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峰回路轉2

元希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整個人愣然之後突然就笑了。

就像是多年的大包袱終於放下。現在的他似乎早已經無甚牽掛。從頭到腳都是自由的。輕飄飄的。

“你們。你們…………”一直沉默著的嚴斐像是終於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了一般。顫抖著手指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最後實在忍不住了。

便爆出了一句:“你們這樣是要遭報應的。”

“報應。”邵華冷冷的著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之極的事情一般。

“什麽是報應。你都不信報應這種東西。你覺得我會信。”

“就算有報應。那也是你的報應。所謂的報應隻對弱者有用。”冷漠的聲音。帶著的依舊還是素日裏的鐵血無情。

不知什麽時候。嚴烈就已經來到了這些人的麵前。

“你……”嚴斐瞳仁巨張。暴突的眼睛裏麵血管幾乎爆裂。

“孽子。”

嚴烈皺眉著他。沒有半句的多言。反正他也不在意這些。倒是一旁的厲奕凡出聲道:“誰是你兒子啊。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成天自以為是的。”

“不要臉的。你他媽以為你自己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嚴斐暴戾出聲。

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他本來就是打心眼裏麵反感的。隻是他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阻止不了這一切的。所以他一直對此采取漠視的態度。

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自己不起的角色也會如此跟自己說話。

其實也不能怪嚴斐。厲奕凡的那些光輝歲月本就保密至極向來少為人知。他不知道也實在正常。

在他而言。厲奕凡就是個沒骨氣的。像個女人一般依附別人生存的軟腳蝦。他一個純爺們不起他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沒有資格。誰有資格。”嚴烈殺氣十足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你父親。”嚴斐憤憤然道。妄圖喚起嚴烈心中僅存的一絲親情觀念。

可奈何嚴烈早已將那些東西拋諸的幹幹淨淨。淡漠的語氣裏麵。他隻是平靜的道:“你如果不識趣。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你。我並不介意你髒了我的手。要知道。其實我們的血液差不多。”

“你。”嚴斐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後退。

他整個人猶如風中殘破的柳絮一般。哆哆嗦嗦的。在淒厲的風中似乎隨時都會掉下那萬丈高的深淵一般。

“夠了。”子彈劃出槍膛的聲音刺耳的響起在天際。艾雅尖銳的聲音猛然的印入所有人的耳朵。

她著元希。像是用盡了自己所有額力氣一般。小心翼翼的問詢道:“你早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你早知道他會為你放棄一切。早已經打算好了要跟他平凡一世對不對。”

元希整個人一怔。似乎艾雅誤會了什麽。

他著她。似乎是想解釋。於是出聲道:“艾雅……”

“別說了。”使勁的搖了搖頭。艾雅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已經先入為主的道:“你明知道我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可是你卻這麽的利用我。我在這場局裏麵扮演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可笑的角色。”

“不是……”

“不。你別說了。我不相信你了。再不相信你了。”說著。整個人的身子就往山崖邊退去。

這是陡峭的高山。懸崖峭壁。如果失足摔下實在和掉落懸崖無異。

但艾雅畢竟是理智的。從小生死之間的訓練也並不是白來的。就在她踩在懸崖邊上之際。她整個人就突然精準的停了下來。

元希正覺得之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旁的嚴斐突然動了。他一直站在艾雅的旁邊理她最近。他的突襲是所有人都不曾想象的道的。

隻聽見耳畔一聲:“都怪你多事。去死吧。”

就見艾雅突然失足往山崖下跌去。同時山崖上的嚴斐還搬起了一塊石頭。對著因為情緒失控來不及反應的她的天靈蓋狠狠砸下。

血花。妖嬈整片天際。

那抹單薄的身影。終究是逃不過命斷懸崖的悲劇。

或許命運就是這樣。即使你從一個地方得到過一線生機。更是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可那並不代表你每一次都能從那樣的地方生存下來。

命運的法則。從來由不得人自己做主。

“你……”元希赤紅了眼睛著嚴斐。

他的心裏麵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麽非常重要的東西從那裏消失了一般。那個女子。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在意的。

可終究還是在意了啊。

雖不至於心心念念的想要共度一生。卻也還是希望她健健康康的存在著。在自己累了的時候隻要回個頭就會到她的身影。

可是這一切都不再會有了。

“怎麽了。”從頭至尾無動於衷的爾亞見元希這麽激動。不禁皺眉道:“你喜歡上她了。”

“殺了他。”沒有正麵回答。元希指著對麵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的嚴斐。對著爾亞道:“殺了他。我要你殺了他。”

“你究竟是怎麽了。不就是一個女人麽。難道你真的喜歡上她了。元希。不要這樣。我不喜歡你這樣。你這樣我很不高興。”

“你殺了他。”赤紅的眼幾欲噴火。元希像是根本沒有到這一切一般。帶著怒火的話語幾乎隻是無意識的喃喃聲。

“不。我是幫你們的。都是她引誘我的。我不是故意要對付你們的。”

終於從自我的催眠意識中反應過來的嚴斐。瞬間把所有的罪名推到艾雅身上。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被欺騙了所有。被逼著與人狼狽為奸後終於得償自由的無辜人士一般。

“見過可恥的。見過不要臉的。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可恥與不要臉的。”厲奕凡挑眉。

嚴烈也將目光微微的撇開。冷漠的態度。立場自是不用多說。

周圍的目光團團襲來。有好戲的。有漠然的。還有仇視的。

這些目光像是利劍一般。將他刺得骨肉淋漓。將他死死的固定在這方空間裏麵。他情不自禁的四處環視了幾圈。最後還會忍不住對著嚴烈道。

“兒子啊。我知道我這些年對不起你。可我好歹也是你父親。這些日子也是真心為著你的。你就救救我吧。”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說著。膝蓋一軟。整個人就跪了下去。

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下抽搐。那樣子實在是好不辛酸。好不煽情。

但苦情劇的戲碼明顯是對冰山麵癱的嚴烈無用的。早已冷清冷心的他自然將這一切做普通的戲劇。這是嚴斐的舞台劇。他愛怎麽演就怎麽演。他嚴烈充其量隻是觀眾。

“……”

哭喪了許久。可是周遭的氣氛並沒有一星半點的變化。嚴斐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了。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

從小他就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爭饅頭爭口氣。現在就算是死。他也一定要找一個墊背的。

所以。他趁人不注意就朝著上起最為虛弱的邵元希出手。

本來他的首選是邵祈的。但邵祈和邵華實在挨得太近。反而是對他怒火滔天的邵元希。因為和爾亞的不快稍微有了一段距離。從而成為了他下手的目標。

“……”不再多說一句話。這回的他徹徹底底學乖了。把那些個咬人的狗不叫的招數學了個齊全。

不是威脅。不是警告。單純的隻找人墊背。

他拖著他。二話不說的就朝著懸崖往下跳。一改常態的絕不放廢話。這樣快的節奏第一次大大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但其實也不算超出。畢竟狗急了是會跳牆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不用說。反應最快的肯定是爾亞。畢竟元希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然而總有些事情是脫離控製的。即使他身手非凡。即使他行動迅速。終究還是趕不上嚴斐不要命的瘋狂。

但他畢竟也不是正常人可比的。本來爾亞已經掉下了懸崖。眼就要粉身碎骨之際。卻還是險險的從爾亞的手中生存了下來。

風。輕輕的由遠處的海麵吹拂而來。天際也緩緩的刮起絲絲縷縷的涼意。

像是嬰兒柔軟的手掌。又像是母親溫和的關懷。本是美好至極的一切。但隨著著距離的緩緩的推移和過渡。卻是瞬間天翻地覆成了一種迥然的境地。

這是生死一線之間的跌宕起伏。是絕境中絕不屈服的倔強與頑強。

“沒事的。”低沉穩定的聲音。

懸崖之上。爾亞半俯著身子。堅定的著懸崖之下麵色隱隱有些蒼白的元希。抓著元希的手中力道猛然爆發的加大。

驚人的爆發力。變態的實力。竟將元希連著拖著他身體的嚴斐齊齊給拽了上來。

一切的塵埃落定不過隻是瞬間。事物發生之後的雲淡風輕永遠來得那樣的順利和簡單。

元希蒼白著臉蜷縮在地上。嘴裏一陣血腥。

他的手不自覺的捂著胸口。剛剛被嚴斐拖著掉下懸崖時雖有爾亞及時的拉拽。可他的胸口還是不可避免的因為慣性撞到了山壁之上。

肋骨。也許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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