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娥被楊夜這一嚇,還真有點猶豫,咬著嘴唇,神色慌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楊夜繼續說:“你有什麽擔心,完全可以說出來!我們重案組絕對會保護你!你還年輕,才20歲,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候,我想你不可能會放棄美好的生活,就這樣在監獄之中過一輩子吧?”

那李曉娥畢竟年齡比較小,被楊夜這麽一說,心理防線就接近奔潰,問:“我如果說出來的話,你們一定要保護我,不然的話,我寧願坐一輩子牢!”

楊夜點點頭,說:“我答應你!我們重案組,有義務保證任何證人的安全,尤其是汙點證人!”

李曉娥還是不太相信楊夜,又猶豫了將近十多分鍾,才開口說:“其實,我最後見刁艾青,是2月9日下午五點左右。她那天看起來很沒有精神,我問她怎麽了,她什麽也沒說,就隻是一直向我要煙抽。我很好奇,她不是一直都不抽煙的麽?但還是給她拔了根,誰知道她抽了兩口,就把煙扔了,說不是要這種煙,而是要我們那的‘極樂煙’。我才知道她原來已經吸毒了。”

“其實一直以來,搖滾樂都被人們妖魔化了,玩我們搖滾的,雖然抽煙的時候看起來都像吸毒一樣,但是真正吸毒的沒幾個。我們這裏,也是自從那個王誌富來到這裏之後,才有人開始吸毒的。我雖然看不過眼,但是對方看起來很厲害,也不敢管,隻是盡量也拉幫結派,讓自己認識的人不至於染上毒癮。我們‘頹廢吧’,其實以前很好的,都是一些純粹的搖滾發燒友,大家都特別熱愛搖滾,在這裏交流各自的心得的。但是自從有了吸毒的以後,一些發燒友發現這個地方已經不再幹淨,都離開了‘頹廢吧’。”

“刁艾青和我說,她也是不小心被人給在飲料裏下了毒,才染上的,她馬上會去戒毒,但是現在實在是太難受了,說我在這裏這麽有名氣,讓我幫忙搞幾根‘極樂煙’。”

“我剛開始是不想幫她的,因為我知道如果幫了她,其實反而是在害她。但是她一直求我,而且最近我的搖滾樂都是她教的,所以多少也有點感激她,就答應她幫她搞一支。但是一根‘極樂煙’要二百塊錢,她是個學生,沒什麽錢。我的錢也是父母給的,總不能就這麽白白送她吧?她就把這個玉佩摘下來,說這是她們家祖傳的,多少值點錢,去當鋪當了應該能搞點錢,讓我等她。我心想既然是傳家寶,當了的話多可惜,我就說不行先賣給我,以後她要的話,原價再讓她買回去。我就用四百塊錢買了她的玉佩,她和那個王誌富買了兩根‘極樂煙’以後,就直接走了。從這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楊夜問:“那你知不知道,刁艾青在‘頹廢吧’裏,除了和你關係比較要好之外,還和誰走的比較近?”

李曉娥想了下:“沒了吧?她這個人雖然喜歡搖滾,但是性格卻畢竟內向,雖然和我比較熟,也很少說話。除了談起搖滾的時候,她會偶爾說上幾句,平時很安靜的。”

“王誌富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來到‘頹廢吧’賣毒品的?為什麽一直以來沒有人報警呢?”楊夜繼續問。

李曉娥回答:“大概三個月前吧。他帶著一幫小混混來到這裏。因為他們穿的比較新潮,而且帶的樂器都比我們要好很多,又喜歡林肯公園這樣的新興搖滾樂隊,所以很快就在吧裏有了一席之地。也幾乎是在同時,他們就裝作不經意地向吧裏邊的朋友宣傳他們的‘極樂煙’,說吸了這煙,玩起搖滾絕對有感覺,絕對high。慢慢地,有一些吧友就被他們給毒害了……畢竟我們隻是想玩搖滾啊,而且王誌富看起來十分狠,沒人敢惹他的。再說,聽說他背後還有個大靠山呢!”

“那你在2月9日到2月10日之間,有沒有人可以為你作證,你一直再沒有接觸過刁艾青?”楊夜問。

“這個……”李曉娥吞吞吐吐道,“其實是有人可以證明的,但是……”

楊夜說:“你知道刁艾青是怎麽死的麽?她被人殺害後碎屍,全身被切割成了1000多片,所以我希望你對知道的事情,不要有任何隱瞞!”

“我在晚上七點之前一直在吧裏,七點之後……我去上班了……同事們都可以為我作證……”李曉娥回答。

楊夜點點頭,說:“那說出你的工作場所,我們稍後會去核實!”

“金帝王夜總會……”李曉娥回答道。

2月13日晚上七點半,刑事一組會議室之內。

負責調查殤大附近情況的同事們因為幾天來的拚命奔走和調查,已經提前完成任務,不過得到的答案卻讓眾人幾天以來的努力完全付諸東流——沒有一個可疑的人。剛剛過完年,大家都是按時上班下班,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和作案條件。

反倒是楊夜這邊收獲不小:“目前我們知道死者是一個性格內向的大一女學生,平時與死者有接觸的人非常之少,再加上死者舍友對死者的描述,所以可以排除情殺和仇殺的可能性。”

“而我也仔細研究過拋屍的三個地點,並且畫出了相對來說可能性比較大的三種行走路線圖,不管是哪一種,都證明凶手絕對是在殤大附近十公裏之內的某個地方居住!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時間把屍體分別拋屍到三個不同的地方!畢竟要提著那麽一大包肉片,而且是用普通的床單包裹,如果離距離拋屍地點比較遠的話,那凶手暴露的風險會十分大。”

“而且,凶手的住處,很可能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或者是距離第一案發現場很近的地方。”

“我們得知死者酷愛搖滾。所以之前我和華子火炮去了市裏邊最大的搖滾吧調查了一下,收獲非常之大——死者刁艾青十分喜歡搖滾,尤其是重金屬類的,而且本身自己也玩的相當不錯;自從死者來到學校之後,會經常去‘頹廢吧’和吧友交流搖滾樂,並且認識了嫌疑人李曉娥。而且據死者父母所說,死者有一個家傳的龍行玉佩,但是今天我們發現這個玉佩已經在嫌疑人李曉娥的身上,再加上李曉娥在死者死前,也就是2月9日下午5點,和死者有過短暫的接觸。我已經派華子和火炮調查了證詞的可信度,證實確實死者下午五點去‘頹廢吧’逗留了近一小時,便離開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死者至少在2月9日下午6點之前,仍然沒有遇害。而死者在六點之後,去了什麽地方,遇到了什麽人,如果能知道這些,對我們的破案幫助會很大!”

“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李曉娥在和死者分別之後,又暗中跟蹤死者,趁沒有人看見,以某種理由邀請了死者,從而在某個她所熟悉的地方殺害了死者呢?”鐵男問道。

“不可能,我們已經到了李曉娥所在的金帝王夜總會調查過,李曉娥的領班還有同事,都證明李曉娥整個晚上一直待在金帝王夜總會沒有離開過。”華子說道。

眾人正在討論案情,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重案二組組長石曉偉和他的部下不由分說就走了進來。

“對不起,石組長,這是我們刑一組內部會議,你這樣就進來,似乎不太方便吧?”老牛擋在了石曉偉麵前。

石曉偉看了看老牛,說:“楊組長,就咱們不待見我?按說我們現在可是拍檔,我應該有權利出席你們的內部會議吧?而且,我要求把你們手頭上掌握的所有資料和卷宗都給我一份,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楊夜這才想起還沒向大家說過李駿的決定,便向眾人說明:“現在刑二組的同事也加入這個案件之中,和我們一起工作,希望大家以後會好好相處!”說完轉頭對石曉偉說:“放心,石組長,我馬上安排人把所有資料和卷宗給你傳過去一份,你和各位兄弟先請坐。”

石曉偉帶領著自己的部下坐下。兩組人馬雖然在一個會議室開會,卻互相怒目而視,讓人感覺氣氛十分壓抑。

“我們繼續開會。鑒於還不確定死者在2月9日下午六點之後,去了哪些地方,和哪些人接觸過,所以案件仍然需要進一步調查。不過我們現在調查的重點,可以轉移到死者的愛好上來。調查在殤城市裏所有會玩搖滾的人,尤其要注意他們的家庭住址,年齡和職業背景。我想大家明白我們要注重的是哪些人。”楊夜專門不點出來,不想讓石曉偉知道自己組目前的調查方向。

“既然李曉娥的嫌疑已經排除,暫時可以先把她放了,不過那個龍行玉佩作為證物我們需要沒收。還有‘頹廢吧’的販毒集團,我們不能不管,今天晚上先把王誌富放了,盯緊他,我肯定以他23歲的年紀,不可能有這個實力和魄力光明正大的賣毒品,他背後一定有更厲害的人,我們一定要做到一網打盡!”然後轉頭對華子道:“華子,馬上去聯係武警不對的李傑隊長,通知他今天晚上很可能有大行動!”接著對石曉偉說:“石組長要不要參與進來呢?我想我們刑一組和你們刑二組合作一定會非常愉快的!”

石曉偉冷笑了聲,說:“我看還是算了,我怕我們刑二組的兄弟辦事情太過賣命,搶了你們的功勞就不好了。再說我們剛剛加入這個案子,還是把時間用在研究案情上的好!”刑二組接觸真正刑事大案的機會不多,這次可是大好機會證明自己絕對不比楊夜差,這次的案子如果被自己先破了,再加上楊夜和李駿的關係不太愉快,自己十分有可能因為這次的案子搶到重案組龍頭的位置。

……

“王誌富先生,對不起,我們已經查清了,殺人案和您毫無關係。您在這個表上麵簽個字,你就可以走了。”曉菲拿出一張備案表,對王誌富說道。

王誌富兩下填完表,說:“麻煩你們這些警察以後辦案不要這麽莽撞好不好?既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又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我可是個守法公民!”說完趾高氣昂地就離開了公安局。

“頭兒,這個王誌富似乎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大晚上專門到各種夜場亂走,也什麽都不幹,繞來繞去不知道幹什麽。”火炮用通話器對楊夜匯報道。

“沒事,大家分散跟蹤,如果發現王誌富專門帶我們繞圈子,那你們跟蹤的時候也明顯一點,適當的時候讓他甩掉。我有第二套方案。”楊夜下達了指令。

兩個小時之後。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王誌富終於感覺所有跟蹤自己的人都被自己甩掉了,便向著自己真正想要去的地方快步走去。王誌富走了大約十五分鍾,終於在殤大東區附近的一間賣茶葉的鋪子前停了下來,王誌富機警地左右掃視一下,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才敲了敲已經把卷閘拉下來的茶葉店的門。

“今天已經關門了,要買茶葉明天來吧!”裏邊傳來一個聽起來有點蒼老的聲音。

“我有上好的觀音茶八兩,極品龍井四兩!”王誌富答道。

之間那茶葉店的卷閘在王誌富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慢慢拉了起來,從裏麵探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對王誌富說:“快點進來!”王誌富馬上便走進了茶葉店,那老頭也迅速又把卷閘拉了下來。

王誌富走進茶葉店,走進裏邊供休息的臥室,隻見在臥室之內,有個年齡約40左右的戴眼鏡的中年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旁邊的桌子有五個全身紋了身的強漢在打撲克。

“金狗哥!那個……出了點事情,今天來晚了……”王誌富點頭哈腰對著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道。

金狗看到是王誌富,說:“你小子,做事情小心點!我已經聽說了,今天你被警察找去了,不過看樣子你沒走漏什麽風聲,沒被人跟蹤吧?”

王誌富說:“當然沒,金狗哥。我這麽說也跟您混了4年了,我這條命就是您給的,這點事都辦不好,我就不用混了。”

金狗把電視的聲音調低,說:“我知道,我一直派人盯著你呢,跟著你的總共有六個警察,都被你給甩掉了。你來這裏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跟蹤,所以我才讓老陳給你開門,要知道讓條子知道這個地方,不僅僅是你,我也要跟著你玩完!說說,警察找你幹什麽了?”

王誌富仍然不敢坐下,彎身腰回答:“其實警察叫我過去,根本沒問咱賣煙的事情。隻是因為最近鬧的很凶的那個碎屍案,那個死者經常喜歡去‘頹廢吧’裏玩搖滾,所以就把我請過去打聽那女孩的事情。還好大哥你之前告訴過我,離女的遠一點,要不這次的事情可能就麻煩了。”

金狗點點頭,說:“這樣就好,不過最近的這個碎屍案確實挺麻煩,搞的我們的貨明顯賣的比較少了。而且照這樣下去,我看我們之後的幾天得盡量低調一點了,‘頹廢吧’的生意就暫時先不要做,我也已經安排其他兄弟收斂一點了,先過了這段非常時期再說。”說完,拿出一疊鈔票,說:“你辦事一直挺賣力的,明天和老陳把這些貨轉移了地方,就出去玩玩吧,先休息幾天。”

王誌富接過錢,不住地點頭:“謝謝金狗哥!”

茶葉店之外。

李傑和楊夜已經帶領著自己的手下把附近團團包圍。

李傑說:“楊組長可真夠厲害的,居然也學電影玩起高科技了,我們什麽時候進去?”原來楊夜已經暗中在王誌富的腰帶扣上加了一個微型竊聽器。

楊夜沉思片刻,好像沒有什麽和碎屍案有關的線索了,聽對方的口吻,似乎碎屍案根本和他們毫無關係,便說:“那就麻煩武警部隊的兄弟了!”

楊夜說完,走到那茶葉店門前,也學著王誌富一樣,敲了敲卷閘的門,隻聽裏老陳說道:“今天已經關門了,要買茶葉明天來吧!”

楊夜對答道:“我有上好的觀音茶八兩,極品龍井四兩!”

眾人本以為王誌富用的暗語絕對可以讓對方開門,誰知道裏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楊夜感覺事有蹊蹺,連忙戴上竊聽器的接收耳機。

隻聽裏邊老陳慌慌張張道:“金狗哥,情況不對啊!小王應該是被跟蹤了,外邊有個人,說的暗語和小王的一模一樣,但是小王明明在這裏!我估計現在外邊可能都是警察!”

金狗聽後,馬上站起來,問王誌富:“你在警局的時候,你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離開過你?”

王誌富聽這樣一問,才想起來,說:“他們先開始檢查了我的身體,怕我帶什麽攻擊性武器,就把我的手機和褲帶都拿走了。”

“我草!快把你褲帶和手機弄爛!”金狗大聲道,然後對那已經停止打撲克的五個壯漢使了個眼色……

緊接著,楊夜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很顯然,對方已經發現了他的竊聽器,把竊聽器毀掉了。

“李隊,我想我們得強行衝進去了!”楊夜說,“這裏的商鋪很特別,前邊是門店,裏邊是臥室,臥室那又有一個門,可以從另外一條街跑掉,不知道你安排人手了沒?”

李傑馬上下達命令強行衝進去,然後笑著對楊夜說:“放心,楊組長,我後邊安排了我們武警部隊的王牌徐虎守著。如果連徐虎都攔不住他們的話,我想我們都去了也派不上用場。”

雖然李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楊夜還是不放心,說:“我帶我們的人過去看著後門,這裏就交給你了!”

再說茶葉店裏金狗得知王誌富被警察跟蹤了之後,雖然很生氣,但也沒有責備王誌富,而是說:“小王,這事是你搞出來的!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麽做!”說完掀開了沙發底座,隻見露出了整整十幾公斤炸藥和兩箱“極樂煙”,繼續說道:“這裏有十公斤炸藥,還有咱們在這裏所有的貨。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金狗一定會對得起你的!你父母我一定當自己的親身父母照顧!你就放心去做吧!”說完對著老陳和那五位大漢說:“我們從後門走!”

楊夜帶著重案一組的兄弟們趕到後門的時候,金狗剛剛好帶著他的手下從後邊跑了出來。金狗看到楊夜幾人,馬上掏出一把手槍,對著楊夜他們就開始射擊,大喊道:“弟兄們,殺出一條血路!不然被逮著也是死!”那五個大漢和老陳馬上也拿出各自的手槍,對著楊夜幾人就是點射。

楊夜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手槍,幸好距離還不是太近,馬上大喊道:“大家小心,找安全地方隱蔽好!”說完也從懷裏那出自己的佩槍,準備和金狗他們進行槍戰。

不過重案一組,有佩槍的隻有自己這個組長和軍人而已,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而對麵有六個人,這樣的情況之下,自己這邊想接近對方都很難,別說衝過去抓人了。

楊夜心中非常焦急——這個李傑,按說也是多年的武警隊隊長了,怎麽能這麽大意!

金狗六人的火力太過凶猛,重案組的幾人根本不敢現身,都隻能躲到安全的地方,偷偷看著金狗幾人的動向。

金狗見對方雖然人多,似乎根本沒有武器,便下令:“大家快點走!老陳,你年齡也不小了,被抓了也無所謂,留著擋著他們!我金狗的為人你知道的,你兒子和老婆,我一定會給你照顧的妥妥當當的!”

老陳點了下頭,和金狗又要了兩把手槍和十個彈匣,看來是打定主意不準備逃了。

楊夜把對方這一切舉動盡收眼底,可仍不見李傑的人來支援——看來,隻能放手一搏了!

楊夜心意已定,正準備出去和對方拚命,隻見從茶葉店的房頂上,突然跳下來一個人,對著根本沒有看見他的老陳,就是利落的兩拳一腳,老陳馬上就被打翻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徐虎!”楊夜旁邊的軍人說道,“果然是他,沒想到他也回來了!”

“他就是徐虎?”楊夜驚訝道,“不過他一個人就衝了上去,太亂來了吧?”

軍人盯著徐虎的一舉一動,說道:“楊組長你也許不知道,徐虎可是當年我們特種兵裏數一數二的肉搏王!這幾個小毛賊,恐怕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隻見金狗等人發現老陳被人擊倒,馬上拿著手槍就對徐虎扣動了扳機。徐虎根本沒有任何表情,隻見一陣寒光閃過,金狗的拿槍的手臂已經和他的身體永遠分離——徐虎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把五寸長的軍刀,把金狗拿槍的手瞬間砍下。

金狗疼的馬上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剛剛還很鎮定的他一下子顯示出人性脆弱的一麵。

那五位大漢仍有兩把手槍在手,雖然被徐虎的身手鎮住了片刻,不過馬上定了定神,對準徐虎就是瘋狂的射擊。而徐虎就像一個索命死神一樣,根本無視對方的子彈,頂著子彈衝過去,把那拿槍的兩位大漢的手又瞬間斬掉——其中一位大漢的槍都被徐虎的軍刀斬成稀巴爛了。

那剩下的三位大漢雖然身材比徐虎要魁梧許多,不過卻早已經被徐虎的身手所震懾,呆呆站在原地發愣。

金狗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站了起來,大聲道:“楞著幹什麽!快點把他做了!不然大家一起死!既然他穿了防彈衣,我們就用肉搏!不要忘記你們也是金牌打手!”

眾人被金狗的話驚醒,那兩個斷了手臂的大漢也忍著痛站了起來,把徐虎團團包圍了起來。

其實楊夜幾人這個時候幫忙絕對是最佳時機,不過楊夜幾人也被徐虎的身手所吸引,根本已經忘記了要過去幫忙。

隻聽那五個大漢齊聲一吼,一起衝向了被圍在中間的徐虎。徐虎並沒有管自己身後和側麵的人,而是直接對準前邊的大漢,就是狠狠一刀,那大漢一下捂著被徐虎刺中的大腿就倒在了地上。不過徐虎雖然製服了一個人,但是另外四個大漢卻把徐虎的雙手和雙腿都夾住——徐虎現在根本動都動不了。

金狗奸笑著,從地上拿起手槍,指著徐虎的腦袋,說:“別人當警察,你也當警察,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為了那幾毛錢的工資就拚命,值得不?不過我敬佩你這種爺們,死在我手上,也算你的造化!”

隻聽“呯!呯!呯!”三聲槍響——金狗倒在了地上,捂著腿又開始嚎叫,而那抱著徐虎兩條腿的大漢,也都倒在了地上哭號。徐虎見機會來臨,馬上一個原體旋轉360度,那兩個大漢被徐虎的軍靴一下子都踢到麵門,疼痛感讓他們不得不放開徐虎的胳膊。徐虎不敢喘息,對著那兩個大漢的腹部各是飛快的三腳,那兩個大漢也終於和老陳一樣,找周公約會去了。

軍人已經走到了徐虎的身邊,說:“好長時間沒見。”

徐虎盯著軍人,也淡淡道:“剛剛謝謝你那三槍了……不過沒有你,我一樣能把他們抓到。”剛剛徐虎在危急關頭,居然還知道是軍人開槍替自己解圍。

“我相信!不過,我打這三槍,隻是為了報你當年救我一命之恩。”軍人解釋道。

楊夜也走了過來,看著地上躺著的七人,說:“果然是員幹將!看來你和我們軍人是老朋友了?沒想到我們殤城公安局,居然有這樣的榮幸,特種兵不對的肉搏王和神槍手都加入了!”

就像香港電影演的一樣,不到半分鍾後,李傑帶領著一隊武警戰士從茶葉店了趕了出來,看到地上躺的七人,笑著說:“怎麽樣?我說的吧?有小虎在,絕對沒問題!”說完讓不下把那七人押走,接著說:“不過剛剛其實很險啊!你們知道不,我衝進茶葉店的時候,還有個小子,居然抱著一堆炸藥,看來是準備要和我們同歸於盡。不過那小子膽量不行,沒敢點,要不是我們這些人,恐怕都已經到另一個世界敘舊去了……”

眾人聽李傑說完,才明白自己剛剛其實已經路過鬼門關一次。

楊夜說:“李隊,人你們已經抓了。我想進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麽意外發現!”

“隨你的便!不過我還是在這裏留上一隊人吧!搞不好還有同夥的話,就遭了……”李傑說完,安排了一隊人幫楊夜站崗,便回去“領賞”去了。

楊夜見李傑已經走掉,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回頭對火炮他們說:“你們在這裏搜證一下,看看有沒有和碎屍案有關的線索。”

兩個小時之後。

華子已經困的不行了,說:“楊頭兒,好像這些隻是純粹的販毒集團吧?雖然他們的老窩十分符合咱們分析的凶手所在的場所,不過真的沒有任何發現啊!”

楊夜本來就對這裏沒報太大希望,而且初衷本就是剿滅這個販毒團夥,便說:“收隊!大家回去休息吧!”

楊夜連夜破了一起重大販毒案,第二天就登上了各大報紙頭條新聞——重案一組隊長楊夜精密計劃,武警部隊猛虎出擊勇擒毒販。

這本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不是經常可以粉碎這樣大規模的販毒集團,而且對方還有手槍這種重火力武器;可惜當楊夜第二天到了局裏的時候,第一句話聽到的並不是關於販毒案,而是“頭兒,不好了,碎屍案的凶手被刑二組抓到了!”華子一見到楊夜就這樣說。

這麽快?!楊夜心中暗驚,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華子說道:“就是在十分鍾之前,現在那個凶手正在刑二組的審訊室之中。”

楊夜沒說任何話,直接往刑二組審訊室方向快步走去。

楊夜到達刑二組審訊室的時候,審訊已經將近結束。凶手是一個看似文弱的帶眼鏡的年輕小夥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能把人切成一千多片的人。

石曉偉見楊夜進來了,說道:“好了,我要問的問完了,你可以找律師,不過我估計在證據已經證明你有罪的情況下,你還是為你的父母省下這些錢吧……”說完便讓自己的部下把那凶手帶走,然後便轉過頭和楊夜說道:“楊組長,消息可真夠靈通的啊?我剛剛抓到人不到二十分鍾,你就趕來了。不過……不好意思,好像這次還真的和你沒啥關係,不過我還是先恭喜楊大組長勇猛破獲一夥販毒團夥了!”態度看起來十分之囂張。

楊夜心中早已非常不爽,但是還是壓住胸中的怒火,說道:“恭喜石組長抓到真凶了!不過,作為拍檔,我想我可以知道這個真凶是在哪兒抓到的?證據是什麽?石組長方便和我說一下嗎?”

“當然可以!”石曉偉說,其實心中暗想:讓你輸個心服口服,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你是重案組之虎,當我石曉偉是個二百五,今天我就要讓別人改變看法!

石曉偉道:“我先和你說一下我們研究這個案子時候的思路吧。我們全組人昨天晚上在你們組會議室開完會之後,回到組裏,連夜研究了碎屍案的案情。我們分析出來的結果,和你們略微有一些差別——”

“第一、雖然死者是一個大一女生,加上性格又比較內向,但是憑這點就排除情殺或仇殺的可能,似乎有點不妥。因為我們可以逆向思維思考一下,正是因為死者性格內向,而且剛剛來到殤城,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死者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也就是說可以有一種假設——死者很可能在所有認識她的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結識了一個男朋友,而這個男朋友之所以可以贏得死者信任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和死者有共同的愛好,或者是自身休養和文化程度不俗,最起碼高於死者。至於廚師和屠夫這種普遍文化程度偏低的行業,應該是不可能接觸到死者的;醫生的話,還有點可能性。不過,我們認為還存在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作家。要知道,有的作家,為了激發靈感,經常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美國有一件著名的作家殺人案,作家就是為了寫書,而去殺人,而且殺人之後,還把自己的行凶過程和心理活動,描寫的淋漓盡致,最後終於也因為他的這本暢銷書,而被美國警方抓獲。”

“第二、雖然死者被切成一千多片,而且每片都切的十分整齊,內髒和頭顱還別烹煮過,以常理推斷,殺害死者的應該是十分了解人體構造,而且是刀功不俗的人,絕對是非常正確,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我們是不是還可以換個角度思考?這樣殘忍的碎屍手段,還可以以常理推斷嗎?試問常人會把一個人辛辛苦苦切成1000多片,把內髒和頭顱還要煮一煮麽?所以還有一個可能性,凶手很可能是個精神病患者,但是這種精神病,隻是屬於間歇型的,甚至有的時候,連凶手都不知道自己患有這種精神病。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個人,經常會分飾兩角——平時的時候,是以好人的角色出現;但是某些時候,就會變成精神失常的殺人惡魔!其實就是我們經常所說的人格分裂症了。也許你會問我,一個這樣的人,有可能把人切的那樣整齊麽?其實這樣的人,反而往往有特殊才能,而且能力要強於普通人很多,所以完全有可能。”

“第三、關於死者的作案現場的分析,我們是這樣想的——從作案的工具上來說,他用到了刀和床單,還有高壓鍋,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但是我要說明的是,他極有可能還有一個隱形的作案工具,那就是帶有直接與排水係統相連的洗滌槽。隻有在這樣一種地方,他才能把血跡處理得不留痕跡,考慮到他在處理屍體時的從容態度,他肯定是在他的住處實施碎屍的。那麽這裏是他的第一作案現場還是第二作案現場?因為案件的特殊性,我覺得深夜扛個死人從一個地方走到另外一個地方是非常不明智的,尤其是對於這樣一個高智商,高度冷靜的人來說,他應該明白這點,並且他碎屍的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可以推斷,他的第一作案現場應該離他的第二作案現場(碎屍現場)很近。也就是說,女孩子去的地方是一個公共場合和私人住地很近的地方,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臥室與商鋪相連的理發店、小餐館、私人診所、書屋以及其他帶有類似房屋結構的個體戶商鋪。”

楊夜沒想到石曉偉居然能在短短一個晚上分析出這麽多東西來,看來這個刑二組組長,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隻不過可能自己一直以來太搶風頭,把他壓太久了。楊夜忍不住讚成地點點頭。

石曉偉看到楊夜居然都被自己的分析所折服,喜行之色溢於言表,繼續說:“根據我們得出的三點,再結合現在網上麵這個話題非常火,傳說中有一些群眾,分析的觀點非常獨到精辟。我們打算先從這一方麵入手,來尋找和我們分析出的結果的共通點。”

“本打算是試試運氣的,誰知道還真讓我們找到了一個人,和我們推測的凶手十分相似,就是剛剛你見到的那個小子,他名字叫慕容楚歌。”

楊夜忙道:“能和我說說詳細的經過不?”

石曉偉看楊夜急成這樣,心中好笑,說:“情況是這樣的。我們當時找出了在網絡上最火的幾篇帖子。其中有一篇帖子,引起了我們的關注,是一個名叫‘黑彌撒’的網友所寫的。這個‘黑彌撒’的文章條理清楚、注重細節,表明‘黑彌撒’穩重、深思熟慮、行事富有條理且力求完美,並且細致、有很強觀察力和記憶力。我們還參照有關資料,用心理學方法分析,認為這個‘黑彌撒’就是個極為典型的人格分裂的人。而且這個‘黑彌撒’非常著重對於音樂愛好者的分析,並且指出‘聽這類音樂(搖滾樂或重金屬甚至極端音樂)的人,恰恰多是那種比較內向,不愛說話,外表也很普通很低調的’。從常態上,這種辯護一般情況下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恰好也是喜歡聽這類音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