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婧婧的話,蕭宴立馬明白了過來,敢情他入贅陸家,都是陸婧婧為了‘報複’小時候的事情啊!

想到這裏,蕭宴看著她問:

“娘子,那時候我到底對你說了什麽?”

陸婧婧知道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便紅著俏臉回應:

“那時,相公你讓人特意給我穿上新衣服,強行拉著我拜堂成親,還想現在一樣,叫我娘子……”

說到最後,陸婧婧羞赧低頭。

蕭宴聽後,尷尬不已,這下哪裏還不明白,小時候的自己恐怕隻是為了模仿大人而已。

他剛剛還疑惑,為何小時候就這麽不要臉了,原來一切都隻是‘過家家’而已。

男孩比女孩子懂事遲一些,隻當模仿大人拜堂成親好玩,看到陸婧婧後,就強行拉著她學大人拜堂。

而陸婧婧那時雖年幼,可作為女孩子的她,卻牢牢地記住了,那個讓她稱呼‘相公’,且稱呼她為‘娘子’的男孩。

想到這裏,蕭宴隻覺得,緣分還真是奇妙,兩個人小時候見過麵,按理說,長大後,想要再碰到可是很難的。

尤其是在這樣的封建古代,聽陸婧婧說,當時小時候的蕭宴,身邊跟著很多人,說明家裏定是權貴之家。

而陸家說到底隻不過是商賈之家,兩人長大後,想再次遇到,幾率非常小。

可就是這樣,上天還是安排了兩人見麵,而且陸婧婧直接讓他入贅了陸家,似乎有‘報複’的嫌疑,又似乎想要完成小時候兩人的‘誓言’。

沉思了好一會,蕭宴這才追問:

“娘子,你可還記得在哪見過我?還有,我當時身邊可跟著有人?事後,你可有派人查過?”

聽蕭宴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陸婧婧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一一回應道:

“當時爹爹說,要給我舉辦一個拋繡球選婿的活動,我很是不滿,便出了家門,想要走走散散心。”

“結果,偶然間,在街上遇到了相公你,當時你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看起來情況不妙,身邊沒有人跟著,正慢慢地往前麵走著,似乎也不知要去哪。”

“我一眼就認出了相公你來,當時還以為自己看花了臉,確認是相公你後,就上前和你交談。”

“結果你一句話也不出來,就像是一個失了心瘋的人。”

說到這裏,陸婧婧停頓了一下,先看了看蕭宴的神色,見他頗為平靜,正認真在聽著。

見陸婧婧突然停下了,蕭宴忙追問:

“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陸婧婧回過神來,接話道:

“後來,我想到了我們小時候,又見你身邊沒有其他人,心想你肯定和家人失去了聯係。”

“正巧爹爹讓我賢婿,我便拉了相公你回家來。”

說著,帶著幾分羞愧神色,看著蕭宴。

畢竟,她這麽做,完全隻是為了她自己,可沒有問過蕭宴的意見。

蕭宴見她如此神色,笑著安撫:

“娘子不必如此,說起來,也是當年我胡亂冒犯了娘子你,如今來還娘子的情了。”

這話一出,陸婧婧頓感心安和心顫,看著蕭宴輕道:“多謝相公。”

聽她也這麽客氣了,蕭宴忙捏了捏她手心,接話:

“娘子不必如此,你我姻緣,恐怕是上天早就注定的。”

“後來娘子你可有派人去查過?”

陸婧婧滿心歡喜,重重點頭:

“自然,回來的人都告訴我,不知相公你什麽時候來的容安城,而且在容安城,也沒人認識你。”

蕭宴微微皺眉,結合陸婧婧所言,猜測應該是偶然間來到了容安城裏。

陸婧婧遇到他時,狀況極為不好,說不定是逃命而來,那時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大的變故。

不然,好好的一個京城紈絝少爺,怎麽會突然失魂落魄地出現在容安城來?

心裏有了幾分猜疑後,又問:

“對了,娘子,你怎麽知道我叫蕭宴?”

陸婧婧聽了,立馬回應:

“那是因為,小時候相公你就跟我說過的,我一直都記著呢。”

蕭宴聽得心動,心想,有這樣的女子在記著自己,夫複何求?

沉默一會後,接著問:

“那麽,後來呢?你帶我進了陸家,就入贅拜堂成親了?”

陸婧婧神色變得沉重:

“嗯,那時相公你剛進陸家時,每天都會說胡話,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沒用。”

“後來,相公你更是昏睡了三天三夜,待相公你醒來後,整個人就變得通透了,似乎清醒了一樣。”

聽到這裏,後邊的事情,蕭宴都知道了,因為清醒過來後,就是他穿越而來的時候。

看來前身肯定是遇到了什麽大變故,才從京城慌不擇路地逃到了容安城。

恰巧被陸婧婧認了出來,成了陸家贅婿,而那時候,前身要麽是身中劇毒,要麽就是已經到了快落氣了。

要不是他突然穿越而來,這個世界的‘蕭宴’早就死了。

想到這裏,蕭宴細思恐極,看來他還多了一個任務,得找到前身的身世,同時也得知道,前身為何要逃到容安城,以及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些事情,他必須要去弄清楚,不然,自己麵臨巨大危機都可能不知。

“多謝娘子跟我說這麽多,也替我解答這麽多問題。”

平複了一下心緒後,看著陸婧婧說道。

陸婧婧則微微搖頭,又擔憂說道:

“相公,想來是你家中發生了變故,你不得已才來到容安城,現在你又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看來要好好查一查才知道了。”

蕭宴聽出了幾分言外之意,看著她笑道:

“娘子不必擔心,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已經成了陸家的贅婿,除非娘子你將我休了,否則,我的身份,一輩子也不會變的。”

這話一出,陸婧婧更為心顫了,看著蕭宴一時再無話可說。

她之所以帶蕭宴回來入贅,自然還是因為她需要一個夫婿,那時陸有德已經告訴了她,無論如何,都要招納一個上門贅婿。

既然有熟知的人,而且是在她心裏留下過特殊印象的,陸婧婧自然不希望放棄,最主要,她也沒有別的人選。

蕭宴的出現,就像是上天突然安排一個夫君來到她麵前一般。

所以,拜堂成親後,陸婧婧都在試探蕭宴,一開始見他渾渾噩噩的,也不太擔心。

可後來,蕭宴突然昏睡了三天三夜,清醒過來後,整個人都變得通透了。

那時開始,陸婧婧就擔心,蕭宴記起什麽來,然後離開她。

這也是為何,她一直不敢和蕭宴說太多話的緣故,直到近來,確定了蕭宴對自己的態度,她才敢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