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這變用人的主人應該幫他們安排住宿了,好在是最後一個流程了,而且這裏有三個房間:“你們兩個女性一間,江辰一間,我一間。”

“這樓上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林溪忍不住吐槽。二樓一條走廊通到盡頭,兩邊都是一間間類似於賓館的布置,而且每一扇都是相同的門,“廁所在哪兒,這也太不明顯了。”

“這裏一共六間,一間公衛,一間儲物間,三個房間,還有一間保姆間,隻是偶爾我不在的時候過來打掃。”

林溪覺得他避重就輕:“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你作為一個大設計師,把家裏弄成這樣,你不覺得很詭異嗎,還是說有什麽精華我沒有領悟?”

“沒什麽,我就是想感受一下,如果把賓館搬到家裏來是什麽感覺?還有家裏要是遭遇盜竊,這不就是最好的障眼法。”

“哇,這個理由,真是清新脫俗。”

“睡不睡?”徐柯對她的吐槽不以為然。

“睡睡睡。”秦咪咪沒想到繞了一圈還是住在了賓館裏,讓她有一種宿命的神聖感。

林溪開錯兩次門,才摸到廁所,洗澡的時候,她心裏越來越犯嘀咕,而且產生了一種罪惡感,這徐柯離開自己這幾年究竟遭遇了什麽,竟然有點扭曲的變態,以前是多麽正常樸實的孩子。有人說過,做母親還有做媒是女人的兩大天性,林溪對徐柯有種失足少年的體諒感,大概是因為母性被激發了。

“出門左邊一間。”她背了一遍,深信不會走錯門,過去擰了擰,“怎麽關上了,秦大咪你幹嗎呢,快點開門。”

她貼著門,聽到裏頭有動靜。

“別喊了,我故意關的。”裏麵傳來悠悠一聲。

“為什麽,就為了自己占一個房間,你要我睡走廊上?”

“誰讓你睡走廊了,掉頭直走關門,就是你的歸宿。”

“開什麽玩笑,那是徐柯的臥室。”

“我就看不慣你們這種假矜持的,月黑風高夜,正是撲人縱火天。你要是對現實還有點理智,這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以後你會感激我的。”

“感激你個頭啊,我什麽都沒穿,就裹著條浴巾站在走廊上,這屋子裏可有兩個雄性狼。”

“江辰你就放心好了,這個點以他自律到變態的作息應該已經睡得人事不知,雷打不動了,所以客廳也是你們的。”

“秦大咪,你快點把門給我打開啊,否則別怪我直接踹了。”

“我無所謂啊,反正房子不是我的,門也不是我的,你撞得開就撞吧,順便說一句,我要睡覺了,並且肯定不會醒。”

“秦大咪,我頂你個肺啊,等我撞開了,看我打不死你。”林溪提提身上浴巾衝過去,軟皮囊撞上硬部件,酸爽的痛感撲麵而來。

“你幹什麽?”徐柯從樓下上來,看到林溪隻裹著浴巾,愣了一下,微微皺了眉頭,“你穿這樣站在走廊裏,真以為這房子裏沒男人了?”

“我進不去了。”

“秦咪咪不在?”

“嗯……她在。”

徐柯情況接受完畢,這是**裸的硬撮:“你過來,我找件衣服給你先穿上。”

“去你房裏嗎?”林溪小眼神亂飄。

“你瞎想什麽,你去公衛,我給你拿過去。”

林溪撇撇腦袋:“你家裏的女人衣服,該不會是丁柔留下的吧,我不想穿。”

“是穿我的,行不行?”徐柯搖搖頭,回房間拿衣服。林溪看看,遞上的是一件套頭的薄衛衣,還有一條寬鬆的灰色棉質運動褲,有些長,她直接卷上了。

“你穿完到樓下客廳來。”徐柯在外麵輕聲說了一句。

“哦,好。”

林溪穿完到樓下的時候,徐柯正在擺弄一個白色小箱子,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坐下:“右手伸出來。”

她鬼使神差就乖乖聽話了,大概是吃人嘴短,住人手短吧。

徐柯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創可貼,撕開一個,扯過她的右手,一碰到之前劃傷的右手,林溪輕呲了一聲。

“劃這麽大,當時怎麽不知道疼?”嘴上抱怨,手上的動作輕了又輕,捏著手心的手指帶著一種幹燥的力量,林溪突然溫暖得有點想哭。她沒心沒肺地叫鬧,想要掩藏那些,隻要她一回想,就會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收不住的東西,把所有的自尊都付之一炬,潰以千裏。

看她沒反應了,徐柯輕聲問她:“是不是還疼?”

她搖搖頭:“隻是突然有點難過了。”

徐柯最後貼好,收收手,摸她的腦袋。他知道,周正的事,她還忘不了。

林溪覺得這樣的氣氛不好,趕緊轉頭看桌上的紅酒,打岔道:“你晚上喝酒嗎?”

“有的時候睡前會喝一杯。”徐柯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我也喝一杯。”林溪滿滿倒上一杯,咕咚咕咚在徐柯越睜越大的眼睛裏,喝礦泉水一樣灌了下去並且打了一個嗝兒。

“好酒。”她一隻手握住酒瓶翻翻看,“這酒最起碼幾十年,這一大杯下去上千塊了。”

“你這麽喝酒,很容易醉。”

林溪豎起右手一根食指在他麵前來回晃了幾晃:“老娘很久沒醉過了,也很久沒有喝過這麽好的酒了,還有嗎?”

徐柯的眼睛縮起來,以防瞳孔繼續擴張:“酒窖還有很多。”

“這裏還有酒窖,我的天!”林溪張開雙手,高興到起飛。

秦咪咪聽到下麵沒動靜了,偷偷打開門,溜到下麵看兩人正在樓下說話。心裏的小算盤打起來,丁柔這娘們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這裏留下點東西,林溪那家夥又是個意氣貨,要是看到什麽不利於身心健康的東西,能當場跟徐柯翻臉,她得先去徐柯房間裏替他收一收。

房間門沒關,秦咪咪偷偷過去帶上門,還是先鎖上,小心點。徐柯屋子裏沒有什麽東西,很簡單的黑白灰,打開衣櫥衣服也沒有幾件,不過倒是很大,還帶有一個衛生間。

咦?這是什麽。書架上有個盒子,她踮起腳要去夠,腳下踩到什麽圓不溜秋的東西,一下子就栽倒在地毯上。一會兒發現還挺舒服的,羊毛的吧,用手摸摸,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一會兒竟然真睡著了。

下到負一層,燈光漸漸亮起。別的女人的理想是有一個衣帽間,林溪的理想是有一個大酒窖。她平時喝得少,雖然她是個酒鬼,但還是個寧缺毋濫有酒品的酒鬼,主要還是因為窮,買不起好東西,所以欲望都縮減了。

“你以前都不愛喝酒,也不能喝,現在怎麽像酒鬼一樣?”

“人的變化就和自然在曆史的進程中擁有必然性的變化一樣,我也想不到你居然把家裏變得像賓館一樣。”她轉頭問徐柯,“我都能喝吧。”

徐柯聳聳肩:“我一人本來也喝不完。”

“浪費,讓我幫你消費一下。”林溪一路流下哈喇子,指甲點點,“聽聽這清脆的響聲,動聽。”眼睛落到最上方,“哇,這大瓶子!”一個橫著的胖子高高斜在上麵。

跳起來就要去夠,一隻手拉住最前端的瓶頸,用力過猛,手一滑甩到酒櫃上,因為震顫,最上麵一排掉下來一個。

“小心!”徐柯衝過來一把抱住林溪,瓶子摔在地板上滾了一圈。林溪一下就蒙了,那衝破鼻子直接進入大腦的氣味,像是封存了很久的酒,味道還在,隻是歲月流長。

徐柯伸手按住她的後背,低頭吻她,吐息不穩,耳朵邊一片熱烘烘。

像是澡堂的水越來越熱,林溪感覺到不對勁了,伸手推他,一麵往後退,硬得像個石頭:“喂,徐柯你冷靜點。”

“我忍不了。”徐柯在她耳邊噴出來的氣息像是燒火一樣。

“停,你停一下。”

“啊,你脫衣服幹什麽?”林溪鬼叫起來。

兩人開始拉鋸戰,手往旁邊吧台一劃拉,掉下個開酒器,林溪兩腳互絆,兩人往後直接一個騰空摔倒。

“啊!”徐柯一翻身先慘叫一聲,“我的腰。”摸摸後麵,是剛剛掉下來的開酒器直接硌著腰了。

林溪伸手過去扶他:“怎麽樣?”跌跌撞撞地爬站起來,“我今天特別倒黴,咱還是幹點有益身心並且沒有任何風險的事情。”

“我才不信什麽鬼神說法。”徐柯義氣錚錚地開口。

啪!

瞬間屋裏全黑。

“你看看我說什麽來著!”林溪又在旁邊鬼叫。

江辰本來出去上廁所,上到一半突然燈全黑了,他有夜盲症,在黑暗的空間裏和失明差不多,手點點敲敲,順著馬桶,台盆一直摸到走廊上。是哪邊?順著敲敲打打,剛剛出門的時候沒關門,門沒關的應該就是了,他不知道剛剛秦咪咪出門的時候,連門也沒關。

“應該隻是停電了,要麽就是保險絲燒斷了,哪有這麽巧?”

“你這每年上萬的物業費,怎麽可能燒保險絲?咱趕緊回去,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到明天了。”

“我不相信。”

轟隆!外麵突然雷聲大作,嚇得兩人忽然立起來。

“你幹啥呢,又不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何必與天作對?”林溪方言都說出來了,“咱們喝幾瓶,醉了就很快到明天了。”她是想要把徐柯灌醉,男人邪火上來壓都壓不住,她隻想過個平平安安沒有任何意外的夜晚。

徐柯酒量不行,她塞了幾杯就直接暈了,黑暗中她直接扶著徐柯摔在了沙發上。

林溪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心理素質連帶著身體抵抗都下降了,摸到樓上,左邊第一個還是第二個來著,往第一扇門上一靠,門沒關直接倒進去了,這秦咪咪連門都不關,反手直接把門給鎖上,直接躺到了**。

徐柯是在半夜醒的,他躺在沙發上,搖搖有些發脹的腦袋,上樓回自己房間睡。門怎麽鎖了?伸手擰擰,難道喝多了,走錯了?

一片漆黑之中又摸到對麵的房間,一擰是可以打開的,看來真是喝多了,自己房間都不認識了。**已經躺著個人,他也沒注意,直接就躺下了,江辰睡得死一樣,完全沒感覺到旁邊睡了個人,在這個外麵雷鳴轟響的夜晚,每一個人都睡錯了房間、睡錯了人,全亂了。

清晨具有一天裏最清新的空氣,鳥語花香,蟬兒叫。四個人圍坐桌邊,空氣裏好像飄**著一個隱形怪物,長了十七八隻手,扼住每個人的喉嚨胳膊還有腦袋。

林溪覺得自己喉嚨裏癢得很,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咬,大桌一拍,三人螞蚱一跳,離椅子一厘米:“我受不了了,昨晚停電,我也不知道怎麽睡到江辰的房間裏了。”

“對對,我也是不知道怎麽就睡到徐柯房間裏了。”秦咪咪連忙補上一句,她可不會白癡暴露自己因為地毯太舒服,所以睡著了。

兩人的視線同時轉向了昨晚真真實實地一床同眠的兩位男性。

“看我幹什麽?”江辰哭道,“我有夜盲症,誰叫你們不鎖門,我以為那是我的房間。”

“是嗎?”兩個女人的眼神曖昧來了又曖昧去,這徐柯酒後說不定亂性,很有想象空間。

“你們兩個在想什麽,我,不,我們,什麽都沒做,而且一直到今天早上為止,我都不知道我旁邊還睡了個人。”

徐柯說得鎮定,天知道,他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旁邊睡著的是雄性麵孔的江辰,受到了多大的驚嚇,不無怨言:“還不是秦咪咪把我房間門鎖了。”

“哇,你怪我,誰叫江辰腦殘,這屋裏就他睡得最早、腦氧最足,還跑我們屋裏去,一看就居心叵測,心懷不軌。”

“我心懷不軌?就你那前後不分、凹凸沒秩的身材,我去撲個牛也比你好。要怪就怪林溪,黴氣衝天,把房子直接衝沒電了,黑燈瞎火才造成的事故。”

“你、你、你們,那就怪徐柯。”林溪往那左邊一戳,“誰叫他變態把自己家裝成和學校外麵的小賓館一樣,都怪他。”

“對,沒錯。”

“就是。”

徐柯簡直沒處說理去了,嘴巴吧唧半天,一口氣吐也吐不出,氣得半死。

“好吧,既然已經理清楚是誰的問題了,大家都沒失身,那就各自上班去吧。”秦咪咪撒開腳丫子先跑,一邊提狗似的拽著江辰,“林溪這丫的,最近黴得很,如果再跟她待在一起,失身就算了,搞不好會把小命丟了。”

江辰也是後怕,很有理智地和秦咪咪一起撤了。

轉瞬間屋子裏就剩下呆坐著的兩人了:“你不去上班嗎?”

徐柯看看表:“我晚點去沒關係。”抬頭看著她,“你呢?”

“我還有一天婚假,而且還要回家裏,物業今天肯定把門都敲爛了。”

“吃不吃早餐?”徐柯說。

林溪看一眼空空如也的廚房:“你確定你這裏有早餐吃?”

“煎個雞蛋怎麽樣?”

“可以。”林溪點點頭,蒼蠅再小也是肉,何況她真餓了。

徐柯負責煎蛋,林溪負責燒杯水喝,這一個晚上因為酒,嘴巴發幹。

“這什麽啊?”她開了水龍頭摸了一把油膩,還沾著汙漬,“徐柯你昨天沒洗幹淨。”

“還有臉說,飯是我做的,碗也是我洗的,你們就負責吃和睡覺,完全沒有作為一個客人應有的自覺,秦咪咪他們全跟你學的。”

“那你是冤枉我了,你不了解,這就是他們的本性,要不兩人當初怎麽能對上眼?完全是一丘之貉。”林溪很大氣地揮手,“我幫你洗洗就是了。”說完,弄點洗潔精擦擦清水洗了,拿了旁邊的洗手皂搓手。

徐柯拿了煎完雞蛋的平底鍋,去找旁邊的碗,林溪手上的圓香皂一下飛出去,徐柯腳下踩到,往前一倒,兩個金黃金黃的雞蛋黏著滾燙的鍋底,直接往林溪腦袋上砸。

“媽呀!”林溪鬼喊一聲,迅速蹲下,鐵鍋直接從腦袋上方越過一道弧線,哐當一聲,穩穩地砸在地上,反扣著。

我的蛋……

徐柯本來是一枚信奉馬克思、根正苗紅不迷信的上進好青年,現在他猶豫了。

在車上,他感覺自己旁邊像坐了個漏氣的煤氣罐,林溪笑眯眯地看他:“別緊張,我現在的黴運還沒有上升到威脅生命的地步,頂多是小災小難,就當積福了。”

想了很大一會兒,徐柯慎重地開了口,顯示自己真的不是很在意:“哪天我帶你去拜拜。”

“嗯?”林溪看他笑道,“生病找醫生,運氣拜先祖,我這個臨時抱腳的,誠意度太低,很難對我網開一麵。”

“你還笑,要是真有個意外怎麽辦?”

“怎麽可能那麽倒黴呢?”林溪毫不在意。

砰!

車突然一衝,兩人往前倒頭蔥似的栽下去:“怎麽了?”

“爆胎了。”徐柯幽幽的話語裏透著一股涼氣。

“在這兒!”林溪腦袋塞到車窗外頭,一隻老鳥飛到一半掉下來了,吱呀一聲叫,四下無人,兩邊都是空曠,這地方打劫正合適啊,不用玩這麽大吧?

“你怎麽走這兒來了?咱倆要是被人謀財害命了,被發現估計也得幾天以後。”

“要是走大路,我們現在很可能就會停在四岔路口的中心,來往任何一輛車都能對我們的性命造成威脅。”他開門下車,看車胎情況,“後備廂應該有備胎。”

林溪也下車蹲下身,研究到底是什麽東西磕壞的。越趴越裏麵,後麵轟隆隆響起一陣聲音,也沒在意,她就感覺後麵有一股大力道,自己像個物件直接就被扯了扔出去。

徐柯擋在前麵,一輛小貨車在離他還有半米的距離迅速停下。

裏麵坐著一個紅臉赤頭的男人,伸出腦袋:“搞啥子呢,英雄救美,我這車慢得很,撞不到。”方言扯得賊溜,搖搖車尾巴,油門一轟又跑得飛快,這個技術真是收放自如。

“喀喀。”林溪四腳朝地,趴在地上,抬起灰頭土臉的一張臉,吐出一口土來,“你幹什麽?”

小貨車已經跑得沒影了,徐柯欲哭無淚,這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剛剛有個車。”

“哪兒呢?”

“它跑了。”伸手過去拉已經在地上完美滾過一圈的人。

像根筷子撈不起的長麵條,林溪墜下去。

“怎麽了?”

“好像扭到了。”

“你真夠倒黴的。”

“大哥,是你推我的,這個你就別怪老天了吧?”

徐柯把外套解開,捋起袖子:“你上來,我背你,前麵有個加油站。”

“你車怎麽辦?”

“拖車等會兒過來。”

林溪跟他也沒客氣,反正這貨是罪魁禍首,應該負責。一開始她是這個心思,但在徐柯的襯衫微微汗濕之後,她躲在深處的良心跑了出來:“累嗎?歇一會兒。”

“還行,就是你好像比以前重了。”

“我想起上大學時有一次,我跑去看你打籃球比賽,結果半路我腿瘸了。”

“然後我打球累得半死之後,還要背你回去,十幾分鍾的路走了快半個小時。”他小聲地笑,她感覺到挨著徐柯背的下巴來回顛簸。

林溪腦袋往前伸,手裏麵捏著紙,放在他的額前給他擦臉上的汗,就像以前一樣,徐柯的呼吸吐在她的手上,溫熱帶著點潮濕。

“林溪。”他小聲叫了一聲。

“嗯?”

“公司方麵有調動,下個月,我可能要回M國了。”

她的手頓了一下,收回手,嘴角抬起一個笑:“那我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長長的一段沉默之後:“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那邊短歎一聲,“上次我和你說的話,是認真的。”

林溪吸吸鼻子,嘴巴哈著氣:“那丁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