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寧淺淺緩緩睜開眼睛,被近在咫尺的俊顏嚇了一跳,他,昨晚不是走了嗎?

封爵本就生得劍眉星目,五官極其俊朗,隻是他不愛笑老是板著臉。

睡夢中的他,閉上了淩厲的眸子,倒是透著平日難以窺見的清雋溫潤。

寧淺淺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眉眼。

“淺淺……”

微不可聞的夢囈從封爵口中溢出,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夢。

寧淺淺腰間一緊,本來斜斜搭在腰上的手臂倒是驟然收緊。

好像生怕失去了些什麽一樣。

她貪戀地依偎於這個溫暖的懷抱。

在封爵提出離婚之前,她從不相信,封爵能毫不留戀地離開她。

他明明很在乎她,他們新婚燕爾之後。

內斂克製的封爵猶如換了一個人。

他為她一擲千金,用封家上億的地皮換來她多看一眼的古董手鐲。

新婚夜後,他食髓知味一般,每夜摟著她抵死纏綿,不知疲倦。

事後又會溫柔地為她清洗身體,細心至極。

寧淺淺唇角微翹,他們曾經真的很幸福。

可偏偏在她得知懷孕,對未來充滿憧憬之時……

許輕媛回來了。

一切都破滅了。

封爵冷酷地向她提出離婚,恨不得馬上回到許輕媛的身邊。

昨天,他是不是也這樣抱著許輕媛醒來?

刹那間,寧淺淺的喉嚨似乎被狠狠扼住,鋪天蓋地的憤怒席卷而來。

她生氣地去扳封爵的手臂。

她隻想離這個被其他女人用過的男人越遠越好!

可是,封爵的手臂牢牢鎖著寧淺淺的腰,完全沒有鬆動的跡象。

反而用力一收,將她摁進懷中。

力氣之大,好像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永不分離。

“放開我!”寧淺淺怒嗔。

封爵慢條斯理地睜開眼,不同於平日的穩重,慵懶散漫的模樣帶著別樣的魅力。

但態度一如既往地強勢。

他垂首靠近,與寧淺淺額頭相抵,眸光沉沉。

“怎麽?現在連睡在我懷裏都不願意了?”

還沒離婚,她就要為另一個男人守身如玉?和他劃清界限?

他醋意彌漫。

寧淺淺心中怒火正盛,毫不示弱地嗆聲,“你不是有許輕媛嗎?你去找她啊!”

封爵微怔,隨即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黝黑的眼眸似乎**漾著粼粼波光,攝人心魂。

“你吃醋了?”

“沒有!”

寧淺淺想從封爵懷中掙紮出來,卻被他捏住了下頜。

“我隻抱著你睡過。”

緊接著,專屬於封爵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一個吻落在了寧淺淺的唇上,纏綿而溫柔。

寧淺淺眼眶驟然發熱。

深深埋藏於心底的委屈和不舍破土而出,在胸腔中洶湧翻騰。

淚水滑落眼角,她緊緊地扣住封爵的肩膀。

封爵動情地加深了這個吻,攻城略地一般掠奪著她的呼吸,拖著她沉迷情欲。

灼熱的大掌撩開睡衣,撫上寧淺淺的小腹。

肌膚相觸,欲火越燒越旺。

寧淺淺卻猛然驚醒。

孩子……

她猛地推開封爵。

封爵喘息微重,看著寧淺淺的眼神似乎要將她拆吞入腹。

“我在生理期。”寧淺淺下意識地搪塞。

封爵眉梢微揚,一針見血,“你的生理期在月初。”

“最近心情不好,生理期亂了吧。”寧淺淺從他身邊撤離,翻身坐起。

封爵身形一僵。

心情不好?

因為還待在他身邊,沒辦法去找宋遠嗎?

滔天欲火刹那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封爵垂下眼,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藏起滿目的陰鷙。

他艱難地開口,“今天我們去見爺爺吧,你跟爺爺提出離婚,他一定不會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