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經不是曾經的夏如雪。不會在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變得全身緊繃。她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所以這個時候,拒絕,便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一行人走到電梯口,談笑風生中等著電梯,準備回到他們的公司。

正當電梯門打開,夏如雪的一隻腳剛想要邁進電梯門的時候,身後傳出陣陣的呼喊聲。

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隻見,是陸安平的秘書,她盯著夏如雪,一臉認真的道:“李秘書,我們總經理請你務必過去一趟,他有要事找你。”

這倒是稀奇。陸安平找自己,到底是所為何事?心中雖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望向顧笙的眼。

此時派自己的貼身秘書前來,想來,誰都不能拒絕。顧笙無奈的搖頭,夏如雪也明白是什麽意思,隻得點頭道:“好。”

秘書將夏如雪帶到總經理辦公室,便轉身離開了。夏如雪禮貌的伸手敲門,裏麵傳來陸安平熟悉的磁性嗓音:“請進。”

待得看到來人之後,陸安平微笑著道:“來了?坐。”說著,指著麵前的椅子,客氣的道。

夏如雪卻是沒有那個心情和他慢慢耗,開口冷漠道:“陸總經理有話但說無妨,我們總監還等著我去工作。”

“又不差這一時。”說著,陸安平居然親自倒起水來,將水放到夏如雪的身邊,唇角揚起一絲微笑:“夏如雪,你也真是的,去了顧笙的身邊做助理,都埋沒了你的才華,可惜你的學曆了。”

一句話,讓夏如雪渾身都是跟著一顫。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你,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夏如雪驚訝的看著陸安平,心中卻是一陣的慌亂。他這是什麽意思?

好像早知道她會如此說,陸安平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到夏如雪的麵前,微笑著道:“你先別急著否認,看看這個再說。”

夏如雪斜眼看著陸安平,狐疑的打開那個信封。

那是一遝照片。

上麵,都是她做事情的樣子。

有她在公司的,逛街的,打開顧笙家門的,從顧笙家裏出來的樣子。

毫無

疑問,便是她妝前妝後的樣子,都被那照相機給拍了下來。而這個人,正是她。

當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之後,她猛地抬頭,手中拿著那些照片,臉上帶著慍怒:“你居然找人調查我!”說著,狠狠的將那些照片甩在陸安平的臉上。

意外的,陸安平並沒有躲,任由那些照片打在他的臉上,閉著眼,照片從他的俊臉上散落。

那些照片,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卻是沒有任何人撿起。睜開眼,看到的,是夏如雪因為憤怒而有些微微扭曲的臉。

“我若不調查你,又怎麽知道,你就在我的身邊?”陸安平的聲音中有著哽咽,眼神痛苦的看著夏如雪,若是不用這樣的手段,他怎麽會知道,她始終都在顧笙的身邊?

“哼,手段還真是高明啊。說吧,找我,有什麽事?”夏如雪轉過頭去,不看陸安平,語氣冷漠。

看著夏如雪那冷漠的樣子,陸安平心如刀絞,向前走兩步,卻是被夏如雪給嗬斥住:“站住!別靠近我!”

“好,我不靠近你。如雪,你為什麽要離我而去?難道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陸安平語氣中甚至都帶著一絲乞求。這段時間,他過的度日如年,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可想到那些種種,又是不忍心。

這一次,他找到了她,又怎會放手?

“不是你做的不夠好,而是我不夠好。”夏如雪深呼吸一口氣,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紅,卻依舊是倔強的不看他。因為,她怕看到他,眼淚就會忍不住,控製不住的流下來。

陸安平搖著頭,倔強道:“不,一定是因為我哪裏不夠好,才會一直讓你想要逃。”看到夏如雪那微微顫抖的肩,語氣又有些緩和下來:“好,就算是我們兩人都有原因,你可以說出來啊,我們可以一同麵對的。為什麽你總是想要逃避呢?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啊。”

是啊,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這句話,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說過,她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一到緊要關頭,她卻還是想要把自己深深的隱藏起來,讓任何人都找不到她,讓她一個人去靜一靜。

她承認,她隻是一直

鴕鳥,什麽問題,都想要找到一個沙坑把自己給埋起來,等到覺得可以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才會出來。或者,是所有人都找她到發瘋的時候,才會探出一個頭,告訴人們,她在這裏。

那一日,其實夏如雪的話沒有說完。正好,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在把事情都和陸安平說清楚。

深呼吸一口氣,夏如雪轉過頭,看著陸安平,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我所有的身世,那我也不妨多說一點,告訴你。”

“因為我愛上了你,所以我不忍心讓你簽那份有問題的合同。我不忍心看到你陷入那萬丈深淵,陷入萬劫不複。也不想讓你重新走我父親走過的路。就這樣,沒有什麽別的原因。”說出那些話,夏如雪隻覺得渾身上下一片的輕鬆。

頓了頓,夏如雪繼續道:“既然因為你,我已經不能報仇,那麽,我隻有遠離你,才能撫平我心中的那道傷。”說完,夏如雪轉身欲走。

“可你已經愛上我了,為什麽就不能坦然麵對呢?”陸安平對著夏如雪的背影,痛苦的喊道。

是啊,為什麽不能坦然麵對呢?

背對著陸安平,夏如雪冷漠道:“因為,我這二十年來,都隻是因為報仇而活。沒了報仇,我便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我所有的努力,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報仇。既然已經報不了仇,我就隻能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而這個生活,裏麵沒有你。”說完,夏如雪抬腿欲走。

卻被陸安平給攔住。他三步跨做兩步,攔在夏如雪的麵前,道:“為什麽你的生活一定要有報仇?有我,不可以嗎?我們是相愛的啊。為什麽你的生活可以沒有我?你這樣讓人有多心痛?”

心痛?嗬嗬,她早就已經忘記了什麽叫做心痛。那個夢魘,自從她將那份合同撕碎的那一夜開始,便在沒有找上過她,這是讓她最欣慰的。

可是,心中對父母,還是有所愧疚的吧。畢竟,那曾經是母親的遺願,畢竟,那是父親枉死的事實。既然她做不到,那麽,便讓她好好的生活下去。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相愛,本就已經不被接受。現在,讓她的生活裏有他的存在更是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