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站在會議室外的豹子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抬頭看著寬闊的地下大廳中的那個巨大的掛鍾了。
那是個巨大的電子掛鍾,整個外形就是一個巨大的中國地圖的輪廓,在地圖上北京的位置上,一組鮮紅的數字正在按照時間的節奏準確地跳動著,就像是一顆蓬勃跳動的心髒。
還要等待多久?
在下一刻,會議室的那張厚重的大門打開之後,會議室*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看著散布在整個基地中的那些隸屬於特別軍法處的兄弟,再看看那些對此茫然無知的兄弟們那帶著猜測和不安的神情,豹子忍不住狠狠的做了個深呼吸,借此來排遣心中的悒鬱感覺。
如果沒有特別軍法處,也沒有終生製職業者的分別,那大家應該會是很好的兄弟了吧?
從曆次跟隨鬼龍的行動中,豹子早已經對鬼龍等人產生了極高的信賴,在豹子的眼中,一個敢於在戰場上高呼酣鬥的戰將,怎麽可能在背地裏鬧些蠅營狗苟的齷齪勾當?
盡管誰都知道憑借著直覺不一定完全正確,可人與人之間的直覺卻是最能讓人產生感情的!
曉勇善戰的忠誠戰士之間,永遠都是惺惺相惜的啊。。。。。。
與守候在會議室外的豹子不同,在會議室中的所有人倒是相當的放鬆。所有人都選擇了個最舒適的方式坐了下來,喜歡抽煙的點上了劉國輝帶來的國產香煙,李文壽甚至從自己鼓鼓囊囊的上衣口袋離掏出了一小包密封包裝的堅果,有滋有味的用力咀嚼起來。
劉國輝隨身的皮包似乎是個永遠沒有窮盡的百寶箱,從皮包裏取出來的筆記本電腦正放在了鬼龍和向正的麵前,屏幕上的資料隨著劉國輝的講解和手指的撥弄緩慢的滑動著:“我們需要進行的清洗行動首先要進行的是幾個鋪墊的行動,至少要將那些出賣者的證據抓在手中,這才能將他們完全清除掉。他們經營了這麽長的時間,在各個部門中都有不可輕視的實力,如果沒有過硬的證據,很容易讓他們逃脫,而將我們置於背動的境地中。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美國人的情報部門專門為那些家夥建立了一個情報供給人員的保護資料庫,除了那些出賣者的詳細個人資料和他們曆次情報交易的證據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重要資料也對我們很有用處,這是我們必須拿到的。”
伸長了脖子看著電腦,坐在鬼龍身後的李文壽猛地站了起來,指了指屏幕上閃出的照片和文字問道:“那這個家夥是誰?看上去怎麽這麽猥瑣的?美國佬沒人用了麽?非要找這麽個猥瑣男充當情報主管?”
劉國輝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一陣敲打,將那張原本就很清晰的照片放大了一些:“可別小瞧了這家夥,這可是縱橫北美和歐洲的國際竊賊丹尼斯。萊簦,有時候也叫丹尼斯。馬克,但那些國際盜賊都叫他‘小販’。至少有超過十二個國家或組織通緝他,但同時又想將這家夥招攬到自己旗下,上個月,這家夥把我們需要的資料偷了個精光。。。。。。”
秦椋若有所思地插話道:“小販?那個從歐盟的武器資料庫中間偷走了最新的未來單兵裝備設計圖的家夥?據說就為了這套圖紙,歐盟在暗中至少派遣了超過四百名頂尖的情報高手抓捕他,在瑞士甚至已經將這家夥堵在了一家飯店裏,可最後還是被這家夥給溜了。這家夥出了名的行蹤詭秘,我們要抓他,估計在短時間內有難度啊。。。。。。”
劉國輝搖搖頭:“不用我們抓,上星期這家夥已經被美國人抓到了,現在關押在紐約中央情報局的秘密據點裏。你們相信麽?那麽多特工和情報人員都沒抓住的人,居然因為違章停車而被普通的巡邏警察給抓了個正著!”
秦椋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不是吧?據說這家夥向來謹慎,從來都是那些國際盜賊們最為看好的首席情報竊賊,怎麽會。。。。。。?
劉國輝肯定地點點頭:“沒錯!違章停車本來隻是小事,可那家夥喝多了還朝著警告他的警察褲子上吐痰,所以才被抓了。從美國人的情報部們中再去偷一份資料的難度太大,我們得想辦法把他從紐約中央情報局的據點中弄出來,還要讓那家夥交出他偷走的東西。”
鬼龍輕輕地點點頭:“還有其他的?”
劉國輝繼續敲擊著鍵盤說道:“當然,沒那麽簡單!美國人看的很緊,而其他的那些曾經通緝過他的國家和組織在知道他落入了美國人手中之後,已經成立了一個共同基金,隻要任何人把那家夥殺了或活捉,就可以從那個匿名共同基金中得到一億歐元的賞金!”
李文壽輕輕地吹了聲口哨:“一億歐元?那家夥還真值錢啊!可那些國家或組織就不怕這個小販有什麽保命的殺手鐧?既然已經是天下聞名的情報竊賊,那手中掌握的情報應該是車載鬥量,在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威脅的狀況下,不管是誰都會想辦法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看著平時永遠都沒個正經模樣的李文壽絲絲入扣地分析著情況,劉國輝讚許地說道:“的確如此。根據我們的內線傳遞的情報,至少已經有兩個國家的人馬在準備營救這個情報竊賊,而美國人也在加緊對這家夥施壓,希望能盡快從他身上找到足夠多的資料。把你們從哥倫比亞強行召回也是因為這個,你們發現的營地應該就是俄羅斯在美洲新建立的軍火和情報集散地,很有可能在這次的行動中派上用場,我們不能太早驚動了那些家夥!”
看著電腦屏幕上滾動的資料,向正猛地拍了拍劉國輝的胳膊:“還有個參與目標爭奪的是什麽勢力的人馬?怎麽是這麽長一串的資料不祥?”
劉國輝無奈地答道:“沒辦法!隻知道那些人是受雇於歐盟*的一個財團,隸屬澳洲致命彩虹屬下的人馬。領頭的在雇傭兵界綽號叫富翁,接收的任務從來都沒有過失敗記錄,而且在他手下從來沒有活口。有關他的資料模棱兩可,隻能從一些傭兵們之間的傳說和道聽途說中進行甄選,在阿震到了以後,希望能從阿震那裏得到更多的資料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鬼龍似乎想到了什麽,慢慢從電腦前站了起來:“我們是不是拖了太長的時間了?好像外麵還有不少人提心吊膽的等著我們出去呢?你帶來的人中間,有多少是絕對可以信任的?我隻要擅長城市作戰的專家,辦這種事情,兵貴精不貴多!”
劉國輝將一張薄薄的資料紙放在了鬼龍的麵前:“一共三十九個人,都是城市作戰的專家,其中二十個是我親自訓練出來的人馬,*和個人情況絕對可以信任。另外有十九個人通過合法渠道進入紐約,吸引了那些美國情報人員的眼光。昨天晚上送來的資料,他們已經被美國人看死了,每個小組周圍至少有十幾雙美國人的眼睛盯著。在我們發起行動之前,他們會進行排障行動!”
鬼龍拿著資料紙的手一抖:“排障行動?在紐約進行排障行動,他們能有多少幾率活著離開?”
劉國輝的臉上猛地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沉重:“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來了!那些美國人不是笨蛋,一般的佯攻或誘導對那些擅長人犯保護的城市特警都不見得有用,更何況是那些從軍方和情報組織中精選出來的高手?還有那些見錢眼開的雇傭軍和其他國家的突擊小隊,在沒有見到有人的確有實力搶走他們的目標之前,怎麽會舍得猝然發難?”
麵色蒼白的卞和有些不忍的說道:“一定要這樣麽?明知道那是個陷阱還叫我們的兄弟朝裏麵填,我怕那些兄弟。。。。。。閉不上眼睛啊!”
劉國輝狠狠地將已經燃到盡頭的煙頭按在了已經滿滿的煙灰缸中:“擔任排障任務的兄弟都知道實情,此去必死,可沒有一個人後退的!我們隻有一次機會進行我們的計劃,隻要能達成目標,那些兄弟的死就有價值!”
看了看手腕上的軍用手表,劉國輝輕輕地拂去了衣服上粘著的煙灰:“時間差不多了,我會安排我帶來的二十個絕對可靠的人扣押你們回國述職,阿震會在美國和你們匯合,具體的行動計劃到了美國在商量好了。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SB和颶風,不能留著了!”
所有人都愣了!
SB和颶風,不能留著了?
幾乎每個人的眼前都閃過了在逃亡的路途中SB那哀傷的眼神和麵容,耳邊似乎聽到了SB那充滿著傷心和絕望的喊叫:“頭兒,不要再背棄我們!我們是兄弟,不要再背棄我們啊。。。。。。!”
那是個如何強悍的男人在絕望中的嘶嚎和哀傷啊!
向來喜歡在槍械上玩些花樣折騰SB和晁鋒的秦椋訕訕的低聲說道:“一定要這麽做麽?就不能有任何的折中方式?比如說安排個長期的守候任務冷藏他們,要不幹脆就想辦法把他們兩個扔到個偏僻的角落,由著他們自生自滅都好啊!”
看著劉國輝無奈卻又堅定地搖搖頭,秦椋黯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這叫他媽什麽事情啊?雖然他們兩個隻是雇傭兵,可他們還是我們的朋友,在對頭兒的忠誠方麵更是沒有任何的缺陷,為什麽一定要清除他們啊。。。。。。”
劉國輝無奈地搖搖頭:“有句話,也許比較狹隘,但很多地方都很適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我們麵對俄羅斯人的時候,我們怎麽保證SB和颶風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手中的扳機?即使不讓他們上陣,但萬一他們在基地中知道了那些情況之後,會不會出現異常舉動?你們能保證隻有一個親王是俄羅斯情報部們隱藏在雇傭軍中的暗線麽?如果出現了任何一點紕漏怎麽辦?我們已經付出了眾多兄弟的性命,如果因為他們兩個而功虧一簣,那些兄弟的性命豈不是白白犧牲?我已經想好了,在你們離開之後,我親自下手。看在你們相識一場,彼此之間都救過對方性命的情分上,我盡量做得幹淨利落,不會讓他們有太多的痛苦。”
再次的靜默中,鬼龍伸手從劉國輝的香煙盒中抽取了一支香煙,幾乎是顫抖著手將香煙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卻好像怎麽也沒有力氣點燃那支香煙了。
顛沛海外,如果不是SB那半帶著強迫的慫恿,自己是不可能在阿震的幫助下建立鬼龍雇傭軍團的,而在隨後的征戰中,作為自己得力助手的SB更是鞍前馬後拚死效力,甚至在自己為他造成了麻煩之後,SB在稍事猶豫後也重新加入了自己的麾下,毫無怨言地跟隨著自己四處拚殺,所為的隻是自己永不背棄的一個承諾!
可如今,這個承諾竟然這樣的蒼白無力。。。。。。
就在這瞬間,鬼龍猛然明白了那些前往紐約進行排障任務的戰士們心中的想法!
在雙手沾滿了自己人鮮血的情況下,無論怎樣的理由都不足以讓那些勇於承擔責任的戰士對自己的行為釋懷,即使那過失是因為遭受了蒙蔽,即使那錯誤是因為自己那永不退色的忠誠!
既然背負上了無法洗清的良心重負,那麽就用自己的性命作為償還吧!那些曾經在特別軍法處服役的兄弟,是心甘情願的去擔任執行自殺性任務的死士啊!
在良心和任務之間,別無選擇的無奈和痛苦足以讓任何一個強悍的戰士成為孱弱的懦夫!
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中,幾乎是帶著一些哀求,坐在一旁的卞和抬眼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劉國輝:“留下他們,可以麽?可以用極端手段把他們先封閉起來,等我們。。。。。。”
鬼龍猛地站起身來,打斷了卞和的話頭:“執行!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著緊握著雙拳的鬼龍那因為痛苦而**的麵孔。幾乎完全扭曲著麵孔的鬼龍在眾人的眼中簡直就像是一頭受傷的獅子,就連他那清晰可聞的粗重喘息都那麽令人心悸!
鬆開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白的手指,鬼龍重重地喘了口粗氣:“在我們離開後,用最安靜的方式好麽?就算是假仁假義,也讓他們走得輕鬆一點。。。。。。。”
劉國輝鄭重地點頭答道:“最好的神經阻斷劑,兩毫克在十秒內麻痹全身神經,沒有任何痛苦。我們。。。。。。這就走吧!還有,外麵的那些兄弟能不能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剛才說過的話?他們的手上是幹淨的。。。。。。”
鬼龍沉重的點點頭:“知道了!在新人的眼裏,特別軍法處是個最幹淨的部門,永遠鬥不會有背叛和欺詐,永遠不會。。。。。。”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迎麵看見的就是豹子那張混雜著焦灼和不安的臉龐,看著跟在劉國輝身後的鬼龍等人,豹子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嘴,但卻什麽都沒說出來,隻是看著劉國輝的臉孔,希望從劉國輝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
盡管看到了豹子那帶著希冀的目光,劉國輝的臉上卻沒有顯出任何的表情,隻是淡淡地揮揮手:“你可以去休息了,在我們離開這個基地之後,由你負責這個基地的正常運轉,但禁止一切貿然的行動。所有從班沙。克力維爾那裏進行的武器收購暫時停止,至於種植園那邊,你挑選幾個合適的人選進行管理。所有的土地收購禁止插手,已經在商談的項目,叫那些種植園主們停下來!”
豹子默默地點點頭,讓開了會議室門口的道路,幾個早已經在會議室旁邊待命的戰士迅速走了過來,兩人夾住一個地將鬼龍等人看在了中間,朝著基地車庫的入口走去。在一輛寬敞的大型沙地運輸車中,重傷昏迷的晁鋒已經被放在了車廂中的一張寬大的救護**,兩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正在小心地用寬鬆的彈力繃帶將晁鋒的身體固定在病**,以免在運輸途中的顛簸對晁鋒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整個地下基地的大廳中,幾乎所有的戰士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表情各*看著被看押著走向基地車庫的鬼龍一行。而那些隸屬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則是不露痕跡地抓緊了藏在軍裝中的致暈致眩性武器,以防出現任何的不測。
對於劉國輝的突然造訪,一些稍微知道特別軍法處這個部門的戰士已經將自己的擔憂散布到了整個基地中,幸好那些早已經安插進了基地的特別軍法處的戰士迅速地掌控了整個基地的武器庫和各個要害部門,否則還真不知道這些對特別軍法處有著深沉成見的戰士們是不是會作出一些激烈的舉動來?
穿過基地的大廳並不是一段很長的道路,在鬼龍等人刻意加快腳步的情況下,不過是幾分鍾時間,所有人已經走到了早已經等候著的大型運輸車後。幾個駕駛著開道沙漠車的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已經發動了汽車,提前打開了地下車庫的對外出口,一股混雜著沙漠中的幹澀感覺的新鮮空氣裹著沙礫,猛地衝進了地下車庫中,讓每個站在車庫中的人都不禁抬起了頭顱,用力地做了個深呼吸。
慢慢呼出了胸膛中的濁氣,鬼龍喃喃地低聲說道:“這裏的空氣,和我原來受訓的基地還真是有相似的地方啊。。。。。。”
向正輕輕地吸了吸鼻子:“觸景生情,想家了?”
鬼龍淡淡地笑道:“當然,我們中間,誰不想家?此時此刻,即使知道自己不過是做一場戲而已,心頭的感覺也難免有些蒼涼的味道了!在遭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想家,恐怕是我們唯一可以安撫自己心靈的方式了吧?”
走在最後的卞和低聲地咳嗽了幾聲:“咳咳。。。。。。我們上車吧?好多兄弟都在看著我們啊。。。。。。”
不等鬼龍等人登上那輛待發的大型運輸車,鬼龍等人的身後猛然傳來了一聲幹脆利落的口令:“全體都有了,敬禮!”
嘹亮的口令在基地大廳那巨大的封閉空間中回**著,鬼龍等人慢慢地轉過身,默默地看著整個基地大廳中肅立著敬禮的那些戰士。
那是一群忠勇的漢子們最崇高的禮節,盡管他們致敬的對象似乎犯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盡管他們致敬的對象也許要永遠離開自己,可是從心中產生的那種信任和崇敬卻讓所有的戰士作出了最為接近直覺的舉動!
軍法無情,可人卻有情!
不經不覺之間,所有的隸屬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們紛紛放開了手中的武器,利落地將自己的胳膊抬起,加入了向鬼龍等人敬禮的行列。
第一個跳上大型運輸車的劉國輝看了看正在照顧晁鋒的兩個醫生,低聲問道:“一切準備鬥做好了麽?他的傷勢很重,你們要確保路上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兩個半蹲在晁鋒身邊的醫生猛地回過頭來:“放心!不會有任何的紕漏的,我們都不會有的!”
看著兩個醫生從口罩上方露出的藍色眼睛,劉國輝沒有絲毫的猶豫,猛地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自衛手槍,但在兩個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的醫生那快捷的動作之下,劉國輝手中的手槍還來不及抬起槍口,自己的腦門上已經被兩個醫生從懷中掏出的手槍死死地頂住了!
一把拉下了蒙在臉上的口罩,SB和颶風那明顯的東歐人麵孔暴露在了眾人麵前。一把搶過了劉國輝手中的手槍,颶風惡狠狠地將劉國輝拖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擋住了有可能飛來的子彈,而騰出了手的SB則是毫不遲疑地從晁鋒躺著的擔架床下麵抽出了一支重型霰彈槍,一槍將控製地下車庫閘門的電子開關打了個火花四濺!
站在車旁的李文壽驚叫起來:“大個子,你幹嘛?”
SB利落地從車上跳了下來,絲毫不畏懼已經瞄準了自己腦袋的無數槍口,衝著鬼龍大聲吼倒:“頭兒,趕緊上車!這些人是你們的內務部人員,他們要來殺了你們!”
看著幾個反應快的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利落地抓著了身邊的鬼龍等人的胳膊,SB猛地用左手掏出了口袋中的一個小小的遙控器,血紅著眼睛咆哮:“放了頭兒,否則我炸了整個基地!馬上放了頭兒,把所有車輛的汽油全部放光,我隻給你們五分鍾時間!”
驟然生變,劉國輝稍微愣怔了一下,朝著站在自己前方的鬼龍擠了擠眼睛,馬上朝著那些瞄準了SB的戰士喊道:“按照他說的做,不要開槍!”
幾個抓著鬼龍等人胳膊的戰士馬上放開了鬼龍,在不令人察覺的情況之下,幾個抓著狙擊步槍的戰士已經飛快地爬到了地下基地的拱頂上,小心翼翼地選擇著瞄準和擊發的位置,而在鬼龍身後,兩個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已經將兩隻手槍插到了鬼龍的腰帶上,壓低了嗓子說道:“已經上膛了!”
看了看身邊麵無表情的向正,從他站立的位置和身體斜後側那稍微凸起的衣服看來,向正的身上也應該有了武器,鬼龍稍微皺了皺眉頭,朝著站在自己前方的SB沉聲說道:“SB,你在幹嘛?”
紅著眼睛的SB一手平端著沉重的重型霰彈槍,另一隻手死死地攥著引爆器吼道:“頭兒,這些人是你們的內務部派來的,他們來了之後就把我們關押起來,我們有過這樣的經驗,隻要你走出這個基地,你一定會死的,大家都會死在這些人的手上!我不能讓他們殺了你,還記得麽頭兒,我們說過的,兄弟守望!我們殺出去,不再為你的國家效力了!”
看著鬼龍並沒有要上車的意思,SB更加焦躁起來:“頭兒,我不是笨蛋!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在為你們的國家效力!我們建立基地,幫你的同胞買下農場,還有那些從中國來的精銳戰士,這不是雇傭軍慣常的運作模式!你們是不穿中國軍裝的中國軍隊,我和颶風都看得出來。我可以不管你帶領我們作些什麽,也不管你們是不是還要離開我們回到中國去受勳,可是在你遭受威脅的時候,我一定要站在你的前麵,為你驅除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這是頓河騎兵後裔的責任,這是阿廖沙家的傳統!”
仿佛為了響應SB那充滿了怒氣和決心的吼叫,一直縮在劉國輝身後的颶風狠狠地用手槍頂了頂劉國輝的後腦:“叫你的人放下槍,否則我不在乎你的腦袋上多出個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