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節目後,薑歲長歎一口氣。
後台,薑歲也該下班回去,匠工忽然攔住她,和藹道:“小姑娘謝謝你。”
薑歲不以為然一笑:“您待會去醫院看看,我看傷口不深,雖然問題不大,但還是需要去醫院拿些藥。”
她剛說完,司一彤身上披在外套,在背後嘲弄笑了一聲。
然後,言語中都泛著高高在上。
“真是會給自己找存在感。”司一彤一邊經過薑歲,一邊說,“你不過是個助理,剛才出什麽風頭,真以為立個賢惠體貼人設,就能真上得了台麵。”
薑歲微微蹙眉,她輕啟紅唇,剛想反駁司一彤,台長不緊不慢出現在兩人麵前。
她隻好安靜下來,畢竟要在台長麵前留個好印象。
台長站在兩人麵前,而匠工已經離開,身後的工作人員忙碌收尾,各司其職。
司一彤一改剛才的趾高氣昂,走到台長身邊,笑意盈盈道:“台長,剛才江總怎麽走啦?江總投資那個節目……”
她語氣嬌滴滴的,是個人聽到都仿佛膩在糖罐裏。
台長無奈歎氣,說:“剛才江總說【我們的職場】主持人暫定薑歲。”
聞言,司一彤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台長說完後,伸出手拍了拍薑歲的肩膀:“好好表現。”
薑歲比司一彤更加震驚,不過她很快調整好情緒,輕輕一笑:“我會的。”
台長叮囑了一些薑歲注意事項,便和一邊的導演商討工作。
然後,此地隻剩下薑歲和司一彤。
司一彤垂在兩側的手指緊緊握住,眸子惡狠狠瞪著麵前的女人。
薑歲微微一笑,輕飄飄說了一句:“我好像真的能上台麵。”
說完後,司一彤臉色越來越黑。
薑歲微微挑眉,欣賞著司一彤的神情。
她看了幾秒,轉身從公司離開。
司一彤盯著女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眼底閃過狠戾。
司一彤家境很好。
在網上也是個小有名氣的網紅。
平時她一般會在網上分享自己的上班vlog以及一些美妝視頻。
在互聯網上擁有一百多萬粉絲。
而且,前幾日台長還承諾江總這個節目的主持人會是她。
因為她自帶流量。
沒想到突然就落在了薑歲這個小人物,又沒有名氣的實習生身上。
司一彤有很多粉絲,偶爾會開開直播,她就在直播裏認識一位榜一大哥。
兩人時常吃頓飯,聊聊天。
這位大哥就是上次幫她搶薑歲蹲點單采的人。
司一彤默不作聲捏著手機進了洗手間,她確定洗手間沒人後,將門反鎖住,又把電話撥了出去。
在電話裏,她嗲嗲地假哭道:“哥哥,你幫幫我,台裏有個女的她搶我機會。”
榜一大哥一聽她的哭聲,心狠狠揪在一起,連忙放輕聲音安撫:“沒事,我幫你,哪個不長眼的欺負我寶貝?”
司一彤擦了擦幹淨的眼角,抽泣道:“就那個薑歲……”
“好,哥好好教訓她一下,給她點顏色瞧瞧。”
司一彤急忙在電話裏撒嬌說了好幾聲謝謝,這才掛斷了電話。
然後,她轉過身,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膚白貌美,精致的麵容。
司一彤唇角微微勾了勾。
下班後,薑歲坐地鐵回家。
薑家別墅比較偏僻,距離地鐵站有個三公裏。
等薑歲下了地鐵,已經到了晚上八九點左右。
從地鐵到別墅那段路有個廢棄的工廠,四周路燈都壞了好幾個,忽明忽暗。
再加上今天天氣不太好,一陣陣風吹過,冷得薑歲縮了縮脖子,攏緊身上的衣服。
她加快腳步往家走,可是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身體一僵硬,猛地回頭,然後就看到兩個男人站在她後麵。
這兩個人薑歲不認識。
她以為隻是路人,便也沒有多想,趕緊轉過頭繼續往別墅區走。
但是,這幾個人明顯加快了步子,像是特意來追她的。
薑歲嚇得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她才剛轉正啊。
還不想出什麽意外。
風呼呼地刮,如同嬰兒的哭啼聲,帶著幾分詭譎。
身後的腳步聲也離她越來越近。
薑歲手伸進包裏,指尖按住手機的緊急聯係人模式。
就在腳步聲距離她幾厘米時,緊急的涉車聲刺耳至極。
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最近本市頻頻出現年輕女子被劫財劫色的事件,本來也是他們電視台介入的話題。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成為新聞中的受害者。
薑歲胡思亂想時,停下的車燈閃了一下,緊接著,車門被推開,男人修長的身量在月光的映襯下投下了一片陰影。
黑色的風衣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
薑歲扭過頭微微眯著眼睛,才看清車裏下來的人是誰。
江硯聞!
是他。
男人腿很長,幾步便走到她麵前,順手把她攬入懷中,然後勾著她的腰往車邊走。
薑歲呼吸間都是男人身上淡淡的雪鬆味。
莫名讓人安心。
薑歲心跳加速,腦子裏像是有十萬個為什麽一樣。
他怎麽在這裏?
她扭頭往後看了一眼,方才那幾個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薑歲深深鬆了一口氣,在男人的懷中抬起頭,感激道:“謝謝。”
江硯聞垂眸看她一眼,語調含著幾分滿不盡心:“怎麽謝?”
薑歲:“啊?”
他這是什麽意思啊?
江硯聞察覺到女人的目光,眉稍輕挑一下,順便回了她心底的疑問,嗓音很低道:“順路而已。”
“嗯。”
江硯聞把她帶到車門,修長的手指拉開門,駕駛座還坐了一個男人。
正巧就是江硯聞的助理。
男人拍了拍薑歲的肩膀,對助理說:“送她回家,我還有點事處理。”
助理點了點頭:“好的江總。”
薑歲也沒有推脫,畢竟萬一那些人又趁著她單獨時出現該怎麽辦。
她又說了聲謝謝,這才上了車。
助理關上車門,看了車外麵的江硯聞一眼,小聲嘟囔:“也不知道江總是哪根筋不對,偏偏讓我開到這條小路,有正道偏不走。”
薑歲整個人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中,自然沒有聽到助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