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畫地為婚 平顏宛如(43)當年2
羅伯特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輕輕的就折斷了,然後再拿多了幾支放在一起,“這個道理你是明白的吧!”
一支筷子容易折斷,而十支筷子則會形成一個團結的力量,外界沒有那麽容易折斷他們。這樣的道理,淺顯但非常容易明白。
可是,裴平顏隻是不動聲色的拿過十支筷子,握在手上,輕輕一折,全部折斷,他將一分為二的斷筷撒落在了桌麵上:“一支筷子和數十支筷子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羅伯特沒有想到費盡心機的拉攏裴平顏,而裴平顏根本就不願意,“說吧!我要出什麽樣的條件,你才肯與我合作?”
裴平顏端起了酒杯:“當年被譽為馬奇諾防線的諾曼底,依然是被人撕裂了防線,登上了諾曼底,從此改寫了二戰的整個曆史。大當家,你現在攻的又不是諾曼底防線?何需要我出手相助?”
誰知羅伯特聽到了這裏,哈哈一笑,然後才道:“每一個人心中的諾曼底都不同,我的諾曼底就是讓玩具公司順利上市,而平顏你心中就沒有想要登的諾曼底嗎?”
他有嗎?裴平顏微微一笑,他的心裏想要登上誰的諾曼底?
羅伯特忽然舉杯痛飲,然後才道:“我得到消息來說,江宛如在聖誕節之後就在外租了房子住,而且再也沒有回過愛琴海灣,究其原因是因為初戀晴人腦裏有瘤昏迷不醒,她需要照顧他,也聽說有人曾半夜闖醫院,曾為此大發脾氣,並將她帶到另一處新購的房產處,勒令她不準私會晴人。當然這些消息是道聽途說,但我想這會不會是有人心中一直登不上去的諾曼底呢?”
裴平顏臉色微微一變,果然羅伯特會在江宛如的身上做文章,江宛如,是他登不上去的諾曼底嗎?她即使有最堅固的馬奇諾防線,他也會將她的防線撕裂開來,一攻到底。
“那大當家似乎已經為我想好了登上諾曼底的最佳路線了?願聞其詳。”裴平顏坦然承認江宛如是他心中還沒有登上的諾曼底。
羅伯特搓了搓手:“平顏願意和我合作玩具公司了嗎?”
裴平顏搖了搖頭:“還不夠。”
“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藍,平顏,當年我跟你爸談判的時候,就是費時又費力,今天再與你談判,你比之將更狡猾更會用手腕。”羅伯特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是更興奮了。
裴平顏隻是嘴角微微一勾,他明白,羅伯特越是表現得興奮,就說明他手上的王牌效應越大,對於他一早這樣的猜測,現在正一步一步的在實現,他雖然胸有成竹,但還是想探知多一點關於江宛如的消息。
羅伯特端杯再次與裴平顏碰杯:“我有江宛如的馬奇諾防線,這個消息足夠交易了吧!”
“說來聽聽!”裴平顏點了點頭。
“你還沒有答應和我合作啊?”羅伯特顯然不願意。
“如果你的消息達不到馬奇諾防線的標準,我憑什麽跟你合作?”裴平顏哼了一聲,“當然,你的消息真的使我攻破馬奇諾防線,那麽,合作之事馬上能成!”
羅伯特盯著他:“為什麽我是處於背動局麵的?”
“說與不說?成與不成?全在你這一念之間。”裴平顏悠閑的點燃了一支煙,靜聽下文。
舞會現場,一片群蛇亂舞,各種舞蹈各種姿勢都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正當了起來,男人與女人最原始的荷爾蒙此時釋放得如此徹底,因為隻有羅伯特請的貴賓,而且這些男人們帶來的女伴,都不是自己的妻子,那麽各種放——縱都變得異常興奮了。
江宛如是今晚裏唯一出場的妻子,她不知道裴平顏怎麽會和羅伯特談那麽久,但她已經躲在這個角落裏很久很久了,她偶爾看一眼舞池的中央,偶爾低頭看著桌上各色各味的酒,卻一口也沒有沾過。
趙欣茹端著酒杯,臉上掛著火紅的微笑,“宛如,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平顏和大當家在一起。”江宛如淡淡的說。
“我們去跳舞吧!今晚的氣氛這麽好,他們要談公事,還不知道要談多久呢!”趙欣茹伸手上前來拉她。
江宛如馬上拒絕:“不用了,我不想跳。”
這時,有送酒的服務生端了一杯酒過來,“副總裁,這是您的酒。”
趙欣茹望向了服務生:“送給黃總裁帶來的女伴。”
“是!副總裁。”服務生馬上離開。
江宛如心裏一怔,趙欣茹是羅氏新開玩具公司的副總裁,趙家和羅家的交情她自然知道,做一個副總裁也不為過,當然以趙欣茹的能力來說,所以江宛如也並沒有怎麽在意。
江宛如知道了趙家和裴家有恩怨之後,她亦知道雖然劉宏笙之案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但她依然是裴平顏的情/fu,盡管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兩人的心裏都是清楚的。所以,她依然不想和趙欣茹有什麽交流,以免再次牽涉進了裴家和趙家的恩怨裏。
但趙欣茹並沒有離去的跡象,她在江宛如身邊坐下,“宛如,還記得上次說的電影嗎?”
江宛如就知道趙欣茹一定會來挑釁找事,特別是裴平顏不在身邊的時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不需要兜圈子繞彎子來說。”
江宛如打定了主意,如果趙欣茹再以此事來威脅她的話,她寧願和裴平顏坦白說清楚,反正橫豎是一刀,又或者她與他之間,會因為此事徹底的分手,雖然想到分手二字,她的心一陣痛,但是,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負上責任。
趙欣茹掩嘴一笑:“瞧你認真的樣子,我隻不過是在說一個故事罷了。我想告訴你,後來那女孩兒找到了那個神秘的男人,也找回了自己的孩子。”
“……”江宛如一震,但是她們倆都知道,那不是個故事,為何趙欣茹此時要這樣說,她根本一時想不通。
趙欣茹在她驚訝之後,才慢慢的品著杯中酒道:“原來,那個女孩兒有個初戀晴人,初戀晴人卻因為得了絕症要暗自的離開女孩兒,他無意中知道那女孩兒的困境,也知道交易迫在眉睫,於是就導演了這一出代孕事件,後來,女孩兒的初戀晴人離開人世之前,才告訴了她這一切,女孩兒方明白,為何初戀晴人一直寵著她,寵得她像在天上飛一樣,因為,是那男人欠了她,他一直想償還這份債……”
江宛如的淚水瞬間滾落,如果是劉新成策劃了這一切,那麽她寧願是**死了。她猛的起身,然後往外走去。
“宛如……宛如……”趙欣茹在後麵假心的叫著她。
可是,江宛如根本不理會她,一直向著出口走去,她的臉上還掛著淚水,眼神也是一片絕望。
趙欣茹開心的飲著酒,江宛如,我說過,你無論做什麽也不是我的對手,既然劉新成活不下去了,那麽裴平顏就一定是我的了。
在房間裏,羅伯特覺得自己很二百五,明明是他手上有著控製裴平顏的王牌,為何卻要讓裴平顏表現得如此囂張,那是因為羅伯特自己清楚裴平顏現在的勢力有多大,他一生在江湖裏摸爬打滾,自然明白錢財才是重要的。所以,他並沒有采取趙欣茹去威脅裴平顏那一套,而是,用了另一種高超的方法。
“我聽過一個故事,現在將這個故事講給平顏你聽。”羅伯特舉杯,“平顏,來,再幹一杯!”
裴平顏舉杯與他同飲。
羅伯特撫了撫頭,似乎有些醉了:“平顏,我有些醉了,如果這個故事說得不中聽,你隨時喊停下來。”
裴平顏默許的點了點頭。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十八歲的女生,她是個很孝順的女兒,家道中落時,曾經為了挽救自己生病的母親的生命,然後與人簽下一紙契約,為一個男人孕育了一個孩子,這本是錢財兩清的故事,但是在五年之後,這個女人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曾拒絕所有男人的求婚,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還是嫁了,據說過得還是很不錯。”
羅伯特說到這裏,故事嘎然而止,先不論趙欣茹提供給他的事情是真是假,羅伯特也調查過此事,沒有一點有關江宛如當年代孕的事情,所以他定然不敢斷然下結論,而趙欣茹以生命向他保證此事屬真,奸狡如羅伯特自然明白,如果真有其事,那麽當年的男人定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才會讓這些資料消失讓人無從查起。
所以,他以一個故事來開頭,將其簡單的敘述出來,但意義已經彰顯。如果裴平顏相信,他定然會出手和青風幫合作,如果他不願意相信,他再撕破臉皮也不遲,凡事都要權衡利弊之後取利益最大化。
裴平顏的臉上並沒有因為這個故事而有任何變化,但心裏還是有一些震驚,他一度以為她的心中裝的那個男人是劉新成,卻沒有想到她的心裏裝的是她曾經為別人孕育的孩子,這也就不難解釋她小腹上的那道傷疤了,他從來沒有要求他的女人一定是chu/女,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他一眼挑中的妻子卻已經是別人孩子的母親,這更不難解釋她對孩子有一種不能言說的喜歡和疼愛了,因為失去,所以珍惜。
上畫河上下河荷畫。裴平顏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坐在他對麵的羅伯特此時,正狡猾的裝醉了在酣睡,但裴平顏知道他並沒有睡著,羅伯特在等他檢驗這道馬奇諾防線如何。裴平顏也知道羅伯特已經調查過了,他查不到的東西,羅伯特也肯定查不到,所以才以故事說給他聽,但趙欣茹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掐滅了手中的煙,裴平顏端杯喝了一口酒,然後依然淡然的放下了酒杯,伸手拍了拍裝睡的羅伯特,然後道:“還能不能走出去?需不需要我扶你出去共同宣布,裴氏玩具公司願意和羅氏公司合作。”
羅伯特是男人,他明白一個男人的心思,愛上了一個女人,無論那個女人在他之前做過什麽,都會以愛的名義來原諒她。裴家的男人從來就是這樣,所以趙欣茹越是威脅裴平顏,就越是收不到效果。羅伯特還裝著醉意,順勢的搭在了裴平顏的肩上,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平顏,我醉了,我說了什麽已經忘記了。”羅伯特半眯半睜著眼睛。
“很好,我也有些醉了。”裴平顏冷酷的揚起了唇角,“但卻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也不影響我們一起賺錢,對吧!”
他的話威脅意極濃,既然是求財,就不要學趙欣茹那一套,何況他是真的不受威脅,今天他願意和羅氏公司合作,但願能真的攻破江宛如的諾曼底。
此時舞會正進行得如火如荼,裴平顏和羅伯特一起站在了台上,此時音樂聲停了下來,裴平顏一眼望過去,卻不見江宛如的身影。而羅伯特的酒也醒了過來,他依然是和裴平顏勾肩搭背好不親熱。
“現在,我宣布,裴氏玩具公司和我們羅氏玩具公司開始合作。”羅伯特開心的吼道。
裴平顏非常慎重的點了點頭,“但願我們合作愉快!”
此時,掌聲響起來,音樂聲再起,所有賓客都再次開心的跳了起來。
趙欣茹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向裴平顏投去了燦爛的笑容,裴氏和羅氏合作,她作為副總裁,那就是公事的的交流,後來要演變的空間是公事還是私事,就不言而喻了。
裴平顏的心中卻開始冒火了,他明明交待好江宛如要等他,不準到處亂跑,此時卻看不到她的身影,正當他從台上走下來時,江宛如卻端來了一杯的檸檬汁,正含著淡淡的笑向他走來。
“嚐一嚐,我親自做的,看味道如何?比不比得上你的秘書?”江宛如遞了上去。
裴平顏接過玻璃杯,然後凝視著她,嘴上掛著邪邪的笑容:“吃我秘書的幹醋?”
“是啊!”江宛如大方承認。
這倒是讓裴平顏一怔,他收斂了臉上的邪笑,“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用和任何人去比。”
“那我是不是能理解為,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了!”她說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宛如何時變成自大狂了?”裴平顏聞言,不禁哈哈一笑。
江宛如的杏眸勾魂的眨一眨:“那平顏喜歡這個自大狂麽?”
裴平顏一手握著玻璃杯,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然後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一吻,“宛如說呢?”
這個男人!唉!江宛如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她狡黠的一笑道:“不用說,行動已經表明了。”
裴平顏的心情不知為何,一時之間好得不行,他放下玻璃杯,一手拉著她滑入了舞池。江宛如感受著他力量十足的雙手,一隻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另一隻大手牢牢的扶著她的腰,她透過他的肩膀,看到趙欣茹一張精致的麵容氣得扭曲了起來。
跟著他翩翩起舞,江宛如的唇角含笑,無論如何,今晚是她和他的夜晚。她初初聽到趙欣茹那般說話時,心中是很氣,當她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感受著外麵的冷風時,她馬上明白過來,趙欣茹一定是有陰謀的,她怎麽可能不要任何條件的說出那個神秘男人是誰?何況,劉新成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這是她給他的信任,也是對自己的肯定。
所以,她折回來,並去調酒的地方,自己調製了一杯檸檬汁給裴平顏,在她聽到了裴平顏和羅伯特在舞台上宣布合作案時,更加肯定了趙欣茹的陰謀,她是羅氏公司的副總裁,這次兩間公司合作,她就有了正當理由和裴平顏直接接觸了。
江宛如識破了趙欣茹的心計,她亦知道她和裴平顏的感情可能不久矣,但是,在這一刻,她想和他共舞。因為她知道裴平顏絕對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即使對感情亦一樣,無論他當年和趙欣茹有多少年少時的情懷,但他依然是能狠辣絕決的一刀斬斷。江宛如想,裴平顏對她也一樣。
那麽,那一刻到來時,她和他之間不再有任何的糾葛了,就此分手。
裴平顏凝視著她唇角帶笑,一襲紫色的長裙旋轉起來時,像一隻紫色的蝴蝶在他的手中飛舞。
“下次要穿紅色的長裙。”他拉她入懷時笑道。
江宛如眨眼一笑:“下次你若帶我出場,我一定穿。”
裴平顏知道她在試探他,女人的直覺是min感的,她應該也猜到了什麽,他輕輕的咬了咬她的耳垂,“一定會帶你。”
江宛如乖巧的依偎在了他的懷裏,兩人從飛舞蹁躚變成了擁抱在一起慢慢搖步。音樂聲溫柔了起來,跳舞的人也在享受著此刻的溫情。
“趙欣茹找過你了?”他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舞廳。
江宛如抬起頭一笑:“什麽事都瞞不過你呀!你怎麽能看得這麽透徹?”
裴平顏握緊了她的腰:“沒有我的命令,你是不準離開我的身邊。”其實他心中想的更多的是,站在台上第一眼卻找不到她的時候,他的心裏仿佛空了一截,她總是試圖離開他,無論是他怎麽做,她依然是想要離開。
江宛如被他的霸道暖暖的包圍,她嫣然一笑:“是!遵命。”我會待到你不要我的那一天為止,就算不是妻子,就算隻是情/fu也好,當然她將後麵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裴平顏看著她今天晚上是不同尋常的乖巧,不由凝緊了黑眸,眨也不眨眼的看著她,然後看到從遠處射過來的趙欣茹嫉妒的目光,他低頭親吻了吻她的麵頰。
“累了吧?我們回去了。”他牽起她的手,向著舞廳外走去。
江宛如任他的大手牽著往外走,兩人一起上了車,離開了舞會。
晚上,裴平顏送江宛如回到她住的小公寓裏,“我這個周末有事不在,乖乖的不要到處亂跑。”
“你知道我跳不出你的手掌心的。”江宛如嘟著嘴巴。
裴平顏離開了之後,江宛如沒有多想,而是舒服的洗了澡爬上她的小床去睡覺,這一個星期被他“折磨”得快散架了,這個男人周末有事,剛好順了她的心,她能舒舒服服的睡覺,然後看書了。
裴平顏在樓下,並沒有那麽快的離開,他看著她房間的燈光熄滅,然後點燃了一支煙,他的心情在這一刻是異常複雜的,他亦知道自己是放不開她,當他看不見她的時候,他就會覺得空落落的難受。可是,眼前的難題要解決,她給誰代孕?孩子在哪裏?所有的資料竟然沒有蛛絲馬跡可尋,這讓裴平顏第一次陷入了危機之中。
那麽,唯一的突破口就隻有江宛如本人,她一直守口如瓶,要想從她口中討出資料,估計是很難。她不對任何人講,即使趙欣茹借此事威脅她,她亦是想盡辦法的對抗。這讓裴平顏蹙了蹙眉,說到底,就是她對任何人都沒有信任度,包括對他在內。
他要就此放開她嗎?反正婚姻的事是他說了算,他想要就要,他不要就不要,他讓她走,她絕對不會再留,或者會迫不及待的離開。江宛如是他命裏的劫數,裴平顏再一次這樣認為。
周末的兩天時間,是他給自己最後的決定,決定他是要留下她,還是要她走。
他始終在乎的,是她有沒有真心留下,而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強權逼迫。
裴平顏決定就這樣了,他上了車,然後開車離去。
江宛如好久沒有在晚上睡得這麽長時間了,以往裴平顏總會不管不顧的要著她,無論她一開始怎麽不情願,到最後也是和他一起沉淪再沉淪。
她望著窗外的陽光,然後失神了,她想起了趙欣茹說過的話,女兒呢?她的女兒在哪裏?她不知道那神秘男人是何等大人物,她用盡一切辦法也找不到一點點的線索,即使被她找到,也就此中斷。
然而現在,她要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江宛如歎了一聲,然後起床梳洗,正準備出門時,接到了薑瑩瑩的電話:“大小姐,天大的好消息!劉先生醒過來了!”
“……”江宛如握著手機的手都在不可抑製的顫抖著,劉新成終於醒來了!他醒了!
江宛如飛快的衝出了門,從上出租車然後往醫院趕去。到了醫院門口時,她卻沒有進去,而是叫了薑瑩瑩出來,薑瑩瑩一見到她,就抱著她酸溜溜的說道:“劉先生一醒來就叫你的名字……”
江宛如雙眼微微一濕潤,緊咬著唇沒有說話,劉新成對她的情是一如既往,她的心卻已經剖成了兩半了,一半在劉新成身上,另一半已經在裴平顏的身上了。
“為什麽不進去看看?”薑瑩瑩與她分開來。
“劉家的人在,我不想進去,免得他們看到我心煩。”江宛如淡淡的說,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裴平顏不喜歡她和劉新成再有來往,現在劉新成醒來,可能也會麵臨妨礙司法公正的懲處,如果她再去惹怒了裴平顏,這事情當然不會好結果。
薑瑩瑩沒有多想,“我聽到劉佳琪亂說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那個小女生就是太喜歡劉先生,所以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給你,女人的心思就是這樣,為了不擇手段。”
江宛如點了點頭,“我們去街上走走吧!”
薑瑩瑩和江宛如一起去逛街,江宛如買了很多的名牌手袋和衣服給她,薑瑩瑩開心死了:“大小姐,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些?”
“你還喜歡什麽?”江宛如白了她一眼。
“收獲真大,你還有沒有人需要我照顧的?比如裴先生呢?”薑瑩瑩逗著她。
江宛如也被她逗笑了,“你回家慢慢欣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不打攪你和裴先生的二人世界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劉先生的,絕對不辜負今天如此厚重的禮物。”薑瑩瑩笑道。
江宛如看著薑瑩瑩樂滋滋的提著包拎著衣服離開,她也轉過身,向自己的公寓走去。
醫院。
劉新成醒來之後,沒有看到江宛如的身影,隻有劉玲玲和劉佳琪在忙裏忙外,他的臉上寫著無盡的落寞。
“新城,你醒了就好,姐夫已經官複原職,下周一正式回廳裏去上班了。”劉玲玲望著他,“你的病我問過醫生了,醫生先休養一段時間,然後再做手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這麽多年在國外就一個人過嗎?為什麽生了病也不告訴我們?以後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
劉新成微微的點了點頭,卻什麽話也不想說。
劉玲玲看著站在一旁的劉佳琪,然後又說道:“你生病了期間,都是佳琪在照看著你,你要好好的多謝多謝佳琪。”
“這是我應該做的。新城哥,你放心吧!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劉佳琪望著他,情深款款。
劉新成依然是沒有說話,連微微的點頭也沒有,他隻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還很困倦的樣子。
劉玲玲自然知道他在想念著誰,拉著劉佳琪的手道:“我們先回去了,讓新城先休息吧!”
劉佳琪當然不甘心,可又沒有辦法。
劉新成安靜的站立在房間裏,然後決定離開這座城。
他在走之前,想再見江宛如一麵。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和她的最後一麵。
他搭車來到了她租住的公寓樓下,還沒有見到江宛如,卻先見到了趙欣茹。
周末的時間過得真快,江宛如安靜的守在小公寓裏,可能是習慣了和裴平顏的抵死纏眠,她居然會失神的想起他,她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了,但是這種想念,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她開始有一些坐立不安,開始有一些飄浮不定,開始有一些失落了,開始有一些期待了。她閉上眼睛,丟掉手上的書本,將自己抱成一團,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嗎?如果不是喜歡,為何會有這些情緒呢?
江宛如在夕陽西下的時候走出了房間,她來到了商場選了當歸,再去市場挑選了鴿子,然後坐出租車來到了他的新別墅裏,開始煲湯。
其實她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回來,她隻想煲一份湯、煲一份情,他若能明白就好,若不能明白,她也就此作罷。
夕陽的最後一絲金黃色的光芒照在了她的身上,她靜靜的聞著煲湯的香味,然後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什麽也不想。
裴平顏一直沒有放棄調查江宛如六年前的事情,但都沒有進展,他皺了皺眉頭,然後開車來到了她租住的公寓,卻看到房間裏根本沒有人。
他的心沉入了穀底,他始終是等不到她了吧!她從來不會乖乖的等他回來,他哪怕給她一點點的自由,她就會放縱的忘記了他的存在。
裴平顏臉上冷酷如冰,他是不是就要這樣放手了?他心裏火冒三丈,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允許她離開。
拿出手機,他撥通了她的電話,江宛如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去拿桌上的手機來聽:“平顏……”
“江宛如,馬上給我回來!”他在手機裏暴喝。
江宛如一怔,軟語呢噥:“我在新別墅裏,你要我回哪裏去?”
“你……”裴平顏臉上冷硬的線條漸漸放鬆,他沒有想到小女人居然跑去那裏了,她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了。
“哪兒也別去!我馬上到。”他一掛了電話,馬上開車奔回新別墅區。
江宛如被他吼得莫名其妙的,她縮了縮脖子,這男人今天又吃了炸藥了,她的湯也是溫補,那豈不是火上加火,要燒房子。
很快,裴平顏就到。他一進客廳,就去找她的身影。結果,卻沒有見到她在哪兒。
他知道她在,因為他已經聞到了廚房飄出來的香味,火剛熄了不久,但湯還是暖得正好。他去廚房看,沒人。臥室,還是沒有人。他又去幾間空房間找了找,依舊是沒有人。
“江宛如,馬上給我出來!”裴平顏想不到她竟然跟他玩起了藏貓貓的遊戲,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吼道。
但是,他一連叫了三聲,都沒有看到江宛如的身影,裴平顏真玩火了:“我數到三,不出來的話,今晚我讓你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依然沒有看到她的人在哪裏,而且他也在整個別墅裏沒有聽到她的呼吸聲,她不是練武之人,自然不懂得閉氣之功。裴平顏發火之後是開始擔心,難道是有人綁架了她不成?
他對自己這一想法馬上害怕了起來,他跑出房間,然後一邊觀察周圍有沒有掙紮過的痕跡一邊給張恒打電話:“趕快查宛如去了哪裏?會不會是有人想害她?另外我會通知警方找人……”
“不要!”忽然破空傳來了江宛如的聲音,她聽到他在打電話,正焦急的要屬下去找她,她還來不及感動就要先製止這起烏龍事件。
裴平顏馬上尋著聲音望了過去,看見她正坐在一顆大樹的枝椏上,他厲聲吼道:“你在樹上做什麽?”
電話那頭的張恒聽到之後馬上掛了電話,他很少聽到掌門人發這麽大的脾氣,看來女人真是難以搞懂的外星生物呀!
裴平顏幾個快步跑到了樹下麵,盯著樹上的她,江宛如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她身旁不遠的鳥窩:“小鳥學飛的時候掉下去了,我揀起來然後放回去了。”
“下來!”他低吼。
此時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江宛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傳出來的怒意,她小心翼翼的從樹上滑下來,腳還沒有著地,男人已經將她擒在了懷中,並抵在了樹幹上。
江宛如不知道他幹嘛又生氣,隻是悄悄的望著他,“累了吧!我煲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