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可不管你是哪國人,隻要能給我一口飯吃,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小乞丐道。

“很好,我叫雲冷,你了?”萬俟殤道。

“小人名叫嘉何!”小乞丐不緊不慢道,萬俟殤見如此,很是讚許。

“我是來自盛世王朝的商人,想在這裏做一筆大生意,不過最近吳國不穩定,似乎有內亂發生,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需要一個信息靈通者當我的耳朵!”萬俟殤道。

“小的明白了!”嘉何曾經也是一個大家族的兒子,受過良好的教育,無奈政治變動,他的家族得罪了當朝權貴,一家人被滿門抄斬,而他在一家人的保護下逃了出來,也從此成為一個流離失所的乞丐。

良好的家族教育讓他懂禮節,明時事,卻沒有教給他一門可以活命的手藝,以至於在沒有了家族的庇護,他活的不如一隻狗!看萬俟殤的打扮,嘉何明白此人所說未必是真,一般商賈哪裏會有這樣強勢的氣質。嘉何也不想點穿,經過這麽些年的時光,他早看透了所為的忠君愛國,現在誰能給他一口吃的,他就給誰賣命。

萬俟殤給他在吳國最大的客棧開了一間房,讓他洗漱幹淨後,給了他一筆錢。他不擔心他拿錢不幹事,從他的眼裏,萬俟殤可以看出憤懣和不得誌。

不到三天的功夫,萬俟殤想要打聽的事全部由嘉何打聽出來,萬俟殤對此人的能力非常讚賞,又給了他一筆錢,他幹的更賣力了。

嘉何躺在客棧**,不知多久沒有享受過這麽柔軟馨香的床了。這些天萬俟殤讓他探查那些信息,他都很賣力的完成,隻不過對於萬俟殤要的這些信息他開始猜測萬俟殤的身份了。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起碼在盛世王朝應該是一位貴族。

嘉何並不是認命之人,男子漢大丈夫活在世上當有一番作為,而他成日活在汙穢與野蠻中,看不見未來。他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他也想做一番事業,也想發跡,所以他瞄上了萬俟殤。

吳國同盛世王朝相比,就如同母雞與大象相比,不但版圖沒有盛世王朝的十分之一大,就連國力兵力也十分弱小。嘉何想,若這萬俟殤真是盛世王朝的一名貴族,那自己跟著他幹比留在吳國強得多,有了這個念頭,嘉何的工作效率更高了,幹活也更加賣力。

萬俟殤看著手中嘉何給的情報開始思考,這吳國比他想象的還要負責些,這聖女教的人不但是舉國人民的信仰,不少妃嬪貴族婦人都是來自聖女教,顯然在這吳國,女性地位非常之高,這也正能說明為什麽那個聖女教的花顏敢公然在路上強搶民男。

隻是最近聖女教換了一個聖女,行事做法完全和以往不一樣,也因此失去了不少信民,就連皇室與它之間的關係也有了很大的裂痕。

新的聖女?萬俟殤回憶起當時他鐵騎踏平吳國時,那時吳國權勢最大的還是皇帝,聖女教也沒聽說有換過聖女,如今一切都在變化。

萬俟殤包下別墅中最清幽的那一棟,獨自在院子裏喝茶,麵上看著雲淡風輕,心裏卻惦記著祁雲暖,相思成災!

突然萬俟殤聽到竹葉漱漱作響,此時無風,天氣晴朗,萬俟殤眼一凜,殺氣從身體迸發出來。這股殺氣頓時將這別墅範圍都籠罩了進去。

“啊!”一個白衣蒙麵女子從房簷上掉了下來,嘴角流血,似乎承受不了這股殺氣。

萬俟殤穩穩坐在座位上,冷冷道:“還有幾個都出來吧!”

頓時,唰唰唰,從天上掉下來幾個白衣蒙麵女子,麵前覆麵的白巾已經殷紅一片。

“你們來我這兒意欲何為?”萬俟殤冷冷道。

“我們聖女想要與您一見!”其中一個女子道。

“既然想見我,為何不大大方方遞上拜帖?”萬俟殤厲聲道。

“我們……我們……”萬俟殤氣勢太甚,有女子開始承受不住,準備講出來。

“籬落!”有一名女子儼然是她們的首領,厲聲喝止那女子。

“不肯說嗎?”突然萬俟殤周身氣質突變,躺在地上的幾個女子神情有些恍惚。萬俟殤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那個頭領麵前問:“你們聖女見我是為了什麽?”

“因……因為,”那女子麵容糾結,顯得十分痛苦:“因為她說您是她的故人!”

“故人?這裏,我還有一位故人,我怎麽不知道!”萬俟殤微微眯了下眼睛,看了看天,道:“也罷,帶我去見見吧!”

幾位女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恭敬排成排在前帶路。

萬俟殤來到聖女教基地,眾女子恭敬的站立兩旁:“聖女讓我們在這裏迎接您!”

萬俟殤看著大門對他敞開,心中明了,這一去禍福難料。他心中掛念祁雲暖,又對自己身手十分自信,這龍潭虎穴既然能進就能全身而退。

兩位蒙麵女子拿出一塊絲巾對萬俟殤道:“公子,外人進入我們教派深處,需要覆住雙眼!”

“若是不願了!”萬俟殤冷冷道,周身氣勢再次迸出。

“罷了,讓她進來吧!”突然有一輕柔的聲音傳來,落在萬俟殤耳中,甚是熟悉。

萬俟殤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究竟是誰,便徑直走了進去。

聖女教牆麵上布滿了浮雕和壁畫,裏麵講述了各種妖魔鬼怪的故事,起碼在萬俟殤心中這樣認為。

“這些都是我們聖女教的守護神!”領頭女子見萬俟殤在看這些浮雕,便道。

“你們的守護神長得如此猙獰!”萬俟殤淡淡笑道。

“不許侮辱我們的守護神,你們這些可惡的男人!”那女子恨恨的看了萬俟殤一眼,心中怒火更甚,她最見不得這些長得俊美的男子,利用自己的美貌讓女子為他要生要死。

萬俟殤不知他的俊美讓他背了一個鍋,看著這女子咬牙切齒的模樣,一臉懵逼:這些女人有這麽崇拜這些守護神嗎?

“公子,前麵就是我教聖地,我們不能進去了,您自己前往吧!”領頭女子話語間夾雜著一些怒氣。

萬俟殤也不理她,徑直往前走,來到一片竹林,這竹林異常熟悉。

“殤!”一名身形窈窕,氣質絕佳,穿著白衣,臉上覆著一麵白巾的女子站在一棟竹樓前喚他。

“你是誰?”萬俟殤斂色問。

白衣女子並未回答他,而是款款走到他的麵前,暗暗幽香從女子身體傳到萬俟殤鼻中。

“殤,你還記得這是哪兒嗎?”白衣女子淡淡道。

“殤不是你可以叫的!”萬俟殤冷冷道。

“不要這麽無情嘛!”白衣女子突然“仄仄”笑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萬俟殤用內力抵抗才不受幹擾。

“你究竟是誰?”萬俟殤再一次問道。

白衣女子將麵紗揭開,麵容下麵是一張絕美容顏。

“是你,白!”萬俟殤驚訝道。

“殤,我很想你!”白道。

“你怎麽會是吳國的聖女?”萬俟殤傻傻的看著白,有些不知所措。

“殤,留在這裏陪我好不好!”白說著纏住萬俟殤,臉湊向他的嘴唇。

萬俟殤一把推開她道:“你不是白!”

“萬俟殤,沒想到你如此薄幸,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翻臉卻比翻書還快!”白一臉傷心欲絕,斥責道。

“你不是白!”萬俟殤依舊道:“你是誰,有什麽目的?”

突然之間萬俟殤身處的環境改變,白“喋喋”笑道:“想知道嗎,跟我一塊兒去看看!”

萬俟殤從竹林走了出來,看見外麵那些白衣覆麵的女子全部變成一具具骷髏架子,穿著白衣行走在路上。

“這是什麽?”萬俟殤看著剛剛還是精美的壁畫浮雕,轉眼間成為腥臭的血漿塗抹在牆上,還不時有新鮮的血液從牆上析出來。

“吳國早就在幾百年前滅亡了,你所看到的不過是活死人!”白淡淡道。

萬俟殤不理她,閉上眼睛傾聽四周,隻聞得腥風陣陣,鬼哭狼嚎。

“你以為這是幻境嗎?哈哈哈哈!”白笑道:“你太天真了,這裏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你無法逃避的!”

萬俟殤鎮定對她道:“真有如何,假又如何,隻要有雲暖的地方,真假都無所謂!”

“那我了?”白仰頭問他:“我和你春宵一夜你忘了嗎?你敢說你從未對我動過心?”

萬俟殤淡淡道:“我後來常常回想與白相遇的那一段段往事,終於明白,我之所以對白有好感皆是因為她像極了雲暖,不過再像她也終究不是她!所以我所愛之人隻有雲暖,再無別人!”

“何況,你根本不是白!”萬俟殤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祁雲暖如今也是一副白骨,你可還願意同她相守一生?”

“不滅此身不負卿!”萬俟殤道。

“你……”

萬俟殤不想再與此人糾纏,不等她將話說完,殺氣環繞周身,手中現出摩羅,一劍劃向白,隻見白瞬間被劈成兩半。

被劈成兩半兒的白並沒有流血,也沒有死亡,隻是“喋喋”笑著,瞬間化為一陣青煙消失不見。

“公子,醒醒,醒醒!”旁邊有女子叫喚道。

萬俟殤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聖女教的聖殿中,四周仍舊是浮雕和壁畫,麵前仍舊是白衣女子,白巾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