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玨沉聲:“還沒查到。”其實他心中已有猜測,但是看紀寶玥的樣子,交握在一起的雙手都恨的掐出血痕,一雙黑眸要噴出火來,他覺得還是先不要將猜測之事告訴她。

因為,她可能會直接殺過去。

紀寶玥憤怒到極點,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手腳都有點血脈不通的麻木,她很想做點什麽來緩解自己的情緒,破口大罵也好,摔打東西也罷,哪怕是痛哭出來,她都可能會好點。

可是,麵前的人是陸玨,和她不熟,她沒法在他麵前哭,破口大罵和摔打東西也有可能嚇著別人。

總之,這個場所不對!

紀寶玥覺得自己要憋死了,手足無措的來回在房間裏踱步。

一隻杯子遞到她麵前。

“摔吧。”陸玨看著紀寶玥憤怒的對著牆皮也能上嘴咬兩口,又一直忍著不發泄,他怕她憋壞了。

紀寶玥望了一眼陸玨,這人一張好看的麵皮上沒有什麽表情,隻對她點了下頭,似乎在鼓勵她摔杯子。

守在門外的常青突然聽到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還不待反應···

“劈裏啪啦”一陣摔東西的聲音響起。

常青連忙推門進去保護自家郎君。

郎君正將屋內最後一樣能砸的物件遞給那個紀家娘子。

“啪!”又給砸了。

“去和掌櫃說一聲,屋內的東西不小心摔了,我們照價賠償。”陸玨說著,小心抬了下腳,避開一地碎瓷片,又伸手去扶紀寶玥:“走吧,我們換個地方等你兄長。”

常青立馬去樓下找掌櫃換包間。

回去,他定要再問問常榮,這紀娘子是何方神聖。

郎君第一次縱著人摔物件發脾氣,末了還給收拾的,少見。

不,從來沒有啊!

換了個包間,紀寶玥慢慢也冷靜下來。

再如何忿恨,那也是上輩子了。

陸玨聲音溫和的和紀寶玥聊天,紀寶玥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紀娘子今日,怎麽知道那賭坊的人一定會出千的?”陸玨見紀寶玥心不在焉,所以問些她感興趣的話題。

他到時,紀寶玥正要求將出千的懲罰都寫上賭約,怕是早就預料到,要抓一個現行,他便沒有現身,靜觀其變。

紀寶玥顰眉:“這種伎倆,我早就見過了。我跟著阿爹去賭坊時···”反應過來不對,京城和涼州不同,讓人知道老爹帶著閨女去賭坊,怕是對老爹名聲不利。於是換了種說法:“我聽我阿爹提過。”

“哦。”陸玨表示不信。

兄妹倆胸有成竹,就等著那人自己露出馬腳,一看就是對這類事情十分有經驗,怕是那賭坊,估計也是逛過好多次的。

隻是,若是當場斷了那人一隻手,她的名聲隻怕便要從不通文墨變成心狠手辣了,而且寧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隻怕那些人為了報複再想出其他陰損的法子,所以他便出麵,將人送去官府。

進了官府,是死是殘都怨怪不到她頭上了。

“紀娘子之前生病,現在已經好了嗎?”陸玨覺得紀寶玥可能因為留園的事,有點排斥他,他關心一下她的健康,也讓她可以對他改觀一下。

畢竟,過不久他家就要上門提親了。

紀寶玥一愣,反問“你怎麽知道我生病了?”

“哦,偶然遇見令尊紀校尉,聽他提起的。”陸玨的確碰見過紀校尉,不過人家沒和他聊起紀寶玥。

他是聽陸二家的報來的。

紀寶玥:!!!我爹見人就聊我生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