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翼畢竟是太仁義了,如果是他,絕對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麽難……有些時候,隻能使用非常手段才行,“你們一定知道,齊老頭的那些金屋藏嬌在哪裏。”

“唐先生。”被槍抵著心口,屬下一點也不怕。

他還是要說,“魏少不喜歡您這麽做的。”

“他不喜歡,那又怎麽樣!”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給齊家留麵子嗎?

“聽我的!把他的那些家人全部給我找出來,全部押回K城,至於齊老頭,我親自去請!”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齊家那麽大,連魏少都要忌憚著,可是唐三卻絲毫不怕。

他當然不怕!

他生來是鐵血的殺手,沒有家人,沒有背景可以讓齊家去報複!

可是魏銘翼不同。

他的根紮在了K城,至少未來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改變。

利用帝炎的新派舊派之爭挑起爭端,已經是一步險著,他們如果真把齊家逼到了絕境,說不定會引得齊家絕地反擊,單純的仇恨會升級,那是連魏銘翼都很控製的局勢。

會把K城大部分名流都扯入戰爭中。

那已經是,末路之逐。

所以,魏銘翼才會時有留手了。

“放心,這筆帳記在我的身上,不算在他魏少的身上!”

唐三冷言,“我老婆的賬,我會親自去算的!”

他既然這麽說,那也沒辦法了,司機調轉方向,把車子開往了靜園,一天之內,這麽多訪客的到訪,看守也好像麻木了似的,直接把他請進了院子裏。

他也不客氣,直接進了齊老頭的房間。

老人正枕著頭午睡,被驚醒了也沒有怒意。

矍爍的眼裏湛芒突閃,死死盯著唐三張口,“是你一槍刺中了我的兒子胸口!”

“看來,你的記性不壞!”

這次來,唐三可不是來和他敘舊的。

“你知道你兒子幹的好事吧!想讓他交出解藥,應該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一揚手,就有一批人衝了進來,“現在,隻有你才是最好的人段,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如果現在不懂,那可真變成傻子了。

齊老頭眯著臉打量他,“你果然夠狠。”

“過獎了!”

“他都不敢動我,你敢動?”

諷笑了一聲,唐三從來沒這麽動怒過,狠狠地拉起他的衣領,字字誅心,“他是他,我是我,他有家有業,我是個亡命之途!我怕什麽?我還怕你報複我嗎?”

死都不怕!他還會怕什麽?

“夠膽!”

可是齊老頭還是要提醒他,“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不會忘的。”

唐三冷冷地看著他,覺得十分礙眼。

“帝炎的消息是你賣給我們的,這件事,和解藥的事情沒有關係。”

夜風涼涼,枕著軟綿綿的枕頭睡覺的女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她摸了摸冰冷的鼻子,發現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了,疑惑地爬起身,她朝旁邊的位置看了一眼。

“風!”

她叫了一聲。

外麵沒有人回答。

不甘地坐起來,房采青有點挫敗,自己給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

她總覺得離開家裏之後,齊淩風的心思越來越沉了,他們都結婚了,風還是要堅持回來一趟。

可是什麽事,他又不肯說。

把一杯水喝完後,身上覺得更涼了,她倒是想撒撒嬌讓風對自己更忍讓點,更體貼一點,卻又怕他覺得自己不成熟不懂事,隻會粘在他的身上。

房采青瞬間有點頭痛。

這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為什麽真的像風一樣抓不住呢?

懊惱地把鞋子脫了,她縮坐在**發呆。

外麵海風呼嘯,吹來濕意的海風,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高大的男人唇邊噙著瀟灑自得的笑意,坐到她身邊來,“你醒了?”

“你不知道,我不抱著你睡不著嗎?”

“是嗎?”

齊淩風也不惱她語氣的埋怨,依然好脾氣地笑著,“我覺得你離開家了,是不是很不開心?”

“我們才在家裏呆兩天啊。”

她很怕爹地覺得自己還沒嫁呢,就女生外向了。

而且,離開這麽久還是頭一次。

房采青覺得至少要在家裏住半個月才對啊,誰知道齊淩風堅持要回來。

她委屈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畢竟爹地對齊淩風還是很滿意的,而且把他們的婚事也訂下來了,房采青隻是有一點點不開心而已,“其實,我還是願意聽你的。”

“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齊淩風向她保證,“事情結束之後,我會陪你在家住半年一年,都行。”

“真的?”

開心地攬住了他的脖子,房采青徹底不生氣了。

見她情緒恢複了,齊淩風慢條斯理地把她的睡衣扣子解開了,惹得她有點麵紅心跳,雪白的手指把他給攔住了,“我有點累,大半夜的還是不要吧。”

“你想到哪去了。”

慢慢地替她解開,大片白嫩的肌膚**出來,齊淩風給她解釋,“我幫你換衣服。”

“換衣服?”

也顧不上自己的樣子了,房采青不明白,“晚上換什麽衣服啊?”

“你聽我的嗎?”

“當然聽啊,那你就不要問了。”

齊淩風吻上她的額頭,很快把她的衣服脫掉,換成了一件衣物,然後把她抱了起來,出了船艙,黑鴉鴉的人群把房采青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已經全部都聚集了在一起。

仰頭看向英俊冷漠的男人。

房采青心裏有點慌。

可她又不敢問了。

隻能跟著齊淩風一起上了旁邊的船,稍稍比這輛要小一些,可是也足夠了,齊淩風一路把她抱回了船艙裏,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知道你也很累了,睡一會吧。”

“我,我不睡。”

“乖,聽話好嗎?”

齊淩風沒那麽多的時間來哄她,直接把門帶上離開。

他一走,房采青就從**跳了起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船艙,讓她整個人都覺得非常的慌張,她就是想睡也睡不著,而且風又不願意陪著她。

讓她心裏更慌張了。

服侍她的人不知道一道跟著過來沒有,她想出去問問齊淩風。

可是拉門的時候卻發現。

咦,怎麽拉不開呢?

難道門從外麵鎖住了?

剛剛齊淩風走的時候,隻是隨便一帶啊!

“風!風!你在外麵嗎?”

可是無論房采青怎麽叫,也叫不回來半個人。

半個小時後,她終於脫力地坐到地上。

滿心無助。

她感覺,有一場陰謀在她的眼皮底下孕育著,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忍不住又想起了她在碼頭上聽到的謠言,頓時非常傷心,她以為隻要結婚了就會好的,她可以欺騙自己風的眼裏心裏隻有她一個人。

可是齊淩風為什麽還要回到Y市。

既然這裏有他的仇人,是他的傷心地。

那他為什麽還要回到這個地方呢?

如果誰讓房采青不開心了,她就一定會二話不說遠離它!

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能讓風一樣,讓自己這麽甜蜜又感傷。

她明明握住了這個男人的手。

卻有種,隨時會被放棄的感覺。

地上很涼,她坐了好一會兒還不知道要爬起來,這個時候,門終於發生了聲響,出現在外麵的男人吃了一驚,立刻走過來把地上的女人拉了起來。

“地上這麽冷,你怎麽坐在上麵?”

房采青滿心的痛楚和迷惘。

對著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半響,才喪氣地搖了搖頭,“我有點睡不著,剛剛,你去哪了?”

“我會安排一下事情。”

摸了摸她冰涼的小臉,齊淩風臉上全是心疼,“你這樣很容易感冒的,我給你倒杯熱水過來。”

女人倚在他的懷裏,默默地沒有說話。

可是,齊淩風要去倒水,她卻拉住了男人的手。

“不要。”

“不喝嗎?”

他放棄了,“不喝就不喝吧,那你還想做什麽?”

“你在這裏陪我吧。”

房采青就像一個小孩似的,身邊不能離人。

“好,我陪你一整夜都可以。”

敏感地察覺到他的心情很愉快,房采青忍了忍,還是脫口問他,“你好像很開心,有什麽喜事嗎?”

笑了笑,齊淩風眉梢處滿是即將成功的喜悅,飛揚動人。

他願意把這個女人像寶一樣捧在心裏。

隻因為他在這場戰役裏占到了上風,現在隻等著收獲甜美的果實了。

他能不高興嗎?

逗弄著女人的下巴,齊淩風脫了鞋子把她抱到懷裏,用下巴緊緊地靠在她的額頭上,享受著細膩的溫情,“我當然開心了,因為你在我懷裏啊,擁有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房采青默默無語地,眼圈有點泛紅。

如果他說的是真心話,那有多好。

她現在,已經有點會分辨這種情緒了。

風開始是真的,可是他的開心絕對不是建立在自己之上的,至於為什麽,他卻一個字也不肯說。

現在船上全是他的人,她想做什麽都做不了。

就如同一個傀儡。

若是,當一個漂亮又天真的傀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她茫然地想著,繼續貼心地倚在男人的懷裏。

一如即往,把話都壓在了心底。

第二天很快就來了,房采青沒了自己順手的下人,處處都不方便,一早上醒來,她的下人總會給她備一杯蜂蜜水,然後將她的衣服都會處理好,將住的房間弄得整整齊齊。

可是現在。

房采青眉頭皺得死緊,發現隻一個女傭站在門口問她。

“房小姐,需要用早飯嗎?”

心情有點不太好,她讓這個女傭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