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明爵就把人給推進了病房,並隨手把門給關上。

商潔正仰躺在病**,望過來的眼神清清亮亮的。

周儒的表情不便喜怒,商潔猜不透,隻說:“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晚上不能離人,我看你一晚。”

商潔拉了拉被角,不再說話,隻心內暖暖的。

周儒走到沙發處坐下。

商潔的頭被紗布包著,眉頭微皺,極力忍著疼痛。

周儒也不自覺地皺起眉角,隻是他的心思放在別處並沒有留意。

“今晚的那個男人你認識麽?”

他心思翻湧,耳邊反複重複著男人的話。

為什麽是他和商潔?

“前男友。”

周儒眉目微挑,因為這句前男友,心中再起波瀾:“為何分手?”

“性格不合。”

護士敲了一下門打斷兩人的交談:“掛水。”

得到回應,才把門給推開,走到商潔身邊,給她紮了個留置針,然後把水掛上,臨走之前還貼心地把門合上。

剛剛的話題被打斷,一時間接不上去。

周儒掏出手機給藍季編輯了一條短信。

“今晚的那個人好像認識我,你查查。”

以前的他被情緒牽引,現在想想很多地方都不合理。

梁毅,齊嶽他們對商潔的態度太友好,他們四人中,沒理由隻他一人曾對商潔厭惡至極。

“我出去一會兒,你若是有事先喊護士,”周儒起身,去了明爵的辦公室。

一個暗影籠在頭頂,明爵抬起頭,看見周儒,旋即笑了起來,帶著調侃、戲謔。

“不想在病房內待?”

周儒搖頭,找了個位子坐下:“我和商潔是不是真的有過什麽?”

明爵收起臉上的笑容,非常認真地直視周儒的眼睛。

以往提起商潔的時候,周儒都是一副嫌棄,憎恨的表情,但是現在的周儒不是。

以明爵專業角度來看,這是個好現象。

於是,他循循善誘:“你是想起了什麽?”

周儒搖頭:“沒有。”

明爵起身,把周儒領到隔間:“你躺在上麵,我想詳細了解你的情況。”

周儒眉眼微挑,有點排斥:“想問直接問,別把我當成你的病人。”

明爵嗬嗬兩聲:“你不感覺,你、商潔和黃興霈之間的關係很怪異?”

清朗的目光頓時深沉,周儒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周儒願意敞開心扉,明爵在無隱瞞。

“有人對你的記憶做了手腳,對方是個很厲害的催眠師。”

隻一瞬間周儒就明白。

“你如實告訴我,我和黃興霈是不是情侶?”

“你既然這樣問,就代表你有所懷疑。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我和商潔?”

明爵點頭。

周儒突然往一旁的軟椅上躺去。

“能幫我找回記憶嗎?”

現在的他無比確信,他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想找回來,迫切。

明爵啞然,剛剛還不願意,現在……

“那個催眠師很厲害,我也沒把握,但是我可以試試。”

明爵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打開音樂的循環播放按鈕。

“放鬆,跟著我的話深呼吸。”

周儒感覺自己的身體輕如羽毛,慢慢的意識開始混沌。

三個數之後,明爵拿走放在周儒眼前的擺鍾。

“你叫什麽名字?”

“周懦。”

“小名。”

“周周。”

明爵忍俊不禁,願意配合的周儒真好催眠。

他突然正色:“認識商潔嗎?”

“認識。”

“她是你女朋友,還記得嗎?”

“不,不是,我的女朋友是黃興霈。”

“不要相信記憶裏的東西,帶著這個問題用心去找答案。”

*

眩暈的感覺讓商潔睜不開眼睛。

周儒緩步進來,依然坐在沙發上。

明爵沒能喚醒他沉睡的記憶。

不過給了他個辦法。

周儒看向躺在**的女人。

“睡了麽?”

“沒有,”一張嘴,商潔的眉頭就不自覺地擰在一處。

“商商是你的小名麽?”

商潔突然睜眼,神情中帶著一點無法言表的歡喜,一雙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你想起來了?”

周儒搖頭:“這個名字還是你告訴我的。”

“我?”

“對。”

商潔不記得。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儒叫了她商商。

想起過往,商潔不自覺紅了眼睛。

她撐著身子,想要看清周儒臉上的表情,可是剛一動,眩暈的感覺更甚,她重新又歪倒在了枕頭上。

周儒趕緊上來,就坐在商潔的床邊:“你若是想要什麽,和我說,別亂動,腦震**可不是鬧著玩的。”

商潔訕笑:“我知道。”

夜已深。

周儒幫商潔掖好被角,然後抱著毯子去了沙發上。

這裏是普通的單人間,隻有一張床,周儒隻能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他把毯子墊在了頭下,雙腿搭在沙發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是什麽時間,手機突然亮了。

藍季的對話框內就彈出一則消息。

“辦成。”

*

商潔的腦震**不嚴重,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眩暈的感覺已經消失得差不多。

她頂著紗布,緩緩起身,餘光掃向躺在沙發上的人。

沙發遮擋了外麵的光亮,病房內暗沉沉的。

商潔挨到周儒身旁,半蹲下身子。

記憶中,周儒的眼睛亮如星星,那挺俏的鼻子如刀削一般。

長長的羽睫落進商潔的眼睛裏,看得癡了,什麽時候伸出的手,也不知道。

指腹上的癢意讓商潔心驚,想要收回來,已經來不及。

手腕被一隻大掌鉗住,商潔慌亂的表情落在了周儒的眼中。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把手伸上去?”

商潔想要起身,奈何一隻胳膊在周儒的手中。

起身的時候太慌張,還沒直起身子就又撲了回來。

周儒伸手接住,順勢擋下了商潔砸在身上的力道。

美人在懷,周儒的心不受控製地狂跳。

想要進一步的渴望在心內叫囂。

商潔起不來,頓時慌了,一張臉更是羞得通紅。

她原本就長相嬌媚,慌亂中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青澀,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這兩種極端的美毫不違和地出現在了商潔的臉上,讓周儒看得癡了。

鬼使神差的,周儒吻了上去。

血瞬間衝了腦門,嚐到美好的周儒索性把人緊摟在懷,另一隻手按著商潔的頭,不讓她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