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離說完了這番話的時候，啟聖的化身已經接近於消失，不過他還是強撐著這口氣，沉思了半晌，緩緩說道：“這件事情，待我回歸本尊以後，仔細思考以後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在此之前，我不能做決定。”
“當然，這確實是需要細細考慮的事情。”
陸離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緊接著，在啟聖消失的最後關頭，陸離好似想起了什麽般，連忙問道：“師伯，不知你許諾的那些資源，還有傳承，我該去找誰要啊？”
聽到這話，啟聖差點就被當場氣得形神俱滅。
好嘛，先前還以為這小子的覺悟確實很高，結果看來，還是個死要錢的性格。
臨到消失之際，啟聖沒好氣道：“到時候我自會找人通知你。”
“好好好，師伯可是大人物，不能辦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事啊。”
陸離好像不放心一樣，還小聲嘀咕了一句。
啟聖卻是片刻都不想在這裏多留了，幾乎是含怒拂袖而去，整個人當場消散。
之後，他用來阻隔徐明珠，孟臨淵，以及任縱三人的力量也散去，再下一刻，他們所處的獨立空間也隨之瓦解破碎，再一回過神來，就發現他們還處在第二重天的原地，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三人之中，還是任縱先回過神來，眼神有些不善地盯著陸離道：“啟聖大人與你說了什麽？”
“想知道啊，你自己去問啊？”
陸離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你問我就要告訴你？你算什麽東西？
任縱的臉上浮現怒容，指著陸離道：“我警告你，這裏可是天外天！”
“那又怎麽了？啟聖是我師伯，論輩分來說，你搞不好還得叫我一聲師叔之類的呢？”
陸離掏了掏耳朵，看都懶得看任縱這憨貨。
倒是孟臨淵在沉默了片刻以後，客客氣氣道：“陸小友，啟聖之事，我們並不想多問。不過今日你既然來了天外天，於情於理，都該去拜會吳老，你看對麽？”
他倒是個聰明人，雖然對啟聖和陸離那段談話十分好奇，可他知道，他們又打不過陸離，來硬的是來不了，那就隻能來軟的了。
隻要陸離還認自己是吳老的弟子，那就帶他去見吳老，哪怕他無法得知這段談話的內容，陸離想必也會向吳老全盤托出。
倘若這事情背後真的有什麽古怪，有吳老坐鎮，他也不擔心。
“孟兄說得有道理，一看就是個明事理的，不像某些人，打又打不過，啟聖師伯談話都要避著你，出來了還有臉問？孟兄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蠢貨？”
陸離朝孟臨淵拱了拱手，當然還不忘記奚落一番任縱。
隻見任縱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可是陸離說的樣樣都是事實。如果不是啟聖出現救了他一命，早在之前他就應該死在陸離手中了，結果呢，啟聖跟陸離的談話不光避開了他，在走的時候都沒有看他一眼。
現在他想要探聽那段談話的內容，想從陸離這裏問，那幾乎是不可能了。
陸離擺明了不會告訴他，而他又不是陸離的對手，這事算是爛在了陸離的心裏。
“好好好，既然你不肯說，那我便親自去問啟聖大人！”
好在任縱隻是一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又不是真的蠢貨，知道自己再惹怒陸離，這次就沒有人來救他了，幹脆指著陸離放了一句狠話，轉身就走，倒是去得果斷。
“又蠢又慫的貨色，也難怪啟聖會避著他啊。”陸離看著這家夥離開的身影，忽然長歎了一聲。
然後又看向了孟臨淵與徐明珠，解釋道：“兩位千萬不要誤會，我這話並不是針對你們啊。你們與啟聖立場不同，啟聖師伯要與我談論一些秘密，當然不能給你們聽了去。”
孟臨淵聞言，頓時露出了一絲苦笑。
啟聖就算真的要談論什麽秘密，那也不該找你才對啊？不管怎麽說，你的身份都是吳老的弟子，要說身份特別，誰能有你的身份特別？
不過這話孟臨淵並沒有說出口。
至於一旁的徐明珠，此時也看出來陸離絕非善茬，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親近，但也沒有太多疏遠，隻是平和道：“陸離師弟，到了天外天，總要見吳老一麵的。”
這算是一句提醒。
吳老才是你陸離的師父，連他老人家都沒見，就先見了吳老的對頭啟聖，傳出去了，這算是什麽事？
陸離對此自然沒意見，隻是多問了一句：“兩位，倒不是我多嘴啊，既然我那師父能跟啟聖放對，他肯定是坐鎮七重天之上，以兩位的實力，想入七重天，怕是有點困難吧？”
聽到陸離的話，孟臨淵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雖然吳老坐鎮七重天以上，但我們也不是沒有辦法與他溝通。而且，後來者與守舊派不同，我們擁有穿梭九重天的秘法，這也是他們不敢與我們全麵開戰的原因。這等秘法，隻掌握在吳老手裏，關鍵時刻，他能夠調動天人級強者支援任何一重天，守舊派的人投鼠忌器，哪怕與我們有摩擦，最終也都是服軟的下場。”
“還有這等本事？”
陸離聞言，倒是真的有些吃驚了。
先前啟聖說過，九重天的存在，是為了維持天外天的穩固。那也就是說，九重天的法則就是他本人親自定下，尋常人根本就不能打破這個規則。
連劍尊那種強者，聽聞都要憑實力一重一重闖過，而自己的師父居然能夠找到九重天的漏洞，隨意調動天人前往任何一重天。
這本事，難怪能成為啟聖這老狐狸的頭號大敵啊。
“既然如此，就勞煩兩位帶路了，我也想見一見我這位素未蒙麵的師父啊。”
陸離拱手抱拳，然後又對顧浩然擠眉弄眼，傳音道：“師兄，先前是師弟罩著你，這一次可就換你罩著我了。我跟咱們這位師父，確實是沒什麽交情，如果出了什麽問題，你可要救我一命啊。”
聽得這話，顧浩然隻是翻了個白眼，連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還救你一命？啟聖剛才都說了，你這個小王八蛋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戰勝老頭子了，若是老頭子不拿出衍法內那些殺招，搞不好都會被你一劍劈死。
到時候我去救誰還不一定呢。
雖然心裏這麽吐槽，但是顧浩然還是有點心酸。
他算是一點點親眼看著陸離成長到今日這一步的，當啟聖說出陸離如今的實力，已經不弱於他自己和老頭子，顧浩然的心情確實有些複雜。
一方麵是酸楚，覺得自己現在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除了還有一手衍法能被人高看一眼，至於戰力，在目前的局勢中根本就發揮不出任何用處。
另一方麵，則是感到有些欣慰了。
畢竟他是代師收徒，嚴格意義上來說，陸離其實就是他的半個弟子。
而且這個想法，顧浩然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他確實給過陸離很多幫助，並且在陸離最為困難的階段，救過他的命，而且還不止一次。
陸離能有今天的成就，顧浩然固然是心酸，但更多的卻是欣慰。
欣慰自己的師弟，能夠有今日這份成就。
也不枉二師弟的犧牲了。
但這話他是萬萬不能對陸離說的，主要是怕陸離膨脹。
現在陸離都已經敢殺上天了，再讓他膨脹上去，他還不得一劍把天外天都給劈了？
等等……
顧浩然的心裏閃過這個念頭以後，表情頓時一變。
一劍劈開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