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真的無法形容自己為何會如此的心花怒放,沒有金錢利誘,沒有小禮物哄騙,沒有甜言蜜語引得怦然心跳,就單單因為這個人坐在自己的旁邊。我就好似幾百年沒見過男人般,為其傾心不已。
“真擔心啊。”我微笑著歎道。
魯巍開著車,車子在較為擁堵的車流裏緩慢前進,他轉頭衝我一笑,陽光燦爛,問道:“在擔心什麽?”
“我以前總覺得要得到什麽都應當付出努力,我所得到的很多東西也確實是努力換回來的,可是你,這麽好的一個男人,我好像沒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所以我很擔心,擔心因為我的不夠努力,會……”
“不會。”他按了一下喇叭,叭的一聲打斷了我的話。我目視前方,車流仍然緩慢,他伸出右手握住我的手,道:“我們在一起,是不需要你努力的,而是需要我努力,在我看來,你是我需要很努力才能得到的回報。有我這一方這麽努力了,所以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了,別對我們的感情抱那種不確定的想法了,要不……”車子行到立交橋上麵時,堵了。
他刹了車,索性麵向我,我看到他無比真誠地道:“要不,我們現在就結婚,把結婚手續辦了。”
不動心?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在他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提議下,我的小心肝啊,狂跳得不能自製,我扭頭看前方,前麵的車子緩緩開動,我提醒道:“開車了。”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手握著我的,一時不想理會車流,後方有人不耐煩地按起了喇叭,他才鬆開我的手,跟著前麵的車慢慢前行。
我一時又失落不已,我想啊,我明明是想的啊,我怎麽又笨笨地岔開了話題呢?
很長的時間內,我跟他都沒有再說話,車子終於駛下了立交橋,魯巍挑了一條車流量小的路駛了去,加速時,他不知是跟我說還是自言自語道:“不著急,我們不著急,今年肯定會下雪的。”
魯巍這次是來省城出差的,抽出一個下午的時間來陪我,我們趁這機會就去逛了一些家居商城,買了部分衛浴商品,大件的不好帶,我們挑了些小件的價格合理在我們那兒又稀有的寶貝。我聽魯巍講房子已經裝修到何種程度了,他打算布置成什麽樣的風格,我交代的那些他都一一規劃進去了,我聽著聽著,就十分地想回去,心癢難耐地想看看我們的房子。
他牽著我的手在偌大的商場左轉右出,兩人的興致都高得很。從家居城出來後,我問他下一站去哪兒,他神秘兮兮地不肯告訴我。車子進入最繁華的商業街地段時,他找了好久的車位才泊好車。我被他牽著手混在擁擠的人流中,一路上我頻繁四顧,周圍琳琅時尚的店鋪讓我眼花繚亂。我很喜歡逛街,滿店子地進,可是小魯同誌顯然不是拉著我來逛街的。我們腳步不停地一路前行,前方某處,肯定是小魯同誌的目的地。
我最終明白他的目的地了,那是一家裝修得燈光璀璨的首飾店,常常會在各大電視台裏看到它的廣告,廣告詞好像是“鍾愛一生”還是什麽的。我抬頭看碩大的廣告牌,心裏已了然魯巍此行的目的了,我忍不住一陣竊喜。
售貨小姐從我們進來,眼光就放在魯巍身上,問“二位想挑些什麽”的時候,也是衝著魯巍說的。魯巍摟著我的肩,語調輕快帶些小得的意味道:“給我媳婦買結婚戒指。”
我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也不知道這句話哪好笑了,反正就是覺得臉上啊,止不住就樂開了花。
戒指是我挑的,一對樣式簡單的白金鑽戒,挑戒指本身就是一件很俗氣的事,我跟魯巍也不想免俗,選的戒指也當然不免俗的是結婚男女必備的白金鑽戒,幫這家店去印證“鍾愛一生”的廣告語。
我本是挑了一對特別便宜的,魯巍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道:“你穿一件衣服穿多久?”
比起我的那些朋友來,我的衣服換得算是慢的了,但一件好的衣服頂多也是穿一年,其他那些便宜的都是穿幾個月,甚至幾天。我如是說。
“你家的電視用了多少年?”他又問。
我以為他在搞調查,如實回答:“看了七年了哦。”
“你睡的床,用了多少年了?”魯巍還問,我看銷售小姐也已經是一頭霧水了,不知道我們明明是來挑戒指的,他問這些,難道是想幫我買衣服買電器買家具?那些不是我媽說我這方做嫁妝時會購齊的嗎?
我還是實誠地答道:“我的床是我畢業那年我媽給我新換的,沒幾年,以前睡的木板床,是從小睡到大的,起碼二十年。”
魯巍道:“貼身的衣服頂多穿一年,常常使用的電器是十年八年,每晚相伴的床是二十年,這些物件的價格,按現價折算,我算六千塊錢,為過嗎?”
魯巍不知道現在的市價嗎?一台好電視最普通的要上萬呢,實木的床也不便宜,衣服可貴可便宜,像我能穿一年的肯定會上千了,這些加起來,上萬都不為過。
“那我們現在要買的戒指,要從今天起戴一輩子,可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們有生之年的每一天,它都伴著我們,你覺得你挑的這幾千的戒指,承載得起嗎?我又沒帶你去買定製的鴿子蛋,裝修也還有餘錢,你別替我省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魯巍,他在說這些的時候,似乎那麽雲淡風輕,甚至那之前,我都以為他在算計著開銷,卻沒想到他用這種語氣說出的這些情話,會在不經意間就深深地感動了我。我家小魯啊,我家的小魯啊!
我急急撇開臉,感覺突然有淚意要湧上眼眶,轉正臉時看銷售小姐,銷售小姐也是一臉的感動。一時間,我們都沉默著沒了語言,似乎都在努力地調適心情,銷售小姐最先調適好,笑得雙目盈然,往櫃台裏拿更貴的戒指供我們挑選。這回,我不再考慮價格因素,挑了一對我最喜歡的,仍舊簡簡單單,但在其他的戒指中,我就是覺得它獨一無二,可能這就叫天生的眼緣,有一對屬於自己的,必是一看就中的那一對。我拿著它,側頭看魯巍,魯巍輕扯唇淡笑,點了點頭,看來這對戒指,也合他的眼緣。
花了近兩萬,買了這對戒指,銷售小姐給我們開發票時,笑得很是高興。我們剪了標簽,直接就為對方戴上,初初戴上時,感覺手指上套了一樣東西,不甚習慣,卻十分喜愛它的光芒,不由得總是伸著手掌,看了又看。
在銷售小姐真誠的祝福聲中,我們出了珠寶店,在我又一次忍不住伸手看時,魯巍伸手扣住了我的手,揣進了他的外套口袋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們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他那笑容裏,滿溢的都是滿足。
吃了晚飯後,魯巍將我送回培訓的政法學校,我們在車裏一陣親親摸摸,魯巍在氣息不穩時道:“元旦時你們放假嗎?”
“應該放吧。不過可能隻有一天,學校說要趕在省人大會議召開前將課程結束。”
“那我到時候來陪你。”
我點頭如搗蒜,忽然就憶及上次我離開時,我還沒有離開,他說便開始想我了。如今,我也是這番心情,他還在我麵前,我便開始想他了,十分期待他下次再來。
在魯巍回去後元旦來臨前的這段時間,我見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以至於讓我感覺人生何處不相逢。
第一個是林湘,這個人,我似乎忘了幾百年一般,他突然打電話告訴我他在省城,著實讓我驚詫不已,他是如何知道我在省城學習的呢?他此番打電話給我,又是所謂何故?
我在下午上完了課程後,去了跟他約好的一家咖啡廳。對於林湘這人,我實在不知道應該保持怎樣的態度,本來對他已完全不上心了,感覺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誰知道他這一回又出現在我麵前。
看得出,婚後的他有些發福,穿著西裝還打了領帶,頭發打了發蠟,前麵的發絲高高豎起,坐在咖啡廳裏一副顯派的模樣。見我進來時,他笑得一臉的殷勤。
“你怎麽來省城了?”我琢磨著他這模樣,應該是有事相求。
他替我點好餐,才回複道:“我跟著領導來省裏招商引資,聽跟你一塊學習的朋友說你也在省裏學習,就打電話約你出來聚聚,我們好久沒有見麵了。”
“是好久沒有見麵了。”我生疏地衝他笑笑,想著,這有聚聚的必要嗎?
“殷可……”他故作優雅地抿了口咖啡,像是有話不好啟齒。我也不作聲,聽他想說什麽。
見我沒啥動靜,他長長地歎了一聲,我擰起眉頭來,突然就覺得受不了這氣氛。
“我一直在後悔,當初選她沒選你。”他搖頭不已。
我呸!
“你現在不也挺好的。”我扯個笑來,讓雙方的氣氛更接近於調侃。隱隱地,對他接下來的話,我有些無心聆聽,覺著今天真不該貿然赴約。本想著他都結婚了,事情也都過去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麽牽扯,現如今聽他這樣發表感慨,心裏止不住就煩躁起來。
“一點都不好,如果當初是和你結婚的話,我不至於會弄成現在這樣。我已經向你們庭裏遞了起訴狀,打算離婚了。”
這是我沒想到的,夏天看到他的時候,我還覺得他過得還挺安然挺不錯的啊。
“不至於吧。”我抿咖啡,十分後悔此刻我居然坐在這裏麵對他。若是對於一般的當事人,我可以很有耐性地聽他講完整個事件,再給他分析一下法律利害關係,但是對方是林湘啊,我能說什麽呢?勸他不要離婚還是給他出謀劃策?說什麽都不妥。
“你明明那麽好,我卻僅僅因為你對我不夠積極就放棄你了,後來才發現,你才是最適合我的。可能我現在這情況,已經配不上你了吧?”
他居然用問句,他居然給我用問句!
而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當初放棄我的原因,之前他沒給個交代就突然跟別人結婚了,我跟吃了個蒼蠅一樣,如今聽他如此說時,我那吃蒼蠅的感覺又回來了。本是咖啡香味滿溢的空氣,突然就讓我覺得有些惡心,那杯咖啡就擺在那裏一直沒再喝了。
見我久久沒有作聲,他又試探著問:“我知道你還沒有結婚,如果我離了婚,我們還有機會嗎?”
真想發火啊,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還沒有離婚的男人試探著問要不要跟他交往,雖然我不怎麽清高,但我確確實實感覺自己被他給猥褻了一番。我心裏翻江倒海,正琢磨著要怎樣把他懟死,揣口袋裏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我家小魯,我瞥了一眼坐我對麵的林湘,跟我家小魯比,你算什麽東西!
“殷可。”從他的聲音響起時,我的心態就平和了許多,魯巍的聲音總有一種讓人心境平和的魅力,低沉厚重卻不沉悶。
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輕聲低問:“怎麽了?”
“何處用趙安飛的手機給我通風報信,說你會老情人去了。”他語調輕快,我心裏卻咯噔一聲,莫名地就有做賊心虛又碰巧被抓包的慌亂感。何處怎麽知道林湘是我的舊情人?不對,何處是知道的,我以前跟林湘交往時天天跟她在網上八卦,但問題是,何處怎麽知道我是來會林湘的呢?
我腦中一團亂,一時沒了語言就梗在了那,不知道如何回答。
過了好久,魯巍在電話那頭喃喃地道:“原來,你真的在會老情人啊……”
我仍然覺得自己無語應對,我這算啥事呢?正想否定時,小魯同誌破天荒地先掛了我的電話!
我愣愣地盯著電話看了半晌,他的手機沒電了?信號不好?我將電話湊耳朵邊又喂了兩聲,確定他已掛電話了。
“怎麽了?”坐我對麵的人問,我倏地就抬起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神情有些凶,林湘愣了愣,身體還不是很明顯地向後靠了靠。我拿起桌上的白開水,吞了一大口,然後語調快速、表情嚴肅地跟我的老情人道:“抱歉,林湘,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在這裏聚了,對於你的提議,我想我是無能為力了。”
我揚揚我的左手,左手的戒指光芒灼灼,我炫耀道:“我跟我男朋友訂婚了,如果不出意外年底我們就會結婚,到時候歡迎你來觀禮。”
我起身打算離開,他又急急道:“我的案子咧,現在我老婆要分我的房子……”
我一頓,他這種人啊,幸好,幸好我當初沒有真的嫁給他。僅一年,他不僅拋妻,還想讓他的妻子淨身出戶。
“我還需要在省城培訓一段時間,你的案子我不可能參與審理,如果你想要爭財產的話,我建議你最好請個律師。因為有規定,我不好向你介紹,在這起案子裏更不好替你提供法律谘詢,下次再聊吧。”我不知道這家咖啡廳的消費標準是多少,我抽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放在了桌上,他想跟我再扯些什麽,我態度嚴肅地回絕了,急急離開。
一出咖啡廳,我就急急地回撥電話,小魯啊,不會是生氣了吧?
電話撥過去了很久,還是無人接聽,我從咖啡廳裏出來,便覺著寒風凜冽,走到一屋簷下時,抖著身子一遍一遍地撥魯巍的電話,越撥越灰心。太陽已經下了山,這個陌生的城市在此刻最繁忙,到處是車流人流,我撥了第六次電話仍是無人接聽,終於放棄了。
那麽遠呢,我隔著他那麽遠呢,他不接我的電話,我要怎樣去跟他解釋呢?我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想要解釋,卻無從解釋。
我想起了以前,我誤會魯巍跟李涵時,曾在桂花樹下決絕地跟他說以後不要再找我,我拒絕去聽他的解釋,他是否也如我現在這般的心情?這麽的沮喪!
可是,我離他那麽遠啊,我無法像他那樣風雨無阻地在我房外默立,他不接我電話,我能怎麽辦?
明明已經平靜無波的感情突然橫生波折,他來看我時,我還因這段感情太順利,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了幸福而惶惑。出現像今天這樣的小波折,我又倍感擔心與茫然,覺得唾手可得的幸福又是那麽的脆弱。魯巍他是不是真生氣了?
我撥了個電話給何處,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接了。
“何處,你跟魯巍說我去會舊情人了嗎?”我有些怨她,如果不是真的去會舊情人,我不會這麽怨她。
那邊她笑得沒心沒肺的,道:“是啊,我就跟他說你去會舊情人了,怎麽樣,他著急了吧,去質問你了吧?我跟你說哦,就是要讓男人覺得你有人跟他搶,他才會更加重視你呢。”
“他生氣了,不接我電話了。”我嘴一撇,倍委屈地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何處顯然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一時在電話那頭慌了神,一個勁兒地跟我說沒想到會成這樣,讓我先別著急,她打電話去解釋。
她打電話去解釋有什麽用呢?她本是開玩笑的,魯巍也是開玩笑的,隻有我那麽笨,我竟然遲疑了,所以,一切都不是玩笑了。魯巍的心思那麽敏感,他已經知道了,而且還不接我電話了。
天哪,地哪,我不知道原來談個戀愛是真的會讓人覺得感情這樣的脆弱啊,以前看電視裏的小情人動不動就吃醋生氣大哭,覺得是那麽的矯情,可是原來自己也會這麽落俗,僅僅因為他的誤會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哭得稀裏嘩啦。我活到這麽大,居然為了這種小事哭。
眼淚才歇了,手機又響了起來,魯巍的聲音響起時,我又忍不住抽抽搭搭起來,魯巍在那頭慌神地勸了起來,說殷可你怎麽了,說他剛剛不是故意沒接我電話,說他沒生氣……
我看到有路人在看我,我背過身去,躲角落裏抹眼淚。
“我沒生氣,我當時掛電話,是考慮到你在跟人談事,我跟你講電話不合適呢。你現在見什麽人、那人跟你曾經有什麽關係,都沒有關係,我信任你啊,我相信我們會在一起。
“我沒有故意不接你電話,剛剛我們有一個追捕的緊急會議,我的手機擱辦公室了。
“我真的不會生氣,要單憑這麽點事,我就生氣,就不聽你電話,那我還值得你跟我過一輩子嗎?”
我聽著電話一個勁地點頭,然後想到他又看不到我在點頭,就嗯了兩聲,又覺得哭了後的聲音實在難聽,索性就不作聲了。
“所以,以後,不管是你對我,或者是我對你,我們都不要輕易不相信對方。”
“嗯!”我又點頭,將心比心,無論什麽事情,我都應該相信他。
像是要印證我的決心般,才過兩日,我便遇見了另外一人——李涵。
當時我正在上黨政課,百無聊賴之時翻到筆記本中有一張紙條,那是夏天時在市裏培訓時我以為某司法局的領導傳給我的,可是現在我一眼便能看出那剛勁的筆跡是我家小魯同誌的,想當初啊想當初,他那個時候就關注我了呢,我卻那麽笨,總會錯意。
正窩心窩肺地思慕著某人時,有短信提示,一個陌生的號碼,看號碼,不是省城的。沒有猶疑地打開後,才發現給我來信息的居然是久未見麵甚至沒什麽交情的李涵,她約我在我下課後,在學校門口見麵。
她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號碼?她為什麽又要找我?
當我看到李涵出現在政法學校的門口時,我心裏就直犯堵,我不是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相信魯巍的嗎?可是看到李涵,為何我心裏還是梗得厲害?心裏那股子酸勁,止不住地老往心尖上鑽。
李涵看見我,老遠衝我招手,我看到一些男學員紛紛扭頭去瞅她。她亭亭玉立的模樣,十分招人。
我走近了才衝她微笑,心裏極忐忑,對於她,除了有些酸醋勁,還有些害怕,總感覺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她笑著將一大袋東西遞給我,道:“我們局裏到省裏來做年終大會的報告,小魯哥讓我捎些東西給你。”
我在心裏咒罵魯巍,我寧願不要這些東西,也不要李涵給我捎,我就是小心眼,小心眼得厲害。
我表麵上笑得溫和,邀她去我房裏喝杯茶,然而她竟語出驚人道:“我們又不是朋友,而且我還嫉恨著你呢,給你捎東西並不是對你有好感,而是我要讓魯巍記住我的好,讓他日後在覺得你不好的時候,後悔地想起我的好。”
我呆若木雞,無法消化她的直白,她究竟是比我厲害。這麽厲害的一個人,卻將魯巍輸給了我,我應該感恩自己得天獨厚還是該慶幸魯巍眼光偏頗?
她說完那些轉身就走,我再也不好跟她客氣。我想著她不是一般厲害的女人,以後定會找一個條件很不錯的男人,如今我搶了她中意的人,她沒對我破口大罵已算是客氣了,我即便有些什麽話想說也算了,她這也不算是欺負了我。
她一離開,我就撥了電話給魯巍,撥了兩次,都是無人接聽,估計他又有什麽任務了,於是作罷。打開李涵捎給我的包裹一看,裏麵都是一些臘肉之類的吃食。我當下就明白了,這些都不是魯巍給我捎的,應該是我未來婆婆讓李涵捎來的。因為魯家是瑤族,傳統的食物除了十八釀,就屬這臘肉了。他們的臘肉是在大山裏用煙火熏的,不是像我們那樣掛著風幹或者用炭火烤的,我更喜歡瑤山裏麵的臘肉,每次去魯巍家,就盯著他們家的蘿卜幹炒臘肉吃。我未來的婆婆知道我特別喜歡吃,每次我去他們家,都會特意給我做這道菜。據魯巍說,他們家的臘肉平時來客是不吃的,都留著等我去才吃。
我當下再撥了魯巍家裏的電話,剛好是我未來婆婆接的電話,一聽是我,特別高興。我說我收到了她捎來的東西了,非常喜歡,她開心地在電話那頭說了一大堆關心的話,聽得我整個心都暖烘烘的。說著說著,話題終於轉到了李涵的身上,我不知道我未來婆婆是不是知道李涵跟魯巍之前曾有過的關係,但是按魯巍的說法,她應該是知道的。李涵的話自是不能再信,她都兩次刻意讓我誤解事情真相了,我再信她就是自找罪受。
我隻是奇怪,我未來婆婆跟我媽一樣,就是一老好人,再不靠譜,也不會挑上李涵給我送東西啊。
“我讓小涵那孩子給你送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前些天那女仔還想讓我在魯巍麵前說說好話,可我也知道,我家那孩子相中了你,我怎麽勸都不合適,隻好借著這機會,讓她幫我給你捎些吃的,讓她明白我的意思,也好讓她不再心存希望。”我未來婆婆在那邊歎息著,我想她為這事估計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不由得對這事釋懷了。跟未來婆婆雲淡風輕地說了幾句,還讓她注意身體,說了幾句貼心的、知冷暖的話就掛了,這才一掛,電話又響了起來,小魯同誌來電。
“殷可,怎麽了?”
我平時打電話給他,他要是沒有接到,再打來時不會問怎麽了,現在問“怎麽了”,是心靈感應,還是他太聰明?
“沒什麽呢,媽媽捎了很多吃的東西給我。”我第一次叫我未來婆婆為媽媽,當著我未來婆婆,我可能叫不出來,當著他似乎比較容易。
“媽媽?”他在那邊頓了一會兒,我想他是知道了我這是在說他的媽媽,然後我聽到話筒裏麵傳來他輕微的笑聲,我能想象出他開心的模樣來。
我不想跟他提李涵的事情,但我不得不說:“魯巍,要是以後我跟你吃醋,你哄哄我,我就會開心了。”
“怎麽說這個了?”他在那邊敏感地問。
“我覺得,我以後肯定會經常吃醋啊,經常那麽吃醋的話,多難受啊。”
他又笑,道:“我也會吃醋。”
“你哪兒吃醋了?再說,我哪裏有醋可給你吃?”
“你不知道嗎?你現在跟那麽多男學員一起上課,我都會吃醋啊,很擔心會有人看上你啊。”
嗬嗬,我樂嗬嗬地,衝著電話一個勁兒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