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歲回到家裏,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母親坐在臥室床邊魂不守舍。

一見到薑歲,母親臉色蒼白,怔怔地凝視著她。

薑歲很了解母親。

她很關心自己。

一般她采訪的視頻,母親都會看好幾遍。

肯定是知道了網上的那些傳言。

她剛想開口解釋,母親卻小聲打斷她:“歲歲,你別傷心,網上那些人罵你,因為他們不知道真相,我的孩子從來不是那種會破壞別人家庭的人。”

薑歲微微一愣。

母親伸出手,帶著繭子的手指拉住她的手腕。

薑歲順勢在母親身邊坐下。

母親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你不要往心裏去,這幾天也別上網了。”

薑歲眼睛濕紅,點了點頭。

幸好她有媽媽這個溫暖的港灣,受了委屈可以躲進母親的懷抱。

薑漫在外麵推開門,看到薑歲掉著眼淚躲進中年女人的懷抱,她嘲弄道:“真是感動啊。”

薑歲擦了擦眼淚,從母親懷抱中離開。

然後,她看了薑漫許久。

女人一改平時溫和的眼神,變得陰冷。

薑漫莫名的有些害怕。

但是轉念一想,薑歲一個私生女,一點本事都沒有,她害怕什麽。

薑歲起身,把薑漫推了出去。

她立刻關上門,然後在門外給了薑漫一巴掌。

打的薑漫頭偏了過去。

薑漫瞳孔一縮,捂著臉,滿臉的難以置信。

薑歲說:“薑漫,你在背後造謠我?”

薑漫雙手叉腰,根本沒有反駁地回應:“對,我就造謠你,你能把我怎麽樣?”

薑漫理直氣壯。

她也有資本。

晾薑歲也對付不了自己,隻能忍氣吞聲。

薑歲看了薑漫一眼,徑直和她擦肩而過。

薑漫盯著薑歲出門的背影不屑一笑。

嘖,這是氣得離家出走了。

那可太好了。

最好和她這個媽一起滾出薑家。

同一時間。

男人倚在車身邊,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薄唇噙著細長的煙。

渾身透露出慵懶的矜貴感。

助理在旁邊好奇地問:“江總,都這麽晚了,您在酒店門口等什麽呢?”

男人目不斜視盯著某處,煙霧氤氳了他深邃的眸子。

江硯聞嗓音略帶沙啞道:“等人。”

助理一陣好奇。

怎麽這大半夜的,誰來這裏啊?

就連小偷也不敢經過戒備森嚴的五星級酒店。

忽然,一個身影從地鐵站出來。

女人攏了攏外套,長發被風吹起,一張精致的小臉顯露無餘。

江硯聞彈了彈煙灰,聲音比剛才更加暗啞:“等到了。”

助理:“……”臥槽!

薑歲!

又是這個女人。

他搞不懂這女人有什麽魅力。

不就是臉長得好看,腿長,哪點好了?

薑歲從地鐵站出來,冷得臉有些僵。

她看到不遠處路燈下的男人,腳步一頓。

男人修長的身形被路燈拉長了影子,籠罩在地麵。

身著黑色風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盡管距離很遠,薑歲也仿佛能看見男人那雙運籌帷幄的神色。

好像就意料到了她會找他。

助理側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一雙深沉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女人,宛如獵人看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助理立馬明白了江總的意思。

他瞬間就轉身,不打擾兩人的好事。

薑歲走得很慢,終於走到了男人麵前。

兩人就在昏暗的路燈下對視了幾秒。

薑歲不知為何就想到江硯聞沒穿衣服的時候。

這個風衣下,男人的腹部有著肌肉線條,勁瘦的窄腰,瘦而不柴,渾身上下的線條流暢。

薑歲趕緊甩開腦子裏帶顏色的畫麵。

她一抬眸,映入眼簾便是男人審視的眼神,一雙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好像能猜出自己在想什麽。

瞬間,薑歲再也不敢胡思亂想。

薑歲還在想著如何開口說出自己找他的目的,忽然,男人靠近她。

緊接著,男人身上的風衣就到了她身上。

還帶了點溫暖。

薑歲微微一懵。

江硯聞身上的氣息瞬間籠罩在她全身。

她突然搞不懂麵前的這個男人。

如果說他貪戀自己帶給的新鮮感,那薑歲可以給。

但如果他想要得更多,她給不了。

因為她不喜歡身份高於自己的男人。

這樣,她永遠也會處於下風。

媽媽和薑父之間的後果,帶給她的陰影,可以伴隨她一生。

薑歲捏了捏男人風衣的衣角,鼓起勇氣說:“江總,這衣服還是您穿吧。”

話音一落,男人眸光落在她臉上,還散發著幾絲陰冷。

薑歲莫名地打了個寒蟬。

男人冷淡的聲線比秋天的夜還要涼:“扔了。”

薑歲:“……那多浪費錢啊。”

話音一落,男人並未回應她,而是直勾勾地凝視著自己。

薑歲攏緊衣服,小聲說:“那我還是穿著吧。”

江硯聞心底一陣煩躁。

自己這輩子第一次給女人披衣服,還被人嫌棄。

不由的,江硯聞想到了合作人的話。

她不滿意自己?

江硯聞沒有過女人,薑歲是第一個。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算不算得上標準。

薑歲根本不知道一向在商界遊刃有餘的男人,會產生自我懷疑,還以為她是拒絕了男人的好意,而惹怒了男人。

薑歲打了個噴嚏。

男人伸手摟住她的腰,壓低聲音說:“外麵冷,去酒店。”

薑歲渾身一僵。

她明天還有工作,不想從**起不來。

但自己有求於江硯聞,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頭。

這份為難落在男人眼裏,又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江硯聞暗自罵了句自己是個廢物,然後決定這幾個月都泡在健身房了。

隨後,兩人到了酒店。

江硯聞是個不太喜歡說話的人。

巧了,薑歲也是這種人。

兩人在總統套房裏四目相對,一陣無言。

薑歲想,他們彼此說得話還沒有在**說得話多。

也是,江硯聞不過是貪戀自己年輕美好的身體。

這間總統套房裏發生了很多事情。

對於薑歲而言,是比較特殊的存在。

氣氛逐漸微妙起來。

明明室內的溫度沒有很熱,窗戶還打開了一點,涼風滲透進來,可薑歲卻覺得很熱。

熱的她鼻頭都有了點細汗。

男人似乎發現了她的汗,坐在沙發上的長腿微微伸展了一下,隨即,修長的手臂突然伸向了薑歲。

下一秒,薑歲整個人都被男人攬入懷中。

明明已經有過好幾次親密接觸,可這種隔著衣服的親密,竟然讓她心跳很快。

心髒似乎要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摩挲著她的脖頸皮膚,嗓音低低地問:“無事不登三寶殿。”

薑歲硬著頭皮,不再矜持,而是直白地說:“江總,幫我個忙,薑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