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158章 不會有第二次

隻是普通的詢問筆錄,補充說明一下當天的情況。由敖天鈞請來的律師已經把情況理清,俞秋影隻需要就著話題背誦一下就可以了。

最後,文晶讓俞秋影簽字。俞秋影不滿的望著文晶道:“你和駱風他們勾結一氣,故意這個時候來提我問話。哼,枉我之前還把你當救命恩人了。”

文晶的臉淡靜,並不因她的說話而氣惱。她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淡泊氣度:“別提勾結二字,我日思夜想,就是如何可以把駱風和敖天鈞送上審判庭。”

“啊?”

“這個世界並不是如你想的那般簡單,黑和白,很難湹清,也許,在旁人的眼裏,我是好人,駱風是壞人,但是在另一個世界,卻是我對不起他。”

俞秋影呆了一下,卻釋然。她所說的另一個世界,應該就是愛的世界吧。

“我不管我身邊的男人是黑還是白,我隻在乎,他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

文晶陪著俞秋影走出辦公室,步出威嚴的警局,文晶與俞秋影的距離便消失。她們並排而走。

“秋影……”文晶突然放慢了步子,嚴肅的看著俞秋影:“敖天鈞,你還是離他更遠一點吧。”

“嗯。”俞秋影的喉嚨幹幹的:“我也希望,可以愛上另一個人,可以過那種不管是腦裏,還是心裏,都沒有他的人生。”

“他對你來說,太複雜了。”

文晶望著苦澀卻仍舊艱難的微笑的俞秋影,俞秋影的身上有一種天生的純淨,如一枝清蓮,卻又如五月天空灑遍的淡淡桂花香,如許清淡,卻芳香怡人。

如她這般簡單純淨,愛上的卻是敖天鈞這一種以陰險決絕傲行天下的男人,注定無法平淡。

一個這樣複雜的男人,注定會讓他的女人,愛恨交纏。

“我認識敖天鈞很多年了。他在警局的檔案其實比駱風的還要厚。不過,他不是作為罪犯,而是作為受害人立檔。”

“啊?”

“10年前,他是這個城市最倒黴的貴公子。幾乎每一年都有一次綁架和傷害是與他有關。他19歲的時候,差點人間蒸發。他被綁架,敖衝雲交了贖金,綁架者卻沒有釋放他,也沒有他死亡的消息。就這樣,敖家幾乎傾盡了財力物力,去尋找他。當時大家都懷疑,他被撕票了。但是,半年後,他一個人逃了回來。但對自己失蹤這半年的遭遇,卻一直封口不提。”

“啊?”俞秋影從不知道,敖天鈞有這樣的往事。

“我也是後來進了警局後,認識了他,才調了他舊時的檔案來研究才發現的。那至今都是一件無頭公案。因為,當時與這件案子有牽連的歹徒,全都死於非命,而敖天鈞也對他那被綁架失蹤的半年,絕口不提。他是受害人,心理專家認為,不能逼他提及舊事,而且身份特殊,既然敖家不追究,也就沒有人再提起。那半年,敖家一直封鎖消息,就連敏感的媒體,也不知曉。但是,從那時起,一個叫駱風的人卻開始在黑道顯山露水。而敖天鈞,卻更加成熟冷靜,一個19歲的少年,卻好像比滄桑百年的老人還要沉穩。直到成為今天的黑白兩道都害怕的梟雄。”

“黑白兩道都害怕嗎?” 俞秋影喃喃的問。

“難道你還認為,敖天鈞隻是一個簡單的商人?”

“不,我明白。”俞秋影抬頭望天,長長的歎氣:“我隻是覺得心涼,他那麽的本事,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兒死於非命。”

敖天鈞啊,你既然經曆過那被綁架的傷痛,卻為何還可聽任我,被那些人侮辱折磨。那沉痛的傷,你卻可以讓我毫厘不差的去承受。

你的愛,竟是自私至此。

失去後,日夜不停的思念又有何用?我在你的懷裏時,感受到的隻有冷酷和涼薄,這樣的愛,再多,又有什麽值得我去珍惜?

俞秋影坐在窗前,室外蒼涼的雨把樹枝打得墜向一邊,歪歪斜斜。像極了她歪歪扭扭的心情。

敖天鈞一直在房間內打電話,他是一個警覺的人,當然不可能讓她從電話中猜測出一字半語。

“嗯,狐狸尾巴是要逼才能露出來的。”敖天鈞輕點了一下頭,蓋上電話。側臉見俞秋影正灼灼的望著自己,他坐過去,有點惱火:“為什麽還不換衣服?”

她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換衣服?哪個狐狸精的尾巴要露出來了?”

“嗯,……你的。”

她幹脆趴在窗前,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他撫著她柔順的發尾,他慢慢的習慣了她的短發,清爽潔淨,雖沒那麽的溫柔嫵媚,卻另有一種幹淨自然的美麗。

“下次要小心一點,我不在你身邊。不能太任性。”

“嗯?”

“從前,有我在身邊守著,你愛與男人調情來氣我,我不怪你,隻當是情趣。但是,像昨晚那樣,你見不到我的影子,就不要亂喝酒,亂……進別人的房間。”

“好的。下次,我不喝酒,也不亂進Davie的房間。”她懶洋洋的動了一下,剛好甩開他在肩上輕扶的手:“下次,我主動進他的房間,上他的床。”

“俞秋影……”他食指骨節分明的在響。

“我和你其實什麽關係都沒有。官司這件事,我很感激你,但是你的未婚妻紀韻晴一次一次的陷害我,我也就當是扯平了。你往後,別來煩我。”

“你什麽意思?”

“分手唄。這意思沒那麽難明白。”她起來,開了門,下逐客令:“晚安,不送。”

他走到門邊,定定的望著她,她側過臉,望著窗框滴下的雨水:“我們這樣,誰都討不了便宜,還是好聚好散吧!我不想做你楊果的替身,你也沒必要再想念那個命薄的女人。我們就這樣,忘了吧!”

“俞秋影,分手不分手,不是你說了算。”他的聲音陰冷,重重的扭過她的臉,正對著他怒火洶湧的深瞳:“我說過娶你,你就得嫁我。”

“哼,那麽那婚前協議呢?”

“你也得簽。”

“那好,我也不嫁。”

“俞秋影,你嫁給我就隻是為了錢?”

“不然,是為了什麽?再見……”她一推,把他推出門外,隔著門框對他說道:“我不想半夜橫死街頭。你要我簽那張協議,我卻覺得你應該先去搞定你和紀韻晴的協議。”

唉,橫行霸道的男人,自己身上還背有婚約,卻理所當然的與她爭論結婚的問題。

再嫁你第二次,我不是笨蛋,而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