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如何!”紀寶玥坦然承認:“怎麽,你心思惡毒,是上天讓我來懲罰於你!”紀寶玥坦**承認,她的重生估計真的是上天讓她回來懲罰這些惡人。
“我沒有!”嘉文郡主比她還激動,臉都憋紅了,辯駁道:“我絕沒有要毀人清白!我發誓!你不要汙蔑人!”
紀寶玥麵帶鄙夷,壞人從來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嘉文郡主氣極:“不信你問王六娘!”說著就拉拽著紀寶玥去找人當麵對質。
她縱有千般不是,唯獨此事,她絕不認,她從來沒有想要設計害人清白!
母親不信她,現在冒出個紀二娘也用此事汙蔑她。
她承認,她帶王六娘私下見哥哥欠考慮,可是她從沒想過讓他們單獨相處。再囂張跋扈,她也知道,男女私相授予如果被揭露,女子名聲就毀了。
紀寶玥初時不信,現下卻生出了疑惑。
這個嘉文郡主,似乎,真的不像做下此事急於否認遮掩的模樣,還要拉著她去對質。
紀寶玥試探著說:“你真的沒有派人提前去過湖中樓閣?”
“我絕沒有派人提前去過!”嘉文郡主斬釘截鐵的否認。
“你發誓,若你真的有此歹毒心思,就叫你一輩子求而不得。”指天盟誓總是通行的吧。
嘉文郡主恨道:“我發誓,我若存了毀人清白的心思,定叫我一輩子求而不得、拋屍荒野!”聲音擲地有聲,心思坦**。
一縷秋風刮過,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屋子裏做了手腳?”嘉文郡主早忘記原本的目的,追著紀寶玥問詢當日之事,“還有,你怎麽知道的?莫非,你當時就在屋內?”
紀寶玥此刻才深知,多說多錯。
現在是真的惹上狗皮膏藥了。
紀寶玥走一步,嘉文郡主跟一步。紀寶玥往右,嘉文郡主堵右,紀寶玥往左,嘉文郡主往左,亦步亦趨,大有糾纏到底的模樣。
“你今日不說清楚,別想離開半步!”嘉文郡主再次拿出她跋扈的姿態,雙手叉腰擋在紀寶玥麵前。
“而且,這必是有人陷害於我,你不說清楚,我豈不是白白擔了這個惡名。”她定是要看看,誰人如此大膽,敢往她頭上扣屎盆子。
紀寶玥此時也心裏打鼓,拿不準嘉文郡主是真無辜還是裝無辜。不過,現在首要的是擺脫這個嘉文郡主,去找陸玨。
紀寶玥略一思索,給嘉文郡主提供了一個人。那日,陸玨說,在屋內放香之人,是嘉文郡主乳母嬤嬤的兒子。
若是嘉文郡主真的無辜,那她來查,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若是她撒謊,那就讓她們狗咬狗,一嘴毛。
嘉文郡主還想再問,話未開口,粱國公府的人急慌慌的找了過來,低聲對郡主耳語幾句,隻見嘉文郡主麵色猶豫,似有不甘心,瞪了紀寶玥一眼,才朝著女賓席走去。
郡主剛走,紀安也找了過來,說是聖駕到了,所有人都要去接駕。
兄妹倆到時,烏泱泱的人已經跪了一地。
紀夫人趕緊招手,示意兩人跪到她身邊來。
跪下才發現,前麵正是陸家。陸夫人還回頭衝她笑了笑。
紀寶玥被紀夫人按住,不讓她抬頭偷瞄聖駕。
隻聽聞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都起來吧。”
眾人叩謝,紛紛站起來。
隔著人群,還有帷幔,隻看見高台上坐了了兩人,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她剛剛偷瞄就是無用功。
突然,尖利的聲音響起:“請昭武校尉家的上前晉見。”
突然被點名的紀夫人一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小太監過來將她們引到前頭見駕。
紀夫人惶恐的望著女兒,想要開口卻被陸夫人眼疾手快的製止了。
紀寶玥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經過陸玨身邊時,聽他低聲囑咐了一句:“少言。”
紀安不知道母親慌亂什麽,皇上不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見一見也不會如何。
一家三口到了皇上皇後麵前,跪下請安。雖然沒有見過駕,但是先跪下請安肯定是沒錯的。
“都起來說話。”皇上吩咐。
“這位便是紀二娘子了?”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皇後打量著紀寶玥問。
“回娘娘,正是民女。”紀寶玥強忍心中好奇,恭敬的回答。
“把頭抬起來。”皇後吩咐。
紀寶玥抬頭,皇上是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正饒有興致的打量她。皇後是一個端莊白淨的婦人,麵帶笑意的看著她。
兩人衣著都不誇張,沒有紀寶玥想象中的那種威武霸氣,更有一種,富貴夫妻的感覺。
皇上和皇後對視一眼,這個紀二娘子麵若玉盤,明媚皓齒,一雙杏眼,眸如點漆,是個有福氣的長相。觀她行禮起身的動作,雖不規範,但幹淨利落,身姿挺拔,眼神堅定。又看一旁同樣站姿挺拔的紀安,確實一眼就能看出是武將家的兒女。
隻聽皇上饒有興味的說:“便是你,拒婚了朕親點的狀元郎?”
聞言,紀夫人立即跪下,還扒拉紀寶玥一起跪。
皇後立馬示意小太監將人扶起來,安撫道:“紀夫人不要緊張,本宮和皇上也是好奇,竟是什麽樣的女子還看不上京城女子都趨之若鶩的狀元郎。”
紀寶玥聞言,正色道:“皇上,娘娘,拒婚不是看不上他,相反,是太看得上了,自覺配不上才拒婚的。”
皇上皇後再次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來。
“你是覺得自己文墨不通,所以配不上他?”皇上追問。
紀寶玥點頭又搖頭。
無論是這輩子還是前世,她的確在文墨一事上一竅不通。她如今也一直在練字讀書,希望能得到一點點長進。
不過,並不是這個原因。
“回皇上,民女的確不通文墨配不上狀元郎,不過主要原因是民女不喜歡他,當然他也不喜歡我,還是不要互相勉強的好。”紀寶玥誠實的回答,她果然學不來那些討人喜歡的說辭。
紀夫人聽到女兒的回答,腦子裏嗡嗡的,又要跪下去。雖然她也覺得女兒說的對,可那有當著皇上和皇後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話。
皇上顯然愣神了幾秒,然後大笑出聲,揮手讓太監把陸夫人和陸玨叫進來。
眾人都在揣測,皇上召見紀家的所為何事。現在見陸家的也被叫進去了,便都明白了,定是為了紀家拒婚陸家一事。
這八卦消息,都傳到那位耳中去了。
陸夫人和陸玨上前跪拜,紀夫人一家三口立在一旁,紀夫人神情緊張,紀安和紀寶玥坦然自在。
皇上開口便問陸玨:“秉文,你可知道紀家二娘子為何拒婚呀?”語氣甚是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