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聽到冷修的話,自然也明白冷修是有目的的、才會將紫菱和韓雅的事情都告訴他們,否則,憑冷修的性格,怎麽會做個大善人幫他們查這麽多。

“你想問什麽。”秦峰問。

冷修眼簾輕抬,“我查了一下,你是Rh陰性AB型血?”

秦峰頷首,“恩,怎麽了?”

冷修睨他一眼,“莫小語也是Rh陰性AB型血。”

“……”

秦峰瞠了下眸,才反應過來冷修話中的意思,“你是說,小語是我妹妹?”

“恩。”

秦峰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那我的媽媽是誰?小語的媽媽麽?”

“你的母親叫汪靜柔。”

“那她現在在哪裏?”

“她也死了,死在17年前,就在你們秦皇大酒店跳樓自殺的,這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

秦峰震驚。

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雖然當年他還小,但這件事他也是聽秦仁昌提起過的,說有個女員工跳樓自殺了,酒店為了聲譽,不得不停業一年進行重新裝修,讓人將這種晦氣的事情慢慢淡忘。

可他沒想到的是,那個跳樓的女員工,竟然會是自己的媽媽!

秦峰也在此時反應過來,“也就是說,莫小語當初會進秦皇大酒店工作,其實是為了查當年媽媽的死因?媽媽不是跳樓自殺的?是被人陷害的?”

冷修黑眸深幽,睨著他,讓他自己想。

秦峰瞳孔一縮,後脊有著冷意,“那個陷害我媽媽跳樓自殺的人,就是紫菱,是不是。”

“算你不笨。”

冷修半身傾斜,微靠在沙發背上,眼底有著淩厲,“當年的事情,現在死無對證,但絕對是紫菱暗中做的手腳。紫菱詐死,現在應該去整容了,我的保鏢正在查,等找到她,當年的真相就能浮出水麵。還有一點,韓雅代替紫菱嫁給了秦仁昌,紫菱一個人瀟瀟灑灑地在外麵生活,可7年前,秦仁昌突然車禍身亡,必定是他發現了什麽事,所以,紫菱就弄死了她,然後讓韓雅裝老年癡呆症,獨居在療養院。”

秦峰聽到這裏,隻覺得寒毛直豎,這個紫菱,怎麽會這麽可怕。

而且……

“紫菱做了這麽多壞事,害死了我的媽媽,她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一個男人。”

冷修黑眸浮現幽深,“紫菱愛著一個男人,但那個男人愛的是汪靜柔,所以,紫菱出於嫉恨,弄死了汪靜柔……而且,極有可能,那個男人,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所以,關於紫菱愛的那個男人是誰,你知道麽?”

秦峰茫然,“我不知道。”

冷修黑眸微眯,忖了忖,又問道,“韓雅住進療養院後,你和你妹妹,是不是會在周末去探望她?”

“恩。”

“我之前曾去紫菱獨居的小別墅看過,她是個畫家,畫了很多畫,可卻沒有一張是畫那個她深愛的男人的,就這一點來說,身為畫家卻不畫自己愛的男人的畫像,真的很不正常。而且,我問過小別

墅隔壁的鄰居女傭,她說,紫菱平常很少出門,但卻會在周末的時候出門。所以,我想,紫菱周末應該是回到了療養院,她可能也是怕韓雅裝老年癡呆裝得不像,引起你們的懷疑,所以親自坐鎮。”

微頓了一下,冷修又道,“所以,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你們仔細想一想,在秦家的祖宅、或者療養院,是否曾經看到過紫菱畫的畫,或者,祖宅和療養院,是不是有什麽隱秘的地方,是可以藏畫的?我想知道,她愛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我並不知道紫菱會畫畫這件事……而且,療養院都是標配的設施,平時有護士和清潔工會打掃、整理,我和秦柯每次去探望的時候,也會幫著添置一些東西、或者將舊的東西換掉,療養院也不可能有什麽隱藏的地下室或者暗櫃,所以,我並不覺得那裏能藏什麽畫……至於秦家的祖宅……”

秦峰眉頭微微凝蹙,道,“秦仁昌死前,我們確實是住在祖宅的,但那裏,我也沒有見過什麽畫,而且,你不是說和秦仁昌一起生活的是韓雅麽,既然如此,紫菱又怎麽會大費周章地把畫藏在祖宅呢?”

秦峰的分析不無道理。

那現在療養院和祖宅都不可能藏畫,那紫菱究竟將畫藏在了哪裏?還是說,她就真的那麽另類,明明是個畫家,卻從不曾畫過一副深愛的男人的畫像?不,這絕不可能。

黑眸沉銳地閃爍著,驀地,有一道光,在冷修的腦海裏迸射出來。

他知道了!

他知道紫菱把畫藏在哪裏了!

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冷修黑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道,“走,我們再回一次紫菱獨居的小別墅,去見證一下,那個她深愛到令她發狂的男人究竟是誰!”

秦峰和秦柯麵麵相覷,才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冷修就幡然頓悟那些畫都藏在哪裏了?

一小時後,冷修、邢岩、秦峰、秦柯,來到了紫菱位於遠郊的小別墅。

冷修沒有鑰匙,邢岩直接掏槍朝著小別墅的門鎖開了兩槍。

秦柯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槍,別這麽暴力好麽。

由於好久沒有人住了,屋內有著一股陰森森的黴味,地板的灰塵堆積了很多,腳踩上去都能看到一個清晰的腳印。

“咳咳……”秦柯被這股難聞的黴灰微弄得嗆了好幾聲。

冷修冷眼瞪過去,“你閉嘴!咳什麽咳,咳血就去醫院掛個號,別在這擾人清靜!”

他現在除了莫小語的聲音,任何女人的聲音都不想聽到!一聽到就覺得煩!

秦柯被冷修一瞪一吼,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然後,挽住了身旁男人的胳膊,道,“哥,他好凶……”

“神經病!”

冷修又是狠瞪了她一眼,才瞥了眼被秦柯挽住胳膊的那個男人,勾了勾唇,語氣間有著戲謔,“怎麽,成木頭了?被女人挽住胳膊爽麽?哥,嗬,幸好你沒有這麽蠢的妹妹,否則我真替你感到默哀!”

“……”

秦柯聽了冷修的話,才狐疑地轉眸,入目,一隻深藍色的西裝袖。

怪了,秦峰今天穿的不是深咖色的呢大衣麽?

視線再上移,秦柯才看清了男人的臉……臉挺俊的,隻是那麵色太過緊繃……下巴緊繃、唇瓣緊繃、眼神微亂、眉頭死擰,整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個男人,不是秦峰……是剛才開槍打門鎖的男人……

“喝……”

秦柯嚇了一跳,趕忙鬆開手,向後跳開兩大步,撞在了身後的秦峰身上。

“哥……”

秦柯腳步一旋,就側身挽住了秦峰的胳膊,語氣間有著嗔怪,“你怎麽跑到後邊來了,你剛剛不是走在我身側的麽。”

秦峰嘴角微抽,“我隻是看這裏的櫃子上擺了個古董鍾,覺得挺別致的,轉身看了兩眼,誰知道你一眨眼就認錯了哥。”

“哥,你討厭死了!”

秦柯麵色微窘,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好麽,除了秦峰,她還沒和什麽男人有過摟抱的動作,真是尷尬死她了。

秦峰輕笑了兩聲,“好了,不就認錯了哥麽,哥不怪你。”

冷修翻了翻白眼,“不就摟下胳膊麽,裝什麽清純,假!”

話落,冷修又瞪了眼僵硬在原地的邢岩,恨鐵不成鋼地道,“你特麽也蠢,不就被摟了下胳膊麽?需要繃得這麽緊麽?你可別告訴我你有恐女症,你那幾晚和程秘書白睡了?”

邢岩聞言更僵硬了,“冷少,我沒有和程秘書睡過……”

“靠,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在她的房間打了半個月的地鋪!”

“……”

邢岩麵頰青紅交錯,沒有吭聲。

那半個月,是他睡得最痛苦的半個月。

冷修硬要他和程靜睡一間房,還隻有一張床,他隻能打地鋪,可那地板那麽硬,怎麽睡怎麽不舒服,睡得他每天早上醒來都是腰酸背痛。

要不是後來冷修墜樓住院,他才得以偷偷地睡回了自己的房間,否則,他的腰睡地板睡到現在,也該直不起來了。

“……”

冷修瞪著邢岩那張明明很俊,卻耿直得很可恨的臉,簡直無語問蒼天。

猛翻著白眼,冷修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大步而出,冷修向著二樓走去,邢岩抿了抿唇,抬起腳,也跟了上去。

秦柯瞅著邢岩有些僵硬的背影,忍不住起手搖了搖秦峰的胳膊,狐疑地道,“哥,你說,剛那個男的,該不是個同性戀或性無能吧,他竟然在一個女人的房間打了半個月的地鋪耶。”

“……”

秦峰眉頭跳了跳,“柯兒,剛那個男人叫邢岩,他是冷修最得力的助手,你別在人家背後說壞話,這樣不好。”

秦柯撇撇嘴,“我又沒冤枉他,搞不好就是的。”

“……”

秦峰起手扶額,“柯兒,以後禁止你看BL漫畫。”

秦柯臉一抽,“哥,你怎麽知道我在看……”

“我在你的書架上翻到的,你把它們藏在幾本精裝書的後麵。柯兒,你以後要藏東西,還是不要藏得那麽顯眼比較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