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尋見她格外的殷勤,頗為受用,兩人翻雲覆雨了好半天,才沒了動靜。

如小別勝新婚的夫妻一般,也沒有個節製。

虞清月粉麵含春,頗有幾分恃寵而驕的意味,她長指輕輕把玩著長發,欲拒還迎,妖妖嬈嬈春色無邊,水眸一轉,便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夫君,前些日子月兒不是放了些嫁妝在你那裏麽,如今想多購置些製香的材料,但手上的銀錢不夠了……”

她聲音中還帶著些喑啞,說出來的話也無比的勾人,但也不敢講明是鋪子虧了錢需要周轉,若是教他曉得了,必定會告訴紀母,屆時免不得會被責罵。

隻能隨意編排些理由,好讓他信服。

紀南尋聽她話裏有話,便知曉是想要回嫁妝了,可那些銀錢早就被他在賭坊裏花了個精光,便沒有剩餘的,但見她如此的懂事,便柔聲道:

“你若是需要銀子就拿了我的牌子從公賬中支取就是了。”

左右不過千把兩銀子而已。

虞清月得了他的話,頓時喜笑顏開,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地親上了一口,掛在脖子上的赤色鴛鴦肚兜,也順勢滑落了下去。

紀南尋眸色一沉,雙手摟緊了她纖細的腰肢,將人壓在了身下。二人又滾作了一團。

白日裏也喚了好幾次水,粉黛在外間聽得麵紅耳赤,想走卻又不敢走。

若是主子喚她的時候,人不在這裏免不得遭殃。

一旁站著的青杏聽到那聲音,麵色亦是緋紅,她是剛剛被紀母送到漪瀾院裏來的,年歲尚小,可也有一番自己的心機。

紀母送她來之前話裏話外透露的意思是若能夠得了紀南尋的青睞,抬個姨娘也是有可能的。

大爺模樣生得俊美,又如此的體貼人。青杏想著想著耳垂都變得緋紅起來。

粉黛自然也能看出她的想法,隻不過膽子有些小,自然不敢與之為伍,再說了虞姨娘的手段她也是見識過的。

她的目光落到那似含著春意的麵上,欲言又止,終歸是沒有說什麽。

待到紀南尋喚水的時候,青杏微微一個側身便將粉黛給擠到一邊去了,端著水盆,扭著柔軟的腰肢便上前伺候。

紀南尋此時隻穿著一襲中衣,胸前**著大片白皙的肌膚,頗有幾分**不羈的意味,平白添幾分風流。

青杏的一雙眼兒緊緊地粘在他的胸膛之上,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連手中的水盆也遲遲沒有送上。

她生的一張瓜子臉,五官小巧,頗有幾分姿色,確實算是不錯的。

紀南尋聽著聲音回頭瞥了一眼,見她定住了呆傻得如同一隻鵪鶉似的,不禁覺得好笑,於是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怎的這般傻氣。”

青杏聽到主子的話,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連忙低著頭柔聲道:“回大爺的話,奴婢叫做青杏。”

紀南尋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哦?青杏?這名字倒是不錯。”

青杏被紀南尋這麽一打量,心裏如同揣了一隻小鹿似的,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謝大爺誇獎,隻是奴婢覺著大爺太過英武,一時間便愣了神。”

說著,她還故意將一段白皙的脖子顯露出來,再配上那半張皎潔動人的麵龐,讓人看了心生憐愛之情。

想著大爺既然主動與她說了話,定然是對她有所興趣,何不趁熱打鐵。

隻是她太過於心急,忘了眼前還有一尊“女菩薩”

虞清月還在梳妝看著青杏那副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倒是不得不感歎一句,好大的狗膽,竟然當著她的麵都敢勾勾纏纏,若是她不在,那還不得翻了天去。

青杏隻顧著做著姨奶奶的春秋大夢,卻沒有發現虞清月那越來越冰冷的眼神……

借著紀南尋的東風,虞清月可算將那虧空給補了上去,隻是這令牌也隻能用一次,次數多了保不準他會開口問起來。

這廂她剛支取了一千兩銀子,虞薇寧那邊便得了消息。

白鳶忍不住出聲道:“那大爺莫非是瘋了不成,哪裏有拿府上的銀子給一個姨娘拿去花的道理。”

那銀子大多數還是夫人勤加打理才賺回來的,如今被他們這麽一揮霍,不知又要攢上多久。

虞薇寧手中修剪著木槿花的枝丫,纖長的睫羽忽閃,顯得嫻靜。

那素芳齋是她借助表哥之手開的,為的就是逼虞清月一把,花費些銀子也沒什麽。

她已將自己的嫁妝一部分交付給了虞氏,另一部分也是購置了一部分田產鋪子,如此下來用的銀錢也不會和她有什麽幹係,

隻是沒有想到紀南尋當真那麽大方,舍得撥一筆銀子給虞清月。

如此下來,她倒要看看若是一直虧損他又要如何。

看著白鳶那副疾惡如仇的模樣,虞薇寧忍不住抿嘴輕輕笑了笑,“不妨事的,他要花便花吧。”

白鳶見夫人那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知曉她定是有自己的謀劃,便也不多嘴了,隻是忍不住輕輕歎了歎,為她打抱不平道:“還是夫人心善。”

虞薇寧手一抖將枝頭一朵開得正豔的花朵兒給剪了下來,眼中略帶了幾分惆悵,以往還算是心善吧,如今卻也隻想為自己多考慮一些了,她沒有孩子傍身,若是再不用些手段,指定叫旁人欺負到頭上來。

日光斜照,半邊天忽然被一層密密的陰雲所籠罩,一場雨來得猝不及防,地上的塵土也被濺得飛揚起來。

二人這才慢慢的回了屋子中,謝長宴此時正側身躺在貴妃榻上,半闔著眸子,鴉青色的長發順著榻上滑落了一地,遮掩半邊精致的側臉,那張麵容瑰麗到了極致,不管看上多久都會被驚豔。

見了虞薇寧他才慢慢地撐起身子,坐得算是端正了些。

“過幾日應當是要去浮生觀裏祭拜,豔娘要去麽?”

她此次前去是為紀母祈福,不知為何這麽熱的天氣,紀母偶感了風寒,整個人病來如山倒,一下子蒼老虛弱了好幾歲。

也沒有再沒有往日多言多語了。

謝長宴想了想便道:“那定然是要去的。”

浮生觀就是兩人初相遇的地方,眸光微微一動,也許他也該乘著這個機會,走了才是。

虞薇寧不知他的想法,隻吩咐白鳶去準備一下去道觀裏的東西,去之前也需焚香沐浴三日,講究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