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婧婧不明白蕭宴為何要給她造出這麽大的勢來,畢竟在她看來,陸家即便要掌權,也不用造出一個神明轉世來。
蕭宴則耐心解釋:
“娘子,陸家想要不被人欺壓,就如前頭沙豹,隨便拿莫須有的名頭來說事,就必須擁有更大的權勢。”
“而讓你這個‘善心娘娘’的名頭越大,他人再想對陸家做什麽時,就得先掂量一二。”
陸婧婧很是聰慧機敏,聽了這話,立馬明白了言外之意,蕭宴想要的更多。
遲疑了片刻,看著蕭宴詢問:
“相公,那為什麽不是你自己?”
這話算是直擊蕭宴的靈魂了,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過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凝視著陸婧婧,真誠回應:
“那是因為,我始終都隻是陸家的贅婿!”
這話一出,陸婧婧芳心大顫,看著蕭宴,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兩人突然變得沉默,屋中陷入了短暫沉寂。
少頃,陸婧婧打破沉寂:
“好,既然相公你有這樣的心思,妾身就舍命相陪,全力配合!”
聽了這話,蕭宴內心很是觸動,緊緊看著她。
半響,柔聲答謝:
“多謝,娘子!”
陸婧婧嫣然回應:
“相公何必客氣,你我夫妻之間,本就不分彼此,既然相公不棄,妾自當以命相伴!”
聽了這話,蕭宴內心大動,心裏湧現出片片情意,忍不住伸手,輕輕抱住她。
陸婧婧愣住了,片刻後,美眸中,皆是驚喜和開心神色。
“娘子,我相信,終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站在世俗之巔!”
又聽蕭宴動情地說道。
陸婧婧靠著他,輕輕頷首:
“嗯,妾身相信相公!”
說完,二人再次沉默,此時,即便不說話,二人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情意,正所謂,無聲勝有聲。
良久。
突聽得陸婧婧問道:
“相公,從今日起,你就住我房間吧?”
蕭宴聽了,再不遲疑,笑著應承:“好。”
聽他同意,陸婧婧很是高興,當即便去吩咐大丫鬟凡晴,將蕭宴的一應用物,都搬進她房間來。
蕭宴卻突然提醒:
“娘子,雖說咱們現在心意相通,但二人初次住在一起,或許還有些不習慣,咱們不妨先分開睡,待習慣了雙方的存在,再說如何?”
聽了這話,陸婧婧倒愣了一下,旋即也沒有遲疑就答應了。
心裏卻極為疑惑,為何蕭宴對她似乎一直保持距離呢?
從蕭宴對她的態度,自己剛剛所言的話,陸婧婧都能夠感受到,蕭宴對她的情意,絕對不假。
既然如此,為何蕭宴似乎顧慮重重?
陸婧婧自然不會知道,蕭宴並不是故意和她保持距離,而是因為他修煉的輔佐功法。
因為沒有先例,蕭宴現在隻能自己摸著石頭過河,一步一步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發覺,他和他被輔佐的人親密接觸,並不會有什麽影響。
這也是他剛剛為何毫不遲疑地就同意搬來和陸婧婧住的主要緣故。
他也從原本對陸婧婧有些熟悉,到如今的徹底情動,再親密的舉動,會不會有影響,還是得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所以,還是提醒陸婧婧分開睡。
夜晚。
見時辰不早了,蕭宴便提醒陸婧婧該休息了。
可陸婧婧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還顯露出了幾分羞赧,欲言又止。
這讓蕭宴瞬間想歪了,氣息變得粗重,俊臉也逐漸滾燙,渾身燥熱。
眼見自己情緒不對,蕭宴急忙閉眼,心裏默念這定心咒語,沒一會總算是平靜下來。
“相公…”
這時,聽到陸婧婧嬌聲呼喚。
蕭宴聽了,原本已經平靜的內心,瞬間又跳動了起來。
眼睛睜開,微微喘息著,凝視陸婧婧:“娘子,想說什麽?”
陸婧婧咬了一下嘴唇,看著他問:
“相公,你可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蕭宴原本都在心裏措辭,該怎麽拒絕她,卻沒想到,問的是這樣的問題。
一時愣住,半響,才訕訕回應:
“娘子,我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在入贅陸家時,以前的事情,我竟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陸婧婧一直在看著他,待聽他說出這話,頓時恍然,心想,難怪他記不得自己了,原來是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遲疑一會後,說道:
“難怪相公你會出現在容安城裏。”
蕭宴聽了,微驚:
“娘子,你的意思,我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陸婧婧秀眉微蹙:
“也不能說不該出現在容安城,而是,你不應該一個人出現在這裏,按理說,你還有家人親朋。”
蕭宴回想了一下,關於前身的親朋好友,是一片空白,什麽都記不得。
想了想,接著問:
“娘子,那你認得我?我們在哪見過嗎?”
見蕭宴神情有些著急和古怪,陸婧婧不由跟著揪心,甚至有些心疼,也不想再隱瞞什麽了,看著蕭宴回道:
“相公,我們小時候見過麵的,那時咱們應該才五六歲,我們一家那時還在京城,爹爹他在京城經營著一家糧鋪。”
“我們是在河邊遇到的,我那時和鄰居家的姐姐,一起去河邊玩,就遇到的相公你……”
聽到這裏,蕭宴急忙追問:
“哦?那時我是怎樣的?身邊又有什麽人?”
陸婧婧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向往,接著說:
“那時相公你可威風了,身邊跟著一群人,有豪奴隨從,也有跟班玩伴。”
“我和鄰居家的姐姐,知道相公你們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便準備繞開,可誰知那時,相公你竟然……”
說到這裏,陸婧婧滿臉羞紅,嬌嗔蕭宴一眼,後邊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蕭宴內心輕跳,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一個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女子的畫麵來了。
隻是,那時前身才多大啊,竟然就這麽不要臉了?
“……再後來,相公你就故意來找我,還特意讓人給我穿上新衣服……”
陸婧婧越說越小聲了。
蕭宴心裏暗罵了一聲‘禽獸’,看著陸婧婧慚愧說道:
“娘子,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唐突了娘子,給娘子賠個不是。”
說著,起身給陸婧婧行禮。
卻被陸婧婧羞紅臉拉住:
“相公,千萬別這麽說,其實……那天看到相公你,我就認出了相公你來,心裏便想著,小時候說的話,你必須要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