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靖康方貶死於潭州。八十餘歲,自病死,初不曾有行遣。後張國安守潭,治疊此等,為埋之。然有人見其無頭,後來朝廷取看也。揚。
蔡攸,字居安,京長子也。王師入燕,以功進少師,領樞密院事,封英國公、燕國公。後欲相之,既而悔之,但進太保。上將謀內禪,親書“傳立東宮”字,以授李邦彥。邦彥卻立,不敢承白。時中輩皆在列,上躊躇四顧,以付攸。攸退,屬其客給事中吳敏,敏即約李綱共為之,議遂定。淵聖既貶之,又欲誅之,乃命陳述持詔即所在斬之。述且行,上又取詔書從旁批三字曰:‘翛亦然。’於是兄弟及誅。”揚。
蔡絛又有鐵圍山語錄。絛與攸雖不同,然其用誌又自乖。攸隻是褻狎,絛欲竊國柄。必大。
許右丞在宣政間,見奉上極於侈靡,亦如龜山意,歸咎於王氏鳧鷖之說,因別解此詩以進雲:“涇水最濁,濁者所以厚民。”當時花石綱正盛,許乃要張此等文字去攔截,不知攔得住否?必大。
範致虛初間本因同縣道士徐知常皆建陽人。 薦之於徽宗,遂擢為右正言。徐本一庸凡人,不知因甚得幸。徽宗喜其會說話,遂親幸之。致虛未到,即首疏雲:“陛下若欲紹述熙豐之政,非用蔡京為政不可。”京一到,這許多事一變,更遏捺不下。雖為曾子宣論列一番,然如何遏得蔡京之勢!呼嘯群小之黨,以致亂天下。範一到,便為驚世駭俗之論,取他人之不敢言者,無所忌憚而言之。燾。
範某,蜀公族人,入宜州,見魯直。又見張懷素,甚愛之。一夜與之觀星,曰:“熒惑如貫索,東南必有獄。”範以告,得官。湯東野資之入京,亦得官。可學。
宣政間,鄆州有數子弟,好議論士大夫長短,常聚州前邸店中。每士大夫過,但以嘴舒縮,便是長短他。時人目為“豬嘴”,以其狀似豬以嘴掘土。此數子弟因戲以其號自標,為甚“豬嘴大夫”“豬嘴郎”之屬。少間為人告以私置官屬,有謀反之意,興大獄鍛煉。舊見一策子載,今記不得。近看長編有一段:徽宗一日問執政:“東州逆黨何不為處分了?”都無事之首尾。若是大反逆事,合有首尾。今看來,隻是此事。想李燾也不曾見此事,隻大略聞得此一項語言。
宣政末年,論元祐學術事,如徐秉哲孫覿輩,說得更好。後來全是此等人作過,故曰:“天下有道,盜其先變乎!”德明。
因論賈生治安策中“深計者謂之妖言”,曰:“宣政間,凡‘危’、‘亡’、‘亂’字,皆不得用,安得無後來之禍!”又雲:“世間有一種卻是妖言。如葉夢得宇文虛中二人所為,極是亂道,平日持論卻甚正。每進言,必勸人主以正心,修身為先。其言之辨裁,雖前輩有說不及處。正如鬼出來念大悲咒相似,正所謂‘妖言’也。”又曰:“此等人多是有才,會說底。若使有好人在上,收拾將去,豈不做好人?隻緣時節不好,義理之心不足以勝其利欲之心,遂由徑捷出,無所不至。若逢治世,他擇利而行,知為君子之為美,亦必知所趨向。治世之才,亦那得個個是好人?但是好人多,自是相夾持在裏麵,不敢為非耳。”又問:“邢和叔章子厚之才,使其遇治世,能為好人否?”曰:“好人多,須不至如此狼狽。然邢亦難識,雖以富韓馬呂邵程,亦看他不破。”曰:“康節亦識得他。”曰:“亦隻是就他皮膚上略點他耳。”又曰:“他家自有一本言行錄,記他平日做作好處。頃於滄峽見其家有子弟在彼作稅官,以一本見遺,看來當初亦有得他力處。蓋元豐末,邢恕嚐說蔡持正變熙豐法,召馬呂,故言行錄多記此等事。嚐見徐端立侍郎說,邢和叔之於元祐,猶陳勝吳廣之於漢,以其首事而先起也。”儒用。
因言:“宇文虛中嚐從童貫開燕山,隨童貫亦多年,未嚐有一言諫童貫之失。後來徽宗與其弟粹中說:‘聞卿雲,虛中也極善料事。朕方欲令在政府,而執政不可,不得已出之。’虛中後為奉使,虜人留之,尊為國師,凡事必谘問,甚敬信之。凡虜人製禮作樂,創法建置,皆虛中教之。後來取其家眷,秦檜盡發與之,以其子某為河南安撫。或者謂虛中雖在虜中,乃為朝廷嚐探伺虜動靜來報這下,多結豪傑,欲為內應,因其子為帥。又,兀朮是時往蒙國,國中空虛,虛中遂欲叛,克日欲發。兀朮聞之,遂亟走歸,殺虛中,而盡滅其族。或者以為秦檜知虛中消息,密令人報虜中,雲虛中欲叛,故虜人得先其未發誅之。”卓。
徽宗時郭藥師,其人甚狡獪。靖康之難,正原於此。如李宗嗣,此人隻是會說,卻不似那郭底有謀。那個甚乖。義剛。
因論靖康執政,曰:“徐處仁曾忤蔡京來。舊做方麵亦有聲,後卻如此錯繆。孫傅略得,卻又好六甲神兵。時節不好,人材往往如此。”又曰:“張孝純守太原,被圍甚急,朝廷遺其子灝摠師往救,卻徘徊不進,坐視其父之危急而不恤,以至城陷。時節不好時,首先是無了那三綱。”按封氏編年載此甚詳。或曰:“京師再被圍時,張叔夜首領勤王之師以入。叔夜為人亦好。”曰:“他當時亦不合領兵入城,隻當駐在旁近以為牽製,且伸縮自如。一入城後,便有許多掣肘處,所以迄無成功,至於扈從北狩。”儒用。
徐處仁,字擇之,南京人,靖康間執政。舊嚐作帥時,早間理會公事,飯後與屬官相見,皆要穿執如法。各人稟職事了,相與久坐說話議論,又各隨其人問難教戒,所以鞭策者甚至,故有人為其屬者無不有所知曉事。呂居仁亦嚐事之。凡作事,無不有規模,雖小事亦然,無苟作者。隻如支官吏酒,當其支日,以酒缸盛廳前,自往各嚐之。或差出外處,或辭去,或初來官,按曆令各人以瓶來取,如數給之。從小至大一樣,無分毫私偏。先生又雲,小處好,作州郡極佳,不甚知大體。嚐作疏上道君,論太後不居禁中事,如罵然。道君曰:“徐許多問目,教朕如何答他!”李伯紀乞得去後,於今太上處納了。揚。
張孝純,靖康間守太原,虜人圍其城。凡抵當半年,守得極好,虜人攻之不能下。本自好了,後來卻去降番人,做他官職。是時淵聖以其圍急,遣孝純之子張灝為河北招討使之屬,令自招義兵往援之。以言君命,則甚急而不可違;以言北河之地,則國家所恃以為根本;以言其父,則正在危難,有垂亡之厄,當晨夕倍道以救之。灝受命了,自走了。世界不好,都生得這般人出來,可歎!子蒙。
問:“圍城時,李伯紀如何?”曰:“當時不使他,更使誰?士氣至此,消索無餘,它人皆不肯向前。惟有渠尚不顧死,且得倚仗之。”問:“姚平仲劫寨事,是誰發?”曰:“人皆歸罪伯紀,此乃是平仲之謀。姚種皆西方將家。師道已立功,平仲恥之,故欲以奇功取勝。及劫不勝,欽廟親批,令伯紀策應。或雲,當時若再劫,可勝,但無人敢主張。”問:“種師中河東之死,或者亦歸罪伯紀。”曰:“不然。嚐親見一將官說師中之敗,乃是為流矢所中,非戰敗,渠親見之,甚可怪。如種師道方為樞密,朝廷倚重,遽死,亦是氣數。伯紀初管禦營,欽廟受以空名告身,自觀察使以下使之自補。師退,隻用一二小使臣告。禦批雲:‘大臣作福作威,漸不可長!’及遣救河東,伯紀度事勢不可,辭不行,禦批雲:‘身為大臣,遷延避事!’是時許鬆老為右丞,與伯紀善,書‘杜郵’二字與之,伯紀悟,遂行。當危急時,反為奸臣所使,豈能做事?”問:“種師道果可倚仗否?”曰:“師道為人口訥,語言不能出。上問和親,曰:‘臣執幹戈以衛社稷,不知其它。’遂去,不能反覆力執。大抵是時在上者無定說,朝變夕改,縱有好人,亦做不得事。”可學。
論李仁甫通鑒長編,曰:“近得周益公書,亦疑其間考訂未甚精密,因寄得數條來某看。他書靖康間事最疏略,如姚平仲劫寨,則以為出於李綱之謀;種師中赴敵而死,則以為迫於許翰之令。不知二事俱有曲折,劫寨一事,決於姚平仲僥幸之舉,綱實不知。按,綱除知密院,辭免劄子雲:“方修戰具,嚴守備,以俟援師,乘便迫虜,使進不得攻,退無所掠,勢窮而遁。候其渡河,半濟而擊,勝可萬全。而平仲引眾出城,幾敗乃事。然平仲受節製於宣撫,不關白於行營二月。八日夜半平仲之出,種師道亦不知之,在微臣實無所與。”時執政如耿南仲輩,方極力沮綱,幸其有以藉口,遂合為一辭,謂平仲之出,綱為其謀。師中之死,亦非翰之故。按,中興遺史雲:“河北製置副使種師中軍真定,進兵解太原圍。去榆次三十裏,金人乘間來突。師中欲取銀賞軍,而輜重未到,故士心離散。又嚐約姚古張灝兩軍同進,二人不至,師中身被數創,裹創力戰又一時,死之。朝廷議失律兵將,中軍統製官王從道朝服而斬於馬行市。脫如所書,則翰不度事宜,移文督戰,固為有罪。師中身為大將,握重兵,豈有見樞府一紙書,不量可否,遂忿然赴敵以死!此二事蓋出於孫覿所紀,故多失實。”問:“覿何如人?”曰:“覿初間亦說好話。夷考其行,不為諸公所與,遂與王及之王時雍劉觀諸人附阿耿南仲,以主和議。後竄嶺表,尤銜諸公,見李伯紀輩,望風惡之。洪景盧在史館時,沒意思,謂靖康諸臣,覿尚無恙,必知其事之詳,奏乞下覿具所見聞進呈。秉筆之際,遂因而誣其素所不樂之人,如此二事是也。仁甫不審,多采其說,遂作正文書之。其他紀載有可信者,反為小字以疏其下,殊無統紀,遂令觀者信之不疑,極是害事。昔王允之殺蔡邕,也謂‘不可使佞臣執筆在幼主旁,使吾黨蒙訕議。’允之用心,固自可誅,然佞臣不可執筆,則是不易之論。”儒用。
姚平仲劫寨事,李伯紀不知。當時廟堂問老種如何處置,種雲:“合再劫。”諸公不從。種再雲拜告。種老將不會說,蓋虜人不支吾再劫也。當時欲俟立春出戰者,待種師中來也。德明。
姚平仲出城劫寨,不勝。或問計於種師道,曰:“再劫。”時不能從。使再劫,未必不勝也。曾有人問尹和靖:“靖康中孰可以為將?”曰:“種師道。”又問:“孰可以為相?”良久,曰:“也隻教他做。”閎祖。
因論姚平仲劫寨,種師道令更劫,曰:“虜人以其不再來了,再劫卻是。”因說,虜怕人劫寨,他那大勢定,相殺時卻不怕。此中人輕佻,劫寨時卻會,相殺卻易困。那人三四月,隻吃火燒之類。此人半日不食,便軟了。後魏帝常言“吳兒長於斫營,吾但三四十裏下寨”雲雲。斫營便是劫寨,是他最怕此也。汪丈帥福時,某亦在。逆亮來時,一日送劉寶去用兵。汪丈問雲:“今太尉去時如何?”曰:“與虜人戰時,第一陣決勝,第二陣未可知,第三陣殺他不去矣。蓋此中隻有些精銳在前,彼敵不得;他頑不動,第三四陣已困於彼矣。”汪丈雲:“劉大將,如此說了,卻如何!”揚。
種師道字彝叔,贈太傅世衡之孫也。少從橫渠學,練古今事宜。上曰:“今日之事,卿意如何?”師道曰:“女真不知兵,豈有孤軍深入人境而能善其歸乎!”上曰:“業以講和矣。”對曰:“臣以軍旅之事事陛下,餘非所敢知也。”拜檢校少傅,同知樞密院事,為京畿、河北、河東路宣撫使,以姚平仲為都統製,諸道兵悉隸之。師道時被病,特命毋拜,許乘肩輿入朝,家人掖升殿。虜使王芮素頡頏,方入對,望見師道,拜跪稍如禮,上顧笑曰:“彼為卿故也。”又請緩與金幣,禁遊騎,使不得遠接,俟彼墮歸,扼而殲諸河。公薨於第,年七十六。閱月,京師複受圍。城陷,上慟哭曰:“朕不用種師道言,以至於此!”初,虜之去也,師道勸上乘其半渡擊之,不從。曰:“異日必為國患!”故上嗟歎之。建炎加贈少保。揚。
昔人嚐問尹和靖:“世難如此,孰可以當之者?”尹曰:“種師道可。”曰:“將則可矣,孰可以相?”久之,曰:“亦隻令師道做,也好。”一日,召師道來,全不能言,遂不用。許翰時為諫議,為徽宗言:“當今之世,豈可令閑而不用?”上曰:“種老,不堪用矣。卿可自見種問之,如何?”往見之,種亦不言。許曰“上令某問公,公無以某為書生。某以為今日之兵”雲雲,要從其去而擊之意。種方應,謂彼雲雲。“今不可擊,候其過河擊之。”許為上備言其意,方用之。種,關西人,其性寡默,與中朝士大夫不合。一日因對,淵聖曰:“朕已與和矣。”種於此,全不能有所論,但曰:“臣以甲兵之事事陛下,其他非臣所與聞。”揚。
“靖康之禍,縱元城了翁諸人在,亦了不得。”伯謨曰:“心腹潰了!”道夫。
問:“靖康之禍,若得前輩者一二人,莫可主張否?”曰:“也難主張。胡文定謂龜山雲:‘當時若早用其言,也須救得一半。’說得極公道。”道夫。
天下不可謂之無人才,如靖康建炎間,未論士大夫,隻如盜賊中,是有多少人!宗澤在東京收拾得諸路豪傑甚多,力請車駕至京圖恢複。隻緣汪黃一力沮撓,後既無糧食供應,澤又死,遂散而為盜,非其本心。自是當時不曾收拾得他,致為饑寒所迫,以苟旦夕之命。後來諸將立功名者,往往皆是此時招降底人。所以成湯說:“萬方有罪,在予一人!”聖人見得意思直如此。儒用。卓錄雲:“因言靖康紹興間事,曰:‘天下不可謂之無人才。如高宗初興,天下多少人才!自是高宗不能盡舉而用之。未說士大夫,隻盜賊中有幾個人才,朝廷既不能用,皆散而為盜賊,可惜!宗澤在東京,煞招收得諸路豪傑、盜賊,力請高宗還都,亦以圖恢複。被汪黃讒譖,一麵放散了,皆去而為盜賊。當初高宗能聽宗澤李伯紀輩,猶有少進步處。所以古人雲:‘萬方有罪,在予一人!’怪他不得,你既不能用他,又無糧食與他吃,教他何如得?其勢隻得散為群賊,以苟旦夕之命而已。其中有多少人才,可惜!可惜!’”
因論人物,雲:“浙人極弱,卻生得一宗汝霖,至剛果。”某雲:“明州近印忠簡遺事,讀之使人感憤流涕!如請駕還都之事,皆備載,當時隻是為汪黃所沮。”曰:“宗公奏劄雲:‘陛下於近處,偶得二人為相。’當時駕既南下,中原群盜四起。宗公使人招之,聞其名,皆來隸麾下。欲請駕還都,自將往河北討伐金虜。廟堂卻行下,問所招人是何等色,以沮其策,遂至發病而死。舊常見知宗子燾,雲高宗在南京時,有宗室十五太尉者,名叔向,起兵於汝州,有數萬人,其謀主曰陳烈,叔向自稱‘大王’。已而下詔召之,令以兵屬大將某人,身赴行在。叔向願以兵屬宗澤。陳烈曰:‘朝廷不令屬宗澤,而自欲屬之,不可。’叔向曰:‘然則何以為策?’烈曰:‘某有一策,提兵過河北,乃蕭王之舉。’是時詔下補烈通直郎。叔向既就召,烈不受官而去,終身不知所之。子燾雲,向見叔向時,有一人常著道服隨之,疑即是陳烈。”可學。
問今日事,因及石子重,是以其官召者,時為福州撫幹。因史直翁薦,被召。知廟堂不肯休,須著去。先生曰:“雖是如此,然亦濟得甚事!”因舉孟子言:“或遠或近,或去或不去,歸潔其身而已。”又舉了翁雲:“在彼者是‘舉爾所知’,在我者是‘為仁由己’。”遂言:“靖康初,張邦昌僭位,呂舜徒為其門下侍郎。當時有言他人不足惜,隻舜徒可惜者。胡文定記其事雲:‘舜徒雖為邦昌官,卻能勸邦昌收回偽赦,迎太後垂簾,皆其力也。其人雲,終是難分雪。’文定記此,隻到‘終是難分雪’處便住,更無它語。”問:“隻如狄梁公在武後時,當時若無梁公,更害事。”曰:“梁公隻是薦得張柬之數人,它已先死。如梁公為周朝相,舜徒為邦昌官,皆不可以訓。伊川論平勃,謂當以王陵為正,是也。如舜徒輩一生踐履,適遭變故,不幸有此事。今人合下便如此,卻不得。”德明。
劉聘君言,在太學時,傳寫伊洛文字者,皆就帳中寫,以當時法禁重也。揚。
靖康間,士人陳規守德安府城,虜人群盜皆攻不破。朝野僉載有規跋,甚好。僩。
陳規唐弼父也。守順昌,先教市人做泥團,如今涼棚樣,閣之於上。虜人來一齊放下,滿街泥團,馬陷,皆不能動矣。揚。
和州有官本忠義錄,刻靖康以來忠義死節之人。從實錄編出。子蒙。
張以道曰:“京西漕魏安行計口括牛,每四人共田百畝,隻得一牛,由是大擾。時潁州倅李椿之攝郡,與議不合,遂和歸去來詞,休官,歸作‘見一亭’,而魏竟追官勒停。李字彭年,嶽州人。”義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