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在薑梨的兩記耳光下如同被旋風擊中,瞬間天旋地轉,隻得本能地向後踉蹌退去。
然而,她尚未站穩腳跟,薑梨已如獵豹般撲上,一手如鐵鉗般牢牢鉗住了春柳的下巴,猛地將她的臉拉近。
薑梨的眉梢輕挑,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冷聲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她的指甲如同利刃,深深地刺入春柳的下顎,仿佛要將她的肉都掐出血來。
一旁的王若雪見狀,眼皮不由得跳動,心中驚疑不定,簡直難以置信薑梨會有如此強勢的一麵。
薑梨的氣勢如虹,聲音冷厲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她質問道:“你家小公子落水生死未卜,你不但不去關心他的安危,反而一口咬定是我家桃枝的錯。怎麽?莫不是心裏有鬼?難道沒想好對策,就要隨便找個替罪羊來背黑鍋嗎?”
春柳被薑梨的氣勢嚇得魂飛魄散,她想要開口辯解,但下巴上傳來的劇痛讓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薑梨發泄完怒火後,輕蔑地甩開了春柳,春柳的下巴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
薑梨卻毫不在意地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臉上滿是厭惡之情。
春柳整個人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桃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自家少夫人如此失態的一麵。
王若雪的聲音細若遊絲:“弟妹,你這是何必呢?你這般護短,說出去也不好聽,那不過是個丫鬟……”
“堂嫂,你還是關心關心你兒子吧!”薑梨漠然地扔掉了手中的帕子。
王若雪咬緊了嘴唇,眼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就在這時,許誠明匆匆趕來。
他一踏進院子,就焦急地朝著王若雪的方向奔去,急切地問道:“出什麽事了?盛兒怎麽了?”
王若雪一看見許誠明,就仿佛找到了心靈的支柱,眼中含著淚水,聲音顫抖:“盛兒……盛兒他掉進水裏了……”
許誠明身形一顫,急忙蹲下身,從王若雪手中接過許盛,緊緊抱在懷中,聲音焦急:“大夫呢?大夫在哪?”
他環顧四周,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王若雪和許盛,其他人的存在都化為了無形。
王若雪見許誠明焦急萬分,溫言安慰道:“你也別太緊張了,盛兒雖然昏迷,但是沒有性命之憂。弟妹已經去請大夫了,不會有事的,再耐心等等吧。”
她話語間,眼角不著痕跡地掃向薑梨。
許誠明的心全懸在許盛身上,聽了王若雪的話,才猛地回神,目光轉向薑梨。
王若雪的話雖讓他稍安,但對薑梨的不滿和擔憂依舊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臉色陰沉,責備薑梨道:“你怎麽回事?盛兒來看看你這個當二嬸的,你怎麽還讓他落水了?”
薑梨:“……”
她沉默片刻,沒有說話。
桃枝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許誠明,自家公子怎麽一開口就冤枉人?
許誠明看著薑梨默不作聲,誤以為她是心中有愧,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失望:“薑梨,我對你感到好失望。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孩子到了你的院子,你難道就不應該對他的安全負責嗎?”
春柳在一旁聽到這話,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緊跪在許誠明麵前,急切地求助:“二公子,您一定要為我們家小公子做主啊!是桃枝!就是桃枝把小公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誠明揮手打斷。
許誠明的眼神銳利如刀,緊緊地盯著桃枝,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桃枝,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桃枝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辯解:“二公子,我、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小公子怎麽會……”
許誠明眉頭緊皺,目光在薑梨和桃枝之間來回遊走。
桃枝的辯解顯得如此無力,而薑梨卻仿佛置身事外,冷漠得讓人心寒。
許誠明更失望了:“薑梨,我真是沒想到,你的心腸竟然如此狠毒。盛兒隻是個無辜的孩子,你怎麽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薑梨抬起頭,目光與許誠明相撞,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桃枝震驚地看這許誠明,她更是不能理解許誠明怎麽得出這樣的結論來!
“公子,您在說些什麽啊?”桃枝的眼眶泛紅,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我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少夫人也同樣無辜啊!”
“你閉嘴!”許誠明猛地瞪向桃枝,厲聲喝道,“桃枝,你自幼便在我身邊侍候,我曾以為你非常了解我。然而,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非不分,竟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此毒手!”
“我真的沒有……”桃枝的哭聲愈發淒切,她急於辯解,卻又感到無力。
可她真的沒看見許盛是怎麽落水的,她連反咬一口都做不到。
薑梨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苦笑:“許誠明,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好,就當我做的吧,這樣總行了吧?”
許誠明被薑梨的話噎了一下,他原本以為會聽到辯解或是抵賴,沒想到她卻如此輕易地承認了,這讓他反而感到一絲不安。
薑梨緩緩向許誠明走去,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我隻能說,你的消息真是靈通。這孩子剛落水,你就趕到了,這速度,真是讓人佩服啊!”
許誠明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正當此時,府醫急匆匆地闖入了院子。
許誠明無暇再與薑梨糾纏,急忙將許盛抱進了屋內,府醫緊隨其後,立即為許盛診治。
王若雪也緊跟著進了屋,她在進門前的幾步,刻意放慢了腳步,微微側頭向薑梨投去一抹得意的笑容。
薑梨看見了她眼中得意的笑。
她實在難以理解,拿自己的孩子作為算計他人的籌碼,究竟有何值得自豪之處?
“起來吧。”薑梨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桃枝,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
桃枝起身,默默地跟在薑梨身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怎麽辦?少夫人,公子他……他根本不信我。”
薑梨的眉梢輕輕一挑,她輕輕道:“我信你,還不夠嗎?”
桃枝微微咬著下唇,想起自家公子對她的不信任,心中滿是委屈。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那幾人的背影,內心的情緒如同翻湧的海浪,難以平靜。
“對不起,少夫人,都是桃枝連累了你。”桃枝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自責。
薑梨側過頭,看著桃枝那雙充滿歉意的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傻丫頭,這怎麽能怪你?”
要怪,就怪那幾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