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討厭的話，那就去死吧
剛過新年，鳥羽伏見之戰便開始了。【本書由】總司被土方先生強製留在屯所，大多原因可能是對他的關心吧。勝利的是薩摩一方，戰後，新選組的隊士們逃到了大阪。
然而，隊伍中並沒有井上的身影。聽說他在戰鬥的最後，中了敵人的槍彈倒下了，那個一直待人溫柔的井上就這樣去世了。追隨者去往江戶的慶喜公，新選組不久後也離開了大阪，終於回到了久違數年的江戶。
不管出於什麽理由，最終總司沒有和新選組一起戰鬥，大多是出於土方的阻攔吧。不過居然連我也一並留下來，說什麽我跟著去隻會是送死而已，還是待在屯所好好照顧總司吧。fuck！土方你這家夥沒沒看總司身體好的都可以砍幾十個人了，為毛還需要照顧？！我更想跟小一一起去玩啊……
我猶豫了一些時日，最後還是決定去我這個身體，也就是雪村千鶴的家去看一看，或許能找到什麽有利的情報。一進去，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灰塵味，看樣子這些年都沒有人住過的痕跡。我翻箱倒櫃地尋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關於羅刹的資料……
不過，事實卻讓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讓我後悔來到這裏。羅刹化的代價，就是性命本身。變若水會讓肉體活性化，但肉體恢複力的上限似乎已經被定死了。也就是說，現在羅刹化所使用的力量是在透支未來自己的生命力作為交換的，使用越多，離死亡也就越近……
而吸血反應一旦出現的話，因血而發狂的症狀就會逐漸發展下去。發作的頻率會增加，不久就會因為失去理性凶暴化。資料裏雖然有抑製吸血反應的藥的製作方法，不過那隻不過是暫時的，果然還是應該喂血呢……
之後，山崎找到我們，總司決定去和土方還有近藤匯合。
“……西洋服裝還真是拘束呢。”總司穿好山崎送來的衣服一臉變扭。
“我沒穿過所以不清楚。”對著確認衣裝邊邊角角的總司，山崎用事不關己的口氣說道。
總司擺出了鬧變扭似的神情“……嗯嗯，是啊。想得到山崎君的附和，我真是笨蛋呢。”
帶著歎息低語，他又轉向我“怎樣，小千鶴……奇怪嗎？”
“額，那個……”對著這個形象轉變一百八十度的總司我也不好評點，以前紮起來的頭發也剪掉了，反而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雖說是西洋裝，倒不如說是中西結合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總司板著臉一臉審視的目光打在我的身上“……那為什麽要移開視線？”
“我也不知道啊……”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此刻的表情覺得是抽搐狀態。我又不是怪大嬸，為毛一定要盯著你看啊……
“難道你是迷上我了？”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跳不自覺的緊張加速起來，但表麵上還是裝作不在意“才不是。”
“也是呢。”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很悲傷的表情，讓我不禁手忙腳亂起來，想收回剛才的話。
我剛才說了什麽？！為毛他會露出這麽我心已死的表情啊！！總、總而言之就是說和他意的話就行了，千萬不能讓他走入歧途啊……“……很適合你，很帥。”
“哼——”總司瞬間一改剛才的表情，一臉得逞的壞笑。
……又被騙了、又被騙了……總司你這個壞人！！憑什麽一直拿我尋開心？！我要去找小一控訴一下你的惡行，我要去找土方先生關你緊閉qaq
“對了，什麽適合出發？”檢出於已無關的山崎終於繞回了正題。
聽到山崎的話，總司的表情立刻變得冰冷起來“我現在就想出發。”
“還是明天再出發吧，現在還在下著大雨，外出的話很危險。”隨意望了眼窗外，耳邊還伴隨著大雨嘩啦嘩啦的聲響。
對著露出嫌麻煩神情的總司，山崎淡淡地說“明天早上出發，這是土方副長的指示，他說，如有異常慎重參戰。”
我們這次前往的是戰場，保衛甲府城附近的治安，這是新選組從幕府接到的命令。可能是因為到甲府的路會通過故鄉日野，近藤似乎想讓總司同行，可是土方好像有所反對。
“……我又異常的話，土方會很高興吧。”總司麵帶不滿得抱怨著，映照字他眼中的是可以令人凍結的憤怒“明明害近藤先生受了那麽重的傷，還要把他帶去戰場，土方先生羞愧得沒臉見我了吧。”
不過那指責般的話卻慘著微微的孩子氣，簡直就像被同伴排斥在外而鬧別扭的孩子一樣。果然，這家夥有時候比我還要幼稚呢……
“土方副長對組織的判斷，是不會夾帶私情的。”山崎一反常態地用批判性的口氣衝著總司說道。“如果認為有必要，他就會無視感情地做出決策吧。”
總司則用冷淡的視線回應他“把已經無法持劍的人帶去戰場也是必要的？”
據情報來說，近藤的右臂已經沒有辦法再抬到胸口以上了。也就是，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戰鬥了。
“土方先生隻重視新選組，無視近藤先生的感受。我會救近藤先生的，才不會讓土方先生利用他。”
聽到這裏默默為土方默哀一把，被這樣長年抹黑真是辛苦他了。總司以關係到近藤就看不到其他，對土方則比誰都刻薄，平日裏對土方的惡作劇更是數不勝數……
…………
………
之後，我們前往甲府城。總司能行動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西沉月照當空了，為了能和新選組匯合，我們盡力趕路，不過還是遲了一步。擅長收集情報的山崎迅速報告著情報“戰況是新政府軍占據優勢，近藤局長在本陣，位置在半山腰一帶。土方副長為了請求援軍，聽說已經回到江戶了。”
“回江戶了？！”總司吃驚地瞪大眼睛，然後他立刻恢複了冷靜，眼中浮現出憤怒與失望“把近藤留在不利的戰場上，自己逃回江戶了嗎……？”
山崎焦躁地皺起眉頭“聽說請求援軍是局長的命令。”
“……不會是土方先生奉承近藤先生誘導他說的吧？”
總司和山崎沉默地互相凝視著，眼中晦澀不明。
“停停停！！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啊。”欲哭無淚的我隻好充當裏麵的和事老，和事老什麽的我還真心不想當啊……
片刻後總司用冷靜的聲音低語道“……和近藤先生匯合吧。”
“了解，隊長。”
總司和山崎直接僵硬的氣氛消失了，也讓我鬆了口氣。
“在那之前，能陪我玩玩嗎？”
一道我目前為止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響起，我想如果我現在正在喝水的話不是被水嗆死，那就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熏這家夥怎麽又出現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他對總司有意思吧。不然怎麽一直打著讓我痛苦的名號，鍥而不舍的追著總司到處跑……總司為了我安靜又美好的生活，你還是從了他吧……
剛在心裏吐完槽，總司這廝就一言不發默默擋在我麵前，一身護犢的意味“……玩伴的話，我和這孩子就夠了吧？”
熏還沒來得及反應，山崎已經轉過身打了聲招呼，轉眼間就嗖嗖嗖的跑了。
果然是本性不改啊，還沒過幾秒呢，熏就掛著欠扁的笑容諷刺著“被拋棄了嗎？你可真沒人緣啊，衝田。”
總司微笑著回答了這句挑釁般的話“從以前開始就和他合不來呢。”
熏雖然嘲笑著，卻沒有去追山崎，怎麽看他的矛頭都是衝著我和總司來的，熏哥哥你來真是一個癡情種啊……如同要印證我這句話似的，熏抽出腰間明晃晃的刀“今天我是來看看衝田的狀況的，戰場上充滿血的味道，對變成羅刹的神態刺激很大吧？”
“那又如何？隻奧這把刀在我手裏……要多少血都不是問題。”露出從容的微笑的同時，總司也架好刀，活生生像說著，來啊，戰個痛的感覺……
說著，總司就衝了過去，全力揮舞的刀彼此猛擊在一起。尖利的金屬聲響起，兩人同時拉開了距離，而總司也變成羅刹的狀態了，鮮紅的眼睛靜靜瞪著熏。
“區區一個羅刹還真狂妄。”熏用奚落的口氣說道。
“……我已經對你感到厭煩了，所以，今天就送你去死吧。”
剛說完兩人再度交鋒，我隻好呆在一旁乖乖扮演著路人甲。這年頭當個路人甲都不過辛苦費麽？主神求給點錢讓我養養老啊。
“——嗚啊？！”熏的身上被刻上了深深的傷痕，不過下一刻傷口就開始愈合了“這點隻能算是擦傷！”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熏的傷害沒來得及完全愈合，總司又發起下一攻擊。熏身上不斷新添著傷口，不愧是一番隊的隊長呢，熏隻有被打份了。
“哈哈……哈哈哈哈！！”隨著傷口不斷累積，熏的笑容漸漸地加深了。
“精神錯亂了嗎？還是說對鬼來說痛苦就是快樂呢，不管怎麽說，到此為止了。”
在一旁看著的我顯然也不淡定了，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的這個哥哥居然這麽的崩壞……不僅是一個病嬌，居然還是一個抖m，真是讓人無法接受啊……
“哼……很強嘛，衝田。”明明已經赤手空拳，還被總司的劍指著喉嚨，熏卻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態度。“比上次見麵時的動作變快了……我說，你喝了血吧？”
……我這哥是狗鼻子麽，他怎麽知道我有灌血給總司喝的。
“現在是這麽悠哉講話的時候麽？該不會是看不見這把劍吧。”總司不動神色地說著，但熏像是充耳不聞般繼續說著。
“那把劍之所以快，是因為飲了血呢，還是因為對我的憤怒呢，雖然我無從得知。但不管怎麽樣，衝田……隻要你還是羅刹，就不得不喝血。”
“真是牙尖嘴利啊……你就那麽想快點死嗎？”總司神色嚴厲地注視著他。
“羅刹喝了血就會變強，但隻要喝過一次血，就再也無法控製住對血的渴望，那樣的話之後隻會發狂而已。要是因為這樣而不喝血，下次就會忍受不住痛苦了。”
“你想說什麽？”
承受著總司針刺般的目光，熏很開心似的嘻嘻笑了出來“為了變強而又不用發狂，‘喝鬼的血就好’，連那種謊話都當成救命稻草了吧？不管是人是鬼，血就是血，衝田以後隻能變成怪物了！”
我不由的愣了一下，鬼的血沒有用……？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對於鬼的血效果應該和血族的相去不遠，至少都會緩解羅刹暴躁的效果……這麽說熏還是在說謊咯，真是一個愛騙人的哥哥呢……
“不準碰她！”總司突然的怒吼換回了我的思緒，隻見熏已經在我麵前向我伸出手……
“呯——”幾乎是反射條件，身體自己抽出槍，朝熏的肩膀射去。幾乎同時聽到了熏吃痛的叫聲，腳踢向他的腹部，將我和他的距離一下子拉開。
“啪——”從熏的手中滑落下裝著**的玻璃瓶，從瓶子中灑落出赤紅的**，那是——變若水。難道……剛才他是要將它灌到我的嘴裏嗎……？
“熏！你！剛才！”總司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他箭步走到我的身前，握著劍的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隻有衝田是羅刹很寂寞吧？兩個人都變成羅刹，真希望能夠實現哥哥我的謀劃呢。”熏捂著傷口站了起來，眯著眼睛，露出殘酷的笑容。
“你——！”總司從牙縫裏擠出字，憤怒的幾乎要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熏……”我有些複雜的望著眼前與我麵容相似的人，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處置他……
熏還以我輕蔑的視線“我最討厭你了。”
我眯起眼，就應他這一句話，我已經想通了“……既然討厭我的話，那就請你去死吧，我不需要討厭我的哥哥~”
“哈哈哈……千鶴你是殺不了我的。”在我射下子彈的下一秒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森林深處，我癟了癟嘴，鬼的能力還真是讓人討厭呢，殺都這麽麻煩。
總司沉默地緊盯著熏消失的方向，其實他是想追上去的吧。但是他卻停了下來，抑製住羅刹的力量，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對不起……我的遲疑差點害了你。”
“不關你的事啦，都是因為我在一旁你才會因為我而遲疑要不要殺了我的哥哥吧。不要在意那麽多啦，我現在不是沒有事麽，而且還補了他一槍，現在我們去和新選組匯合吧。”我擺了擺手，掛著無所謂的笑容沒心沒肺的笑著，雖然表麵上是如此。
總司陷入了沉思，剛才起就聽不到槍聲了，總司思考片刻後做出了決定“也許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回江戶去。”
“嗯，江戶的美食我好想全部吃一個遍呢……”
“噗嗤，哈哈小千鶴還是那麽嘴饞呢~吃太胖可沒有人娶你哦~”
“哼！”太好了，又恢複精神了呢，總司還真是好安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