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一直秉承的理念是:平手算我輸。

作為一個掛比,他很清楚自己的修煉速度有多逆天,短短數年時間,便將一身武功從一個《神照經》發展到了如今的程度,一般人五百年也未必能修煉得到。

也正因如此,他越發不能接受有人能和自己打平手。

開掛修煉那麽多年,隨便來個人跟老子打平手了,那我掛不白開了?

“好好好,不愧是吃了龍元的人,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陸沉向前猛地踏出一步,內功全力運轉,真武大帝法相在他身後顯現,一手擒著巨蛇,一手拿著伏魔劍,與陸沉的動作保持一致。

隻見真武法相揮動巨劍,不停地斬向成吉思汗所在的地方,將他的攻勢一點點消弭,逐漸奪回主動權。

然而成吉思汗的防禦也頗為逆天,二人雖攻守易位,卻仍是不上不下的水平。

惡戰一直打了三天三夜,眾人隻能看到茫茫風沙中,隱約有一個巨大的神人在不停地揮舞著巨劍。

三天之後,風沙逐漸平息,二人交戰之處,隻留下一個茫茫然深坑。

陸沉和成吉思汗都躺倒在地,不停地喘著粗氣。

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完全破不開對方的防禦?

陸沉的心中更是絕望,一個服用過完整龍元的成吉思汗都強成這樣,背後那個人,到底有多強?

俠客島來的人他也不是沒見過,大都在登聖一千七八到兩千多階的水平,問題是,那幫人好像並沒有服用龍元。

而陸沉也不知道對方到底還有多少龍元可吃。

就在他心亂如麻的時候,忽然感覺臉上一陣冰冰涼涼的,似乎有人在戳自己的臉。

睜開眼一看,卻是一個有著孩童般眼神的粉衣女子正衝著自己笑:

“嘿嘿~師父,這人沒死誒,他活過來了!”

這女子的樣貌有些怪異,明明眼睛與孩童一般純真,臉龐卻生得妖豔美麗。

陸沉搜腸刮肚也沒找出合適的詩詞來形容,腦海中對她的印象隻剩下“純欲”二字。

不是那種故意賣弄的純欲,而是天然的童真之中所攜帶的。

聽到這女子呼喚,不遠處走來一個黑衣白發,頗具婦人氣質的女子,麵色溫柔,有著一對一看就是好人的大道理。

白發女子溫婉地問道:“公子,你醒了?”

陸沉用盡所剩不多的力氣,勉強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苦笑道:“多謝關心,不知二位是?”

能出現在這裏的,肯定不是凡人,這二女不知是敵是友,還是打探清楚為好。

白發女子捂嘴輕笑道:“在下祝玉妍,這是我的弟子,綰綰,我們是陰癸派的門人。”

祝玉妍?綰綰?

《大唐雙龍傳》?

陸沉客套道:“恕我孤陋寡聞,未曾聽過二位的名字。”

陰癸派在江湖上完全沒有任何名聲,陸沉也不敢貿貿然說久仰大名。

這個門派與魔師龐斑同出魔師宮,實力也很可怕,此時她們若是想對陸沉做些什麽,陸沉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祝玉妍溫溫柔柔地說道:“陸公子不必警惕,我們來對你沒有敵意,而是想邀請你為我們做一些事情。”

陸沉更加警惕,問道:“陸某才疏學淺,不知能為閣下做什麽事情?”

祝玉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肯定很好奇所謂的幕後之人有多強,對不對?”

陸沉點點頭:“沒錯,我很好奇,能隨手將龍元給人吃的人,到底有多強。”

祝玉妍淡淡道:“這個答案我可以告訴你,和你一樣強,也和那個成吉思汗一樣強,都是登聖三千階。”

“什麽?這怎麽可能?”陸沉怔怔道,“如果他隻有登聖三千階的話,為什麽要把龍元拿出來給別人吃,自己留著用不好嗎?”

祝玉妍說道:“當你內力達到三千階的時候,還有進步嗎?”

陸沉答道:“沒了,除非我放棄人形,否則內力根本沒有任何一寸的進步,哪怕我已經修成了佛門至高的琉璃身,也沒辦法繼續容納更多的真氣。”

“嗯,是這樣的。”祝玉妍說道,“目前為止,隻有一個人,也就是歐陽鋒放棄了人形,可以無限地容納真氣。”

“問題是,他才登聖十幾階的時候,便已經是一個小山一樣的怪物了,如果三千階的你們放棄人形,豈不是要跟一座巨島一般?”

“若是繼續無限地擴大,豈不是全天下都容不下你們?”

陸沉笑道:“那是自然的,別的不說,如果我現在就放棄人形,說不定腦袋便要插到天外去了,到時候必然是個死。”

祝玉妍玩弄著自己的白發,頗有別樣風情,輕笑道:“陸樓主真會開玩笑,難不成你還能變成萬丈大佛嗎?”

陸沉也笑了:“我現在懷疑佛祖搞那麽大,就是當時他修行的時候沒控製好自己的人形。”

玩笑歸玩笑,祝玉妍的話還是讓陸沉心中有了猜測。

“你的意思是,那幕後之人是在尋找突破的途徑,是嗎?”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尋找突破的途徑?”

祝玉妍神情一愣:“你果然是個悟性極高的人,我沒有選錯人。”

“不過,你也不用稱之為幕後之人了,那位尊主的名字就是徐福,給秦皇找長生不老藥的方士,徐福。”

“那龍元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而是徐福結合了青龍之血煉製的藥物,雖然能夠讓人快速提升修為,但是會讓人變異,最終失去人形。”

陸沉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破口罵到:“他媽的,拿青龍血煉藥,就是為了給我上壓力?”

祝玉妍被他突如其來的髒話給懟了一下,說道:“徐福這人就這樣,隻要是被他選中的人,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壓榨他的潛力。”

“畢竟活了太久太久,不論多珍貴的東西,對他來說都算不上珍貴。”

“能逼得他用出龍元,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陸沉又問道:“你們活了多久?”

祝玉妍黯然道:“太久了,久到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目睹了一場又一場的廝殺,周而複始。”

“也正是因為厭倦了無盡的循環,我才叛逃了出來,成立了陰癸派,試圖尋找一個能幫助我完成終極功法,殺了徐福的人。”

陸沉問道:“你選擇我來幫你?你要我怎麽幫你?”

“我要你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