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渣攻變忠犬七
再一次被**的胃疼醒,顧川澤睡不著,幹脆提前起床。
昨晚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邀他喝酒,推辭不過便去了。這一去自然不可避免的喝多了,剛回到家就吐了個昏天暗地,胃裏翻江倒海的疼,顧川澤就著冷水咽下去幾片藥,這才勉強睡了過去。
吃得東西都吐幹淨了,胃裏空****的,顧川澤不經意間想起來以前白蘇為他準備的養胃粥,吃起來香甜軟糯,唇齒留香,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那人還在的話,此時的餐桌上必然會擺著香粥小菜,還有氤氳著霧氣的花茶吧?
想到這裏顧川澤臉色沒來由得一黯,怎麽又想起那個人了?
打電話讓人送了份早餐過來,卻怎麽吃都不合胃口。顧川澤隱約想起今天是白蘇到許宅工作的第一日,心底有難言的排斥,草草吃了幾口就帶著給許父準備好的茶葉出了門。
路過花店時顧川澤猶豫了一下,下車買了束百合。
許父正在花園裏澆花,見了他立刻露出慈祥的笑,搽幹淨手走了過去,看到他顧川澤手上提著的茶葉,笑道:“還是你小子有心,阿恒就想不到這些。”
顧川澤下意識為許遠恒辯解:“阿恒剛回國,事務忙所以才顧不上。”
傭人送來茶點,顧川澤不動聲色地將四周打量一遭,狀似不解地問道:“伯父,怎麽不見阿恒?”
“說是去接一個朋友。”許父笑笑,似真似假地抱怨:“這幾天他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兩人正說著話,卻突然聽到外邊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動靜,隱隱夾雜著傭人打招呼的聲音,有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管家模樣的男人跑了進來,聲音頗有些激動地喊道:“老爺,少爺,少爺……”
許父蹙眉看著管家,雖然疑惑卻沒有動怒,老張跟在他身邊有些年頭了,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斷然不會做出這麽失禮的舉動,“出了什麽事?”
門被打開,許遠恒領著什麽人走了進來,微點頭說道:“爸爸,我回來了。”他說著,微微側身,示意身後那人上前。
白蘇乖巧而拘謹地彎腰:“許伯父好。”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笑容明媚的臉,琉璃般剔透的鳳眸泛著點點星光,仿若山間澄淨無染的湖水。
兩人並肩而立,同樣俊美無儔的容顏,七分神似的眉目,帶著幾分淺笑,引人動容。
幻想過無數次的夢境成真,許父踉蹌站起,一時間險些落下淚來,也不顧上失態與否,顫聲道:“你……你們……”
顧川澤暗自疑惑,白蘇惶恐無措,向許遠恒投去求救的目光,心下反省,難不成自己說錯了話?
許遠恒上前扶住自己父親,意有所指道:“爸,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朋友白蘇,以後讓他負責照顧你好不好?”
感覺到長子扶著自己的手微微用力,許父回神,深深地看了白蘇一眼,眼眶毫無症狀的紅了,聲音中有不易察覺的激動和期待,“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白蘇莫名,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回答:“二十。”
隨著話落,他明顯感覺到許父眼底湧上更多欣然喜悅,嘴唇顫了顫,像是要說什麽,半晌對白蘇道:“孩子你先坐會,我有些事要問阿恒。”吩咐管家款待客人,歉意地對顧川澤笑笑,帶著許遠恒走開了。
看出白蘇的忐忑和不解,管家眼裏隱隱閃現淚花,安撫道:“小白先生不要介意,老爺是太激動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
這話說得語焉不詳,白蘇困惑地眨巴眼睛,微偏著頭,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乖巧地說道:“沒事。”
誰知看到他這副樣子管家更激動了,親自去廚房給他端了點心水果,白蘇笑著道謝,顧川澤冷眼旁觀,覺得對方燦若朝陽的笑容格外刺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白蘇眯眼吃著芒果,聽到聲音,回頭看著顧川澤,一臉得瑟:“嫉妒也沒用,誰叫人家天生麗質難自棄呢。”
顧川澤默默咽下一口血,看著白蘇的目光冷若寒冰:“如果你這麽做是為了算計阿恒的話,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棄吧,他是不會喜歡上你的。”頓了頓,他露出一個帶著惡意和嘲諷的笑,一字一句緩緩道:“阿恒他不、喜、歡、男、人。”
奇怪是的是往常提到這個話題,顧川澤總是心情黯然低落,現在卻帶著扭曲的快意。
“哦——”白蘇拖長了音調,似笑非笑地看他,雙眸明亮澄澈,“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再告誡我不要接近許大哥,如果是因為你也喜歡他的話,為什麽不去找他表明心跡,你知道的,我很願意和你公平競爭,還是說你對我餘情未了?”
“你!——”對方的目光隱隱有種看破一切的通透,顧川澤心底有一閃而逝的狼狽和慌張,藏在袖中的手死命握緊,麵上卻愈發鎮定自若。
不知道許遠恒和許父聊了些什麽,總之兩人再回來時眼眶都紅了,像是哭過的樣子,神情卻透著喜悅和激動,尤其是坐在白蘇身旁的許父,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一直用溫和慈愛的目光看著他。
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雖然許遠恒一直跟他說還沒確定,正在找私家偵探調查,先不要告訴白蘇,最好還是做個鑒定,以免空歡喜一場,但許父就是固執地認定白蘇一定是他的小憫,都說血濃於水,他自己的兒子,怎麽可能認錯呢,見到白蘇的第一眼,他的心中就感受到莫名的充實和喜悅,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源於父子天性。
許父心情愉悅,常年鬱積在心底的憂慮一掃而空,眉梢眼角帶著喜意,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不少。
很快就到了午餐時間,特意囑咐廚子多做了幾樣拿手菜,因為還不清楚白蘇的口味,許父便將每道菜都給白蘇夾了一些,一再勸他多吃,語氣異常慈愛。
這下不止是顧川澤意識到不對,就連白蘇都覺得受寵若驚,糾結地看著碗裏小山一樣的飯菜。
許遠恒心內歎氣,知道許父是太過開心了,就連他當初見到白蘇那張肖似自己的臉時都不禁失了分寸,何況是一直思子心切的許父。
許父待白蘇的態度親昵縱容,恍若父子,反倒是將許遠恒冷落在一旁,眼前的情形實在是太詭異了,顧川澤的眉頭跳了跳,若有所思。
難得見到父親這樣高興,許遠恒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爸也太偏心了,我看您眼裏隻有白蘇這小家夥,我跟阿澤難不成都是透明的?”
許父爽朗一笑:“你們都多大了,還跟小……小白計較這些,不過吃醋也沒用,這孩子長得討人喜歡,難免讓人多疼些。”
白蘇雖然不知道許父為什麽對自己如此親和,但心底卻溢滿感動,得意地衝顧川澤和許遠恒挑眉,笑得見牙不見眼。
許父年紀大了,有午睡的習慣,今天見了白蘇情緒太激動,到了午後難免有些困倦,他拍了拍白蘇的手,溫和道:“到了這兒跟在自己家一樣,不用客氣,想要什麽跟管家說,你叫他張叔就行,讓阿恒帶你們去花園玩吧。”
許父一走,顧川澤原形畢露,瞬間開啟冷豔高貴的裝逼模式,看著白蘇的眼裏寫滿了“愚蠢的人類”,白蘇衝他勾唇一笑,邪氣十足,四目相對,現場瞬間火光四濺。
“這又是怎麽了?”許遠恒從樓梯上下來,無奈道。
顧川澤冷笑,白蘇嗬嗬。
許遠恒知道問不出來什麽,轉換話題道:“阿澤,那西湖龍井的茶葉是你帶來的?破費了。”
“沒什麽,其他人送的,我也喝不慣茶,就拿給伯父了,反正也不值什麽錢。”顧川澤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蘇,長眉輕挑,一臉挑釁,“不知道小白先生拿了什麽東西來?”特意咬重了“小白先生”四個字的讀音。
切,拽什麽拽,最恨人家炫富了,白蘇翻個白眼,攤手,涼涼地說道:“我兩手空空來的,你沒看到嗎?”
顧川澤嗤笑。
白蘇眼珠子一轉,眸子中閃過促狹之意,衝著許遠恒撒嬌:“許大哥,伯父對我還滿意吧,會錄取我的吧?”
許遠恒失笑:“那是自然。”
“既然錄取了,那伯父以後的膳食也需要我負責嘍?”白蘇托腮,cos思考者,笑得狡黠無比,“那不如明天做茶葉蛋吧,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顧川澤突然產生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就聽到那可惡的家夥繼續說道:“唉,西湖龍井味兒的茶葉蛋,我還真沒吃過呢。”
顧川澤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許遠恒笑看兩人鬥法,末了揉白蘇頭發,眼底有縱容的神采,打趣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麽有人說我們吃不起茶葉蛋了,土豪,你還真是奢侈。”
作為一個集團的總裁,顧川澤還是很忙碌的,因此聊了一會就打算離開了,許遠恒起身送他。
猶豫了片刻,顧川澤從車裏拿出那束百合,抿緊薄唇,微微露出點笑意,“阿恒,送給你。”
許遠恒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對麵的男人一身西裝嚴謹,眸子璀璨若星光,拿著花的手收緊,像是有些緊張的樣子。
這並不是第一次收到顧川澤的暗示了,相似的禮物屋子裏還有一大推,許遠恒心底湧上無奈,還有些煩躁,已經體驗過太多次的場景,早已將心底的感動消磨幹淨。
“不要鬧了。”許遠恒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無奈,眸子裏帶著不讚同,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追求者,反而像是長者在看玩鬧的孩童。
雖然早知道結果會是如此,顧川澤心底還是升起一股挫敗感,聲音苦澀地問道:“為什麽?”
許遠恒默了一會,答非所問:“那你呢,為什麽要送我百合?”
“百合不是你最喜歡的花嗎?”顧川澤不解道。
許遠恒無奈,對藏身在不遠處探頭探頭的白蘇招手,將百合遞給他,“幫我把它擺到臥室吧。”
白蘇一臉驚訝:“咦?你不是討厭百合的香氣嗎?擺在臥室會睡不著覺的,還是拿給我煲湯喝吧。”說罷滿臉笑容地捧著花離開了。
許遠恒偏頭,看著麵露驚愕之色的顧川澤:“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相識不過幾天的白蘇都知道他討厭百合的香氣,而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顧川澤,無論擺在麵前的花有多少種,卻每年都固執地送他百合。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討厭百合,明明記得,明明記得他說過……
明明記得什麽呢?顧川澤捂著脹痛的額頭,苦苦思索,記憶卻像是蒙了一層薄紗,始終看不清楚。
聽到身後的動靜,許遠恒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這話我原本是不想說的,但是,阿澤,喜歡百合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嗎?”
是你啊,怎麽可能不是你?!顧川澤內心嘶喊,那雙明媚瀲灩的鳳眸,那個跟我說喜歡百合的人,不是你的話又能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兮和有事回來晚了,拖到這麽晚,尊是不好意思o(n_n)o~
另外,高能預警,兮和要開始灑狗血了,抗不出的親,你來咬我呀【得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