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159章 優柔寡斷
“你以為我沒有處理紀韻晴的婚約?”
俞秋影不相信的瞪了他一眼,敖天鈞不屑的道:“如果我沒有,紀韻晴為何會對你下藥?她一向的耐性還不錯。”
“可惜,我的耐性一向不好。”她半掩著門,見他一副賴死不走的模樣,她也就踮著腳尖候著,既不開門,也不關,和他耗著。
反正,外麵風大雨大的,淋到的人又不是她自己。
他抬頭見外麵越下越大的雨,帶點哀求:“讓我進去吧,這雨應該下不停的。”說著,手便來碰門把。
她警覺的把門拍近:“我警告你啊。別像從前一樣打壞主意。”
他的眉眼眯著,難得的可憐巴巴:“別這樣啊。我是你的未婚夫,留我下來過夜吧。”
她怕他像從前一樣強硬的推開門,然後不顧一切的撲到自己的身上,幹脆放狠話:“你硬來好了,霸王硬上弓的話,我和你的緣分就真的完了。你發泄完了,我回頭一定找那個李維發泄。”
“瞧你這女人,說話一點都不自重。霸王硬上弓這種事,哪裏是我這麽優秀的男人做的?”
哼,你不做?從前,你是怎麽對我的?
她鼓著腮:“你是什麽人,我最清楚不過了。想我的時候,要我的時候,軟硬兼施,等我心軟了、你自己吃飽喝足了,就來折磨我。我這小心肝脆弱的很,沒那麽堅強的由得你玩。”
門終於還是關住了,留得他一個在外麵屋簷下站著。接近初冬,夾著雨的夜風很涼,敖天鈞幹脆坐在屋前的台階上抽煙。
一根接一根,他的眼眸漸次朦朧。
阿鋒走了過來,撐著傘,立在他的身邊,把外間本要灑進屋簷下的風雨都遮擋。
敖天鈞笑笑,他並不是這般嬌貴的身子,要有人來為自己遮擋這並不算大的風雨。但多年來,阿鋒和駱風似乎已經習慣了,用身體擋在他的前麵,不讓他再染一點黑色的汙垢。
可是,總有一些事,要他親自來做。
他向來是個冷靜果斷的人,優柔寡斷並不是他的作風。但是,這一次,他似乎猶豫得太久了。
他與俞秋影的糾纏太深。深得他已經差不多忘記了本來的目的。
阿鋒:“風哥說:泰國那邊已經沒問題。你不用再擔心。”
“問題是解決了。隻是,我們不知道,敖天揚掌握我們的情況有多少?”
阿鋒忍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俞秋影是在那晚與你在酒店時偷的資料。”
雨滴打落傘頂,低沉嘀嗒作響,像他心靈嘀嗒的回聲:“那晚,我在洗手間大約10分鍾,那時候,我以為她睡著了。”
“鈞哥,別怪我多事。這個女人……留不得。”
敖天鈞站了起來,大踏步走向雨中,阿鋒追趕著為他撐傘,為他打開車門。他在車門關上的一刻,抬頭,仍可見屋子裏的微弱光明。
她和果果一樣,有不關燈睡覺的習慣。她的屋中,永遠亮著一盞枯黃的小夜燈。
微弱、但頑固不忍舍棄的光明。
果果,也許她也和你一樣,懼怕黑暗,追求光明。隻可惜,她用錯了方法。
“風。”敖天鈞頭枕著靠墊,有點疲累:“我們放手,讓紀韻晴和俞秋影鬥一場,不到必要時候不要管。我倒要看看,誰是真的狐狸。”
敖天鈞剛一下車,在雨中便被一個人抱住身子。軟玉溫香,盈然於懷,他卻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他隻冷冷的吩咐身後的阿鋒道:“阿鋒,讓人送紀小姐回去。”
“天鈞,天鈞,我等你很久了。我……”紀韻晴站在雨中,豆大的雨點滴落她的頭頂她的眼被雨水衝刷得眯著,看不清麵前冷酷的男人,她固執的咬了咬牙:“天鈞,我們,難道就連談一談的感情都沒有了嗎?”
他似是心軟了,伸手撩了撩她濕透的發絲:“你啊,就不能好好的珍惜自己?”
他一句軟語,把她心防所有的堅強都僻開,她再也控製不了,撲到他的懷裏,任性的用手捶他的胸,捶了幾下,又怯怯的道:“天鈞,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發你脾氣的。”
“你啊……”他牽她來到屋簷下,用毛巾幫她擦著身子:“你平時雖然任性嬌縱,但做事向來有分寸,卻為何要對俞秋影下毒手?”
“天鈞。對不起。我是太生氣了。你知道的,你對我好,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不要我,我就……我就不是人。”她咬牙切齒,眼裏有一抹一掠而過的瘋狂。
這是她的性格軟肋。良好的教養、合理的壓抑,造就她平時溫順謙和的表像。但衝動時,她卻比一個莽漢更愚蠢、更不顧後果。
“我爸爸說,你都是騙我的,你不會不要我。”她怯懦的說道,這個男人太強勢,也不像初時對她那般的熱絡,她便越來越怕他,越來越害怕失去他。
他上周冷漠的告訴她:我要娶俞秋影。
那一刻,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塌陷了。她做了兩年多的美夢,她和他曾經花前月下的時光。那一年,他家有妻室,卻對她溫柔嗬護,不惜拋妻棄子,也要與她共偕連理。可是,他的熱情,卻隨著那個女人死於非命,而完全褪去、
她不明白,他愛的不是自己嗎?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拋棄了那個女人嗎?
他心裏深深愛戀的應該是自己啊,卻為什麽不是?
經曆2年,她不是傻子。漸漸明白,他是為了權勢才和她結合。可是,她不在乎,隻要和他在一起,原因有那麽的重要嗎?
這個世界,多的是商業聯姻。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更能琴瑟和諧。
而今,隻因那一張與楊果一模一樣的臉,他就決定把自己拋棄嗎?
像當年拋棄楊果一樣拋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