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六十一章 潛行 (下)
不得不說俄羅斯內務部應急部隊還是相當有效率的,不過是槍聲響起後的一個小時,所有能夠離開這個狹長區域的道路已經全部被封鎖,連那些勉強可供行人通行的山間小路上也全都是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們建立的臨時哨卡。當地的警察在一些比較重要的路口協助那些士兵們,凡是不在本地常住的行人一律被扣留下來,等到那些人找來的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人指認。
二十人一組的搜索小隊開始在那個不大的小鎮中逐屋搜查,盡管有些居民不滿,但看著那些士兵們冰冷的麵孔,還有他們手中那同樣冰冷的槍口,也就不敢說什麽了,乖乖地將自己的地窖打開,甚至連臥室裏的壁櫥也要打開讓那些前來搜查的俄羅斯軍爺們看個究竟。幾個曾經經曆過衛國戰爭的蘇聯老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在胸口劃著十字喃喃祈禱著:“不會是斯大林又回來了吧?難道大清洗又要開始了麽?”
藏身在小鎮警察局長的屋子裏,鬼龍和SB正透過窗簾仔細地觀察著小鎮中的動靜,被捆綁起來的警察局長夫人瞪著驚恐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滿屋子亂翻的颶風,當颶風再一次很不小心地將那個珍貴的中國瓷器仕女打碎時,警察局長夫人終於緊閉起了眼睛,不忍再目睹自己即將遭受的損失了。
當颶風和SB首先闖進這幢相對來說還算豪華的住宅時,並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是警察局長家的房子,如果不是那個囂張跋扈的警察局長夫人尖叫著要衝出門外的話,那麽她也不會有被颶風親自捆綁起來的榮幸。俄羅斯人那手法老到的捆綁奶牛的方式讓這位細皮嫩肉的警察局長夫人嚐到了繩子勒進肉裏的苦頭,而那種壓抑在喉嚨裏的尖叫聲自然也就不絕於耳了!
在幾個窗戶後麵觀察動靜的鬼龍等人看著漸漸靠近這幢住宅的搜查部隊,默默地計算著遭遇的時間。小鎮已經被包圍了,如果想要突圍出去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那些為數眾多的搜查小隊,單是那些停放在小鎮周圍的裝甲車就足夠阻擋隻有輕武器的鬼龍一行了!輕輕地放下了窗簾,鬼龍在客廳的桌子前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從桌上的香煙盒子裏抽出了一支香煙,再用那個精美的炮台形狀的打火機為自己點上了火。
俄羅斯煙葉那強烈的辛辣味道險些讓鬼龍咳嗽起來,看看仍舊在窗前觀察的兄弟們,鬼龍輕輕地咳嗽幾幾聲:“大家都過來吧。按照那些內務部應急部隊士兵們搜索的速度,最多還有半小時就要和我們遭遇上了。我們隻有幾支手槍,根本就不是那些拿著自動步槍的士兵們的對手,潛出小鎮的可能性也不大,所有的路口已經被那些裝甲車完全封鎖起來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製造一些混亂,否則等我們可以活動的區域被壓縮到一個最小的範圍時,我們根本就沒任何機會逃出去了!”
禿子已經從住宅中搜羅了可以利用的任何東西,此刻正在秦椋的幫助下認真地配製著燃燒彈,一些酒瓶子被晁鋒毫不吝惜的倒了個幹淨,而那些混合著木炭粉和高濃度白酒、汽油以及其他材料的粘稠**正背小心地重新灌裝進去。房間裏的所有電線和電話線都被拆除下來,也幸虧房間裏裝了三台電話,被拆除下來的電話線足夠滿足禿子製造燃燒彈的需求了。
靜靜地聽著鬼龍的計劃,手中的工作卻沒有停下來,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背負著土製燃燒彈的所有人員已經準備停當,鬼龍看了看自己身上背負著的幾個土製燃燒彈,再一次地提醒著這些經驗豐富的部下們:“大家千萬要記住,先將每幢可以利用的住宅中**在外麵的電話線接線盒打開,再將那些燃燒彈接到被割開的電話線上,尤其要注意那些電線的彎度是否合適!現在是白天,用電燈或其他電器的應該不多,也就不會有什麽人發現電線短路,希望我們的預測是準確的,否則。。。。。。”
背負著最多土製燃燒彈的禿子不滿地嘟囔著:“頭兒,你要對我製作的東西有信心啊!在你手下這麽多次的行動,我製造的東西哪一次出過紕漏的?大家記清楚了,電話線上的電流是很微弱的,也不會引起燃燒彈的燃燒,但電線的二百二十伏電流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引發燃燒彈的,你們可千萬別接錯了!一般電線在短路情況下發熱彎曲的時間主要看電流強度和電線疲勞以及彎曲的程度,我們現在沒時間仔細去計算了,我給大家的電線也隻能保證比較小的誤差,大家盡量小心了!”
再次掀開窗簾看看那些越來越近的搜索小隊,鬼龍輕聲地下達著命令:“禿子帶著晁鋒和李文壽往西麵走,從鎮子最外圍開始安裝;向正,你帶著颶風和秦椋朝偏北方向走,你們手裏的電線弧度比較小,應該比禿子他們安裝的燃燒彈晚些引燃,其他人跟著我去鎮子南麵,在兩個地方的火頭燃起後重新回到這裏集中,大家的速度要快,否則我們剛好和那些朝著火頭方向搜索的士兵撞個對頭!”
將警察局長夫人的眼睛也蒙上之後,禿子和向正帶領的人馬悄悄地從住宅的後門溜了出去,借助著住宅邊的那些漿果叢的掩護向著各自規定的目標潛行著,當走在最前麵的禿子從漿果叢的縫隙中看見那些荷槍實彈警戒的士兵之後,禿子小心地順著房屋邊那淺淺的排水溝爬到了放置在房間外麵的電話線接線盒下方,貼著冰冷粗糙的牆壁慢慢地站了起來。
晁鋒慢慢地向前爬了幾步,在一叢茂密的漿果叢後警戒著,而秦椋則仰麵躺在禿子的腳邊,為禿子傳遞著切割電話線和電線的工具。靠牆站立的禿子輕車熟路地將燃燒瓶放在了接線盒裏,再用一把鋒利的小刀割開了電話線的絕緣橡膠外皮,將燃燒瓶上那**的電話線小心地接在了上麵。與電話線接線盒臨近的電線也沒讓禿子多費手腳,不過是一分鍾時間,那條彎曲的電線已經輕輕地懸在了接線盒中那**的電話線上。禿子輕輕地關上了接線盒,向著自己腳邊躺倒的秦椋做了個一切就緒的手勢,再拍拍警戒中的晁鋒的肩膀,三個人配合默契地向下一幢建築潛去。
與禿子相比,向正一行顯然沒那麽好的運氣,當颶風二話不說地跳過一段低矮的籬笆後,走在稍後一點的向正竟然驚訝地發現一條碩大的看家狗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貿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幸虧秦椋手疾眼快地抽出了隨身的匕首,在那條看家狗發出狂吠之前狠狠地將匕首釘進了那條看家狗的眼睛裏。
看著差一點砸了整個計劃的颶風一臉的懊惱,向正輕輕地在颶風的肩膀上拍了拍:“不必在意,計劃中總會有些難以預料的麻煩,你我都會遇到的,趕緊幹活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颶風感激地看看向正,朝著那個被鐵鎖鎖著的接線盒輕輕地一按,原本就單薄的木質接線盒近乎無聲地裂開了,向正朝著颶風做了個豎起大拇指的動作,麻利地按照禿子教授的方法安裝著燃燒彈,秦椋用力從還在抽搐的看家狗頭上拔出了匕首,輕輕地擦拭幹淨上麵的血跡,半蹲著身子觀察著不遠處的那些俄羅斯士兵。
三輛輕型裝甲車已經封鎖了小鎮的出口,戴著風鏡的機槍手正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那些裝甲車附近的俄羅斯士兵聊天,幾個穿著軍官製服的俄羅斯大漢聚集在通訊車旁邊,通過單兵對講機和那些進ru鎮子搜索的士兵聯係著。慢慢地伸出手槍,秦椋眯縫著眼睛瞄準了那幾個毫無察覺的軍官,心裏默默地計算著狙擊步槍的射擊距離和擊發角度。或許是過於相信自己的實力,或許是嚴格的分工的確讓這些俄羅斯軍爺無所事事,那些在裝甲車邊閑聊的士兵們的確缺乏必要的警覺,連稍微前出一些的哨兵都沒有派出。秦椋在心裏輕輕地嘀咕著:“要是我們有事先預備好的逃生線路,我至少可以幹掉一半以上的軍官,還可以幹掉三個暴露在裝甲車外的機槍手!便宜你們了。。。。。。”
潛向東麵的鬼龍等人隻能用倒黴來形容了,要穿越一條人數眾多的搜索線本來就艱難,而唯一可以穿越過去的地方竟然是在屠宰場中的一條布滿了垃圾和腐爛動物內髒的壕溝,一邊在這些汙穢的泥漿中爬行,一邊低聲咒罵的SB已經有好幾次將那些汙濁的粘稠**弄到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孔裏,而默不作聲的鬼龍也是強忍著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艱難地在泥漿中緩緩潛行。
四十米長的距離,在三個掛滿了燃燒彈的人眼中簡直就是一段難以逾越的天塹,尤其是在快要接近壕溝盡頭的位置,那被長年水流衝刷出來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陷坑,即使是鬼龍這樣的身材也隻能勉強用腳尖接觸到稍微堅硬一點的地麵,緩緩地向著前方挪動著。或許是被那惡臭的汙泥弄昏了頭腦,再次被惡臭的汙泥濺到嘴巴裏的SB一不留神,習慣性地張大了嘴巴,狠狠地朝著旁邊用力地吐了一口:“呸!”
盡管SB身邊的鬼龍在SB發出聲音的一瞬間伸出手掌,用力地砍在了SB那大張著的嘴巴上,但那有些變味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壕溝附近搜索的俄羅斯士兵的耳朵裏。潛身在壕溝裏的鬼龍耳中也傳來了清晰的拉動槍栓的聲音,幾乎來不及有任何的猶豫,鬼龍狠狠的將還沒反應過來的SB一把按到了淤泥中,而自己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惡臭的空氣,用力將身體蜷縮起來,深深地埋藏到了淤泥當中。
感受著背上淤泥滑動的速度,鬼龍隻能暗暗祈禱那些淤泥盡快地回複到平坦的狀態,讓那些馬上就要站在壕溝上麵的俄羅斯士兵看不出太多的破綻!
從淤泥中衍生的各種小蟲子顯然是對那些剛剛陷入淤泥深處的物體有著特殊的嗜好,幾乎是在鬼龍潛入淤泥後的瞬間,一些滑溜溜、粘膩膩的小蟲子已經興高采烈地尋找著可以鑽進去的孔洞,拚命地朝著裏麵鑽著!首先是耳孔裏傳來的那種鑽心的疼痛,那些習慣了享受剛剛扔下來的內髒的小蟲子顯然是把鬼龍的耳孔當成了新鮮的腸子,拚命地用口器吸吮著鬼龍耳孔中柔嫩的皮肉。鼻孔中傳來的搔癢也開始湊熱鬧,不斷地刺激著鬼龍想要打噴嚏的欲wang,而緊閉的嘴唇上,那些契而不舍的小蟲子也在全力擠進鬼龍的口腔中,再尋找著通過牙齒的縫隙!
已經沒有時間分辨頭頂上的俄羅斯軍爺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鬼龍那按在SB頭頂上的大手已經清晰地感覺到了SB身上的顫抖,還有那種急於鑽出淤泥的力量!當鬼龍實在無法抵禦那些小蟲子給自己帶來的痛苦之後,不得不抬起頭來的鬼龍在將頭顱伸出淤泥的瞬間,拚命地用同樣沾滿了淤泥的手指掏挖著耳朵和鼻孔,隻是由於害怕發出聲音而壓抑著的嘔吐也幾乎將鬼龍胃裏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
當鬼龍終於可以睜開眼睛的時候,同樣藏身於淤泥中的SB和卞和也在同時睜開了眼睛,同樣在瘋狂地嘔吐著。臉上還懸掛著某些不知名的小蟲子的SB拚命用自己那雙巨大的手在臉上胡亂抓撓著,而卞和也正強忍著痛苦從自己的耳朵裏拉出了一條肥碩的蟲子!
壕溝邊的土塊被踢下來不少,可以判斷出有至少五個以上的俄羅斯軍爺在壕溝邊查看過,或許是因為鬼龍等人在淤泥中隱藏的時間比較長的緣故,那些前來查看的俄羅斯軍爺已經離開了。鬼龍長長地吐出了鬱積在胸中的一口悶氣,朝著SB和卞和做了個趕緊離開的手勢,率先向著壕溝盡頭移動著,當鬼龍的雙手抓住了壕溝邊的一塊凸出的磚石後,身邊的SB也已經緊緊地抓住了壕溝邊緣上的磚石,壓抑著喘息的聲音朝著鬼龍說道:“頭兒,我。。。。。。”
鬼龍深深地呼吸著稍微清潔些的空氣,朝著愧疚的SB擺了擺手:“不必多說了!趕緊找我們需要的東西,禿子和向正應該已經按照我們的預定安裝好了所有的燃燒彈,我們要抓緊時間!”
帶著滿身惡臭的淤泥,鬼龍帶領著SB和卞和在一個俄羅斯最常見的院落中找到了需要的東西——一些剛剛砍伐下來的白樺樹幹。每年的深秋,那些看起來張得不夠直得白樺樹都會被砍伐下來,拉到各家的院子裏堆積起來,充當冬天取暖的燃料,甚至讓孩子們拿來做冰封之後玩耍用的爬犁,而此刻的那些白樺樹還剛剛被砍伐下來,木質還沒有幹透,還保留著比較好的彈性和柔韌性。
帶著些將功補過的心理,抓著一把順手偷來的大鋤頭的SB猶如一頭**期的公熊般佝僂著巨大的身體,拚命在已經有些冰凍的土地上挖著一個又一個的深坑,鬼龍和卞和將三個人身上的燃燒彈都聚集在一起,利用那些雜草編成的粗陋繩索將燃燒彈胡亂地捆綁在白樺樹比較纖細的那頭,再將比較粗大的樹幹深深地插進SB剛剛挖出來的深坑裏。當三個簡陋的投石器建造完畢之後,三個人合力將白樺樹的樹幹拉得彎曲起來,再用結實的繩索將彎曲的樹幹緊緊地綁在了附近的柵欄上。
測算著投擲出去的燃燒瓶的角度,鬼龍滿意地將一些混合著酒精和汽油的炭粉灑在了繩索上,再小心地用隨身的打火機做了割簡單的定時打火裝置。按照鬼龍測算的時間,在鎮子的兩個火頭燃起之後,這個簡單的點火裝置將把那些捆綁著白樺樹幹的繩索引燃,從而使那些同時被點燃的燃燒瓶被迅速崩直的樹幹甩出去,象一組用無聲迫擊炮發射的炮彈般落在不遠處的那些俄羅斯軍爺中間,而擋在這些白樺樹幹前的低矮房子正好遮掩住繩索燃燒時的火光,確保那些俄羅斯軍爺不會因為燃燒的火光而警覺!
一切就緒,當鬼龍再次通過那條肮髒的壕溝潛回警察局長的住宅後,早已經等候在客廳中的眾人先是一愣,然後就是那種竭力壓抑著的大笑。靠在窗戶前的晁鋒咧開大嘴吭哧吭哧地悶笑著:“哈哈~SB,還有你啊頭兒,你們從什麽地方穿越搜索線的啊?下水道還是垃圾場啊?真他媽臭到極點了。。。。。。”
正沒好氣的SB顧不得找個地方弄幹淨身上的淤泥,不由分說地朝著笑得最得意的晁鋒來了個標準的俄羅斯熊抱,嘴裏還惡狠狠地嘟囔著:“兄弟相守望!頭兒說的。。。。。。”
不等粘了滿身淤泥的晁鋒有所抱怨,鎮子西麵已經爆發出了鬼龍等人盼望的爆炸聲,而那些接二連三升騰而起的巨大火球也讓那些即將搜索到鬼龍等人藏身住宅前的那些俄羅斯士兵混亂起來,幾個軍官揮舞著手槍喊叫著讓那些士兵保持鎮靜,攜帶著單兵通訊係統的通訊兵也許是接到了什麽命令,慌亂地喊叫著那些指揮官們,大聲傳達著接收到的命令。
雜亂的喊叫聲中,渾身淤泥的SB興奮地揮舞著粗大的手臂:“太好了,他們已經叫這些士兵派出人手前去支援了!隻要下一個火頭冒出來,那就。。。。。。”
話音未落,幾個新的火頭已經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在小鎮的外圍升騰起來,那些被大火逼出來的居民們喊叫著四處奔逃,原本對他們有著極大的恫嚇作用的槍口現在根本就沒人放在眼裏,幾個試圖攔阻的俄羅斯士兵甚至被那些驚惶失措的居民推了個四腳朝天!
老天幫忙,原本隻是溫柔地掠過小鎮的西北風漸漸地加強了,隨著那些著火的院落中被引燃的各種物品隨風吹散,越來越猛烈的火頭在四處燃燒起來,鬼龍看著從窗外跑過的那些居民,順手從身邊的桌子上抓過了那塊亞麻桌布包裹在自己身上,率先衝出了警察局長的住宅。
混在在四處逃散的人群中,鬼龍和其他人有意無意地利用碰撞或幾個人合作的擁擠來調控著人群奔逃的方向,尤其是SB和颶風那恰到好處的喊叫聲,更是讓那些無所適從的居民們按照鬼龍等人預定的方向瘋狂地奔逃著,漸漸地靠近了小鎮的東麵。
當數十個燃燒瓶向那些裝甲車飛去的時候,剛剛加強了防禦力量的俄羅斯軍爺們簡直是給打了個措手不及,有幾個倒黴的俄羅斯軍爺甚至被那些粘附性極強的燃燒**飛濺到了身上,正慘叫著四處奔逃著尋找著滅火的水源。當奔逃的人群經過那些不知是開槍阻止還是任由人群逃竄的裝甲車時,早已準備妥當的鬼龍麻利地掀開蒙在頭上的亞麻桌布,趁著裝甲車上的機槍手愣神的工夫,SB已經飛快地竄上了裝甲車,巨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正在轉動著機槍的機槍手腦袋上,而其他的幾個人也飛快地竄上了裝甲車,在裝甲車駕駛員還在愣神的工夫,利落地製服了裝甲車上的駕駛員。
換上了昏迷中的裝甲車機槍手的製服,颶風將巨大的風鏡罩在了自己臉上,充當起了一個稱職的機槍手的角色,而其他人也乖乖地擁擠在裝甲車的座艙裏,接通了裝甲車中的通訊器,按照通訊器中傳達的命令,緩緩地驅動著裝甲車尾隨著慌亂的人群追去。
在小鎮外的開闊地上,早已嚴陣以待的內務部應急部隊的士兵們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仔細地盤查著每一個逃出小鎮的居民。也許是從親王的描述中知道了鬼龍擅長的趁亂逃脫的習慣,那些遠遠地包圍著小鎮的士兵們幾乎是人手一份小鎮居民的名單,正認真地按照居民名單核查著有可能混雜在人群中的抓捕對象。
幾個亞洲人麵孔的居民被毫不留情地揪了出來,在經過了再三甄別之後才被那些泱泱的俄羅斯軍爺放行,而那些身強力壯的俄羅斯男性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尤其是那些在胳膊上留有文身的壯年男子,更是一個個地被三番五次地盤問著,試圖從他們中間找到隱藏的嫌疑對象。站在機槍手位置上的颶風笑聲小聲地向車廂中的鬼龍通報著外麵的情況,在漫長的兩個小時後,一無所獲的俄羅斯軍爺們終於開始整頓隊伍。離開了這個莫名其妙著火的小鎮。
裝甲車的通訊器中不斷地傳送著新的命令,客串著聯絡員的SB一邊憋著嗓門按照俄羅斯軍隊中俗成的應答方式回應著接收到的命令,一邊拚命地在自己身上掏摸著,將那些隱藏在衣服裏的蟲子捏了出來,再狠狠地摔在裝甲車的地板上。
按照傳輸來的命令。所有的裝甲車在小鎮東麵的那塊巨大空地上集中以後朝著包圍圈外的補給基地開去。在脫離了尚未解除的包圍之後,有意拉在了最後的鬼龍一行一邊盡量減緩裝甲車的速度,一邊通過裝甲車裏的電台向指揮車發送了機械故障,請求停車修理的訊息。當最後一輛裝甲車消失在鬼龍的視線中時,幾個留下來幫助鬼龍維修的俄羅斯軍爺成為了鬼龍的下一批俘虜,被bā光了衣服之後捆了個結實,而鬼龍一行則飛快地跳上了那輛速度快得多的裝甲維修車,一溜煙地朝著警戒稍微鬆弛一些的方向衝去。
在脫離了危險區域後的鬼龍首先尋找了一幢不起眼的農舍,在將驚詫的主人捆綁起來之後,幾個滿身惡臭味道的人先是用冰冷的井水痛快地衝洗了一番,然後毫不客氣地搜羅了農舍中所有的食物,在農舍主人那驚恐的目光中,鬼龍輕輕地在桌子上放下了幾張散發著臭味的美金,而麵目猙獰的SB則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惡狠狠地威脅著農舍主人:“你要是敢告訴追趕我們的人我們離開的方向,那麽你就死定了!我們會燒了你的房子,挖出你的眼睛。。。。。。”
在幾個不同的地方留下了相似的痕跡之後,幾乎每個農舍的主人在鬼龍一行離開之後,馬上就找到了當地的警察報告了遭遇到的一切。當然,每個人都隱瞞了鬼龍曾經在他們的桌子上放下了美金的舉動,隻是拚命地強調著那些可恥的強盜是如何殘酷地劫掠了自己過冬的所有物資,而自己將在這個即將到來的寒冬中活活凍餓致死的慘狀。
種種跡象都表明鬼龍等人還沒有衝出俄羅斯軍隊包圍的範圍,那些標誌著鬼龍一行出現地點的小旗子已經插滿了一張大範圍作戰地圖,盡管有些軍官提出這有可能是鬼龍等人布下的疑兵之陣,但大多數的軍官還是保留鬼龍仍在包圍圈中的看法,當初冬的第一場雪飄飄灑灑地落在俄羅斯冰原上時,鬼龍一行已經坐上了前往白令海峽的長途列車,正愜意地在車廂中就著伏特加,品嚐著風味獨特的俄羅斯紅腸。
從各個農舍中搜刮來的食物足夠鬼龍等人應付這漫長的旅途,而想出這個絕妙辦法的颶風也是揚揚自得地吹噓著:“沒有人想到前往白令海峽附近的煤礦拉煤炭的車裏竟然有我們這樣重要的大人物,更沒有人會有如此的神來之筆,明目張膽地冒充俄羅斯軍方的檢查人員登上這些空****的悶罐列車的!SB,你身上的製服不合適,可說話的那種蠻橫和威嚇還是很到位的,那個可憐的老站長幾乎被你臉上的傷疤給嚇暈了,改天我也弄個兩條傷疤放在額頭上,真是威風啊。。。。。。”
從列車上那個結實的小爐子上取下了一條烤得噴香的大紅腸,SB一邊口沫四濺地大口地咀嚼著,一邊含混不清地回答道:“你可以赤手空拳地和一條健壯的荒原狼搏鬥,那樣你身上也就會有這樣的傷疤了!不過。。。。。。颶風,你怎麽知道這些去白令海峽的煤礦拉煤的車是什麽時候出發的?”
颶風得意地抿了一口伏特加:“我有個遠房親戚以前是看守那些在白令海峽的煤礦中做苦力的德國戰俘的,每年的假期他回家之後都要趕第一趟前往煤礦拉煤的車,而我經常去送他,就這麽簡單!而我的一個朋友現在就在白令海峽的潛艇基地中服役,據說他們最近有一次大買賣要做,如果不是接到了你的電話,沒準我早就去他那裏了!他正想找幾個合適的人手開展國外的業務,聽說我曾經在國外的雇傭軍中混過,他已經找了我好幾次了,可是許諾了大價錢給我的!”
半個月的時間就這麽悄悄地過去了,除了在火車更換火車頭或增加燃料的時候溜出車廂去補充些食物和燃料之外,鬼龍一行基本上就是在車廂中度過的。彼此間聊聊上次分手後各自的際遇,時間也比較容易打發,尤其是鬼龍一行人配合默契地杜撰了一個與SB等人遭遇相仿的故事之後,深受其苦的SB和颶風更是對那些要清洗掉鬼龍一行的高官們罵不絕口,恨不得這就飛到那些高官的麵前,活生生地掐死他們!
越靠近白令海峽,鬼龍手上的GPS全球衛星定位儀上的信號就越微弱,有時候甚至是整天也接收不到一點信號,電磁波幹擾的情形越來越嚴重,尤其是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出現那些被白雪覆蓋的巨大方形建築時,巨大的幹擾波甚至讓所有人身上的電子設備都完全失靈了!
滿臉自豪的SB指點著那些巨大的方形建築向鬼龍等人解說著:“那就是我們俄羅斯的雷達天線陣,籠罩著俄羅斯東麵的所有領地。從前和美國的冷戰時期,這些天線陣發揮的作用是我們都想象不到的,美國人甚至派出了超過兩千人的間諜來刺探這些天線陣的情況,甚至是想破壞它們,可他們從來都沒能得逞!你們要是靠近看看就知道了,那附近的警戒即使是在俄羅斯最動**的時期也沒有絲毫的鬆懈,俄羅斯的大門,永遠是牢固的!”
在GPS全球定位儀上終於出現了微弱的信號之後,所有人在颶風的興奮叫喊聲中站了起來,收拾好了隨身的簡單物品,從漸漸減速的列車上跳了下來,按照指北針上指示的方向朝著冰原中隱藏的潛艇基地走去。
靠近海邊的冰原上,連風都帶著些鹹腥的味道,當那個用俄、英、中文寫著禁止入內的標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領頭的颶風先是停下了腳步,再從自己的背囊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的金屬感應器,小心地在雪地上掃描起來。站在颶風身後的SB低聲向鬼龍說道:“以前這地方的牌子應該不是這樣的,按照警戒的級別,這裏的牌子上應該是寫著‘進ru者將遭到沒有警告的射殺’。連警戒級別都降低的潛艇基地,估計離撤銷編製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走在最前麵的颶風並沒有在雪地上找到那些隱藏的地雷,收起手中的金屬探測器,颶風幾步衝到一個完全被雪覆蓋的巡邏通話器旁,用力抓起裏麵那被凍住的電話吆喝起來:“我找紮依諾夫,我知道你們可以看見我,別朝我開槍,我是紮依諾夫的朋友,是他叫我來的!”
吆喝了好幾聲,通訊器中猛地傳來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我看見你了,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馬上派雪地摩托來接你們。你身後的人,就是你的那些雇傭軍中的同伴麽?”
不過幾分鍾時間,伴隨著雪地摩托那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六七輛雪地摩托仿佛是從地下鑽出來的一般,飛快地衝到了颶風麵前。幾個戴著風鏡的俄羅斯軍爺平端著手中的自動步槍,朝著站在巡邏通訊器邊的颶風喊道:“趕緊上來,我們要馬上回到基地裏去,現在基地的電力已經不足了,我們要節省一些!”
摸不著頭腦的晁鋒詫異地看著身邊的鬼龍:“怎麽回事?我們的速度和他們基地裏的電力供應有什麽關係?他們到底是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
已經跳上了其中一輛雪地摩托的SB大聲地答道:“這個基地估計馬上要關閉了,很可能是發電的燃料不足,供暖係統也開始限製供暖了,我們出來的時間越長,那些提供基地進出口供暖的設備消耗的電力就越多。。。。。。”
鬼龍也跳上了其中的一輛雪地摩托,朝著雪地摩托來時的方向指了指:“那裏應該有個四十五度斜坡的快速出口,專供這些雪地摩托快速出動的!從我們現在站著的角度看不見,要走到麵前了才能知道!”
搭載著鬼龍一行的雪地摩托有秩序地在厚厚的雪地上轉了個巨大的圓弧,排列成兩路縱隊向著冰原的深處開去。隻過了幾分鍾時間,一道看不出明顯的人工修整痕跡的陡坡驟然出現在眾人麵前,陡坡底部的出口敞開著,熱騰騰的蒸汽幾乎掩蓋住了出口。所有的雪地摩托放慢了速度,緩緩地滑進了那個巨大的出口中。
當最後一輛雪地摩托熄滅了吼叫的引擎之後,出口的那扇巨大的鐵門也穩穩當當地關閉起來,隨著那些熱騰騰的蒸汽飄散開去,一個光著腦袋的中年男子張開雙臂迎了上來,一把將剛剛跳下雪地摩托的颶風抱了個正著,嘴裏的大笑聲幾乎在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裏產生了回音:“哈哈哈哈!我的小麻雀,你總算來到紮依諾夫大叔的身邊了!你媽媽還一直叮囑我,叫我替她看管著你這個搗蛋的孩子呢!”
顧不得摘下臉上蒙著的風鏡,颶風毫不示弱地將緊緊抱著自己的紮依諾夫用力抱了起來:“少在我麵前充什麽長輩,你不過就比我大了幾歲,小時候哪次和其他孩子打架不是靠我幫你?你這個大塊頭白薯。。。。。。”
趁著颶風和紮依諾夫親密寒暄的空檔,鬼龍和其他人取下了蒙在臉上的風鏡,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巨大的地下潛艇基地。從基地那高高的屋頂和密布在基地中的管道,還有那些穿著不同製服的軍人身上都可以看出這個基地是如何的龐大,而這個龐大的基地也正在走向關閉的命運!
管道上的焊接布丁密密麻麻,屋頂上的照明燈也有不少已經損壞的,而那些穿著不同製服的軍人也不像是一般的秘密基地中的士兵那樣有著雷厲風行的感覺,反倒是有一些疲憊和拖遝從他們的身上體現出來。有的用作巡邏的雪地摩托被隨便地扔在一旁,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向正慢慢地靠近了大門口的那個緊急關閉按鈕,隻用手指輕輕一擦,那厚重的泥塵便輕輕地灑落下來。
將鬼龍等人的神情看在眼裏的紮依諾夫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地朝著颶風問道:“都是你的朋友麽?你不會把一些沒用的人帶到我的基地裏來了吧?”
颶風看了看鬼龍等人,低聲地朝著滿臉納悶神色的紮依諾夫說道:“放心吧!都是和我一起幹過的高手,其中有一個還是我以前呆過的雇傭軍團的首領,每個人都很棒的!”
打消了紮依諾夫的疑慮,其他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紮依諾夫興致勃勃地帶領著鬼龍一行人參觀著這個即將關閉的基地,能夠停放六艘潛艇的大型船塢空****的,隻有一艘潛艇孤零零地漂浮在碼頭上,或許是即將出航的緣故吧,一些基地中的後勤人員正在將一些生活物資裝運上艇,忙得不亦樂乎。
草草地參觀了一下基地,按照晁鋒私下裏的說法,如果有歌四十人得突擊隊,在沒有出現重大紕漏得情況下可以在半小時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控製住整個基地中得要害,如果是摧毀這個基地的話那就更簡單了,隻要有歌十人小隊從潛艇船塢潛入就可以做到。向正盡管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從他眼中的不屑可以看出,向正對基地中的防衛力量布置也是相當的鄙視的!
可能是從鬼龍等人的臉上看出了些什麽,跟在鬼龍身後的颶風輕聲地說道:“你們現在看見的也就是個撤去了大部分防禦人員的基地,要是你們在幾年前來的話,你們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感覺了!我剛剛問過了紮依諾夫,這個基地從六個月前就開始降低他們的後勤補給標準了,三個月前,那些擔任基地警衛的部隊也陸續被撤離。你們看看,這麽大的基地裏竟然隻有這麽些人,怎麽能夠保證一個基地的滿負荷運作?
那條停在碼頭的潛艇也是最後一次進行例行巡航,而且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基地,紮依諾夫挑選的潛艇駕駛和其他的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親信,他們打算利用這次的巡航把一些敏感物資賣出去,然後拿著這筆錢養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全封閉運上潛艇的長條箱子裏應該就是俄羅斯的最新式魚雷——氣泡!“
鬼龍稍微愣了片刻,驚異地張大了嘴巴:“氣泡?那種最新式的高速魚雷?據說那種魚雷的速度是目前世界上最快的,一般的艦船根本就來不及在發現氣泡魚雷後進行規避動作,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艦船被炸毀,這樣的一個麵臨關閉的潛艇基地中怎麽會有這些東西?官方既然已經決定關閉這個基地了,那怎麽沒有提前收回這些高尖端的武器?”
看著鬼龍那驚異的模樣,颶風有些得意地炫耀著:“這個基地本來是很重要的,由於這裏是離美國的阿拉斯加最近的一個潛艇基地,隻要是發生戰爭就可以攻擊美國本土附近的艦船,所以在氣泡魚雷剛剛處於實驗階段的時候就給這個基地配備了一批。在曆次的實驗和實彈射擊過程中,紮依諾夫想辦法保留下了幾枚,所以這些魚雷在官方的資料中是不存在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那種‘死武器’。。。。。。”
“也因此可以讓我和我的部下舒舒服服地享受下半生的好日子!”
伴隨著紮依諾夫那洪亮的大嗓門,原本在前麵帶路的紮依諾夫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了腳步,而他的身邊赫然站立著幾個精幹的俄羅斯士兵,手中的自動步槍正對準了鬼龍一行!
不等颶風有任何的疑問,紮依諾夫已經從口袋離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資料紙,朝著鬼龍等人比劃了一下:“在我安心地過好日子之前,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內務部的人馬對你們這麽感興趣?你們沒到達之前,我已經接到了內務部的協助抓捕密令,按照我個人的想法,你們是不是惹了什麽敏感人物並不是我該關心的,可一群作戰經驗豐富的人竟然願意協助我進行軍火交易,這就叫我不得不警惕起來了!你們曾經在同一個雇傭軍團中呆過,然後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一段時間,雇傭軍團也在暗地裏解散了,按照常規,你們手裏的軍火交易途徑應該是早已經被切斷了,你們來我的基地到底是為什麽?”
幾個站在紮依諾夫身邊的俄羅斯士兵猛地拉了一下槍栓,威嚇性地朝著站成一團的鬼龍等人比劃了幾下,驅趕著鬼龍等人站在了靠近牆壁的位置上,紮依諾夫向前走了幾步,從高處俯瞰著正在裝運最後一批物資的潛艇:“我的時間不多了,在最後一批物資裝運完畢之後,我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基地中,我在軍隊中的最後一筆薪水也早已經到了我的帳戶上!而麵對內務部開出的賞金金額,我實在沒有理由拒絕我在離開俄羅斯軍隊之前賺最後一筆外快的機會。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或者我殺了你們之後去領賞,你們趕緊選擇吧?”
呼吸著基地中那加熱過的空氣,鬼龍慢慢地推開站在自己身前的晁鋒和向正,雙眼緊緊地盯著紮依諾夫。盡管在幾支自動步槍的環伺之下,鬼龍的聲音還是那麽的冷靜:“內務部能給你多少錢?你怎麽斷定那些錢會轉到你的帳戶上?你怎麽斷定那些內務部的人會相信你是在見到我們之後馬上開槍,而不是在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事情之後才殺了我們?
我們曾經是最好的雇傭兵,或許你從颶風的口中已經知道我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你可以想象麽?我們七個人可以把重兵看守的美軍基地鬧個底朝天,我們七個人可以將整個巴格達變成一座饑餓之城,而我們在這些行動中所結交的雇主是什麽樣的大人物,我們在這些行動中損耗的武器裝備的價值是一個怎樣的天文數字?
你已經退役在即,你想弄一筆巨大的資金作為你晚年的保障,光靠那幾枚過期生鏽的魚雷就可以滿足你了麽?在俄羅斯冰原上買一幢小房子,隨時提心吊膽地防備著有一天軍方檢查部門或者是內務部的人上門來找你說明那些‘死武器’的去向,這就是你要的生活了麽?你隻要這些麽?
我不得不說,你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法國的麗茲飯店、阿聯酋的海濱皇宮、夏威夷的草裙女郎,還有加勒比海上那風光秀麗的私人小島,那才是人間天堂,那才是你想要的享受!你就用你的魚雷去付帳麽?你的錢隻夠在那些地方的門口轉轉而已!
我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要離開這裏,按照你們的巡航線路,你們的潛艇,或者說你的潛艇將要路過我們想去的地方,而我們在離開潛艇之後,我們可以得到那些早已在等候我們的大人物的支持,我們可以有大量的現金購買我們需要的武器,而一個誠實可靠的長期合作夥伴對我們來說是極其重要的!紮依諾夫艇長,你是否願意幫助我們,並因此成為我們今後的長期合夥人,我們唯一的武器供應商?”
伴隨著鬼龍話語的結束,潛艇上裝載的最後一箱物資也已經裝運完畢。紮依諾夫沉默著向前走了幾步,猛地抬頭看著鬼龍:“給我一個保證,一個可以讓我放心的抵押,或者是那種可以讓我相信的跡象!”
鬼龍毫不畏懼地盯著紮依諾夫那閃著寒光的眼睛:“沒有保證,沒有抵押,什麽都沒有!這是賭博,你可以選擇用你的後半生來後悔我們欺騙了你,而你的損失不過是白白進行了一次巡航,你也可以用你的膽小和怯懦換取內務部答應的賞金,但你的後半生將沒有機會活著後悔了!我們賭命,你賭運氣,僅此而已!”
猶豫了幾分鍾,麵色陰晴不定的紮依諾夫猛地將身邊的一支自動步槍壓了下去,咬著牙狠狠地吐出了幾個字:“如果你們騙我,那麽我發誓要你們償還!拿著你們的東西,趕緊上潛艇!”
當幾個俄羅斯士兵簇擁著鬼龍一行急匆匆第登上潛艇的時候,幾乎沒有幾個人注意倒鬼龍在晁鋒拿巨大身軀的遮掩下抹去後頸汗水的動作,而憤怒的颶風則是拉長了臉,不住地對著紮依諾夫比劃著自己的中指。
當潛艇緩緩地駛出了掩藏在冰凍的懸崖下的港口時,撲麵而來的冰冷空氣讓鬼龍等人感覺精神一振,逃亡了將近半年的時間,總算時可以不留任何痕跡地離開這片巨大的陸地,向著夢想中的目的地進發了!早已憋悶了好久的SB更是毫不掩飾自己心頭的暢快,獨自站在潛艇前部的自衛火炮後,狼一般地嚎叫起來。
指揮塔台上的紮依諾夫似乎並不在乎颶風對自己的指責,隻是一個人默默地玩弄著自己的那頂海軍大簷帽,當一些細碎的浮冰叮叮咚咚地撞擊著潛艇堅固的外殼時,紮依諾夫猛地一把抓下了帽子上的海軍徽章,狠狠地將那頂海軍大簷帽扔到了冰冷的海水中。
看著那頂帽子隨著浮冰一起飄近了航行中的潛艇,再被潛艇航行時那巨大的吸力拉到了水麵以下,紮依諾夫那抓著護攔的大手猛地攥成了拳頭,臉上的肌肉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幾十年的軍旅生涯就象是那頂海軍帽一般,永遠地沉睡在了冰冷的海底,此刻的紮依諾夫恐怕就像是那些‘死武器’一般,永遠地從軍方的檔案中消失了吧?
唯一不同的是——紮依諾夫是自己親手毀掉了自己的檔案!
狠狠地拉下了下潛警報,擴音器中的紮依諾夫的聲音象狼一般地在潛艇的各個角落中回響著:“緊急下潛,我們不能讓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