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很愛你。”
“是,我相信他一直愛我。”
商潔的眼神太過熾熱,周儒隻對視了一秒就躲開了。
兩人一路上再無言,直到車子停在了清河苑的門口。
商潔下了車,一瘸一拐地進了樓道。
周儒一直沒走,怔怔地望著商潔離開的方向出神。
他的一切都太反常,對商潔,甚至是對黃興霈。
一個明明很討厭卻忍不住想要靠近,另一個明明很喜歡卻厭惡和她有親密接觸。
心思煩躁,他沒有回半山,而是去找了梁毅。
大中午的,梁毅硬是被周儒從**拉了起來。
他爬了爬頭發,一臉的困倦:“大哥,你知道我昨天幾點睡的麽?”
為了跟進漫改進度,他連著幾天沒睡好了。
周儒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隨手揪了個一次性茶杯扔了過去:“先穿衣服,我有正事和你說。”
梁毅見周儒一臉的正色,也跟著正經起來,他找來睡衣套在身上,學著周儒的樣子也給自己倒了杯溫水:“說吧,什麽正事?”
“喜歡一個人,為什麽不想和對方有身體接觸?明明很討厭一個人,為什麽每一次碰觸的時候就不想放手?”
梁毅來了興致:“那個明明很喜歡,身體卻很討厭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是不喜歡。女人的身體很誠實,其實男人的身體更誠實。男人可以把性和愛分開,但是對於喜歡的女人絕對會生出最下流的心思。至於另一種,我沒碰見過,不清楚,但是我有方法,既然饞對方的身子,吃了不就行了?”
周儒沉默,真的如梁毅說的麽?
他下不了決定,感覺這樣對不起黃興霈,索性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
周儒喝幹淨杯中的水,起身離開。
*
商潔用溫水泡了腿,下肢的酸痛剛舒緩了一點,手機鈴聲就響了。
見是齊嶽打來的,商潔點開接通。
“晚上來瑜景宮,B座三樓,308包間。”
裕景宮很大,集餐飲、娛樂、住宿一體。
她下了車,坐上電梯直上三樓。
在三樓的走廊上碰見了周倉和馮墨厲。
“商潔?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找朋友的?”
周倉詢問:“你朋友在哪個包間?”
“308.”
周倉的眼色沉了沉。
馮墨厲說:“那不是齊嶽的專屬包間麽?好像,周儒也在裏麵。”
周倉淡笑:“我就在最裏麵的302,若是有事情,可以找我。”
商潔應聲,然後去推308包間的門。
一道光射進暗沉沉的包間,給包間增加了亮度。
“來了?”
商潔尋聲望去,看見了齊嶽,自然也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葉從安和周儒。
他的身邊坐著黃興霈。
“學姐?”
葉從安招手:“過來坐。”
商潔挪動腳步走了過去,挨著葉從安坐下。
這一麵是周儒,不過兩人中間隔著距離。
“學姐,你要喝什麽?啤的?還是洋的?”
“果汁。”
葉從安剛把果汁端過來就被黃興霈截了過去:“唱K,不喝酒?太沒有誠意了吧?”
商潔酒量淺,再說她現在懷了身孕,更不宜飲酒,立馬拒絕:“我喝果汁就行。”
商潔的話音剛落,黃興霈就沉下臉:“你這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氣氛有點僵硬。
包間內響著音樂,離得遠的梁毅和明爵聽不見這邊說的什麽,隻覺得情況不對。
還不等齊嶽開口解圍,韓熙妍就把桌子上的一杯啤酒端起來:“不就是喝酒麽?我替她喝。”
自從對手變成黃興霈之後,韓熙妍反而感覺商潔不那麽討厭了。
畢竟跟過周儒,最後卻被人甩了,還被厭惡上,境況好像比她還慘,她就善心大發幫幫她。
“阿儒,你看看熙妍,她明明就是在跟我作對。”
韓熙妍被黃興霈告了一狀,立馬不高興,不過,她可不會上趕著讓周儒討厭,弱弱地掀了一下眼皮,眼中更是蓄了淚:“我哪有?我就是想著商潔不經常和我們在一起,總要讓著她,況且她還傷著腿,更不易飲酒。我這是好心,興霈妹妹冤枉我。”
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黃興霈暗暗咬牙。
黃興霈學著韓熙妍的樣子眨了好幾下眼睛,可是眼淚就是擠不下來,索性不裝了。
韓熙妍剛要喝,被周儒攔住:“你身體不好,別喝。”
明爵看見嚇了一跳,幾步過來奪走韓熙妍手中的酒杯:“自己什麽情況不知道?進了醫院,誰能負責?”
幾年前,韓熙妍還沒嫁人的時候,黃興霈被她壓著也就算了。
現在,她都是周儒名義上的未婚妻了,還被韓熙妍壓著,黃興霈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再說韓家這幾年發展得不好。
黃興霈更不怕對方。
於是,沒受過這種窩囊氣的黃興霈再也忍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手指幾乎指在韓熙妍的鼻子上:“你個嫁了人的破落戶,有什麽臉麵在我麵前裝白蓮花?”
一屋子的人均是一愣。
明爵替韓熙妍說了話,這不是和當眾打人臉有何區別?
梁毅嘖嘖有聲:“大家都是自己人,這麽不給麵子?”
韓熙妍沒吭聲,一臉的委屈。
黃興霈惱怒,不過麵對梁毅到底是軟了聲音:“我是阿儒未來的老婆,你是他兄弟,怎麽的也要向著我吧?”
梁毅看向商潔,笑得意味深長,轉頭去點歌,也不搭理泫然欲泣的黃興霈。
“阿儒,我乏了,我們回去吧?”黃興霈邊說話邊把身體貼了上來,神情裏麵帶著委屈。
包間內響著音樂聲,黃興霈貼近周儒,呼吸聲就噴在周儒的耳根處,意料之中的酥麻感沒有,周儒莫名的煩躁,他不自覺的挪了挪屁股。
“你若是乏了,就先回去。”
黃興霈沒想到周儒會拒絕自己,幾乎委屈得掉下淚來。
韓熙妍火上澆油:“阿儒都說讓你回去,你還不走?他可最討厭女人不聽話了。”
眾人都望過來,黃興霈騎虎難下,隻能起身:“阿儒,我真的走了?”
周儒眼睛也沒抬地應了一聲。
黃興霈一走,大家頓時放開,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
商潔和周儒之間就離了一人的距離,周儒隻要微微伸手就能碰到人。
靠近周儒的一側身子如火燒,商潔不自覺地扭了扭屁股,離周儒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