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走了,多年的關係,也終於要曲終人散。

顏落感覺到消失在眼角的冰冷,打開一瓶酒,就著手機光亮,她看到新聞頭條推薦的消息。

兩個小時以前,有記者蹲到顏舒然病房的照片。

從角度看,照片應該是從窗戶角偷拍的。

純白的病房裏,顏舒然頭上包著紗布,素麵朝天,麵色透著幾分蒼白,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妹妹一般。

她的病床前,站著一個男人,單看這個背影,顏落已經認出他就是傅向沉。

他從昏迷中清醒以後,沒有去找自己,而是去找顏舒然,她不知道傅向沉找顏舒然是做什麽,但她也沒有必要再關心了……

說來也怪,這麽多年,她闖過木倉林彈雨,做過收割人生命的魔鬼,就連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也過得並不如意。

這些天,沒有一件事情順利,原本顏落已經熟悉了這樣的生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也變成了自己曾經很討厭的,那種矯揉造作的女子。

她跟傅向沉,本就應該早點斷開聯係的,可各種原因,讓他們之間難以斷的幹幹淨淨。

顏落身材纖細,簡單的T恤牛仔褲,幹淨的像林家的小妹妹。

可她的雅靜,將這份幹淨破壞的一幹二淨。

聽說,蘇媛和顏澤已經回了A市,顏慕之和顏子墨也沒有再找顏落,對於那天的事,他們沒有來問責,仿佛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顏落失蹤了,雲悠在第不知道少次無法撥通顏落電話的時候,就做了這樣的決定。

她運用自己的關係,在京都捕捉顏落的蛛絲馬跡。

卻意外發現傅向沉……

“傅總,我敬你一杯。”

雲悠假裝送餐員,低頭推開門,餘光瞥到一個白色身影,依偎在傅向沉懷中。

傅向沉麵無表情的端著酒杯,不說喝也不說不喝。

每當他用那雙風.流眼看人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他在暗示什麽,然後飛蛾撲火,最後才發現,會被燒得渣都不剩。

雲悠本來是不小心看到傅向沉,跟一個女人進了酒店,所以才跟進來的,這樣一看,傅向沉這是無縫銜接啊。

還沒離開顏小落的時候,就勾.搭了秦思雨,現在又勾.搭一朵小白花。

雲悠沒忍住好奇的看向這朵小百花。

白色的類似連衣裙,身材纖細窈窕,有一種水鄉女子的溫柔婉約,純黑色的長發垂在身後,傅向沉穿著黑色的套裝,領口鬆開,手指如竹,燈光中五官發散著炙熱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到挺般配的。

傅向沉端著酒杯,抬頭看著幾乎要倒在他身上的女子。

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過火熱,還是酒精太過迷醉,女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紅暈,看起來,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馮琳勾出一抹淺笑,柔柔的貼過去。

她覬覦男人已經很久了,但是他太神秘,太過難以接進,她好不容易才抓到這次機會。

“傅總……”

傅向沉懶洋洋的坐著,目光似乎定格在馮琳臉上,又似乎穿過她,投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他心裏空****的,這種感覺第一次出現,是在顏落離開A市的時候。

那時候,他覺得有什麽東西,走出了他的生命,他想握住,但他太自信。

他是A市的王,是享譽國際,被所有人追捧的KING,這世界上,隻有他不想要,沒有他得不到,可是……

他一次又一次栽在顏落身上,再也爬不起來。

傅向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馮琳笑了,緊跟著也幹了一杯,臉上更紅了。

“傅總,聽說您秦家小姐,是商業聯姻,您之前不是有一個戀人嗎?”

傅向沉撩起眼皮,他的私生活,知道的人不多,他也沒有那種,談個戀愛就要轟轟烈烈,弄得天下人皆知的喜好,除非,顏落需要……

可顯然,顏落的身份,也注定,她不能放肆的活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馮小姐,消息很靈通。”

馮琳心中一動,察覺出了幾分警告的意味:“傅總別誤會,我知道這一切,隻是巧合,我哥跟顏落的關係還不錯。”

“你哥?”

“我哥叫,許向南。”

雲悠手一抖,一碗湯差點沒都灑到馮琳身上。

馮琳臉色根本就沒想過會有這麽一遭,湯灑下下來的時候,她人都是蒙的。

幸好酒店沒有把滾燙的熱湯端上桌,不然,馮琳現在就不僅僅隻是衣服濕了這麽簡單,即便如此,她的形象也受到了損害。

本來想給傅向沉留一個沒好的形象,現在去全毀了。

“對不起對不起!”

馮琳很想把這個灑她一身湯的人趕出去,但在傅向沉麵前,她還得端著姿態。

“對不起。”雲悠還在不停說著對不起。

馮琳剛想讓雲悠躲開,傅向沉開口了:“出去吧。”

雲悠如蒙大赦,她弓著腰退出包房。

傅向沉望著雲悠落荒而逃的背影,眸色沉沉。

關上包廂門,雲悠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房間裏還會發生什麽,但她現在還有別的事做。

秦思雨看到手機上的號碼,還有些難以置信。

跟傅向沉的婚訊爆出來,她沒給她打電話,自己還以為,雲悠這輩子都不會再聯係她了呢。

“喂。”

“秦思雨你搞什麽!”

當雲悠充滿活力的聲音傳入耳中,秦思雨才敢相信,真的是雲悠。

“你,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公共衛生間,雲悠褪下偷來的工作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還問我,你知道你未婚夫在幹什麽嗎?!”

秦思雨坐在畫板前,看著畫板上已經出現的模糊輪廓:“幹什麽?”

雲悠掏了掏耳朵:“聽你的語氣,一點都不在乎啊?”

秦思雨沒說話。

“怎麽默認了?”雲悠語氣一揚:“你千方百計,從顏落手裏搶來的男人,結果一點都不在乎,秦思雨,你是不是有病!”

秦思雨蒙上畫布,離開畫室:“你要是這麽認為,我也沒辦法。”

雲悠:“……”

“所以,你到底為什麽要跟顏落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