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女子快步跟上去,對著萬俟殤就是一掌:“從沒有人敢這般侮辱我!”
萬俟殤豈是她能夠打的人,此女子還未挨著萬俟殤的身體就被一股內力彈了出去。
“你……”女子掙紮著站起來,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你是我見過武功最高,性格最酷,長相最俊美的男人!”
“我是聖女教聖女的二弟子,花顏,請問壯士姓名?”女子道。
萬俟殤當然不能透露真名。吳國挨著西南州,吳國一些高層都知道他的姓名,若是告知,豈不是暴露了這次來吳國的目的。若不是這女子犯花癡,他倒是很願意與她交流一番,畢竟剛來吳國,很多情況並不了解,需要一個本地人講解一番。
“吾名雲冷!”萬俟殤道。
“我記住你了,咱們還會見麵的!”花顏說完,轉身就走!
萬俟殤長得這般俊美,再加上在街上露的一手,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位公子,請留步!”兩位穿著吳國普通百姓服侍的男子攔住了萬俟殤的去路。
萬俟殤冷眼看著兩人拔出的刀道:“我若是不去,會怎樣?“
“那就不要怪我們動手了!”
兩個男子一同將刀劈了過去,被萬俟殤一招製服,萬俟殤冷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疼的亂叫的兩人道:“回去告訴你們主人,若是我不想去,誰也強迫不了!”說完冷冷離開。
萬俟殤住在吳國最大的客棧——煙雨別墅,此時他安靜的坐在別墅前的茶館裏,喝著茶順便聽聽其他人的言論。
“昨夜聖上遇刺了!”一位看穿著打扮像是吳國貴族模樣的人道。
“什麽,遇刺?”另一個人穿著也差不了多少,聽到這句話顯然十分驚訝:“刺客抓到沒?”
“抓到了,當時就被壓入慎刑司審問,審問一宿才知道,原來是右丞相所為!”
“怎麽可能,右丞相一向忠君愛國,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當時陛下也是和你相同的反應,死活不信,結果那名刺客指天發誓,確實是右丞相所為!”
“那後來了?”
“後來,陛下想,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你們在瞎說什麽!”突然一群官兵闖了進來,見到兩人談論朝政大事,立馬將兩人抓住。
“徐子葉你又在亂傳謠言,大人派我來將你帶回去好好管教管教!”領頭的軍官一臉厲色道。
“哎,放開我!”那看著像貴族的男子,力氣十分弱,被領頭軍官輕易拽出了茶館。
“現在還有沒有王法了?”貴族男子大叫道,然而那軍官並不搭理他,直接打暈拖走。
“造孽誒!”另一個被留下來的男子感歎道:“吳國現在已經成這樣了嗎?”
“您可別瞎說!”店小二看著那名男子傷春悲秋的模樣,便過來道:“那人是晉淵公的兒子陳世子,平時就愛嚼舌根子瞎捏造事實,剛才那個軍官首領是他父親手下,沒事就替他父親管教一下他!”
一旁的萬俟殤聽到此處,愕然,吳國的男人女人還真是性格分明,特點鮮明呀!
“原來是陳世子呀!”那人顯然聽說過這個名字:“如果是他,那我聽得這些內容應該是百分之百假的了!”那人很快對此事釋然,而萬俟殤就憂鬱了。
本來想著茶館這個地方人流量大,消息傳遞的也靈通些,誰知道吳國都是這些人,萬俟殤第一次對探聽信息這件事覺得如此難。
“看來還是要找一個靠譜的人來給我做向導!”萬俟殤暗道。
萬俟殤走出茶樓,準備到處逛逛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或者遇到什麽可以用的人。
“給點吃的吧,給點吃的吧,我已經餓了三天了!”一個穿著一件被灰塵染的早看不出顏色的單衣,拿著一個破碗在附近叫喚道。他的臉被髒兮兮的頭發遮住,看不清容貌,萬俟殤想,即使將頭發掀開,也未必能看得清模樣吧!
那乞丐走到萬俟殤麵前,弓著腰,低著頭朝萬俟殤道:“大爺行行好吧,賞點錢讓我可以買個饅頭,不給錢給一個饅頭也行,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萬俟殤見他露出來的手臂和小腿像皮包骨,想來他所說的應該是真實。萬俟殤之所以打量一番,實在因為他曾受過欺騙。
當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有一次私自出宮。那時他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宮遊玩,遇到了不少穿著如麵前這個乞丐一般的人,那時他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小夥子,也沒細看那些乞丐都是身量高,身體孔武有力的強壯漢子,結果他剛拿出錢袋準備掏出一兩個銀裸子來施舍給這些人,誰知道竟被那群大漢圍上來扒了個精光。這就算了,其中一個口角流涎,長相極其猥瑣的漢子還乘機在他身上摸了一把道:“這麽個嬌嫩的小夥子,要是賣入南風館,咱們還能賺上一筆!”
幸好當時他的武功有所小乘,拚了命才從這些賊人手中逃脫,很久一段時間,他對乞丐這職業抱有極大地成見。等到他日後長大,在外有了王府,他也會不自覺地觀察這些人。
又一次,他看到一個書生,見這些人可憐,將自己盤纏的一半施舍給了這些乞丐,結果那些乞丐轉身一變,成了穿著錦衣的大漢,走入豪華的酒樓,吃肉喝酒,而那位書生,卻隻能啃著饅頭參加科舉!
後來他慢慢了解到,那些餓的瘦骨嶙峋之人基本都是真的乞丐,而那些長得壯實之人大部分是假裝。
眼珠子一轉,萬俟殤腦中靈光一下,乞丐們不是有一個組織嘛,若是收買其中一兩個用來為他探聽消息,豈不是一舉兩得。
萬俟殤盯著眼前的小乞丐,他眼神犀利,眉眼中天生一股王霸之氣,直看的小乞丐幾欲暈倒。
“你願不願意擺脫乞丐的身份,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萬俟殤眼神淩厲認真,看的小乞丐一臉懵逼!
萬俟殤見他有些癡傻,繼續道:“我聘請你給我工作,每月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小乞丐一臉看神經病的樣子看著萬俟殤:“大爺,我隻是一個小乞丐,什麽都沒有,大爺就莫要尋我開心了!”
萬俟殤一臉黑線,看著小乞丐鄙夷的眼神,不得不多做解釋:“你替我幹活,我給你錢!”說著,將自己荷包拿了出來,裏麵鼓鼓裝的都是銀裸子。
小乞丐的眼睛都看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不過很快萬俟殤將錢袋子收了起來,他可不會幹虧本的事。
小乞丐見如此,苦笑道:“大爺,您若真想讓我給您幹活,還是先給我一兩個饅頭吧!”
萬俟殤對他道:“你跟我走吧!”
萬俟殤說著往一家高檔酒樓走去,小乞丐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兩人進入酒樓時,小乞丐被守在門外的店小二趕了出去。
“滾滾滾,也不看看這是哪兒,是你能來的地方嘛!”店小二拿著一把掃帚跟趕狗似的,想將小乞丐趕走,被萬俟殤攔了下來。
“這人是我帶來的,給我準備一間豪華包間!”萬俟殤冷冷道。
店小二看萬俟殤穿著不凡,再加上他佩戴的玉佩,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連忙諂笑道:“客官裏麵請!”
萬俟殤徑直走了進去,小乞丐也唯唯諾諾跟了進去。兩人走進豪華包間中,萬俟殤盡量讓自己看的和藹可親:“喜歡吃什麽,盡管點!”
此刻店小二走了進來,等待萬俟殤點菜,小乞丐看著萬俟殤小心翼翼道:“我能點一盤青椒肉絲嗎?”小乞丐邊說著,邊舔了舔發白幹涸的嘴角,一臉向往,看的萬俟殤甚是心酸。
萬俟殤大手一揮對店小二道:“將你們店裏所有的好菜都上一份,最好的酒也拿一壺!”直看的店小二和小乞丐目瞪口呆。
很快,豪華包房裏開始上菜,第一盤烤乳鴿端上來時,看的小乞丐直流口水,他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萬俟殤,等萬俟殤對他示意隨便吃時,立馬毫不客氣將一隻考的焦黃香脆的乳鴿抓起來往嘴裏啃。
萬俟殤看的直搖頭道:“你慢點,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的,不急!”
“好吃,真好吃!”小乞丐狼吞虎咽鴿子肉,叫道。
很快,其他菜也端了上來,有滑溜鵪鶉、侉燉羊肉、雙色豆糕、烤羊腿、龍井金魚、琥珀鴿蛋等,小乞丐放下手中的乳鴿又將魔爪伸向烤羊腿,一直吃到肚皮滾圓差點沒撐開,才肯罷休。
“這裏的酒挺不錯的,要不要來一點兒?”萬俟殤悠閑的品著李子酒道。
“不吃了,不吃了,再吃肚子該會破了!”小乞丐心滿意足躺在椅子上道:”我現在才真正相信,你是打算請我做事的!”
“哦?為什麽?”萬俟殤挑眉問。
“因為沒誰會那麽無聊請一個身無長物的乞丐吃飯,但是你做了!我想你對我唯一所求,大概就是我的身份了。”小乞丐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道:“乞丐嘛,遍及全國,最靈通的就是消息了,我想你找上我,是想為你打探消息吧!”
“你很聰明,不該隻是一個乞丐!”萬俟殤饒有興致看著他道。
“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事情能讓自己選擇做主?”小乞丐道:“大爺,您應該不是本國人吧!”
萬俟殤淡淡一笑,眼光攝人:“你確實不該隻是一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