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出了樂成府衙後,就來到了城內一客棧中歇息。
“公子。”
沒一會,徐宏彪就來了。
蕭宴擺手:
“辛苦徐大人了,可有發現樂城府夏糧的存放地?”
徐宏彪恭敬回應:
“公子言重,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樂成府夏糧的存放處就在府衙後的庫房裏麵。”
蕭宴微微點頭:
“很好,派幾個人盯著,若是發現他們有任何異動,立馬來報。”
徐宏彪應承一聲,又請示:
“公子,我擔心餘獻民會直接派人來刺殺您,要不要安排一些護衛?”
蕭宴輕輕搖頭:
“不必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本事,他們不來還好,若真敢來刺殺我,那才是好事。”
說話間,眼神閃爍,讓徐宏彪看得心驚,同時也頗為欽佩蕭宴的勇氣和魄力。
畢竟這時候,容安郡王已經明反了,作為容安郡王麾下的謀士,竟然敢大搖大擺地來到樂成府,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蕭宴的一舉一動,都被餘獻民知道得一清二楚,得知蕭宴都隻待在客棧後,餘獻民同樣有些驚疑。
對蕭宴的來曆,他倒不怎麽懷疑,隻是不明白蕭宴的底氣何在。
沒過兩天,餘獻民就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大人,容安城裏確實多了一個少知府,名叫蕭宴,是個不到弱冠之年的年輕人。”
“另外,容安城外新建一個巨大的軍營,裏麵有新兵兩萬人,每日都在操練。”
聽到這裏,餘獻民臉色大變,蕭宴說的果然沒錯,容安城裏已經有叛軍兩萬。
雖然隻是一些新兵蛋子,又隻是步兵,但若是想攻占周圍其他府城,綽綽有餘了。
沉默片刻,餘獻民沉聲詢問:
“那朝廷的大軍呢?這都快半個月了,朝廷方麵還沒有反應麽?”
小吏遲疑回道:
“回大人,朝廷已經派了兩支大軍,先後趕赴姑宿府和舍江府,鎮壓叛亂。”
“分別是京營五萬大軍,和寧石道兩萬大軍,準備前後夾擊,徹底殲滅兩府叛軍。”
寧石道就在東江道的隔壁,餘獻民聽了這話,臉色徹底變得難看起來,接著追問:
“那麽,就不管容安府麽?”
小吏苦著臉回道:
“大人,看樣子朝廷是準備先對付了姑宿王和舍江王,再來對付容安府了。”
剛剛餘獻民就隱隱覺得不對,聽了這話,才算是徹底確定,也總算是明白蕭宴的底氣何在了。
沉默了好一陣,餘獻民最終做出了決定,也不等明日了,這日就讓人將蕭宴叫了來。
蕭宴說好,給他三天時間考慮,沒想到這才過去兩天,就見他派人來請,當即明白是餘獻民查到了什麽,於是帶著爽快的步伐,來到了府衙。
“餘大人,看來你是想明白了?”
見到餘獻民後,蕭宴笑著詢問。
餘獻民咬了咬牙,眯眼看著他,心裏沒來由地有些憤怒,突然大喊一聲:
“來人,將這個叛賊拿下!”
說話間,就有不少衙差進來,準備拿下蕭宴。
蕭宴卻坦然自若,麵不改色,似笑非笑地看著餘獻民:
“餘大人,你若是現在殺了我,明日,樂成府就會被容安軍占領,那時候,你這個知府,也一定會被砍頭,何必呢?”
餘獻民內心一陣輕跳,盯著蕭宴,冷哼:
“哼!本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忠心為國,即便身亡,也是慷慨赴義,死而無憾!”
蕭宴冷笑:
“嗬嗬……餘大人,何必說得如此慷慨激昂,大義凜然,你以為你在樂成府做的事情沒人知曉?”
“貪贓枉法的事情,你餘大人沒少做的,不說別的,就說剛剛征收的夏糧,你也私吞了不少,那些糧食,就藏在城外一個庫房中,我說的可對?”
這話一出,餘獻民驚愕地看著蕭宴,半響,才哆哆嗦嗦地說道:
“你…你……你是如此知道的?”
蕭宴輕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餘大人,你做官不過就是為了你自己而已,何必說得冠冕堂皇,忠君愛國的,傳出去真會貽笑大方的。”
自從知道容安府衙中,沒有一個清官後,蕭宴就知道,青梧國的吏治已經徹底敗壞,地方官員,恐怕沒一個不貪的。
因此,這兩天他雖然呆在客棧,卻讓徐宏彪去查了查餘獻民的一些情況,很容易就查到了他不少罪行,基本是不加掩飾的貪贓枉法了,似乎也不怕有人知道。
餘獻民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直盯著蕭宴好一陣,這才揮手讓人退下。
待衙差都退下,蕭宴拍了拍衣領,自顧自地在椅子上坐下,說道:
“餘大人,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這個世道,已經是亂象已起,青梧國氣數將盡,是不可能逆轉了。”
“我若是你,這時候,要麽主動造反,要麽,就投靠一霸主,越早投靠越好,畢竟還能得一個元老的資曆不是麽?”
這話已經算是明著拉攏了,餘獻民自然聽得出來,臉色變了變:
“本官就不信朝廷命數將盡,你這逆賊,休想拉本官下水。”
蕭宴眉頭輕挑:
“餘大人現在不信沒關係,我聽說朝廷大軍已經在鎮壓叛亂的路上了,餘大人不妨看著,三個月之內,朝廷大軍必生變故。”
“若那時真如我所言,還希望餘大人可以好好考慮考慮,不為了你,也得為了你家人考慮,亂世之中,人命可是如草芥一般。”
餘獻民聽得很是不信,可一時間也不想反駁,輕哼一聲:
“哼!本官暫時屈服於你們這些叛軍,待三個月後,朝廷大軍滅了姑宿王和舍江王兩個藩王,那時自然就是你們將死之期!”
蕭宴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
“好,咱們就等著看好了。”
之所以有此底氣,是因為蕭宴的修為如今已經跨越了凝元期,直接進入金丹初期,實力大漲的同時,觀星術也越發準確了。
一開始,蕭宴隻是推算出東江道會出現變化,看得還不太清楚,隻能模糊的感受到變化。
隨著他替陸婧婧謀劃一些事情,獲得了巨大的名聲,讓陸婧婧成為了民間百姓景仰的‘善心娘娘’。
後來,又拉攏馬執這個將軍,忠心於自己,因為蕭宴是輔佐陸婧婧的,所以不論蕭宴做出了什麽結果,都算是在替陸婧婧鋪路。
尤其是讓陸家拿出銀子來供養大軍時,蕭宴直接從凝元中期,一路飆升到了金丹初期,也讓觀星術的準確度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因此,他才敢確定,三個月內,青梧國朝廷大軍,必然會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