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拓和李唐、華鋁集團在擂台中央進行對壘的時候,場外的圍觀群眾,也是不甘寂寞。

雙方的擁躉,在網絡上,在各種場合,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其中吵得最激烈,引起最大關注的場外爭論,無疑是比和比拓和連贏礦業之間的爭論。

在金融危機中,財大氣粗的比和比拓,顯然是高枕無憂的,自然也就有閑情逸致對立拓和立拓可能的並購進行品頭論足。

此外,原本負債率極高的連贏礦業,因為富有前瞻性的資本運營,在危機來臨之前,早早地就把債務分攤到了往後多年,所以全球金融危機席卷礦業的時候,他們的流動資金很健康,也沒有任何的債務壓力。

這段時間以來,奧國的許多經濟學家,都在研究和討論連贏礦業的資本操作,對連贏礦業的精妙操作,經濟學家們都是拍案驚絕。

作為連贏礦業的首席執行官,佛雷特最近在各個場合路麵,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在同行麵前,真的是出盡了風頭!

他在媒體上麵的各種吹噓,現在可不是吹牛了,而是實事求是的闡述事實!

別人聽他唾沫橫飛的吹噓自己的功績,以及連贏礦業的出色資本運營,哪怕心裏不樂意,但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忍著。

他在各大媒體都走了一遍,暢快的暢所欲言,感受著萬般敬仰。

今天,他的辯論對手,是同樣出色應對金融危機的比和比拓。

這是媒體特意安排的重量級對決。

他們看不慣佛雷特最近的嘚瑟姿態,所以把比和比拓搬了出來。

針尖對麥芒的對決,自然是引起了廣泛的關注。

“我的生活無聊的就像是養豬場裏的母豬一樣,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無聊透了。”

他翹著二郎腿,通紅的臉上,露出嘚瑟的表情,“很多人告訴我,金融危機席卷了全球,各行各業現在的情況都糟透了。前兩天還有個哭鬼,跑過來跟我說,他們公司快要倒閉了,請我給他一筆錢救急。”

“你手裏還有充足的資金,你是不是給了他足夠的錢?”主持人笑道。

“並沒有。”佛雷特理直氣壯的搖頭。

“那個人是你的朋友?”

“是的,是我曾經一個非常要好的生意夥伴。”

“但你就這樣看著他落魄,然後破產?”

“我覺得他騙了我,他不是一個誠實的人,我一直知道的!做生意的人,沒有一個人是誠實的!”

佛雷特並不覺得自己冷酷無情,恰恰相反,姿態上顯得自己很高尚,“他說金融危機害了所有人,但我並沒有看到金融危機。這一切都是謊言,根本不存在什麽金融危機,根本不存在次貸危機。這一切,不過是他想要騙錢的理由!”

主持人呆住了。

旁邊的比和比拓市場總監羅恩,也驚呆了。

都知道佛雷特嘴巴大,喜歡吹牛,嘴巴沒有把門。

越是人多,越是在公眾媒體麵前說話,他越是興奮,甚至有些癲狂。

現在終於見識了這個家夥的瘋狂作態。

“你們難道也覺得金融危機是真的?”

佛雷特看到旁邊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反而露出嘲笑的表情:“不存在的,都不存在的。我就身處在資本市場的最中央,我用親身經曆告訴你們,沒有金融危機,沒有經濟的退步,也沒有實業的凋零!”

他看到其他人還是呆滯的模樣,繼續高談闊論:“我們連贏礦業是一家新企業,負債率負債總額在所有礦企中,幾乎是排行球權前列。但我們連贏礦業的經營,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按照正常的生產計劃,穩步向前。不可能有金融危機,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都是謊言!”

“佛雷特先生!”

主持人終於還是沒忍住,“你們連贏礦業沒有收到金融危機的影響,並不代表金融危機不存在!你們之所以經營狀況完全正常,是因為你們連贏礦業的資金狀況非常良好,你們提前預支了金融危機的到來,並且製定了精準的應對措施。你們很了不起,尤其是你,佛雷特先生,你比全世界的企業經營者都聰明!”

“原來是這樣?”佛雷特心滿意足的點頭。

主持人不想讓佛雷特占用太多的時間來裝逼,這家夥就是個裝逼慣犯!

他把話題放到今天的主題上麵:“佛雷特先生,你作為李唐做信任的人,你怎麽看待李唐收購立拓這件事情?”

“這是好事!”

佛雷特快人快語,也是對李唐這個老板堅定地給予支持:“立拓都快破產了,我們老板能夠給出收購的報價,可見我們的老板多麽的仁慈!他就像是救世主一樣,拯救立拓的所有員工!他不僅拯救了立拓,還拯救了西奧州,拯救了奧國!沒有立拓每年幾十億鎂元的稅收,這個國家的經濟就完蛋了!”

這話簡直是胡言亂語。

很是辣耳朵。

誰叫佛雷特最近這麽的順風順水呢!

所有人都在痛苦的煎熬,隻有他在高枕無憂。

他嘚瑟一些,好像也不違法。

主持人直皺眉頭,轉而把目光看向了羅恩:“比和比拓在去年底,到今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跟立拓討論並購的可能性。曾經一度有消息傳出來,並購很有可能發生。知道金融危機的爆發,比和比拓才不得不宣布終止了與立拓的合並。你們對立拓非常了解,也知道並購立拓之後,帶來的好處和壞處。羅恩先生,你是否能夠從你們專業的角度來說說看,李唐收購立拓這件事情,會是怎樣的結局和影響?”

“我先說說我們比和比拓在收購立拓過程中,發生的一些事情吧。”

羅恩表現的比佛雷特正經多了,“首先說明一點,我們的提議,其實隻是停留在口頭上麵,並沒有獲得立拓方麵的同意。可見立拓的董事會和股東,對立拓的價值有著很高的估值。我聽說李唐提交的報價是七百八十億鎂元,這可太低了。如果立拓的股東們接受了這樣低的報價,我隻能說,大家要穩住啊,你們內心對立拓的估值,是正確的!”

“你認為接受李唐的報價,不劃算?”

“當然不劃算!”羅恩給出了明確的想法,“全球鐵礦行情肯定會複蘇的,立拓的股價也會回暖,將來漲到去年的股價,是必然的事情!立拓是一家有高價值的企業,擁有儲量巨大的礦山,還有技術先進的基礎設施。現在的金融危機,把立拓的真實價值,給掩蓋了起來。股價,並不能體現立拓的價值!”

他一直在重複立拓的價值,就是要提醒立拓的股東們。

“立拓到期的債務無法償還,逾期不還之後,信用將徹底崩塌!”

佛雷特在一旁哼哼道:“金融危機持續到明年的話,立拓明年的到期債務更加巨大。立拓今年不破產,最多能夠撐到明年!到時候,立拓的所有股東,手裏的股票變成了一堆廢紙,誰負責?你羅恩能負責?”

“你怎麽能確定明年經濟不能複蘇?”羅恩質問道。

如果明年經濟複蘇,鐵礦石市場恢複去年的秩序,以立拓的盈利能力,完全不用擔心債務問題。

佛雷特範圍道:“你怎麽就能夠確定明年經濟能複蘇?”

這是一個無法證實的話題。

隻有時間才能夠給出答案。

主持人把雙方拉過來,就是要看到這樣的的對峙。

看到羅恩被嗆得不想說話,他連忙安撫道:“羅恩作為比和比拓的市場總監,對全球礦石市場有著敏銳的嗅覺,他的建議,確實為全球所有的礦企和投資者,提供了很好地參考意見。”

他說罷,又問道:“羅恩先生,你認為李唐收購立拓,會成功嗎?”

“不會。”

羅恩再次堅定地表達了否定的意見,“我們比和比拓收購立拓,哪怕獲得了立拓方麵的同意,接下來的審批工作,同樣麵臨重重困難。大家都知道,鷗盟是立拓重要市場,相關並購,需要獲得鷗盟反壟斷調查部門的同意。你們電視台也報道過,鷗盟出麵明確的表示比和比拓和立拓的合並,涉嫌壟斷,不會獲得鷗盟的批準。此外,華夏也是全球礦業消耗市場,他們也不會同意壟斷企業的出現!咱們奧國這邊,雖然相關審查部門沒有明確表態,但他們也不希望這種壟斷型的超級企業的出現,來壟斷奧國的經濟命脈。”

“如果是李唐收購立拓,華夏方麵的反壟斷調查,或許不是問題。”

主持人笑了出來,“這樣看來,李唐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佛雷特,“你認為這起並購能夠成功嗎?”

“能!”

佛雷特的意見也很堅定,“李唐又不是比和比拓,他收購立拓,不存在壟斷。”

“可是李唐已經擁有了連贏礦業!”羅恩爭論道,“兩家企業合並,一樣涉及壟斷!”

“李唐是李唐,我們連贏礦業不叫李唐!”

佛雷特立即反擊,“現在對立拓發起收購的,是李唐個人,而不是連贏礦業!連贏礦業是所有股東的連贏礦業,不是李唐一個人的!要是連贏礦業收購立拓,我現在就沒空跟你閑扯了。”

“但是李唐對連贏礦業擁有絕對的控製權!”

“並沒有。”佛雷特搖頭否認,但也不多解釋。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想要爭論是非對錯,那就複雜了。

羅恩也是被佛雷特的態度有些激怒了,當即怒斥道:“一旦李唐完成了對立拓的收購,他講掌握全球範圍內,超過一半的超大型鐵礦權!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李唐的陰謀到底是什麽,也許他就是故意破壞全球礦業市場的正常秩序!我不想故意抹黑任何一個人,但李唐這這個人,有太多值得我們懷疑的地方!”

“你就是在故意抹黑!”佛雷特哼道。

“不可否認的事實是,李唐正在入侵我們奧國的資源行業,而且入侵已經越來越深入!”羅恩也是毫不相讓。

“你這是在對李唐的誹謗和汙蔑!”

佛雷特那氣勢洶洶的模樣,要是年輕個二十歲,他恐怕就跳起來去給羅恩的腦袋上來一拳,充滿了氣勢,“你這是在進行惡意競爭!你們習慣了對皮巴拉地區的資源的壟斷,你們不會允許任何企業對你們形成競爭。過去就是這樣,你們通過各種手段,消滅了多少礦企。我們連贏礦業好不容易在李唐的帶領下,艱難的在夾縫中求生存。你們現在還想著把李唐和連贏礦業從皮巴拉地區排擠出去!沒門!”

“我沒有任何惡意競爭的意思!”羅恩連忙否認,“我從沒說過這種話。”

“但你們一直在做這種事情!”

佛雷特喘著氣,咆哮道:“李唐多麽的不容易,能夠在你們的排擠和壓迫下,一直奮力抗爭,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

李唐在奮力的踮起腳尖,以抵消來自母親的“壓迫”。

本來說好了,今天要帶著李欣琪去醫院做產檢,結果他又忙得忘了時間,匆忙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母親和李欣琪已經從醫院回來。

還好老媽周末放假,緊趕慢趕的跑過來替他們照顧生活。

要不然今天就得李欣琪一個人去醫院,聽這個大肚子,在醫院那裏就顯得孤苦伶仃的。

也難怪唐初秋那麽愛護兒子的一個人,都忍不住揪住李唐的耳朵就往上提。

她也就是在李唐小的時候才這樣教訓過。

沒想到兒子三十歲了,還得這樣教育。

“你忙什麽事情,就不能抽空半天時間,過來陪陪琪琪!”她怒斥道。

“我真忘了。”李唐揉了揉發燙的耳朵。

老媽下手真狠,一點不留情麵。

這一下,真的是在李欣琪麵前出糗了。

兩世為人,還是逃不過母親的**威。

李欣琪沒有責怪李唐的意思。

她一直是這樣的善解人意。

“他今天沒空,也可以明天再去的。”她替李唐解釋了一句,“我跟他說了,等他有空再一起去。”

李唐是真的忙昏頭了,連忙朝李欣琪投去一個歉意和感激的眼神。

“這種事情哪能拖!”唐初秋瞪了李唐一眼,“你可不能慣著這小子的臭毛病!”

她說著,把幾隻土雞提到了廚房的陽台。

“你陪陪琪琪,我去收拾一下,燉個雞湯。”她說完,自己忙碌去了。

她也是心疼兒子的忙碌,不讓兒子碰家務事。

李唐扶著李欣琪坐到了沙發上,問道:“產檢結果如何?”

“各項指標都很正常,胎兒發育很健康。”李欣琪笑道,說著輕輕扶了扶李唐的臉頰,看到了他淡淡的黑眼圈。

她知道李唐昨天一夜都在公司忙碌,知道他正在做著舉世矚目的事情。

所以李唐沒能趕回來陪她去醫院,她一點都沒有生氣,也沒有怪他。

“你看你那麽累,要不你先回屋休息一會兒吧。”

“我不累。”李唐依舊精力充沛,握著李欣琪柔嫩的小手,再次保證道:“忙完這陣就好了,到時候我天天陪著你。就怕以後天天在你麵前晃悠,惹你討厭。”

“不會。”李欣琪笑著搖頭,“看著你,我永遠都看不膩。”

唐初秋在廚房陽台正處理雞毛,隱約聽到了李唐的聲音,頓時忍俊不禁:“這小子嘴巴倒是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