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在車輛的行進中,向正突然低聲說道:“有狙擊手在看著我們!”
秦椋向窗外張望了片刻,很納悶地問道:“在哪裏啊?我怎麽看不到啊?”
幾乎是習慣的作用,向正已經微微在座位上蜷縮了身子,盡量使自己不暴露在車窗的高度以上:“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但我感覺得到,至少有三組狙擊手在盯著我們!”
晁鋒那結實的肌肉也起了一陣戰栗,粗大的脖子用力的活動了一下,發出了糝人的骨節摩擦聲:“好象是的,我也感覺到了,就好象背後涼颼颼的感覺,有人算計自己的感覺!”
李文壽打了個寒噤,整個人都在座位上躺了下來:“別這樣好不好?他媽的說得跟鬼上身似的,哪有這麽邪門的事啊?”
鬼龍還是閉著眼睛,低聲指示司機:“把車廂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保持現在的速度!”
司機低聲答應了一聲,打開了車廂裏所有的燈,鬼龍打開了綁在手腕上的通訊器:“十分鍾後到達接手位置,一共七個人,請做好接手準備!”
越野車繼續走了十分鍾,停在了幾塊巨大的岩石旁,前麵沒路了,隻有一大片荒涼的戈壁,鬼龍從座位上站起身:“所有人跟著我下車。”
七個人魚貫下車,卞和是最後一個,叼著半支煙的卞和朝著司機一呲牙:“嘿嘿,大哥,真不好意思,有機會再見麵的話我一定請你好好喝一頓,你不怪兄弟了吧?”
被刮了個陰陽頭的司機還是一肚子火氣:“算了,能不見麵最好不見,萬一再見麵的時候我自己剃成禿子,免得又被你算計!”
目送著越野車揚長而去,七個人站在荒涼的戈壁灘上,感受著夜間的冷風。鬼龍從上衣口袋裏摸出個目標定位器舉過頭頂按了幾下,眩目的紅光在夜間的戈壁灘上顯得格外的妖異,沒過多久,四輛塗著沙漠迷彩色的小型吉普車蹦達著從遠處開了過來。
車上的士兵都戴著黑色的頭套,隻露出了兩隻眼睛,為首的很默契地與鬼龍打過招呼後,從車裏拿出了幾個黑色麵罩:“各位把麵罩戴上吧!前麵風大,免得迷了眼睛!”
秦椋低聲嘟囔著:“什麽迷了眼睛啊?不就是怕我們知道了要去的地方具體在什麽位置嗎?搞這種花樣幹什麽啊?蒙著眼睛就不會用脈搏計時感覺定位了?”
為首的士兵湊了過來:“你要真有這本事,我服你!現在把頭套戴上,我們馬上出發還來得及躲過沙暴!”
秦椋嚇了一跳,沙暴?就這樣的小型吉普還不給吹得沒影子啊?秦椋手忙腳亂地戴上頭套:“那還等什麽啊?趕緊走吧!”
一上吉普車,秦椋徹底明白怎麽不可能用脈搏計時感覺定位了!
這麽顛簸的路麵,兩隻手隻能死死地抓住座位邊的扶手,根本不可能數脈搏,被顛得七葷八素的隻想吐,感覺就是一個字——暈!還沒走出幾公裏,秦椋已經哇的一聲吐在了頭套裏,酸腐的氣味立刻籠罩了秦椋的每一根神經。
蹦達了幾個小時,車總算停了下來,秦椋一把扯下了滿是穢物的頭套,用力呼吸著戈壁灘上幹冷的空氣,看看周圍,除了晁鋒和向正,其他人的樣子都不怎麽雅觀,尤其是李文壽,嘔吐得滿身都是,一件原本還算幹淨的衣服已經成了街邊小灘上蓋泔水桶的破布了......
李文壽搖晃著扶住吉普車,挖心掏肺地嘔吐著,幾個小時的顛簸已經把他胃裏的東西塗了個幹淨,但抑製不住的暈眩和惡心還是讓李文壽張大了嘴巴幹嘔,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晁鋒和向正相互打量著,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麽樣,都是強忍著嘔吐的欲望,鬼龍走上前在兩人的背上一人賞了一巴掌:“別死撐了,吐出來比較好,免得憋出毛病來!”
挨了鬼龍的一巴掌,兩個死撐到現在的家夥終於忍不住了,張開了嘴巴狂吐,引得已經漸漸平息了呼吸的禿子重新加入了為大地施肥的行列!
足足吐了十幾分鍾,意尤未盡的六個人終於有時間看看身邊的環境了,眼前是一個不大的基地,裏外三層的鐵絲網,估計在鐵絲網的間隔地帶還布了地雷,四個塔台上的探照燈正來回搜尋著基地周圍的一切可疑的東西,盡管是晚上,基地中還是有小隊的士兵在來回地巡邏,身型高大的狼狗吐著猩紅的舌頭,默不做聲地隨著巡邏隊伍來回晃悠著,大張的嘴巴裏呼出了一團團的熱氣。
鬼龍帶領著六個東歪西倒的家夥來到了一排低矮的水泥房子前:“你們就住這裏,旁邊有浴室和餐廳,右邊的黃色房子是醫院,萬一有人在今後的日子裏受傷的話自己爬去找人救命!從現在開始,你們有三個月時間學會怎麽與我合作,與你們身邊的兄弟合作,你們不再是犯人,但你們也同樣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你們會有新的身份和新的名字,如果運氣夠好的話,你們還會有不錯的生活,但前提是你們完成了任務後還活著!明天天亮以前,每個人把寫好的遺書交給我,現在好好享受你們最後一個安靜的夜晚吧!”
李文壽愣怔了片刻,猛地喊叫起來:“遺書?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我沒犯死罪吧?我要離開這裏!什麽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啊?我們就這麽消失了?”
鬼龍點點頭:“對你們認識的人來說,你們已經死了!當然了,不是作為罪犯死的,我們會給你們的家人一個比較體麵的答複,你們是在一次任務中為了挽救他人的生命因公殉職,不再是罪犯了!遺書的目的是萬一你在今後的任務中死亡,你必須要有一個最終受益人,至於離開這裏隻有兩條途徑——裝在棺材裏抬出去,或者完成訓練後走出去,你選什麽?”
向平拍拍李文壽的肩膀:“我們沒得選擇,這裏總比監獄要好一點,起碼我們還算自由的!”
晁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那好,但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算數!”
其他人什麽都沒說,直接衝進了浴室洗刷身上的汙垢,李文壽哭喪著臉走在最後,嘴裏嘟囔著:“這他媽什麽世道啊?坑人不打草稿......”
卞和不陰不陽地補了一句:“坑人打什麽草稿?要是打草稿就不叫坑人,那是陰人了......”
清晨六點,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幾個倒黴的家夥已經在操場上飛奔了。盡管在監獄裏關了那麽久的時間,幾個人的體能也沒減退多少,一個個勁頭十足地繞著巨大的操場狂奔——沒法不跑,後麵是幾條訓練有素的狼狗在追......
李文壽的肺裏已經感覺到了燃燒的味道,每一個肺泡都象是被人塞進了一大塊火炭,燒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以前在軍隊中受的訓練也算是嚴格了,自己那愛較真的哥哥故意通過關係把自己扔到了怒江峽穀中,接受那種非人的訓練,或者說是摧殘!
但自己還是頂了下來,甚至在整個部隊中也算是排得上字號的,但在這種高原氣候下,呼吸著幹燥冰冷的空氣,李文壽還是不能適應,要是在南方就好了,濕熱的空氣,帶著些樹林間腐敗植物的氣息......
狼狗那灼熱的呼吸已經在身後響了很久了,也許下一分鍾就要追上來了,李文壽機械地挪動著雙腿,眼前的地麵也開始搖晃了......
站在基地裏唯一一幢三層樓的辦公室裏,鬼龍和阿震默默地欣賞著這六個人第一天的訓練,可能是因為回國的緣故,阿震的精神好了很多,也不再是一張冰冷的麵孔了,端著杯咖啡有滋有味地品著:“我打賭那廚子堅持不了一分鍾了,你說呢?”
鬼龍不置可否地笑笑:“嘿嘿!那具體取決於他後麵的狼狗,你賭什麽?”
阿震靈活地操控著輪椅轉了過來:“一瓶上等紅酒如何?波爾多皇家珍藏版的,全世界也就幾千瓶了!”
鬼龍搖搖頭:“不用這個,我要現在最好的實驗武器的資料,你知道我們現有的裝備都隻是二流水平,我許些外麵沒有的武器!”
阿震用咖啡杯指了指跑得口吐白沫的秦椋:“你不是有一個改造武器的專家嗎?讓他給你改不就是了?”
鬼龍哈哈大笑:“就象我和你交流電腦方麵的知識一樣,槍這東西你是絕對的外行!一把好槍的產生是經曆了無數次的實驗和實踐才能奠定它的基礎,人機效應、彈道原理等等一係列的東西不是完全可以靠改來完成的。舉個簡單的例子,給你一把長矛,你能改成一支步槍嗎?”
阿震把咖啡杯一放,滿臉鬱悶地坐到了電腦桌前:“你看上什麽地方的東西了?”
鬼龍湊到了阿震的身後:“白城!”
阿震猶豫了一下:“那地方的東西基本上都沒經過正式考核的,而且大多數是重型裝備,你要來幹嗎?”
鬼龍看著阿震運指如飛地敲打著鍵盤:“聽說那裏還是有不少的好東西,輕武器的實驗不象重武器那麽隆重,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還有幾個武器瘋子,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但造出來的冷兵器被那些特種部隊譽為‘魔鬼的利刃’,以前我就有一把防禦鋼刺。隻有三十厘米長,而且很細,但強度和人機效應都相當好,可惜在俄羅斯被那些老毛子看上,死活給搶了去!”
阿震一臉的曬笑:“那些俄羅斯人還真是窮怕了啊!別說你的鋼刺了,我給黑巨人買的一些好一點的衣服都被SB他們給連騙帶蒙的弄走了,要不是我用從他們帳戶裏直接A錢威脅,估計黑巨人以後真的要保持土著打扮了!有了......自己看看要什麽吧!”
選了幾件比較滿意的裝備,鬼龍看看手腕上的軍用表:“剛好三分鍾多一點,看看那廚子怎麽樣了?”
兩人來到窗前,赫然發現李文壽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一頭巨大的狼狗正耷拉著血紅的舌頭含住了他的喉嚨,阿震納悶:“我聽說軍犬和警犬都是訓練成咬手腕和腳的吧?怎麽這裏的狼狗習慣咬脖子啊?”
鬼龍嘿嘿地笑了:“這裏的軍犬都是昆明基地的首席訓犬員親自指導訓練的,在戰場上一個被咬住了手腕的人完全可以用另一支手掏槍反抗,但被咬住了脖子就是給你一支槍你也不敢開啊,那狼狗被打中的一瞬間萬一閉嘴了呢?”
阿震搖頭:“真他媽的陰險!”
鬼龍不以為然地轉身出門:“但很實用!記得把我要的東西列一份清單送給少將,我們的時間不多,要加緊訓練這些人了!”
從狼狗的嘴裏解救了嚇得半死的李文壽,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除了體能超強的晁鋒還好一點,其他人都是一付搖搖欲墜的德行,向正沒說話,隻是在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禿子的臉上掛滿了汗水,但看起來還勉強能堅持。
秦椋喘息著調侃卞和:“你厲害!真他媽厲害!我看見狼狗有幾次都到你身後了,可看見你把手伸出來晃晃就不下嘴咬你,你跟那訓犬員是親戚?”
卞和呼哧呼哧地猛喘:“什麽親戚啊,我以前去過昆明軍犬基地,知道那裏的訓犬手勢,那狼狗看見了熟悉的手勢自然不會咬我!可你也太陰了吧?有事沒事地把狼狗朝我身邊引,要不是那狼狗事先聞過你的味道,隻對你下口,估計我就是把兩隻手都伸出去也沒用了!”
鬼龍看著手表,給了這些精疲力竭的人五分鍾的喘息時間,關在監獄這麽久還能保持如此體能,已經是很難得的了!看看幾個人喘得差不多了,鬼龍揮揮手:“現在去地下靶場,給你們足夠的子彈,今天讓你們過過槍癮!”
寬闊的地下靶場中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各種槍支被整齊的擺放在槍架上,晁鋒歡呼著直奔擺放著各種機槍的槍架,一把抓過了一支QJZ89式12.7毫米重機槍,把槍架往靶台上一架,飛也似的抱過一箱12.7毫米子彈拉開架勢就準備狂掃。
鬼龍扔了個耳塞過去:“別光顧著過癮,再挑選一到兩件附屬武器,今天你們挑選的裝備有可能就是你們以後要用的東西,你們最好根據自己的實力和喜好仔細選擇!”
晁鋒撓撓頭:“這樣啊?那就再來支美國產的潘科?傑克?哈默3-A2式12號霰彈槍,我喜歡那種裝填容量大的家夥,再來支比利時產的FN9mm大威力手槍就差不多了!有了這三樣東西,嘿嘿~~我能頂住一個連在狹長地帶的正麵進攻!”
鬼龍走過去看了看晁鋒,很關切地問道:“要不要再來支以色列產的前哨81mm火箭筒?這樣你就可以頂住人家的裝甲車了?!”
其他幾個挑選武器的人嘿嘿地怪笑起來,鬼龍一把從地上拉起晁鋒:“你自己想象一下,在城市作戰中你不可能把機槍扛到大街上先架起來吧?你設想一下,霰彈槍彈倉內壓滿四發子彈。槍托掛套身裝五發子彈,你隨身攜帶兩發子彈。時間從你衝出汽車開始計算。你在汽車內拿起霰彈槍,衝出汽車,原地對25碼的胸靶進行兩發速射。然後裝填兩發子彈同時移動身體到一麵隱蔽牆,對同一目標再進行兩發速射。下一步你衝出隱蔽牆,且裝填子彈,在十五碼位置,對目標進行兩發速射,一發弱手弱眼(如果你右手持槍,就需要同左手持槍,並用左眼瞄準。)射擊。然後衝出約20碼地段,須保持槍口向敵,隱蔽在矮牆下對15碼的小型鋼靶進行三發速射。最後在衝出20碼用抵腰射擊15碼內的胸靶。整個過程不得長於25秒,不得有一發射失,你可以辦到嗎?”
晁鋒翻著白眼想了一會,走到槍架前一把抓起一支霰彈槍,利索地退出了六發子彈:“有這樣的場地沒有?我試試就知道了!”
鬼龍朝右邊一個半封閉的附屬靶場一指:“在那邊!所有的設施都是按照實戰場景搭建的,從你打開車門開始會自動給你計時!”
晁鋒撒腿就跑,沒過多久,隨著計時器清脆的蜂鳴聲,一陣爆豆般的槍聲驟然響起,李文壽抓著手裏的MP5K喃喃自語:“天啊!這家夥拿的是霰彈槍還是自動步槍啊?這麽快的射速啊......真是個怪胎!”
半分鍾很快過去了,計時器上的讀數停在了27秒上,自動報靶器顯示所有目標全部命中,晁鋒搖晃著走了過來:“嘿嘿!剛開始玩這個,還不是很熟練,估計練個幾次就可以達到你要求的標準了!”
鬼龍暗暗點頭,霰彈槍在城市作戰中可以說是一種槍槍都不落空的武器,但很多人都忽視了霰彈槍的缺點,第一是坐力過大,二是重量偏大。可以說用霰彈槍的好手幾乎都要有過人的體力,看來自己的部下中還真出了個百年不遇的火力支援手了!
向正默不做聲地挑選了一支美國巴雷特M82A2式狙擊步槍,再從手槍架上選了一支柯爾特2000式9mm手槍,把探究的目光掃向了其他幾個人。
李文壽嬉皮笑臉地抓著手裏的MP5K不放:“我不合適!我隻能當個自由人的角色,真的不適合當觀測手,你看看秦椋和禿子,要不卞和也行,反正我幹不了觀測手!”
卞和已經挑選了一支施泰爾步槍和一把柯爾特2000式9mm手槍,聞言也搖了搖頭:“我擅長的不是這個,而且我的直覺是和禿子搭檔比較好,禿子你說呢?”
禿子已經在身上掛滿了各種小零件,主要是各類爆破用品,外加一支美國MM-1式40mm多發榴彈發射器和一把柯爾特2000式9mm手槍,看起來象個臃腫的聖誕老人。禿子活動了一下身子,確認了自己能承受這麽多裝備的重量:“我感覺也是這樣,在我炸任何東西的時候總希望背後有個好槍手的掩護的,再說爆破手的位置本來就是與狙擊手相互掩護的。”
秦椋在各種槍支前晃悠了半天,冒出了一句讓靶場武器庫的管理人員吐血的話:“這都是什麽垃圾啊?保養得再好的垃圾也還是垃圾!”
不顧周圍那些武器管理人員想要殺人的眼光,秦椋從槍架上順手拿了一支美國斯通納SR25式步槍和一支MP5K衝鋒槍走到了向正的身邊:“試試?”
向正點點頭,徑直朝著狙擊手城市模擬靶場走去:“怎麽試?撤離?”
秦椋一付任君挑選的德行:“好!”
憋了一肚子氣的武器管理員們圍到了突現靶控製台,打開揚聲器:“下麵的兩位請注意,你們的身邊會不斷地出現各種靶子,它們手裏的顏料子彈在三米外就毫無殺傷力了,你們可以放心!為了準確地模擬戰場環境,我們會打開不同方向的風扇和聲光效果,你們必須馬上根據......”
秦椋一把抓過一個通話器:“你有完沒完啊?我們不是在什麽公園的彩彈射擊場吧?把子彈給我們拿來!”
武器管理員們差點被氣炸了,這基地也不是沒來過各路軍隊中的高手,可還沒一個有這麽牛B的,一個二級軍事長一把搶過通話器,咬牙切齒
地說道:“子彈在靶場旁邊的固定靶台上,有軟塑彈頭和常規彈頭兩種,在你們裝好彈夾準備好後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扔開通話器,軍事長一屁股坐到了戰場狀態調節器旁邊:“你他媽的牛B!我讓你牛B,我折騰不死你個小樣兒的!”
進入靶場,所有的建築都是仿造城市狙擊作戰中最恐怖的那一幕——斯大林格勒保衛戰而設計的,殘破的建築、斷裂的大型鋼管、流淌著烏黑臭水的陰溝,燃燒著的破舊裝甲車和坦克,甚至還有半座巨大的列寧雕像!
向正和秦椋四處打量了一下,兩人異口同聲地指著一幢快要塌下來的三層樓房:“從那裏開始吧!”
兩個人飛快地順著一截破損的排水管爬到了二樓臥室的位置,向正把靠近牆角的一個破木櫃推到了被炸成個大缺口的臨街位置,秦椋一把拉下了**的被子和半幅窗簾,扔進還在不斷淌水的浴缸裏浸濕後,包上些破磚爛瓦一股腦塞進了櫃子裏,櫃子的下沿正好有三十厘米左右的空隙,視界良好,完全可以觀察到整條接到的情況,向正從地上抓了一把灰土抹到了槍身餓槍管上,一邊的秦椋已經把一支擦得鋥亮的槍弄得象是剛從垃圾裏掏出來的玩具似的。看看對方,兩個人都笑了,隻看這些細小的地方就知道,大家都是行家啊......
做好準備,秦椋朝著牆角的監視器揮揮手:“開始吧!狙殺二十個目標後我們撤退!”
從監視器裏看著兩個家夥把自己精心保養的槍支糟蹋得麵目全非,軍事長咬著牙按下了活動靶的電鈕:“我讓你們先爽一把,然後再看看這靶場的厲害!”
毫無懸念,從街道的任何一個角落升起的半身、全身和頭、腿部靶被兩個狙擊手一一命中,秦椋默默地在心裏計數,雖然說了是試試兩個人在撤退時的默契,但這種在一個狙擊位置上連開二十槍的做法還是讓兩個人都感到好笑!
現在的狙擊手憑借著反狙擊戰術都已經快成精了,在同一個位置上開三槍以上就和自殺差不多,不用什麽先進武器,光是榴彈發射器和一些普通的高爆火箭彈就足夠幹掉一個不知道換位的狙擊手了!
二十個目標剛剛打完,揚聲器裏就傳來了軍事長那幸災樂禍的聲音:“戰場狀況:敵出動A-10攻擊機清洗戰場,使用彈種為普通燃燒彈!”
向正和秦椋對視一眼,一把將防滲套扣在槍口上,抱著狙擊步槍直接從二樓跳進了流淌著汙水的陰溝裏,把整個人都深深地浸在水平麵以下。不小心喝了滿肚子臭水的秦椋在心裏狂罵,這算什麽戰場狀況啊?A-10攻擊機?幹脆來B-52轟炸機編隊算了,那就不用躲了,直接就......
泡了差不多一分鍾,兩個人渾身掛著爛菜幫子衛生紙什麽的從陰溝中爬了出來,還沒等兩個人把堵在槍口的防滲套取下來,軍事長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再度傳來:“戰場狀況,敵三十名在兩輛迫榴炮火力支援下進行清掃,一分鍾後接觸!”
話音剛落,幾個半身靶幾乎是貼著兩個人的身體從殘破的瓦礫堆後冒了出來,半透明的綠色半身靶做的很精致,手裏還拿著一支五連發的軟塑彈發射器。沒等那幾個半身靶開始掃射,向正已經敏捷地一個側倒,手裏那支在近身射擊中顯得累贅的巴雷特M82A2被扔到了一邊,左手閃電般地掏出了手槍一連三個準確的二連發射擊,把三個半身靶的頭部都打出了兩個緊緊相連的彈孔。
秦椋也不含糊,直接用槍托砸扁了一個半身靶的腦袋,順手把掛在身側MP5K掏了出來,一個輕巧的三發點射,把剛剛從一扇窗戶後露出來的頭靶打得縮了回去。
地麵上猛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染料噴射器,停頓了一秒鍾後,染料噴射器開始成爆炸扇形噴灑著紅色的染料,秦椋破口大罵:“這就是兩門迫榴炮啊?蘇聯人的2S31和中國的120自動迫榴炮都沒這麽變態的射速吧?”
兩個人都是經驗十足的老兵油子了,相當熟練地交替掩護著後退著,有時候甚至站到了剛剛噴發完染料的噴射器上,反正按照概率來說兩發炮彈擊中同一個點的幾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安全的離開靶場,操控著所有人體靶的軍事長咬著牙按下了電鈕,在向正和秦椋的身邊猛地升起了幾十個半身或全身靶,軍事長得意的聲音在靶場上空的擴音器中響起:“戰場狀況:敵三十人構成伏擊圈!”
站在靶場外圍看著同步監視器的晁鋒破口大罵:“這是什麽戰場狀況啊?這樣的伏擊圈還會闖進去的就是瘋子!這不是折騰人嗎?”
軍事長滿意地欣賞著背靠背站著的兩個人,雖然那些靶子裏裝的是顏料彈頭,但這麽近的距離打在身上還是滿疼的,尤其是那顏料,沾在皮膚上隻有用汽油慢慢洗才可以洗掉,夠這兩個家夥喝一壺的了!
幾乎在軍事長按動電鈕的同時,向正和秦椋都出槍了,指向同一個方向——懸掛在靶場上空的兩根粗大的電線!兩聲槍響過後,整個靶場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坐在操縱台的軍事長喃喃自語:“這他媽是什麽鳥人啊?整個是一群瘋子啊!基地的警報線路都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