大長老趁勢添了一把火,“聖姑,你要袒護聖女也罷,卻也不能拿整個苗疆子民為她填命啊。失聖女一人,活苗疆數萬人,這是她造的孽,更是她的責任。”
“就是!聖姑已經選錯了一次,可不能因為一人,害了苗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諸位錯了,”聖姑抬首,“我說的聖女,並非是血脈不純的水袖,而是真正血統純正,能號令七修蛇的苗疆聖女。”
“聖姑說笑了,自先聖女亡故,世上哪裏還有能號令七修蛇的人。”
每一任小聖女,都是由先聖女與聖姑一起教導,確保其能真正號令七修蛇,護衛苗疆。
可現任聖女水袖尚未學成先聖女便死了。
是以苗疆大亂。
“苗疆聖女之重,不容我多說。”聖姑揚聲,“我說的苗疆聖女,正是小聖女之嫡親後代。”
聞言,大長老笑了,“咱們苗疆聖女,從來不看血脈,端看能力品行。水袖已長大,尚且不能學成,當時尚在繈褓的小聖女如何能學得號令七修蛇之術?何況是小聖女虛無縹緲的後代了。”
“是也不是,究竟不是你我說說就算,”他揚眉,“聖姑既然這樣說了,不如先將人請出來,叫咱們看看她的能耐。如若不能……”
“還請聖姑莫要阻礙,使苗疆更陷水深火熱。”
昭華長公主的至親在他手中,料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苗疆之權,他要定了。
“你說得很對,聖女能耐如何,請出來便知,可你為了一己私欲,三十年前追殺小聖女,如今勾連外人不說,還阻攔聖女回疆。究竟是誰要使苗疆亂上加亂!”
底下人群瞬間騷亂。
“胡言亂語!”大長老顯然沒想到她竟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及三十年前的事情,“你簡直是信口雌黃。”
聖姑要是拿得出證據,早就拿出來了,他篤定她不過是虛張聲勢。卻也不願讓自己名聲受半點可疑損傷。
“大敵當前,聖姑卻還要為了權柄在握肆意抹黑,難道真的要害死所有人才甘心麽?”他滿臉忠義,麵露失望,“來人,送聖姑回去!”
正當護衛們要動手之際,周圍林子中忽然有細碎聲響由遠及近。
“嘶嘶”
“嘶嘶”
直到看到不遠處那個赤紅的蛇頭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所有人在一瞬間頭皮發麻。
“是七修蛇,是七修蛇啊!”
“七修蛇不是都關在後山,為何忽然會聚集這麽多!”
“七修蛇暴亂,苗疆真的要完了!”
大長老看著密密麻麻湧過來的蛇,險些驚得暈過去。
苗疆無聖女,為保族人平安,先聖女亡故之前便將幾乎所有七修蛇置入後山禁地。
這麽多年來,這還是苗疆人第一次又看見如此數量眾多的七修蛇齊現。
好些一生都未見過七修蛇的年輕族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大家不要慌!聖子的血可以解毒!”
有族人大喊。
“走,我們去聖子那裏!”
“隻要喝了他的血,我們就可以活!”
族人們爭先恐後地要爬上高台,看那瘦弱聖子的眼神猶如飲血而生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