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86)知道真相
江宛如動了一動,然後道:“腿不痛,腰很酸痛……”
裴平顏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沒有再跟她說下去這個話題,“我去上班了。”
“你也受傷了,怎麽不休息?”江宛如馬上來追他。
裴平顏一回頭,看著她的模樣,江宛如見他眼神有變,然後發現身上什麽也沒有穿,她看著那深深淺淺的吻痕,趕忙去找睡衣來裹在身上。
“我以為你會什麽也不穿,上來纏著我留著我呢!”他調侃了一句。
江宛如跑上來,拉著他的手:“切!老夫老妻了,不興這一套了。”
對他撒嬌果然是受用啊!江宛如在心裏感歎著,她繼續搖晃著他的手臂:“平顏,不去了好不好?”
可是,昨晚的撒嬌他接受了,今天早上關於工作的事情,他卻道:“這個真沒得商量。”
“可是——”江宛如依然是轉動著杏眸兒望著他。
裴平顏轉身欲走時,被她扯住了袖子,“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有說過我在生你的氣嗎?”他雙眸微微一轉。
“是呀!你沒有說,可是都寫在了臉上。”江宛如馬上開始控訴了,“你知不知道一聲不吭,我好害怕的……我又不知道你在心裏想什麽,平顏,我知道昨天是新城和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裴平顏歎了一聲:“好了,我沒有生你的氣。”
“……”江宛如瞪大了眼睛,可是……
他指著她脖子上的吻痕,“如果我生氣,昨晚哪會種草莓給你?”
江宛如臉上一紅,雖然昨晚他很猛,但卻是非常憐惜她的,她是感覺得出來的,男人的鐵血和柔情完美相結合在了一起。“可是,我覺得你還是有心事,你在不高興。你說給我聽,我願意和你一起分擔。”
“都隻是工作上的小事而已,你不用擔心。”裴平顏微微一笑。
江宛如也笑了:“那就好。你昨晚上如此深不可測,我能不能學幾分?這樣回公司可以這樣管理我的員工。”
裴平顏拂了拂她的頭發:“有些小妖,修千萬年也成不了氣候的。你就做你自己吧!”
什麽嘛?根本就是看不起人,嫌她的資質不夠是不是?江宛如扁著嘴。
“好了,你去上班吧!”她大方的放開了他的一隻手,“晚上早點回家,好不好?”
“還沒有走,就想我了?”他啞然失笑。
江宛如向他保證:“從今天起,我不再見新城了,他的身體沒事了,而且手也裝了裝置,能夠彈琴畫畫了,我不能再覺得虧欠他,而來傷害你了。”
裴平顏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怎麽?你不相信我?”江宛如大驚失色。
“嗯,我相信。”他點頭,卻明顯有著不信任之意。
“我會做給你看的。”江宛如拍了拍胸脯,以從未有過的決心來保證。
裴平顏見她精神抖擻,不由道:“那你梳洗之後去上班吧!”
“可是你說今天說讓我請假呢!”江宛如心裏想著,她是總裁,她想去就去而已。
裴平顏哪會不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麽,“身為江氏公司的總裁,更是要以身作則,上班時全力工作,不能辜負爸對你的期望。”
走了一個爹地,又來一個爹地……
江宛如趕忙推他出門:“快去,你要遲到了。”
江宛如在他走後,她去梳洗時,嘴裏也唱著歌,看著滿身的草莓,她卻感覺到喜歡得不行。
一到了江氏公司後,薑瑩瑩就笑言:“昨晚定是春情無限了。”
“對呀!春意盎然、春色無邊、春光明媚、春風春雨、春風滿麵、春風得意、春滿人間、春夢無痕、春宵一刻、春意闌珊,夠了沒?”江宛如一時間蹦出一大堆帶春字的詞來。
最後,給薑瑩瑩得出的結論就是:“明白,昨晚和裴先生春了一個晚上了。”
“是呀!好累!丫頭,上檸檬汁!”江宛如敲了一下她的頭。“順便,幫我叫李澱進來。”
當薑瑩瑩端上了檸檬汁,和李澱一起進來之後,江宛如示意薑瑩瑩出去後,她才問李澱:“李澱,平顏身上被鐳射光擊中的傷是怎麽回事?”她直接了當的問了。
李澱一怔,然後抿緊了唇不說話。
那就是他們都知道,就她不知道了,江宛如垂了垂眸:“很難講出口嗎?難道是出去泡女人被女人傷了的?”她故意拿話激李澱。
可是李澱也是訓練有素,他並不生氣:“掌門人隻有少奶奶一個女人。”
她果真是做小妖的材料了,就連裴平顏手下的一個保鏢也嚇唬不住,也套不出話來了。
江宛如一生氣,她將手上的鼠標甩開:“不就是受傷了嗎?有什麽好隱瞞的?”
可是,李澱依然是什麽話也沒有說,任她發著脾氣。
果真跟裴平顏是一個德行,江宛如套不出話來,隻好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做事了。”
但是,她一直想不出來他怎麽受的傷,這可就讓她大為心煩了,雖然他嘴上說是小事,可是憑她對他的了解,絕對不是什麽小事,他越是說得雲淡風輕,就越是表示問題重大著呢!
可是,裴平顏手下的人,個個都是守口如瓶。江宛如不由歎了一口氣,她和他已經都能交心交身了,他還有什麽是不能告訴她的呢?難道是怕她擔心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會更加的擔心了,還會像此刻這般胡亂的猜測。
下午的時候,江宛如跑到了洗手間裏,然後給裴平顏打電話:“平顏……”
“宛如,怎麽了?”他接了電話。
“我好像被鐳射光射中了……”她故意將話壓低,另外再唉唉喲喲幾聲來粉飾此時的氣氛。
“什麽?”裴平顏還沒有收到了張恒的資料,現在江宛如又被劉新成傷了?“你在哪裏?李澱呢?”
“我在女洗手間裏,李澱不方便進來……”江宛如繼續撒著謊。
裴平顏有些慌神:“我馬上打電話給薑瑩瑩,讓她去扶你,我現在趕過去……”
“不要……”江宛如趕忙阻止,“你不要來,我還不明白鐳射光從哪兒射過來的……”
裴平顏本來開著車在路上,他吩咐司機:“往江氏方向去!”
他本來就在江氏公司不遠,而司機這一轉方向,很快就到了江氏公司。
“喂,平顏,你在聽嗎?”江宛如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裴平顏暗中上了樓,他道:“我在聽,你現在先不要動……”
“你知不知道鐳射光是從哪兒來的?”江宛如卻沒有問出結果來。
裴平顏此時已經站在了她洗手間的門外:“你打開來看看,就知道是從哪兒來的了!”
“真的……”江宛如一開門,卻看見的是他……
她臉上驚喜萬千的表情,哪裏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分明就是找到了答案的那一種欣喜之情。
當然,裴平顏在上樓的時候,李澱也過來說過,劉新成並沒有出現過在公司裏,而他再仔細的聽了聽她的聲音,不是痛苦的聲音,更多的疑惑的聲音,他就斷定她是在找答案在耍小把戲了。
“平顏……”江宛如想不到,他會因此跑上來公司,這……
裴平顏隱忍了她胡鬧的怒氣之後,他雙手環胸:“給我看看,鐳射之光傷到了哪裏?”
“我……”江宛如總不能承認了她在找答案才這樣吧!可是不說,她身上沒有鐳射之光,她該怎麽交待?
“還是我親自動手來察看!”他伸手將她拉過來,抵在了洗手台上。
“喂喂喂……”江宛如嚇了一跳,“別亂來,平顏……”
這可是在洗手間,她等一會兒和他一起走出去,那不是遭人非議嗎?她和他本來什麽也沒有做,可是別人會信嗎?一想到了這裏,她趕忙推開他。
“我亂來?”裴平顏的身形又豈是她推得動的,他穩如泰山般,“是誰在亂來?”
江宛如望著他:“這裏是女洗手間,我們在這裏談誰亂來是不是不合適?要不?到我辦公室裏去談,怎麽樣?”
雖然這裏的洗手間,都是公司的高層管理在用,頻率比較少,但如果有人闖進來,看到兩人如此曖昧的姿勢,不難聯想到那啥那啥去了。
她此時坐在潔淨光亮的洗手台上,而他兩腿站立於她的兩條腿之間,高大的身材將她完全籠罩,她的雙手本來是推他,推不動的時候反而是握在他的腰上,這樣的姿勢?
裴平顏凝視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蛋,他好整以暇的道:“現在是我闖入了女洗手間,你擔心什麽?還是你在想什麽?”
“我……我什麽也沒有想,我就是在為你的名聲著想,你想啊,你是堂堂裴氏掌門人,怎麽能闖入江氏公司的高層女洗手間呢?這如果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麽說你,對不對?”江宛如沒有想到被他堵在了洗手間裏。
裴平顏並不為所動:“這不是我能出去的理由。”
“呃……”真是請神容易送神人難啊!江宛如皺了皺俏鼻,“我們在洗手間會讓人誤會的,如果別人認為我們做那啥的,多不好啊!”
誰知,她一說出來,裴平顏巡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唇角一彎:“這裏營造氣氛,非常不錯啊!我們沒有試過,倒可以一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宛如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絕對不可以,傳出去她還怎麽領導江氏公司,“好了,我知道你在工作時候,是特別正經的一個人,我錯了,我不該向你套取鐳射光之事,我們出去吧!”
不就是提了提鐳射光之事嗎?怎麽弄到了最後,她總是錯的那一個人?江宛如無聲的歎了一聲,可當她被他從洗手台上抱下來的時候,她就想要高聲歡呼了。
她躡手躡腳的從洗手間裏跑出來的時候,四周看了看沒有人過來,才給他從後麵出來,裴平顏看著她做賊心虛的樣子,他可是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來。
兩人並肩回到了辦公室時,江宛如如釋重負的坐在了沙發上,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的時候,裴平顏卻板起臉教訓起她來:“你以為你是小孩子?還玩這樣的把戲?”
“你不肯告訴我,我當然要去自己找答案了。”江宛如雖然有錯,讓他虛驚一場,她也小聲辯解著。
“我不說出來是為你好。”他隻是道,而臉色也不見好轉。
江宛如杏眸一瞪:“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想讓我焦慮,才會獨自承受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在心裏會怎麽想?我會覺得我是不是什麽都不夠好,你有事情也不會告訴我,就連分擔也不肯讓我為你分擔,我會覺得自己真的一無是處的。”
裴平顏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由逗她道:“不會呀!你昨晚的表現就非常棒!”
“是!我隻有跟你親密huan愛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存在的最大價值。”她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所以,今晚繼續表現。”他先約定了下一次。
“別避開話題,你究竟是說不說鐳射光之傷是怎麽回事?”江宛如才不肯跟他胡扯下去,將話題拉正了來。
裴平顏正想說什麽時,忽然江宛如的辦公室門外有人敲門,“進來!”
她看著來人,不由眼睛也越瞪越大了,那些董事們怎麽都跑來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裴先生,你來了呀……”
“好久不見裴先生,最近可好……”
“裴先生有時間時,可多要來公司看看……”
所有的董事們都是在跟裴平顏打招呼,將她這個正牌的總裁晾在了一邊,江宛如不由聳了聳肩,而裴平顏隻是從容而不失禮貌的和他們打著招呼。
他和外人在接觸時,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的感覺,而且也是有禮貌的紳士,不像跟她在一起時的野蠻樣,還有不正經樣,這是江宛如第一次對他的評價。
當董事們將客氣話寒暄完之後,“裴先生,宛如,今晚可否一起吃晚飯?”
能讓這些董事們主動請人吃飯,裴平顏可真是有太大的麵子了,江宛如不由在心裏嘀咕著。
“今晚我答應了宛如,陪她去圖書館裏查資料。”裴平顏依舊是淡淡的表情。
她哪有……江宛如正看著他的時候,他卻牽起了她的手,“現在剛好也是下班時間,我們先走了,各位失陪。”
江宛如被他強行拉著往外走,她不由小聲道:“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呢!”
“那是你工作效率低,明天自動加班作,今天你得跟我走了。”裴平顏沉聲道。
兩人進了電梯的時候,江宛如瞪著他:“我可沒有說要去圖書館,你自己不想去吃飯,卻拿我做擋箭牌。”
“你不是對鐳射之光有興趣嗎?那就去圖書館查查資料,不就知道了嗎?”他的理由相當的充分。
江宛如直點頭,“對呀,我是要查鐳射之光,還是老公你想得周到。”
兩人一起走出了電梯之後,江宛如站定不肯走,裴平顏回頭望她:“怎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幹嘛要費時間去查?”她才不上他的當呢,“何況查出那些專業術語,我看了也是一知半解,不就是像《x-men》裏的鐳射眼嗎?他要傷害人的時候,眼睛會發射出強烈的光線來。”
裴平顏看著她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忍不住笑意洋溢到了唇角,“那我們去看《x-men》。”
江宛如一聽說看電影,她上前挽著他手臂:“當我們在約會是不是?”
“嗯。”他應著她,然後兩人一起向前走去。
江宛如非常高興,她一邊走一邊笑道:“看電影是情侶們的必修課,我們雖然現在才補,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可是今天晚上有沒有這部老片放呢?應該早就過了檔期了吧!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選一部別的來看呢?”
她一路嘰嘰喳喳說過不停,裴平顏就這樣聽著,她開心起來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如果沒有七年前的那一場變故,她應該一直都是這樣快樂的吧!
“平顏,怎麽都是我在說,你都不說話?”江宛如抬頭望他。
裴平顏聞言一笑:“我喜歡聽你說過不停。”
“是麽?這證明我們還在熱戀之中,對不對?如果是到了失去ji情沒有了火花的時候,成了老夫老妻的時候,你就會說:這女人真囉嗦,真夠嘮叨,你會不會?”江宛如扯著他的手臂晃啊晃。
裴平顏聽後,邪魅一笑:“我不會說,我隻會做……”
“你你你……”她見他又開始不正經了。
“當然,將你的兩片唇封起來也行。”他笑得有一絲深意,“就像現在這樣……”他未說完,已經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屬於情人的吻,總是那麽的甜蜜和幸福,當兩人的唇片分開來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圍了不少的觀眾了,都在望著他們致以開心的笑容。
江宛如和裴平顏相視一笑,然後道:“原來你一早就嫌棄我嘮叨了,那我以後可是要多嘮叨多囉嗦一些才行了。”
“歡迎之至。”他也當仁不讓。
電影院。
江宛如不知道裴平顏用了什麽辦法,反正他們就是有了一場《x-men》來看了,對於她聚精會神的看著電影,他則是慵懶的靠在背椅上,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平顏,你不喜歡啊?”她小聲的問他。
裴平顏輕輕一笑:“這是我生平看過的第一場電影。”
而且還是過了這麽久再挖掘出來看的電影,他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狀況,江宛如卻笑了:“哈哈,你沒有將你的第一次和女人親密留給我,卻將人生的第一場電影奉獻給了我,這跟第一次一樣,會不會都有些局促不安?”
裴平顏見她這樣的比喻,雙眸不滿的微微一眯,江宛如趕忙改口:“我隻是說那種感覺而已,沒關係,你雖然是第一次看電影,有我帶著你,你很快就會融入劇情裏的。”
“好了,別嘮叨了,看電影。”男人掩飾著自己難以察覺的窘狀。
她不由杏眸一瞪,這是熱戀呢?還是已經成老夫老妻了,可是還沒有等到她說話,鐳射眼已經出場了,於是她也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大銀幕上的劇情了。
當劇情完全落幕時,江宛如已經哭得稀裏嘩啦,裴平顏一直不停的遞著紙巾給她。
“這些都是編劇編出來,就是用來騙眼淚和賺美金的東西,你看看你,兩樣都給人家賺了去,真是這麽好騙的小妖而已。”裴平顏笑道。
江宛如哭道:“鳳凰女死而複生之後,她卻利用自己的超能力殺死了愛著她的鐳射眼,然而,她最後控製不住自己的超能力令人類屍橫遍地時,卻請求愛著她的金鋼狼殺了她,邪惡和正義都還將繼續對峙,可是鳳凰女和鐳射眼都已經死了,留給金鋼狼一個人,背負著一生的愛和罪……”
裴平顏沉默了片刻,“當鳳凰女誤殺死鐳射眼的時候,鐳射眼或者並不會憎恨,你有什麽好哭的?”
“你當然不明白女人的感情,鐳射眼在劇中是正派角色,如果他是反派角色的話,當然是死有餘辜,鳳凰女殺了他,當然會傷心,而金剛狼卻愛得很痛苦,他要背著奪別人之愛的名,最後為了大局著想卻不得不舉起他鋒利的金剛爪,刺向鳳凰女的胸口,可是金剛狼也是愛得很真,他承擔著和xie惡對峙的責任,最後還失去了最愛的女人。”江宛如感動的說,“我真的很感動金剛狼做的一切……”
“如果我是金剛狼,我會讓鳳凰女在我的身邊幸福一世。”裴平顏見她完全融入了劇情裏,不由逗著她。
江宛如忽然給了他一拳:“你成了金剛狼,那誰在身邊陪我?還說我入戲太深,你自己還不是?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萬能的鳳凰女了?”
裴平顏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如果他一定要背負著金剛狼的責任,如果劉新成是鐳射眼,如果江宛如是鳳凰女,又如果他們三人如劇中所講,那麽,他首先不會讓江宛如去殺劉新成,他更不會親手去殺江宛如,盡管這是一種理想,他也將這種理想實現。
不過,他隻是引用了劇中的一句話:“當空氣靜止,夜幕降臨時,你隻需要回答一個問題:你站在誰那邊?”
宛如,當有一天,我和劉新成不得不生死一戰的時候,你那時候,會站在哪一邊?
江宛如見他如此認真的神色,她不由樂了:“我現在就站在你這一邊。平顏,你真能逗人呢!電影放完了,我肚子餓了,今晚我們吃什麽?”
裴平顏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蛋,然後道:“我煮餛飩麵給你吃,想不想吃?”
“好呀!我好久沒有吃過了。”江宛如挽起他的手,向電影院外麵走去,然後期待著裴平顏親自下廚煮餛飩麵了。
江宛如和裴平顏看過電影吃過餛飩麵,最後也沒有弄明白那個鐳射之光來自於哪裏,在電影裏哭過笑過之後,還是回到了現實中裏來。
裴平顏睡醒之後見她在睜著眼睛看著他,他一手撈過她入懷:“怎麽醒了不繼續睡?”
江宛如笑道:“美男當前,睡意全無。”
“還以為睡之前沒有喂飽你呢?”他一語雙關。
江宛如望著他,故意仰高了下巴:“餛飩比你好吃多了。”
“那好,我就勉為其難的再喂你一次了。”裴平顏笑道。
“我的腰都快斷了,還來?”她馬上閉上眼睛裝睡了,然後將頭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裴平顏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吻,然後也閉上了眼睛。
江氏公司。
設計總監黃瑛來到了江宛如的辦公室裏:“宛如,最近忙嗎?”
“夏季不是很忙。黃姐,你來了,快請坐。”江宛如起身招呼著她。“難得黃姐有空過來呢!”
“我有文博宮的繪畫展覽票,有沒有空一起過去看看?”黃瑛端起了薑瑩瑩遞給她的檸檬汁。
江宛如點頭:“好!”
兩人一起來了文博宮,走進了繪畫展覽廳之後,江宛如才看到展出來的畫都是劉新成以前的作品,她微微的凝了凝眉,沒有說什麽。
“都是新城的作品呢!”黃瑛開心的叫了起來。
“是呀!”江宛如點點頭。
“看,宛如,新城在那邊呢!我們過去吧!”黃瑛拉著江宛如就往劉新成那邊跑了過去。
江宛如本來不想再見劉新成,但她還沒有來得及拒絕時,兩人已經來到了劉新成的身邊,她想著,這隻是作為老朋友來慶祝他的畫展好了。
“新城,祝你畫展取得圓滿成功!”黃瑛伸出手來。
劉新成卻沒有伸手去握,他隻是道:“歡迎黃小姐光臨,我的手不方便握手,不好意思。”他馬上將目光轉向了江宛如:“宛如,你來了!”
“恭喜你,新城!”江宛如微微一笑,然後轉向了黃瑛,“黃姐,新城的右手受了傷,你別介意。”
“我當然知道!”黃瑛笑道,“我一見到新城就激動得忘記了,是我應該說對不起才是!”
劉新成望著他們:“來這裏坐下喝一杯咖啡吧!”
江宛如和黃瑛一起坐下來,劉新成吩咐人端上了三杯咖啡,當劉新成和黃瑛一起喝的時候,江宛如卻沒有動過咖啡杯。
“宛如,怎麽不喝了?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我為你煮的咖啡呢!這是我剛煮好的,你們就來了。”劉新成說道。
江宛如見他提起以前,她道:“我已經很久不喝咖啡了。”
“對呀!宛如現在都是喝檸檬汁,我去她公司,都是喝檸檬汁了。”黃瑛望著他們。
劉新成看著她,“你等等,我馬上叫人做檸檬汁過來。”
“新城,你今天開畫展很忙,不用招呼我,我和黃姐也是來看畫展的。”江宛如馬上說道。
“沒事的,那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劉新成笑了笑,然後走了出去。
黃瑛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望著江宛如笑道:“唉,做藝術的人果真是長情!看來新城還是放不下你……”
“黃姐,明知道是這樣,你還笑我?”江宛如不由苦笑一聲。
“好了,對不起了,我本來想著你能不能解開他的心結,可是沒有想到……”黃瑛雙手一攤,做了一個無奈狀。
江宛如正想說話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瑩瑩,什麽事?”
“我昨天給你審批的一份訂單你放在哪兒了?我現在要答複給客戶了。”薑瑩瑩找不到,於是打電話給她。
“我忘記了審批,我馬上回來了。”江宛如掛了電話,站起身:“黃姐,你代我跟新城說一聲,公司有事,我得先走了。”
“快去吧!”黃瑛點頭,“我會跟新城說的。”
江宛如起身離開,她從二樓走下去,剛走到了拐角處時,忽然一道強烈的亮光照射了過來,她頓時一驚,然後停了下來。
忽然,二樓的樓道口開始著火,火勢封住了她的去路。
江宛如嚇了一跳,馬上往後退,而此時李澱也立即出現,將她保護在後麵。
“劉新成,你又在玩什麽花樣?”李澱立刻吼道。
江宛如還不明白此話怎解時,卻看到了劉新成剛好站在了她的身後,他的右手也正好從胸口的高處垂下來。
“新城,這是怎麽回事?快打119報警,請消防來救火。”她馬上說道。
劉新成隻是站在她的前麵:“宛如,你沒事吧?”
“我沒事。”江宛如焦急的說:“你快去組織人搶畫,我馬上報警。”
“少奶奶,我們馬上離開。”李澱當然是將江宛如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沒事的,李澱,我們幫幫手,然後就走。”江宛如示意他不用擔心。
“好!”劉新成轉身拉著她一起,江宛如報警後,馬上與他一起組織人員趁火勢未大之前搶畫。
當消防人員將火撲滅之後,也有一些畫搶救不及而被燒掉,江宛如問道:“有沒有查出來,起火原因是什麽?”
“現在還不清楚,我們正在調查之中。”消防人員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江宛如看著現場一片狼藉,她不由感歎唏噓起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新城,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到傷?”江宛如看著他。
“我沒事,宛如,我已經做好了一杯檸檬汁了,坐下來喝吧!”劉新成似乎對燒掉了的畫一點也不關心。
江宛如哪還有心情喝檸檬汁,她皺著眉道:“我不喝了,新城,你給黃姐喝吧!這裏你還要跟一跟後麵的工作,我也要趕回公司去,有一份文件要急著簽出去。”
“宛如……”劉新成叫了她一聲。
“我先不跟你說了,新城,我趕時間,還有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每一次我都會為你帶來災難,對不起!”江宛如向他微微一點頭致意,然後錯身離開了。
隻留下劉新成一個人站在了原地,他望著江宛如越走越遠。
江宛如一走出了文博宮後,淚水瞬間滑出了眼眶,當現實和猜想吻合時,原來一切都是那麽殘忍。
當江宛如問裴平顏關於鐳射光無結果的時候,她就在心中有了一個結,裴平顏的仇人或者是對手,無論大大小小,她都略知一二,最近都沒有聽到關於誰在向他尋仇的事情,那就隻有表明,這個用鐳射光來傷害他的人,他隻是不想讓她知道而已。
唯一不想讓她知道的人,就隻有劉新成。
從最開始,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推論,當裴平顏不再提鐳射之光時,當電影院裏那一場《x-men》看下來時,當他最後問了一句:“當空氣靜止,夜幕降臨時,你隻需要回答一個問題:你站在誰那邊?”當李澱在大火起勢時大聲質問劉新成的時候,當她看到劉新成揚起的手腕有微光在消散的時候,當她現在獨自走在了街上的時候,她發現,所有不願意麵對的推論,卻已經有了一個結果。
而這樣的結果,又是何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