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紓意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之間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燕承胤朝前走了一步靠近了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指腹摸索著她的唇,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伴君如伴虎,皇上雖然年歲尚輕,但是你應該也要清楚,他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憑的是本事。”
“本王隻是提醒你,皇上的身邊你呆不住,也沒有本事能夠呆住。”
阮紓意伸手推開了他的手“多謝王爺提醒,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
她沒有想要跟他繼續爭吵下去的心情,冷漠地轉身就離開了廂房。
隔天,燕承胤上朝的時候,是讓墨竹過來叫人的。
阮紓意換好了一身衣服出了門,燕承胤已經坐在馬車裏了。
兩個人昨夜才爭吵過,眼下這會兒氣還沒有消,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墨竹也感覺到了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是有些奇怪,但是這也輪不到他來問。
阮紓意是第一次進宮,心裏難免還是有些緊張,眼看著就要看見皇宮的大門了。
燕承胤伸手將一塊腰牌扔給了她。
“進了宮李公公會帶你去禦書房等,別亂走,如果有什麽事,他們看見這塊腰牌也不會為難你。”
阮紓意有些意外,伸手摸了摸腰牌,喉嚨裏有些幹澀,別扭了半天才說了一聲謝謝。
馬車到了門口,李公公就已經等著了。
“阮娘子,隨咱家過來吧。”俯身行禮給她帶路。
阮紓意看了一眼身後的燕承胤,將腰牌放進了袖子裏,跟著過去了。
墨竹看著阮紓意離開的背影,還有些奇怪。
“王爺,皇上怎麽會想到這個時候要見阮娘子呢?”
燕承胤的臉色並不好看,陰沉著,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墨竹看了一眼就不說話了。
阮紓意跟著李公公一起從另一個門進去。
走了沒有多久,迎麵就看見了一個嬤嬤走了過來。
“李公公這位是阮娘子吧?太後傳了話過來,要見你。”
阮紓意一愣,太後要見她,這消息傳得還真的是快。
李公公卻上前了一步“嬤嬤,阮娘子一會兒還要去見皇上,這耽誤了時辰恐怕是不妥。”
“李公公別擔心,皇上今日上朝還沒多久,太後也就隻有幾句話,說完就會讓阮娘子離開的。”
“既然如此,嬤嬤讓咱家也跟著吧,若是阮娘子到了時辰見不了皇上,咱家也不好交代不是?”
那個嬤嬤倒是並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就示意阮紓意跟著她一起離開。
到了太後的寢殿,阮紓意一直微低著頭,也不四處亂看,一進門就能夠聞到鼻尖的檀香味。
“民婦阮紓意參見太後,太後萬福。”
俯身跪下行禮,餘光還是能夠看見前麵的軟榻上還坐著一個人。
光是垂下來的衣擺就已經富貴異常。
“起來吧,把頭抬起來,讓哀家看看。”
阮紓意聞言聽話地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打量的眼睛,太後雖然上了年紀,可是保養的很好。
一身的富貴氣還有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倒還真的是一個可人,不愧是我東淵國的第一美人,也不枉費這個稱呼。”
“民婦惶恐,太後謬讚了。”
太後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似乎是想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些什麽一樣。
阮紓意跪著也不說話,直到太後先開了口。
“哀家聽說了宋淵禮的事情,隻能說是可惜了,傷害西域使臣本就是死罪。”
“更何況如今還死了人,當真是可惜了,不然這阮府以後還能讓他多幫襯幫襯。”
太後說話的語氣都格外的緩慢,卻無端給了人一種威嚴。
“是民婦沒有管教好,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來。”
太後冷笑一聲“阮紓意,你倒是有些本事的,宋淵禮是你阮府的贅婿,按照道理,流放的事情跟你們阮府也脫不了關係。”
“到底是東淵國的第一美人,總歸是我見猶憐,讓人疼惜的。”
阮紓意聽出了太後語氣中的冷嘲熱諷但是也沒有做聲。
緊接著又聽見上頭的人開口。
“哀家今日叫你過來,也不過是想要看看你,沒什麽別的事情。”
“難得你入宮,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了,下去吧,別讓皇上等急了,再來哀家這裏要人。”
太後擺了擺手,阮紓意行了禮就轉身離開了。
人才一走,簾子後麵的方曦月就走了出來。
“母後,您為什麽不趁機讓阮紓意吃點苦頭?您都不知道這阮紓意在宮外是多麽的囂張。”
太後皺了皺眉“你毛毛躁躁的,沉不住氣,阮紓意身後是阮家,更何況皇上現在對她也格外的上心。”
“皇上?他怎麽會對阮紓意……”
方曦月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這,皇上莫不是對她……這阮紓意真的是個狐媚子!”
方曦月咬牙切齒。
太後冷哼了一聲,對阮紓意的印象本就不好。
“皇上私下幾次便衣出行,去宮外找阮紓意,哀家就知道皇上對她動了心思。”
“一個賤民而已,倒是有天大的本事勾得攝政王跟皇上圍著她團團轉。”
“本來哀家還想著收下了阮府,這阮紓意多少給她留一條命。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找個時機直接處理了吧,哀家也不想要等了。”
方曦月的目光一亮,點頭答應下來。
阮紓意從太後寢宮出來,正巧大臣們都已經下了朝。
李公公帶著她從走廊的另外一邊走去。
燕承胤一眼就看見了,她走出來的方向……是太後的寢宮?
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就跟了過去。
阮紓意去了禦書房,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身後的開門聲。
她轉過了身就看見了一身明皇龍袍的方君堯。
“民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阮紓意正要跪下行禮,卻被方君堯直接伸手架住。
“起來吧,這裏也沒別人。”
方君堯站在她的麵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帶了一絲的淺笑。
“朕幫你休了宋淵禮,你可曾怨朕?”
“民婦不敢。多謝皇上下旨,阮府才能免遭牽連。”
“你天資聰慧,也應該知道朕這麽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