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雨跟傅向沉的婚訊一傳出來的時候,雲悠就覺得有點詫異,上次在酒店碰到,秦思雨的狀態不像是很喜歡傅向沉,反倒是……

“你想知道?”

雲悠還挺想知道的。

“我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是京都一處花園的棧道,棧道上有一個不大的觀景區,在觀景區上,能看到半個京都的夜景。

雲悠騎著機車趕到的時候,秦思雨已經在了。

“你看,京都風景,真好。”

雲悠單手撐著欄杆,吊兒郎當的掏出一支煙:“不介意吧。”

秦思雨的目光短暫定格在雲悠的煙上,緩緩搖了搖頭:“不介意。”

雲悠點燃煙,在夜色中深吸,滿足的表情迷惑了秦思雨,好像,顏落也抽煙。

抽煙,會讓心情很好嗎?

雲悠正沉浸在煙草帶來的麻痹中,嘴上一空,側目就看到剛剛叼在自己嘴裏的煙,到了秦思雨口中。

這就……

“呦,乖乖女也會抽煙了。”

秦思雨深吸一口,激烈的咳嗦起來。

雲悠冷眼看著,唇角掛著嘲諷的笑:“還搶不搶人家東西了?”

秦思雨彎著腰,咳得眼淚橫流,這就是抽煙的感覺嗎?

痛苦,窒息,又帶著難以名狀,自.虐的快感。

她吸了一口,又吸了一口,不適褪去後,令人著迷的感覺被無限放大。

“在你眼裏,我就是喜歡搶人家東西的人吧。”

雲悠冷笑:“你不一直都是這樣。”

兩個人似乎一同想到了什麽,雲悠神色更冷,秦思雨卻笑了。

“我很想他。”

雲悠知道秦思雨說的他是誰,就是因為那個人,自己這個本來就不被雲家重視的私.生.女,越加被人厭棄,可那件事,自己也是無辜的。

或者說,當年被牽連其中的人,都是無辜的。

“就因為他,所以你才跟顏落搶傅向沉?”

秦思雨大口大口的吸著煙,像個癮君子一樣,她在醞釀某種情緒,一種壓抑在心頭已久,久的快要把她逼瘋的情緒:“為什麽,為什麽永遠都是顏落,為什麽她得到了別人做夢也得不到的一切,卻不珍惜!”

有夜間出來健身的人,被秦思雨的大吼大叫嚇了一跳,他們看著大喊大叫的秦思雨,還以為她是失戀,受刺激了,感慨道:“不就是男人嗎,又不是找不到。”

雲悠剛想讓他們別多管閑事,秦思雨已經衝上去了:“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人!”

雲悠驟然扣住秦思雨的肩,捂住她的嘴,跟路人的人道歉:“她喝多了不好意思。”

幾個路過的人,幹巴巴的說了聲沒關係,就徑直離開了。

等人都走光,雲悠放開秦思雨:“你特碼的是不是瘋了!”

秦思雨蓄滿淚水的眼睛,滿是哀戚:“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雲悠歎了口氣,這世界這麽大,卻在沒有一個他。

“能不能,不要跟傅向沉結婚。”

雲悠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秦思雨看著她,許久許久,扯唇自嘲:“不管過去多久,你始終還是向著她,你們都向著她。”

雲悠頂了頂腮幫:“我是為你好,傅向沉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什麽嗎,他竟然跟一個女人開.房!”

雖然是包房,但也是開.房了!

孤男寡女的,誰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麽。

傅向沉已經坑了顏落,可不能讓秦思雨再往坑裏跳了。

“來不及了。”

“什麽意思?”

秦思雨笑了笑:“雲悠,離顏落遠點,這是對你的忠告,也是祈求。”

雲悠想了很久,也沒能想明白,秦思雨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還是沒找到顏落,這麽多年不見,顏落藏匿的本事,更勝從前,隻要顏落不想露麵,哪怕她就在你眼皮底下晃悠,你都沒辦法發現她。

雲悠沒等到顏落,卻等來了南風。

自從那天莊園分離以後,雲悠再沒見過南風。

這次見麵,發現南風狀態似乎好了一些,不像在莊園那天,那麽失魂落魄,仿佛經曆了什麽非人折磨一般。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南風高大筆挺的身姿微微佝僂著,開在門邊,目光像隻小狗:“想找就找到了。”

也是,南家勢力那麽大,想找她倒也容易。

“不請我進去?”

雲悠瞄了一眼自己的公寓:“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他要是想對自己做點什麽,她都反抗不了。

南風卻不管那些,擠開她,強硬的闖進她的生活空間。

南風環視一圈。

發現雲悠的家,很單調,白色的牆麵,灰色的沙發,這家裏唯一能有點色彩的,怕是那張紅色的地毯了。

不過,房間裏倒是挺幹淨,而且,沒有男士拖鞋,這就意味著,這個空間,沒有男主人。

南風很滿意,已經琢磨著開始往雲悠家添置什麽了。

“喂,你看夠沒有?”

當南風把臥室廚房衛生間,全都逛了一圈,才在沙發上坐下。

“看夠了。”

“你怎麽來了?”雲悠從冰箱裏取了兩聽冰可樂,一罐丟給南風,打開自己手上那杯,豪飲一口。

“來找你幫個忙。”

找她幫忙?

“你沒說反吧,我不找你幫忙就不錯了,你還找我幫忙?”

南風看和雲悠那張不施粉黛,還帶著些桀驁不馴的臉,悠然勾了勾唇角:“這忙,還真的隻有你能幫。”

雲悠瞥他一眼:“什麽忙?”

“陪我參加個宴會。”

“我?”雲悠反手指著自己:“你沒搞錯吧,找我陪你參加宴會,你是去參加宴會的還是去搗亂的?”

南風雙手交疊在腦後,聽雲悠對自己定位,這麽準確也是挺有趣:“是參加宴會,還搗亂,要視情況而定。”

“什麽情況?”

“要命的情況……”

南風丟下這句話,就讓雲悠不要再追問下去。

雲悠從他故意流露出的隻言片語裏,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鴻門宴,也有可能,比鴻門宴還鴻門宴,說不定就有去無回的……

“你要是不敢的話,我也不逼你。”

雲悠還這沒有必要,摻和到這種要命的事情中,但她想到了那天,她被南風抱在懷裏,南風告訴她別怕,沒事了,不會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