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結伴自殺
“其實你要學法術，最好找心悠。”
畢竟心悠的法術如今已經勝過她。
可寧小乖卻不這麽想：“不用，我就學些封靈法術防身就行。”
同學會的案子由J市的警方負責，同她沒什麽關係，反正現在李素馨和劉鴻飛都安全了，賀老師也被送走了，警方找不到什麽凶手也是必然，她隻是想學點法術以防萬一，畢竟這段時間遇上的靈異事件越來越多，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寧小乖要學法術，司徒瑾楓也是樂意教她的，有的時候將這當做一種破案的手段也是好事。
轉眼便到了初冬時節，這段時間蔣憶同蔣心悠兩姐妹各忙各的，極少再看探望寧小乖和司徒瑾楓，而寧小乖也搬去了司徒瑾楓那兒，商量著這個春節要不要帶他見見父母，畢竟現在司徒瑾楓在這裏也有了新身份，一個小企業的老板，身份證上的年齡也改成了三十歲，如此一來便隻同她相差四歲，這樣的年齡和身份，她的家人應該是能夠接受的吧……
好在那段時間風平浪靜，A市沒出什麽大案子，用不了重案組，寧小乖上下班的時間也很固定，都由司徒瑾楓接送，同事們見著都會用羨慕的眼光看寧小乖一番，隻誇她找了一個體貼的男朋友。
“其實你不用這樣啦，我自己開車也可以……”
寧小乖害羞的扣上安全帶，隻聽坐在駕駛座上的司徒瑾楓傳來陣陣低笑：“哪怕隻多一秒鍾單獨相處的時間，我也不想錯過。”
一聽這話，寧小乖的臉不由更紅了。
前段時間她央求著夏千雙解開她輪回中的記憶畫麵，千雙還猶豫了許久才答案下來。瞞著司徒瑾楓做了這事之後，寧小乖心裏反而多了一些感觸。盡管前世的經曆不那麽愉快，但現在卻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也深知應當珍惜現在的每一刻。
當然，她也知道有些話換作原來的司徒瑾楓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不過當晚回去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些意外。
車剛開到公寓樓下，還未開入停車場，寧小乖和司徒瑾楓就看見對麵公寓下圍滿了居民，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停在樓下。
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寧小乖不是一個愛看熱鬧的人，但身為一名**，有的時候善於發現也是好事。
但這一次的事不用她打聽，剛下車小區的保安就湊了過來：“司徒先生、司徒太太，5棟28樓那個拉大提琴的年輕女孩自殺了！”
司徒太太……
寧小乖被這稱呼小囧了一下，很快便麵色如常：“自殺？”
小眼睛保安神神秘秘的點了點頭：“死了也不知有多少天了，鄰居都嗅到屍臭了，權叔幫忙報的警，一打聽才知道那小姑娘好幾天沒去學校了，學校老師竟然沒發現這事，可惜了都……那小姑娘才二十二歲，可漂亮的人呐！你說會不會是為情……”
保安比了個抹喉的動作，寧小乖卻說不上話來。
拉大提琴的女孩她倒是見過，有一次晚上和司徒瑾楓在外麵吃了飯回來，看見那女孩一襲白衣的站在小區門口，模樣看起來清純極了，想必在大學不乏追求者，可年紀輕輕的她怎就自殺了呢？
越過人群，寧小乖這才看見救護車旁還停著一輛警車，有認識她的同事臨走前跟她打招呼：“的確是自殺，得通知家屬了。”
寧小乖點點頭。
自殺的案子就不必追查了，哪怕那女孩的是因別人而自殺，頂多隻能引起一番社會**，其餘的他們什麽也做不了，畢竟這種自殺案警方隻能下個定論，讓女孩的家人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警車離開的時候，司徒瑾楓剛好停了車回來，目光深邃的朝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摟過寧小乖的肩膀：“自殺的亡靈怨氣頗大，這幾天小心一點兒。”
寧小乖緩緩點頭，又抬眸看向司徒瑾楓，跟隨他的腳步邁入電梯，心想有他在，還能出什麽岔子？
詭異的事就在那天晚上發生了。
寧小乖半夜醒來，想去洗手間。
司徒瑾楓的這間公寓她已經十分熟悉，幾乎不需要開燈便能摸到洗手間去。
臥室的滑窗不知何時開了一半，隱隱有寒風吹入室內，卷起暗色花紋的窗簾。
寧小乖睜開朦朧的眼，無意間瞄見對麵公寓有一間屋子還亮著燈，陽台上站著一個白衣女人，她睡眼朦朧的看不清，揉了揉眼睛那道白影便消失了，屋外漆黑一片，待她走進洗手間打開燈時，恍然想起對麵公寓就是第五棟，剛剛那道白影出現的地方好像就是28樓……
寧小乖不禁對著鏡子打了個寒戰，心想冤有頭債有主，她和那自殺的女孩沒什麽交情，就算她有什麽冤情也不會找到她……
可是，她是一個**，身邊又有驅魔人，如果自殺的女孩真有什麽冤情，她似乎應該出麵幫幫她。
寧小乖幾乎是腦子一團亂麻的走回臥室的，剛爬到床邊，就被司徒瑾楓大手撈了過去，濕熱的吻侵蝕頸項，她腦子再次打結，完全忘了方才可能撞見幽靈的事……
好吧，還是等明早再告訴他吧。
這種事也應該問問他的意見。
唔……
都說了不要像吸血鬼一樣咬她的脖子，深更半夜挺嚇人的好不好？
……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寧小乖終於趴在司徒瑾楓胸膛沉沉睡去，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一手摟著她的男人正眉頭緊鎖的盯著窗外，好似還能看見那在午夜飄**的遊魂……
第二天一早，司徒瑾楓照常開車送寧小乖去上班，無意間說起昨晚的事，寧小乖有些迷糊：“你說我是不是真看到那女孩的亡靈了？”
司徒瑾楓倒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隻說：“若是今晚再看見，那便是了。”
寧小乖點點頭，決定今天上班的時候問問同事那自殺女孩的消息。
下車的時候，司徒瑾楓忍不住勾住她的脖子，印在她的唇角深深一吻：“晚上等我來接你下班。”
“唔……好……”
看著寧小乖精神飄忽的步入警局，司徒瑾楓不禁搖頭一笑，但那笑容還未達眼底便急速消散，換上一臉憂愁。
開車離去之時，他緩緩拿出了手機撥通蔣心悠的號碼：“上次你說她命中帶有厄運，可是看出她所有厄運都是我帶來的？”
“司徒爸爸，您不能這麽說，這是……”
“這是命，我懂。”
難怪寧小乖之前都沒有遇上什麽靈異事件，偏偏他出現在她身邊之後便鬼事不斷。
仔細想起來，之前每一世哪一次不是他將她的生活軌跡打亂，害得她尤為短命？
究竟是該留下，還是離開，還她一片安寧？
修長的手指猛然握緊方向盤，明明離幸福已是那般近，為何命運還要諸多刁難？
這時，蔣心悠輕柔的聲音已從電話那頭傳入耳畔：“司徒爸爸，您若是真的擔心，便讓小乖自己選擇吧，如果她想留在你身邊，就算是天大的事，以您的實力也是有辦法挺過來的。”
是，如果僅僅隻是遇上個麻煩鬼怪，的確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大事，隻怕以後會害得寧小乖惹來更多麻煩。
但或許蔣心悠說的是對的，這個選擇應該交給寧小乖，如果她單純的隻想跟他在一起，不懼生死，那麽他便永遠陪在她身邊，生也一起，死也一起。若是她留戀人世，想要追求更多，那麽他便默默離開，回到冥界深處，等她百年終老之時，再續前緣。
這世間許多東西對他而言都是奢侈的，唯有時間，他要多少有多少，也等得起那百年光陰。
這個時候已身在警局的寧小乖自然不知道司徒瑾楓離開之時，心情是如此的複雜。
她還沒來得及打聽自殺女孩的消息，就碰上同事帶女孩的家屬來認屍。
每次這種場合都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寧小乖總忍不住跟著感傷一回，也來不及打聽女孩的事便回了辦公室，生怕觸景傷情。
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幾個女同事無意間說起了這事：“那女孩叫趙燕燕，聽說在學校裏有好幾個追求者呢，為情自殺根本沒有的事，那些媒體隻知道亂寫，哪有這樣胡亂議論死者的？”
“可我們查了一下，就是沒發現趙燕燕自殺的緣由，她父母委托我們繼續調查，找不到遺書也沒辦法。”
寧小乖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她是怎麽死的？”
說到這個問題，其中有位做文職的女警官就有些麵露難色：“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題……”
旁邊的女同事笑了笑：“所以你該改了文職入我們這塊，也不至於這樣。”
說完，女同事又一臉正色的對寧小乖說：“失血過多……你說正常人自殺割腕就行了，趙燕燕身上的傷口頗多，法醫說有一百多道，全是她自己割破的，你說那得有多疼，這是下了死的決心了！右手拿刀的，就是那種塑料殼一寸寬的美工刀，連後背都還有傷口！”
和同事討論案情就是有這點好處，至少有很多線索人家肯說得明明白白的。
“死亡時間呢？”
“三天前淩晨兩點。”
寧小乖仔細回想了一番：“趙燕燕就住在我家對麵28樓，我倒是沒聽見什麽聲響。”
“那就奇了怪了……”女同事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法醫也說了這點有些奇怪，渾身那麽多傷口哪有不疼的？她唇部連牙痕都沒有，嘴裏也沒咬過什麽東西，怎能忍著不叫？”
“想叫叫不出來呢？”
“也沒理由能忍一百多刀的……”
寧小乖邊聽邊點頭，覺得趙燕燕的死似乎真有些可疑。
最可疑的事，趙燕燕在一種沒理由自殺的情況下，以一種極度殘忍的方式自殺了，她這麽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最後連一封遺書都沒留下？
還有，她死後為何陰魂不散，難不成還有未了的心願？
既然有心願未了，又是為何要自殺？
寧小乖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陷入一個死胡同，有些轉不過來了……
下午，司徒瑾楓依舊準時來接她下班，寧小乖將自己問到的事同他說了一說，哪知司徒瑾楓聽後沒給半點意見，卻始終陰沉著臉。
愣了一會兒，寧小乖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方才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麽了？”
司徒瑾楓放慢車速，神情顯得有些緊張：“如果我告訴你，是因為我留在你身邊，你身邊才有那麽多怨靈徘徊，你……還要跟我在一起嗎？”
寧小乖呆了呆，隱隱約約記得蔣憶曾同她提過類似的話，轉而便在司徒瑾楓凝重的表情下笑了：“沒關係啊，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你忘了，上次那個劫匪案，還不是你幫忙招來小鬼幫我鎖定凶手的？那一次，我還立了大功呢！”
她顯然沒有意識到他真正想要表達的含義，司徒瑾楓隻得咬咬牙，繼續說道：“如果因為我，你會有性命之憂呢？”
他的聲音很沉，也很是懊惱，寧小乖完全可以察覺到當他說出這番話時，一顆心承載著多少的悔恨。
可是……
那又有什麽關係？
“人活一天是活，活一年也是活。以前或許我還會覺得死了會有什麽遺憾，但現在……欸，算是換一個地方繼續生活吧，而且那個地方也還有你不是嗎？”寧小乖故作輕鬆的說，“隻要那個時候我爸媽還待見我就成……”
聽了這番話，司徒瑾楓難免有些哭笑不得，真是什麽悲慟的話到了寧小乖這兒都能將傷感掩去，他以為她至少會驚訝一下，沒想到竟然這麽坦然就接受了。
過了一會兒，又聽她靜靜的微笑聲傳入耳畔，那麽寧靜：“我分得清什麽是最重要的。”
司徒瑾楓一愣，突然有一種想要立即停車，抱著她深吻一番的衝動。
不過，還是等到回家以後再說好了……
回去的時候，司徒瑾楓徑自將車開去了停車場。
停車場就在公寓樓下，寧小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回到這裏之後腦子裏一直想著趙燕燕的事。
車剛駛入停車場，周遭的光線就暗淡下來，她沒來由的渾身一緊，那種緊張的感覺不可抑製的襲來，激出了她一身冷汗。
司徒瑾楓將車停入車位，明顯看出了寧小乖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伸手貼上她的額頭：“怎麽了？”
“沒……沒什麽……”
寧小乖心虛的拉開車門，心想若是趙燕燕的亡靈還在，司徒瑾楓一定能夠察覺到，但他的表情看起來那麽自然，顯然附近不會有什麽危險。再說了趙燕燕死在家中，司徒瑾楓也曾說過，亡靈若非為了複仇，靈魂是不會輕易離開死亡之地的。
盡管如此，寧小乖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膽戰，下車之後就緊緊拉著司徒瑾楓的手隨他一同步入電梯，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正死死的盯著她，還有她落下的腳步聲，似乎也在黑暗的停車場內徘徊著一陣詭異的回聲……
其實寧小乖的感覺沒有出錯，應該就連司徒瑾楓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在公寓附近蔓延著。
會是趙燕燕嗎？
他內心不敢確定，卻預感到有什麽大事即將發生！
這一晚，寧小乖又在淩晨兩點左右醒來，幾乎是無意識的下了床，那被她臨睡前鎖好的落地窗不知何時又開了一半。窗簾在冬季的寒風中飛揚起伏，對麵公寓的28樓依舊亮著燈，趙燕燕白衣飄飄的鬼魅身影佇立在陽台上，正對著寧小乖的方向。
寧小乖微微一愣，轉而頭皮發麻，她總覺得趙燕燕的死有可疑，也許她該和司徒瑾楓聯手調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