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姝早就注意到王紹倫沒來了,這人或許會是今天最大的變數。
即便如此,她還是打算,先把陳平解決了,畢竟為了萬無一失,她可是做了不少準備。
“一會你注意著,在場的人誰有異常就行了。”既然人已經來了,林子姝就不打算浪費資源。
“我一定幫你好好盯著。”汪玲玲伸手,在自己眼睛上比畫了一下。
林子姝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再一次移到了陳平身上。
他已經開始組織到場人員,佩戴白花和黑紗了,這兩樣物品都是周家準備的。
陳平負責將這兩樣東西,分發給大家,一開始他臉上的表情,還比較輕鬆,越到後麵,他越覺得自己身體變得沉重起來。
陳平覺感覺自己體內的能量,在一點點的流失,而他從進門到現在,唯一接觸過的,就是這些白花和黑紗。
他瞬間變了臉色,將這兩樣東西扔了出去:“你在這裏麵做了什麽手腳?”
周耀一臉不解看向陳平:“陳叔,您這是怎麽了?”
見他的神色不像是裝的,陳平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眼,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白花和黑紗,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不過他這個人,做事比較謹慎,既然有了疑慮,就不可能再去碰那兩個東西了,他朝周耀招招手:“小耀,剩下的你來發吧,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才這麽一小會,就覺得有些累了。”
“那您休息一會兒,接下來的我來吧。”周耀上前撿起地上的東西,繼續這陳平沒做完的事。
陳平坐在了周清雄旁邊,他皺眉看向那些白花和黑紗,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
周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終於發到了林子姝那邊,他壓低了聲音:“那些東西,對陳平好像有些影響。”
昨天林子姝突發奇想,將白花和黑紗,在她無聊時調配的藥裏,泡了一晚上,這藥可以稀釋魔氣。
她也不確定這樣做,有沒有用,原本隻是試一下,沒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獲。
為了不引起陳平的懷疑,她接過花,飛快地說道:“按照原本的流程走,那藥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越久,對咱們越有利。”
周耀並不敢在她麵前多做停留,接收到了下一步的指示,便匆忙去了其他地方。
東西發完了,陳平不舒服,追悼會最後便隻能由周耀主持。
這也是林子姝計劃之中的事,畢竟是周陽的追悼會,總不可能真的讓,殺死他的仇人來主持吧。
周耀按照流程宣讀了訃告,默哀曲選了哥哥生前愛聽的歌,一套流程下來,時間已經過去大半。
周家現在還能請來這麽多人,完全是看在宋大鵬的麵子,畢竟他家現在,就剩了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公司還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這個圈子裏,拜高踩低是常有的事,這些人看著宋大鵬的麵子,來參加了追悼會,卻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所以宴席時間,人幾乎走得差不多了,宋家的麵子賣了,卻不留下來吃飯,很明顯已,經把周家排除在圈子外麵額。
陳平也打算離開,他倒沒考慮那麽多,就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周清雄卻在他告別的時候開口了:“陳老弟這是看我身體不行了,也像這些人一樣,打算跟我周家劃清界限了!”
他伸手指著那些離開的人,語氣裏滿是憤怒,但可能身體確實不行了,這話說得沒什麽力氣。
陳平還指著周家的公司,當然還要維持表麵的和諧,他哪怕心裏一萬個不願意,還是賠笑道:“大哥哪裏的話,我就是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我可沒有半點要跟周家,劃清界限的意思啊!”
他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甚至咳了起來。
這年頭妖怪都這麽會演戲了?要不是周清雄這些年,也見過不少人了,他可能已經替這妖怪鼓起掌來了。
心裏不屑,麵上卻不顯,他神色好轉:“是我錯怪陳老弟了,但今天是我兒的追悼會,你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要留下來把這頓飯吃了。”
林子姝布的陣,需要在中午十二點整啟動,她前一天晚上,就跟周家父子說了,一定要把陳平留下來吃飯。
周清雄可比周耀狡猾多了,他在商場上這麽多年,處理起這種事來,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他這話,在陳平聽來,就是希望自己幫他周家鎮鎮場子。
畢竟除了宋大鵬,南華說得上話的人都走了,而他陳平在這個圈子裏,也算是有些名氣。
將自己留下來,不過是在為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鋪路,想通了這一點,陳平便不再拒絕,他拍了拍周清雄的肩膀:“大哥你放心,以後我會護著小耀的。”
“還是陳老弟懂我啊,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周清雄用力握住他的手,眼裏全是感激。
“咱們哥倆,還說什麽報答不報答的啊,我就是留下來吃一頓飯,又沒做什麽。”陳平回握住他的手。
一旁的周耀替父親說道:“一會兒我可得跟陳叔喝兩杯,好好感謝一下您。”
陳平擺擺手:“年紀大了,喝不了那麽多了。”
父子倆陪著他東扯西扯,扯了半天,終於到了中午十二點。
這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這個時候啟動陣法,再厲害的妖怪都無所遁形。
林子姝趁著王平還在和周家父子聊天,從角落裏走到院子中間,她嘴裏念念有詞,借助太陽的能量,將陣法啟動了。
周耀一直注意著她這邊的動向,林子姝衝她比出ok手勢的時候,他帶著父親就地一滾,離開了陣法。
這一個動作,他們昨天反複練習,幾乎練習了一晚上,不敢有半點紕漏。
陳平一直以為周清雄行動不便,就沒有防著他,他跟父子兩人聊天,也是為了在有突**況的時候,劫持人質。
然而,他失算了,陣法啟動和兩人離開,都是一瞬間的事,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看見陣法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