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所有的爬上拱頂的狙擊手們無可奈何地看著瞄準具中的劉國輝,卻怎麽也找不到隱藏在劉國輝身後的颶風一絲破綻之處!

雖然SB毫無遮掩地站在所有的狙擊手麵前,隻消輕輕地扣動扳機,即使是經驗豐富的SB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啟動手中的引爆器,可天知道颶風手中是不是也有一個同樣的引爆器?

SB手中的引爆器雖然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軍用按鍵引爆器,可誰知道這看起來粗豪的SB是不是已經將這個引爆器進行了改裝?萬一是那種鬆發引爆器,隻要一鬆開按鍵上的手指,僅僅以地下基地中儲備的彈藥殉爆當量計算,那可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毀滅性爆炸啊。。。。。。

站在SB身前的幾個戰士也一直在尋找這SB的破綻,可是精於戰事的SB盡管看起來處於極度的暴怒之中,但手中的槍口卻始終保持著穩定,而另一隻抓著的引爆器的巴掌也始終小心地半掩在身後,不給任何人近身搶奪的機會。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被脅持的劉國輝和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鬼龍等人,似乎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解決眼前危機的方法來。

不等劉國輝開口,抓著引爆器的SB猛地用胳膊肘撞了撞站在自己對麵的鬼龍,暴戾地吼叫著:“不要猶豫了,頭兒!我們離開這裏,我們可以再找一個合適我們安身的地方,我們真正的為自己活著。不去理會那些讓我們搞不清楚的政治,不去涉足那些讓我們頭疼的權謀,我們是戰士,隻是戰士,我們為戰爭而活著,為戰爭而死,就這麽簡單!我們靠著自己的雙手和手中的槍求得自己喜歡的生活,我們相互依靠,我們不害怕任何人!”

被SB那猛烈的撞擊撞的微微皺了皺眉頭,鬼龍似乎不經意地站到了SB的正麵,剛好擋住了幾個已經瞄準了SB的戰士的射界。看著SB那通紅的眼睛,再掃了一眼麵無懼色的劉國輝,鬼龍慢慢地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皺巴巴的香煙,慢慢地叼在了自己的嘴邊,看著SB的眼睛輕聲說道:“不管走到哪裏,總是覺得你給我卷的那種大煙卷最夠勁!還有那種煙草麽?再給我卷上一支好不好?”

SB顯然沒能從鬼龍那鎮定的眼神和淡然的話語中品味出鬼龍的意思,莫名其妙地朝著鬼龍吼道:“頭兒,什麽時候了?你還能想起卷煙?隻要我們離開了這裏,我給你卷煙好了,每天都給你卷煙。。。。。。”

看著SB並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鬼龍慢慢轉過身,朝著站在自己身側的戰士問道:“有火麽?借給我點個煙。”

站在鬼龍身側的年輕戰士愣了愣,盡管不明就裏,但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精巧的防風打火機,為鬼龍點上了叼在嘴角的香煙。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鬼龍朝著為自己點煙的戰士點頭致謝,轉身朝著SB說道:“還記得,你卷的香煙是什麽樣子麽?那是用最好的俄羅斯黃花煙絲,用粗油墨印刷的報紙卷成的大煙卷,不緊不鬆的剛好讓煙絲和卷煙紙同時燃燒,連煙灰都是雪花一般的均勻細白。抽過你卷的香煙,別的煙卷,那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了!

就像我習慣了抽你卷的煙卷,我也習慣了我的軍隊、我的國家對我下達的命令。即使那命令是叫我去應對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即使那命令是讓我跳進萬丈深淵,我也會不折不扣地執行!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執行我接收到的命令,即使是我的兄弟用性命來提醒我有可能一去不歸!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吧,即使你讓我離開了這個基地,即使你伴著我遠遁天涯,我也隻會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銳氣,再也沒有了曆來的勇敢。

因為,我失去了我的祖國對我的信任,我失去了我的軍隊對我的企盼,我失去了我的家。。。。。。”

慢慢地朝前走了兩步,鬼龍慢慢地伸手壓低了SB手中的槍口,雙眼直直地盯著SB那血紅的眼睛,沉聲說道:“放下槍好麽?既然我們能夠在一起闖過了那麽多的風險,那麽你也應該相信我們能重新走到一起。靜靜地在基地中等著我們回來,為我準備好你卷的大煙卷,要給我整整的準備一大盒。”

看看鬼龍搭在自己槍身上的巴掌,再看看鬼龍身後的向正等人那隱含著淚光的眼睛,SB猛地抬起了槍身,將槍口重新對準了鬼龍身後虎視眈眈的戰士們:“不行!無論如何,頭兒你今天一定要跟著我離開!即使你在離開之後會失去生活中的很多樂趣,可你至少還活著,還能在一段痛苦的日子之後重新活過來,就像我當年一樣!他們能突然囚禁我和颶風,自然也能殺了我們來斷絕你最後的後援,你看看那些忠於你的戰士們,他們都已經被分散到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位置上,再也不能像以往的那樣支撐著整個基地的運轉,這難道不是要讓你永遠不能回到這個基地的前兆麽?你再看看那些抓著狙擊步槍的家夥,他們的確是在瞄準我和颶風,可那兩個藏在拱頂北麵的、還有另外幾個趴在彈藥吊裝平台上的狙擊手,他們不是在瞄準你們麽?不要猶豫了頭兒,跟我走,否則我寧願親手炸了我們創造的基地,我寧願親手殺了我們所有人!”

蠻橫地撞開了站在鬼龍身邊的幾個戰士,SB氣勢洶洶地用胳膊肘推搡著鬼龍等人登上了那輛大型運輸車,揮舞著手中的重型霰彈槍喝令著坐在駕駛室中的戰士發動了汽車,緩緩地朝著基地外的沙漠開去。而那些瞄準了SB的狙擊手也在劉國輝眼神的暗示之下,沒有扣動手中的扳機。當幾個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在第一時間衝進車庫,想要駕車追蹤那輛大型運輸車時,卻驚訝地發現所有車輛的刹車油管早已經被割裂開來。。。。。。

大型運輸車緩慢地順著基地中標明的道路朝著基地外的沙漠行駛著,而半蹲在車廂邊的SB則是咬牙切齒地咒罵著遍布基地周圍的地雷群,全然忘記了當年自己時如何地稱讚著地雷陣的完美之處。劉國輝已經被搜走了所有的隨身物品,再用一條結實的皮帶捆了個結實,嘴裏哼哼著俄羅斯國罵的颶風手腳飛快地將一個碩大的炸彈塞到了劉國輝的衣服裏。

粗重地喘息著,SB始終注視著車輛周圍的動靜,密布在基地周圍的狙擊手和那些槍法精準的機槍射手和操作著反裝甲武器的戰士應該早已經接到了基地中的警告,在暗處瞄準了這輛和靶子沒有任何區別的大型運輸車,一旦他們不顧劉國輝和駕車戰士的死活強行攻擊,那麽任何人都不可能衝破基地的防禦圈了!

坐在運輸車中的折疊椅上,鬼龍和向正等人反倒平靜下來,先是看了看還處於昏迷中的晁鋒,再瞅了瞅被捆綁成了個大粽子的劉國輝,鬼龍率先打破了車廂中那緊張的快要窒息的氣氛:“我們去什麽地方?”

SB的眼睛盯著車廂外,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們離開基地之後,先去墨西哥城的機場接機器佬,那家夥雖然隻能靠兩個輪子挪動,可他的腦袋裏卻有我們需要的所有資料。在大城市中,我們手中還有這個內務部的軍官作為擋箭牌,我就不信那些內務部的家夥敢朝著我們開槍掃射!等接到了機器佬之後,我們可以離開墨西哥,去歐洲、去索馬裏,甚至去伊拉克或伊朗!我們的軍團是最好的,隻要接下了第一個訂單,我們就能安頓下來重新開始!”

聽著SB那條理清晰的計劃,鬼龍顯然有些意外。從SB曆來的表現看來,似乎在任何人的印象中,SB都隻是個最好的火力支援手,一個擅長在惡戰中勇往直前殺敵建功的鬥士,怎麽突然之間,SB竟然成了一個老謀深算的謀士型人才了?

扭頭看了看鬼龍等人那疑惑不解的目光,SB的那張帶有巨大傷疤的麵孔上猛地露出了鬼龍等人見慣的那種憨厚的笑容:“嘿嘿。這些都不是我的主意,是機器佬從你們內部的文件中感覺到了有麻煩在接近我們,所以提前給了我們一些警告。說實話,機器佬的確了解大家的個性,他一再囑咐我們,在沒有出現變故之前,絕對不要讓大家感覺到我和颶風已經知曉了任何情況。尤其是你,頭兒,機器佬一再交代,你是最為固執的,叫我們千萬小心,不能聽從你的任何命令或勸告!”

掃了一眼豎起了耳朵聽著SB說話的劉國輝那帶著驚訝和焦急的目光,鬼龍下意識地摸摸插在後腰上的兩隻手槍,起身坐到了守在車尾的SB身邊:“阿震告訴你們會發生變故?你們是怎麽聯係的?我怎麽不知道你們除了通訊室還有其他的聯絡工具?”

伴隨著驟然加劇的咳嗽聲,從上車後就一直悶聲不吭的卞和佝僂著腰身擺了擺手:“難怪你們在基地剛剛組建的時候,幫我去物資管理部拿過配件之後,我發覺那些部件壞得比較快!你們是不是故意搞壞了一些部件,然後在部件更替的時候動了手腳,自己組裝了一台同頻通訊器?SB死活要了一間單獨的房間,是不是就用來藏著那台通訊器?我們所有的對外聯絡,你們兩個是不是全部都監聽到了?”

在劉國輝身上動完了手腳的颶風一屁股坐到了劉國輝的身上,絲毫不理會自己那碩大的身軀足以讓壓在他屁股下的劉國輝窒息身亡:“從我們在墨西哥站穩腳跟之後,我們就接到了機器佬的消息,讓我們小心防範身邊的危險,尤其是對頭兒的危險!所以我們想辦法自己配置了一台可以監聽和聯絡的通訊器。機器佬的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哦~是你們中國的古話——君子可欺以方!他說頭兒是個食古不化的君子,事事都想求個問心無愧,明知道有人要害自己,還要仰著脖子朝刀尖上送!機器佬說了,在出現了今天這樣的情況之後,讓我們問一問頭兒,要是人全都死光了,還有誰來做那些頭兒一直想要做一輩子的事情?”

不知不覺之中,大型運輸車已經抵達了基地外圍的最後一道防禦線,那是由六個形成交叉火力的大型永備暗堡和三條交錯縱橫的塹壕構成的,足以抵擋對基地襲來的任何一次偷襲。在運氣好的狀況下,甚至可以不傷一兵一卒地拖延住攻擊基地的人員足足二十分鍾時間,而這二十分鍾也足夠讓基地中所有的人員都行動起來,拿起武器進行一次頑強的抵抗了!

夾在道路兩旁的兩個巨大暗堡顯然已經接到了基地中傳來的警告,道路上已經鋪設了明晃晃的防衝撞鋼製倒刺,而那些荷槍實彈的戰士也已經在塹壕或暗堡中擺出了攻擊的駕駛,就等著這輛裝載著基地中所有指揮人員的大型運輸車到來了。

感覺到運輸車慢慢地停下,坐在劉國輝胸口上的颶風猛地跳了起來,像是抓著一把稻草一般地將劉國輝提了起來,拔出了腰間的自衛手槍頂在了劉國輝的腦袋上,朝著車廂外大聲吼叫著:“馬上清除路麵上的所有障礙!我隻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否則我炸了整個基地!你們應該清楚,在十一公裏範圍之內,我們手裏的引爆器都是有效的!別打啟動電子屏障的主意,那玩意早就被我給拆卸成一堆零件了!”

拉開了運輸車上的那扇活動窗口,颶風用力將劉國輝的腦袋從狹窄的窗口中塞了出去,囂張地繼續吼道:“你們是不是想看看我還剩多少耐心?要不要我先把這家夥的腦袋打個透明的大窟窿,好讓你們透過這個大窟窿看到我臉上的憤怒表情?”

瞄準了這輛大型運輸車的戰士們似乎並沒有聽到颶風那表露無疑的威脅話語,除了一兩個戰士迅速更換了隱蔽的位置之外,所有人似乎都成了啞巴,沒有一個人對颶風的威脅作出回應,更沒有人動手清除道路上密布的鋼製倒刺。

麵對著這一觸即發的僵持局麵,守在車尾的SB反倒是得意地憨笑起來,朝著滿臉懊喪的颶風擠了擠眼睛:“你輸了!我就知道,頭兒手下的士兵寧願你炸死所有人,也不會接受你的威脅!兩箱子上好的俄羅斯伏特加,還有足足一公斤的黑海魚子醬!”

看著SB臉上那得意的笑容,颶風狠狠地朝著車廂的地板上吐了口唾沫:“呸!算你贏了,開車的人聽好了,馬上衝過去,否則我引爆炸藥!”

駕駛著車輛的戰士似乎猶豫了片刻,慢慢地啟動了已經熄火的馬達,緩慢地朝著那些鋼製倒刺上碾壓過去!

大型運輸車的輪胎並不是防穿刺的那種實心輪胎,隻要是輪胎被紮爆,即使是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駛,車輛的速度也是可想而知,基地中的兄弟,應該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裏找到這輛破車了吧?在找到這輛車的時候,那些隱藏在基地中的炸彈也早應該被排除了!

看來,兩個俄羅斯人似乎犯了一個低級錯誤啊。。。。。。

在鋒利而又結實的鋼製倒刺麵前,大型運輸車那厚實的輪胎像是紙片一般被捅破,從輪胎中噴射出的氣流掀起了大片的塵土,幾乎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在颶風的大聲嗬斥之下,四個輪胎全部被捅破的大型運輸車搖搖晃晃地順著沙漠中的道路開出了五公裏之後,一頭紮下了道路旁的一個斜坡。在一個高大的沙丘前停了下來。

車剛剛停穩,抓著引爆器的SB利落地從車廂中跳了下來,揮舞著手中的重型霰彈槍逼迫著駕車的戰士走出了駕駛室,再用一根細小而又柔韌的捕俘繩將駕車的戰士捆綁起來。

催促著鬼龍等人跳下了運輸車,颶風首先將劉國輝從車廂中扔到了沙地上,再在一株碩大的仙人掌下摸索了一會,猛地從沙地中抓出了一根粗大的鐵鏈仍給了SB,帶著幾分調侃的表情看著SB說道:“既然你贏了我,那麽力氣活兒還是你來幹比較合適,賣點力氣吧!”

SB滿不在乎地將手中的重型霰彈槍朝背上一背,抓著那根粗大的鐵鏈猛地一用力,一扇掩藏在薄薄的沙礫下的蓋板式閘門在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緩緩地移動起來。當所有落入坑道中的塵埃消散之後,SB大笑著扔下了手中的鐵鏈:“頭兒,沒想到我們早有準備吧?一輛全新的美軍製式卡車,這可是整個墨西哥都少有的好東西啊!駕駛著這輛車,我們甚至可以橫穿整個墨西哥大沙漠,隻要我們有足夠的汽油!”

招呼著禿子一起,颶風小心地將晁鋒從大型運輸車上抬了下來,沒好氣地朝著SB發著牢騷:“汽油?卡車後麵至少裝了整整一噸的汽油,還有必要的車輛配件,當初弄來這台車的時候,你可以一點力都沒出的,現在反倒在頭兒麵前炫耀,我操你。。。。。。”

一連串的俄羅斯國罵從颶風口中噴湧而出,而馬上要帶著鬼龍等人脫離險境的SB看來心情也相當不錯,毫不示弱地與颶風鬥起嘴來,絲毫沒有注意到鬼龍臉上那越來越陰沉的表情!

看看摔在沙地上的劉國輝,鬼龍的聲音少有地冷了下來:“秦椋和禿子開車,我們盡快離開這裏!”

SB有些意外地看看鬼龍那陰沉的麵孔,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猛地一個俄羅斯熊抱抱住了鬼龍,爽朗地大笑起來:“頭兒,你想通了?是的,你想通了!你明白你的兄弟SB是在救你,你明白了活著才能好好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原本我還以為真要像機器佬說的那樣,用我和颶風藏在二十公裏外的那些雇傭兵來強行帶大家走啊!現在不必了,我們這就走,我們有飛機,就在四十公裏外的小村莊裏藏著呢!”

乍然被很久沒有過的熊抱抱住了身軀,鬼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SB喊叫了許久,這才稍微用自己的雙手拍了拍SB那粗大的腰身,沉聲在SB耳邊說道:“你們。。。。。。還有人隱藏在附近?甚至還有了一架飛機?為什麽我們的巡邏士兵沒有發現這一切?”

足足笑了一分鍾,興高采烈的SB這才放開了鬼龍的身軀,有些得意地炫耀著:“基地中的巡邏路線和時間我們都知道,在巡邏隊出發之前,我們早就通知了那些雇傭兵們注意自己的形跡,不要叫那些巡邏的士兵看出了端倪!至於四十公裏外的那架小型飛機,我們就像藏著這輛汽車一樣,把它藏在砂子下麵了。反正那種用來偷越邊境運輸毒品的小型飛機不需要硬地跑道,隻要有一塊稍微平坦一點的地麵就可以起飛了!頭兒,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基地裏的那些兄弟們,可不是那些傻乎乎的菜鳥,萬一真的交火,那我們鐵定跑不掉了!”

鬼龍默默地點點頭,再次朝著愣在一旁的秦椋和禿子揮了揮手:“愣著幹什麽?趕緊把車開出來,我們離開這裏,越快越好!”

看著秦椋和禿子還在猶豫,一直沒有說話的向正猛然開口說道:“快點,我們離基地隻有五六公裏的路程,很不安全!”

聽著向正那冰冷的聲音,秦椋的眼睛離猛地閃過了一絲亮光,一把拉過了站在身邊發楞的禿子:“趕緊的,你坐到駕駛室裏麵去,我檢查一下車輛情況。”

不過幾分鍾時間,秦椋已經將車輛的情況大概檢查了一遍,再幫著禿子把那輛保養良好的卡車順著極陡的斜坡開出了那個深深的大坑中。沒有人說一句話,就像在以往的戰鬥中的默契合作一般,所有人利落地將重傷昏迷的晁鋒抬上了卡車,再將沉默著的劉國輝也扔到了卡車上,順著沙漠中的那條被沙礫掩蓋了大半的道路一溜煙地向著SB指點的方向衝去。

輕微的顛簸中,SB和颶風已經完全放鬆了神經,除了偶爾向著車尾方向的道路上看上一眼之外,SB和颶風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才從危險中逃脫。

坐在SB的身邊,看著SB手中抓著的引爆器,鬼龍輕輕地拍了拍SB的胳膊:“小心一點,萬一你鬆開了引爆器,那基地中的兄弟可都要被炸上天了!你們究竟是怎麽安裝的炸藥?即使你們在接到阿震的消息之後就開始暗藏那些炸藥,你們也無法確保那些炸藥不被我們的戰士發現吧?”

SB猛地愣怔了一下,但馬上大笑著將手中的引爆器朝著車尾的滾滾塵埃中扔了出去,轉頭朝著驚詫的鬼龍笑道:“頭兒,這招還是從你那裏學來的!我們哪裏有時間和機會在基地中埋藏那麽多炸藥?我不過是用一個引爆器來嚇唬嚇唬那些內務部的傻瓜們而已,除了兩個看守我們的內務部士兵被我和颶風打傷之外,我們沒有傷到任何一個基地中的戰士。除了那些內務部的士兵,其他的基地中的戰士,他們都是忠誠的好士兵,忠誠的士兵應該受到嘉獎,贏得尊敬,不應該傷害他們的!”

看著SB那張毫無心機的憨厚笑臉,鬼龍猶豫了片刻,終於從後腰上抽出了一支手槍對準了坐在自己身邊的SB。而坐在颶風身邊的向正也如出一轍地抽出了腰後插著的兩支手槍,輕輕地頂在了颶風的胸口。

垂下了眼睛,鬼龍幾乎不敢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SB那帶著錯愕和驚怒的臉孔,更不敢看到SB眼睛裏流露出的那種猛然陷入絕望的眼神。坐在車廂中的李文壽抬起巴掌,用力地拍打了幾下卡車駕駛室的後窗:“停車!”

卡車慢慢地滑行了一段距離之後,幾乎沒有任何急促感覺地停靠在了荒僻的道路旁,坐在駕駛室裏的秦椋和禿子慢慢從駕駛室裏跳了下來,轉到了車廂後麵,靜靜地看著被鬼龍和向正拿槍頂著的SB和颶風,而坐在一旁的李文壽也似乎忘記了劉國輝還被緊緊的捆綁著,低垂著頭坐在一旁,看也不看SB和颶風。

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鬼龍的聲音低沉而又幹澀,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極度困惑的人在喃喃自語:“SB,還有你颶風,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但你們似乎忘記了一個阿震早就提醒過你們的事實,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國家!為了我,你們私自竊聽整個基地的聯絡,為了我,你們召集了一幫雇傭兵潛藏在基地的附近,為了我,你們甚至在一個村莊中藏了一架小型飛機,可謂用心良苦!但你們想過麽?一旦我們的基地暴露在了外人的麵前,我們曾經付出的努力就要付諸東流?我們的那些戰死的兄弟就要死不瞑目?我們用自己的性命來追求的目標就有可能永遠無法實現?我們曾經一起出生入死,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為我做過的一切,可是。。。。。。”

不知不覺之間,鬼龍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幾乎說不出任何的話語。坐在颶風身邊的向正始終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肯說,就像是一尊亙古不變的石像。。。。。。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起來,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一句話來表達此刻的心情,更沒有人願意看見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幕慘劇!

幾乎在不知不覺之間,SB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頭兒,你要殺了我們麽?你要殺了你的兄弟SB?你要殺了你的兄弟颶風?就為了也許、恐怕、或者之類的原因?這就是你說過的不離不棄?這就是你說過的兄弟守望?那麽,扣動扳機好了!我不會哀求,更不會嚐試著反抗!我的頭兒是頂尖的戰士,更是個最好的兄弟!我從來沒有因為為你做過的事情感到後悔,除了這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但從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的兄弟,不再是颶風的兄弟,不再是機器佬的兄弟!你是個懦夫,一個害怕自己的所謂的名聲受到玷汙的懦夫,你是個背叛者,一個出賣自己兄弟的性命來換取你所謂的榮譽的背叛者!朝我開槍好了,如果你不敢麵對著我扣動扳機,如果你不敢看著我的眼睛扣動扳機,如果你害怕因為看到我死去時的模樣,我的靈魂在半夜到你的夢中造訪,那麽我把後背給你!”

SB的話語嘎然而止,而坐在車尾的颶風也和SB一樣,猛地站了起來,跳下車大步朝著道路旁的沙漠深處走去,將他們寬闊的後背留給了鬼龍!

不經意間,兩個俄羅斯大漢的腳步配合到了一起,隨著SB那粗豪的喊叫聲,兩人像是在莫斯科克裏姆林宮前的紅場進行閱兵一般,踏著俄式正步朝前行進著,大聲地唱起了那首讓鬼龍等人耳熟能詳的頓河騎兵曲。他們旁若無人地根據歌曲的節奏,大步地踢起地麵的沙礫,而那絲毫沒有猶豫的走向死亡的腳步就像是踏在鬼龍的心上一般!

沒有人說話,坐在車尾的向著三兩下拉開了捆綁在劉國輝身上的繩索,順手從腰間抽出了另一支手槍,瞄準了大步前進的SB和颶風!

剛剛被解開了捆綁的劉國輝猛地低聲喝道:“等等!”

坐在車廂裏的鬼龍猛地抬起了頭,死死地盯住了活動著手腕的劉國輝低吼道:“你還要怎麽樣?他們已經把信任交給了我,把性命交給了我,而我卻不得不背叛他們!你還想我們怎麽做???”

彎腰撿起了車廂中武器堆中的一支狙擊步槍,劉國輝緩緩地端平了槍身,從瞄準具中看著已經走遠了的SB和颶風:“還是我來吧!我的手上已經有了血,而你們的手,至少比我的幹淨!”

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劉國輝,冷著麵孔的向正微微點點頭:“打低一點,不要打他們的頭,也算給他們留個全屍。。。。。。”

PS:哀傷(上)寫出來之後,已經有好幾個妹妹上QQ或打電話哭著說我沒人性了,可是。。。。。。

表說我沒提前預告啊~看書要耐心。。。。。。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