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九章 人才

翻遍了可供挑選的人員名單,鬼龍也沒有找到一個看上眼的!全國著名的幾個特種部隊是絕對不可能讓鬼龍挖走自己想要的人,一些掌握實權的官員有話在先——既然終生製職業是在各個不同的領域以非官方的麵目出現,那麽也就不要讓人找到政府支持的跡象了!

對於這樣的托詞,別說是鬼龍,就是朱祥家少將也無能為力,各個軍兵種之間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一些資深政客明裏暗裏的阻撓,這些足以消耗他大部分的精力去斡旋、協商甚至哀求,白發蒼蒼的少將奔走於各個衙門之間,隻求能早日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員和裝備。用了半個月時間,少將總算利用一些老關係換來了一句話——可以在各個普通部隊的軍兵種當中自由挑選,但一定要原單位放人才行!

站在檔案室裏,從如山的人事檔案裏尋找一個自己想找的人才,這的確不是一件好差事。盡管有了阿震的幫忙速度快了不少,但那些明顯不放人的單位如同一道冰冷的城牆,阻斷了鬼龍的不少希望。

阿震敲打的鍵盤從自己權限範圍可以閱讀的檔案裏搜尋著,不時與鬼龍交換著意見:“這個怎麽樣?連續兩次軍事演習中的優秀士兵,入伍三年兩個三等功,被保送到陸軍學校深造的?”

鬼龍伸頭看看:“不要!你看看他姓什麽,然後再看看他們師一級的幹部都姓什麽?”

阿震飛快地敲打的鍵盤:“這家夥的姓還真少見,尋......,他們師長也姓尋,親戚?”

鬼龍點點頭:“八九不離十!一個常規部隊裏入伍三年的士兵可以在沒有突發事件的狀況下連續兩個三等功,還連續參加兩次不同軍區的軍演,那隻有一個答案——他有個相當級別的親戚在軍隊裏!”

阿震一臉的鄙夷神色:“怎麽軍隊裏也搞這飛機啊?那這個呢?炮兵出身,專業軍士,檔案上體現這家夥沒什麽高官親戚啊?”

沒等鬼龍說話,電腦上出現的全身照片就徹底打消了阿震招攬賢才的希望——那專業軍士的肚子都快紮不住武裝帶了!

越往下看,阿震越覺得希望渺茫,和平時期的軍隊中,幾乎沒有什麽單純靠軍事素質出頭的,僅有的幾個也是各個單位的門麵人物,打死都不會放人的,折騰了兩天,阿震把電腦一推,徹底絕望了。

鬼龍也是一無所獲,如山的檔案中,出現最多的就是抗洪搶險中的英模人物,甚至還有個內務整理標兵,上戰場的時候被子整得再好有個屁用啊?

端著飯碗,兩個人狼吞虎咽地吃著簡單的晚餐,鬼龍含糊著問阿震:“所有的電腦記錄都看了嗎?還有什麽沒找過的地方?”

阿震費勁地咽下嘴裏的食物:“都看過了,連文工團都沒放過,一共找出三十多個合格的,但沒有一個單位願意放人,這到底是組建新的雇傭軍還是選美啊?真沒辦法幹了,要不你和將軍說說,直接從國外招募一些雇傭兵?”

鬼龍把飯碗一扔:“不可能!以前的任務大多數是在雇主的要求上或多或少的自由發揮一下,而今後的任務大部分是國家任務,不可能讓一些外國雇傭兵了解得太多的。趕緊吃,吃完再找,我就不信這麽大個國家就挖不出幾個能用的人才!”

阿震搖搖頭:“不是挖不出,而是人家根本就不想給你機會!”

重新在人事檔案中進行篩選,甚至連即將退役的人員也考慮在內,找了一個晚上才找出了三個即將退役的勉強合格,兩個人都泄氣了,連素來冷靜的阿震把鍵盤都扔了:“他媽的,當年XX為兒子選妃都沒這麽費勁的!”

鬼龍也扔掉了手裏的卷宗:“實在不行就隻好讓將軍強行調人了,要是都選些好孩子來那不用出去執行任務,光訓練都過不了!你電腦上右邊的選項是什麽?”

阿震掃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軍事監獄的檔案!你不會想要那些看守吧?武警的資料我都看了,沒有你想要的人!”

鬼龍精神一振:“把那些軍事法庭判決的人員名單調出來看看,也許能找到幾個呢?”

遲疑了片刻,阿震嘟囔著開始查看資料:“餓急了吃砒霜,渴急了喝鹽鹵,你就折騰吧!”

看著電腦顯示器上飛快滾動著的資料,鬼龍猛地抓起了電話:“將軍,我想我找到需要的人了!不過有個問題,您和軍事監獄打過交道嗎?”

朱祥家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相當疲憊,但仍不失戰將的威風霸氣:“老子就坐了兩年牢,怎麽沒和軍事監獄打過交道?你想要的人在坐牢?犯了什麽事啊?”

鬼龍說道:“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我馬上把資料給您傳真過去,您要是覺得可以,我就去軍事監獄要人了!”

半小時後,朱祥家的電話來了,隻有兩個字:“去吧!”

在沙漠深處的重刑犯監獄一般都不設防,甚至沒有圍牆!周圍就是無邊無際的戈壁或沙漠,方圓數百裏都渺無人煙,隻有狼群出沒,隻有狂風和沙暴肆虐,想逃出去的犯人根本就是在自殺!沒有食物或許還不要緊,但沒有水誰都受不了,更何況在曠野中迷失方向後的可怕結果了——變成一具幹屍,或成為狼群的晚餐!

但軍事監獄不同,有人說過,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可以創造奇跡,更何況是一群?

裏外三道五米高的圍牆,或者說是城牆更合適,為了抵禦沙漠中的風暴,圍牆的厚度甚至達到了一米五,每一道圍牆上都有纏繞著的防步兵鐵絲網,通上高壓電流後散發出灼熱的感覺。

圓形的建築方式讓六個崗樓可以相互守望,沒有任何的觀察死角,更別提各種安裝的密密麻麻的警報器了,開車送鬼龍進來的司機也是個老兵了,看到這監獄的布局後脫口而出:“這是監獄?這就是個戰術伏擊圈啊!”

監獄長是個精瘦的少校,查驗過了鬼龍的文件後,少校熱情地帶領著鬼龍往監獄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介紹:“你要看的那些家夥基本上都在單間裏,沒辦法啊,都不是善茬,一個比一個狠,還都認為自己是冤枉的,尤其是剛進來那個,簡直就......”

話音未落,撞擊鐵門的聲音和巨大的咆哮聲已經清晰地傳來,監獄長苦笑道:“看看,又來了,隻要他睡醒了就是這樣,體力好得不得了,一次至少折騰四個小時!”

站在關押著犯人的單間前,看著結實的鐵門被撞得不斷的呻yín,鬼龍幾乎認為裏麵關的是一頭犀牛或大象什麽的!打開了鐵門上的觀察窗,半張猙獰的臉和一隻充血的眼睛赫然在目,鬼龍打開了手裏的卷宗:“晁鋒,二十三歲,身高189公分,體重90公斤,因在對練中蓄意傷人致死被捕,已經服刑兩個月,祖籍陝西,家有老母......”

話還沒說完,晁鋒猛地從狹小的觀察窗裏伸出了胳膊,巨大的巴掌直朝著鬼龍抓了過來:“你他媽的去死!”

遠比常人長得多的胳膊隻差幾寸就能抓住鬼龍的脖子,旁邊的警衛大吃一驚,迅速抽出了腰間的電棍,猛地向那條胳膊抽了過去!五萬伏的電流對一般人來說是極其有效的,但晁鋒根本就不吃這套,粗大的胳膊**著四處亂抓,發出了震耳的咆哮:“放了我,我還要殺一個!放我出去,我還要殺一個!”

鬼龍示意警衛拿開電棍,慢慢地繞到側麵,朝著晁鋒的肘關節猛地一托一拽,剛才還力量十足的胳膊馬上垂了下來!

鬼龍低聲說道:“晁鋒,你殺人是因為那兩個家夥杖著自己的後台不斷地欺負女兵,甚至欺負了你的同鄉,所以你才在對練的時候下狠手!本來你並沒打算要殺人的,但是其中一個用自己暗藏的匕首突然攻擊你背部,你是在自衛的時候用力過度才打碎了他的喉結!現在給你個機會,要麽你跟我走,我保證你有報仇的機會,要麽你繼續在這裏關上一輩子,天天撞鐵門玩!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晁鋒馬上答應:“我跟你走!”

鬼龍轉身向監獄長點點頭:“等一會我帶他走,現在去下一個地方!”

沒走幾步,身後已經傳來了晁鋒接上關節後痛苦的咆哮聲,監獄長搖搖頭:“這是什麽兵啊?就聽說以前這家夥的部隊在四川,可沒番號,沒駐地代碼......”

廚房裏熱氣騰騰,幾個廚師正必恭必敬地站在一個穿著犯人囚衣的家夥身邊,認真地聽他講著:“不要以為大鍋菜做熟就可以了,其實大鍋菜有大鍋菜的風味,油多、火猛、翻炒要兜底、最重要的是要勤翻,鹽分三次放,這樣可以盡量把味道調勻,也可以不讓過多的鹽逼出菜裏的水分,尤其是炒肉,那個動作.....”

鬼龍站到了那個犯人身後,仔細地看著那犯人揮舞著鐵鏟在大鍋裏翻炒著,軍隊中最尋常的大鍋菜在他的調配中竟然散發出了一種奇特的香味,引得人饞涎欲滴。翻了幾下,那犯人把鐵鏟往鍋邊一扔,特牛B地用圍裙擦著手:“就這樣,可以起鍋了!”

“李文壽,二十七歲,專業軍士,身高170公分,體重66公斤,因在食物中下毒導致兩名軍官在就餐後死亡,已服刑一年,祖籍湖南,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哥哥在軍隊中服役!”鬼龍合上了卷宗,冷冷地看著李文壽。

李文壽一臉的滿不在乎:“誰說我下毒了?那是他們自己的腸胃不好,吃東西過敏給吃死的,誰叫他們吃那麽多冤枉飯啊?”

鬼龍一把將李文壽抓到了自己的麵前,冷冷地盯著李文壽的眼睛:“別以為隻有你知道食物中相克相生的道理!你故意用糖精和雞蛋,菡菜和甲魚作出來的菜,吃了以後絕對在幾天內相當難受!你看不慣那兩個後勤軍官倒賣軍用物資,克扣士兵的夥食,所以想整他們一把,可沒想到那兩個家夥竟然給吃死了!給你一分鍾選擇——跟我走,上外麵做菜或是在這裏炒一輩子的大鍋菜?”

李文壽眨巴著眼睛:“別嚇唬我!我也就是個幾年的刑期,憑什麽要我跟你走?你是誰啊?哪鍋炒出來的臭雞蛋啊?”

鬼龍陰森地笑著,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別管我是幹什麽的,我現在馬上就能把扔鍋裏去炒個回鍋肉,要想延長你刑期就更簡單了,要不要試試?”

李文壽一付堅貞不屈的德行:“別嚇唬我,我不是嚇大的!我就是一廚子,而且從來不做出格的事......”

沒等他說完,鬼龍一把將自己的手槍塞到了李文壽的手裏,順手從腋下掏出了另一支手槍頂在了李文壽的腦門上:“現在你搶劫槍支企圖越獄,我應該是現場擊斃你呢還是製服你以後給你加刑?”

“你他媽的陰我......”

向正盤腿坐在大通鋪上麵,眯縫著眼睛從狹窄的窗戶中看著天邊的雲彩,那雲彩真象一個人體靶,移動得飛快。風速三百、偏右,距離一千七百四十,提前量二,射擊!

右邊的雲彩象是幾輛裝甲車,還在不斷地變換著行進間的隱蔽位置,用12.7口徑的反器材步槍,先打最後一輛,再打第一輛,中間的肯定慌了手腳,趁著他們尋找目標的幾秒時間趕緊換位,然後擊發......

膝蓋旁掉下了一支煙,是紅塔山,加長的那種,已經點燃了,在大通鋪上冒著嫋嫋清煙,向正揀起煙放進了嘴裏,好久沒抽這麽好的煙了,醇和夠勁。抽上一口,那種舒暢的感覺慢慢地滲透到每一根神經,就象是自己的觀察手那樣,不顯山露水,但觀察入微。

牢門打開了,穿著一身黑色城市作戰服裝的鬼龍坐到了向正身邊,也點上一支煙:“多久沒摸槍了?”

向正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四年三個月零九天。”

鬼龍:“一定要那樣做嗎?”

向正:“背叛者死!我的觀察手多少次絕境都闖過來了,到頭來反倒死在他老婆手裏,這個仇不能不報!”

鬼龍:“不是有警察嗎?而且軍方也施加了壓力!”

向正:“那女人和他的情夫已經逃到了雲南,馬上就要出國境線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鬼龍:“那為什麽要殺三個警察?”

向正:“那三個家夥收了他們的錢,打算放他們出國境,這樣的人還留著幹什麽?”

鬼龍扔掉了手裏的煙頭:“想繼續摸槍嗎?我需要個最好的狙擊手!”

向正噴出了一口清煙:“什麽時候走?”

從觀察口看去,一個禿子正在牆壁上忘形地摸索著。粗短的手指甚至不放過每一條牆縫,就象是一個處男在探究第一次麵對的女人一般,警衛低聲告訴鬼龍:“這家夥已經關了三年多了,每天就是在牢房裏到處**,有時候還用飯碗在牆上亂敲,鬧的同監室的犯人都受不了他,隻好把他放到了單間裏。”

鬼龍讓警衛打開了牢門上的鎖,一腳踢開了牢門:“摸你個卵子啊?這麽個破地方摸這麽久,要是讓你炸世貿你不要摸上一輩子啊?六個點,每個點鑽十到十二公分,裝二十克黃色炸藥剛好是往對麵炸倒!我說得對不對?”

禿子一怔:“不對!是七個點,輻射狀分布,裝藥也多了,這麽小的空間很難保證不出現碎片傷人!”

鬼龍上去就是一腳:“你有這本事說我不對?那炸你們村長家的時候怎麽沒想到裝藥裝多了啊?還把隔壁的養豬場震塌了一半?”

禿子摸摸光亮的腦袋:“那我怎麽知道養豬場的磚牆隻有單層的啊?再說我沒時間仔細看周圍建築的結構了......”

鬼龍翻翻手裏的卷宗:“我把你那被村長家打傻的哥哥送到秦皇島榮軍院,你跟我走,你哥哥就安安樂樂在裏麵過一輩子!”

禿子忙不迭地點頭:“好好!我跟你走,但我想看看我哥!”

鬼龍在牢房門口轉過身:“那也要先出去吧?你是不是被炸藥給崩傻了啊?”

秦椋的單間裏相當整潔,連鋪板上的被子都疊得有棱有角,當過兵的都會疊被子,但能把一床被子疊成標準的方塊並不容易,總會有什麽地方有些不協調的,但秦椋的被子不會。

鬼龍把手槍的彈夾卸下來,三兩下把手槍拆成了零件從觀察窗裏扔了進去,什麽話也沒說,把旁邊的警衛嚇了個半死,這也太離譜了吧?就這麽把一支槍扔給犯人啊?

秦椋從地上揀起了零件,飛快地把槍組裝起來,鬼龍默默估算了一下時間,暗暗點了點頭:“這槍怎麽樣?”

秦椋撇撇嘴:“就那樣!一支好槍給弄壞了!”

鬼龍很幹脆地問道:“要你把這支槍改好了要多久時間?”

秦椋把槍從觀察窗裏遞了出來:“扯淡!在這裏我說了也沒用,什麽都沒有怎麽改啊?”

鬼龍把槍往腋下一塞轉身就走,還沒走出幾步,秦椋的聲音已經在背後響起:“喂!有足夠的設備我隻要一天,我可以把這支槍的穩定和準確性提高一倍以上,後坐力還可以減低百分之四十!”

鬼龍沒有回頭繼續向外麵走去:“收拾你的東西,我給你個活幹!”

一行六人坐著那輛大型越野車搖晃著離開了軍事監獄,剛剛開出監獄大門,所有的犯人都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自由的味道,自由的空氣,連最平靜的向正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激動的神情。

晁鋒從出監獄大門起就轉悠著眼珠四處張望,李文壽則一個人咕噥著什麽縮在車的最後排,其他人倒是安靜得很,基本上沒什麽動靜,向正更是斜躺在椅子上開始打起了瞌睡。

坐在最前排的鬼龍隨手把手銬鑰匙朝後麵一扔:“打開手銬吧!現在你們已經不是犯人了!”

鑰匙很快飛了回來,準確地落在鬼龍身邊,秦椋懶洋洋地說道:“不用了,早就打開了!少賣這種空頭人情,你知道一般的手銬對我們沒用!”

車廂裏響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或許是剛剛自由的緣故,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不錯,向平幹脆坐到了鬼龍身邊:“給根煙抽。”

鬼龍把打火機和一盒加長紅塔山遞了過去,向平抽出一支,順手把煙盒扔到了後麵,車廂裏馬上傳出了愜意的深呼吸組成的合奏,,李文壽更是開始賣弄自己的本行:“這種煙應該是特供的吧?外麵賣的不會有這種煙草的原有醇厚感覺,更不會有那種最好的煙草燃燒時散發的植物油的滋味,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鬼龍沒搭理他,抬手拍拍司機的肩膀;“停車,我要方便。”

越野車平穩地停下了,鬼龍猛地抽出手槍頂在司機的腦袋上:“你是誰?我的司機呢?”

車上的人楞住了,看著司機取下帽子,露出個不倫不類的陰陽頭,李文壽失聲喊道:“大便,怎麽是你啊?”

司機那毫無特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順從地把手合攏到一起:“還是失敗了!沒說的,送我回去吧?”

鬼龍慢慢地收回了手槍:“名字,為什麽被抓的?判了幾年?”

司機撓撓脖子:“卞和,他們都叫我大便,被捕前是XX集團軍後勤部的,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無期徒刑!”

向平湊了過來:“聽說這家夥是個滲透高手,懂六國語言,財經博士,好象是因為堵了人家的財路才倒黴的。”

鬼龍翻了翻卷宗,隨口問道:“我的司機呢?”

看著鬼龍沒有把自己送回去的意圖,卞和有點不好意思:“被我打暈了扔**了,估計現在還沒醒呢!”

李文壽也湊了過來:“這家夥逃獄都好幾次了,要不是沒有吃的和水,早就跑得沒影子了。看監獄的武警都恨得要命,就專門給他留了個陰陽頭做標記,防著他再跑,可今天還是......”

越野車後追來了一台防暴裝甲車,還沒等車停穩當,送鬼龍來監獄的司機頂著個陰陽頭咆哮著衝了上來:“那打我的小子呢?我今天不滅了你我......”

鬼龍抬手製止了司機的報複,順手把一張文件紙遞給了追來的武警:“告訴監獄長,這個我也要了!”

看著司機腦袋上的陰陽頭,卞和不好意思地笑了:“對不起啊大哥,我也是沒法子,那些武警隻要看不見我這個標誌性的發型絕對是馬上拉警報的,委屈大哥了!”

司機沒好氣地猛踩一腳油門,越野車性能良好的發動機吼叫著把巨大的力量傳導到了四個輪子上,車猛地竄了出去,把猝不及防的卞和摔了個大跟頭!

車廂裏的人都轟笑起來,從地上爬起來的卞和也曬笑著坐到了鬼龍身邊:“你怎麽發現我的?我自認沒什麽破綻吧?”

鬼龍扔給他一支煙:“憋了好久了吧?聞到煙味連坐都坐不穩了,油門都把握不住,這樣我還看不出來?幾天沒洗澡了,身上的味道在露天可能不明顯,在相對封閉的越野車裏我還聞不到?”

卞和一臉的必恭必敬:“高手就是高手!我們這是去哪啊?”

鬼龍閉上了眼睛:“到了就知道了!別打歪主意,這附近方圓百裏都沒有水,車上的水箱裏灌的是冷卻液,氣象預報說明天還有持續三天以上的沙暴,不想死就乖乖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