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直麵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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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蘭台笑笑,將手裏的藥碗湊到唇邊,仰頭一飲而盡,苦得眉頭都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來福一手接過藥碗,一手將蜜餞送進祝蘭台的嘴裏,笑道:“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主母您就當是為了您肚子裏的下一任家主。”說完,來福動手利落地收拾好起杯盤。
祝蘭台歎息一聲,喃喃自語:“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他可以像雲三叔一樣任情恣性呢。”鳳氏家主之位引來了幾代的仇恨,這讓祝蘭台覺得害怕,也覺得厭惡。作為一個母親,祝蘭台更希望的是肚子裏的孩子能夠健健康康地成長,一輩子無憂無慮。
來福並未接話,隻當是沒聽見,見東西收拾好,便笑著告辭:“主母您休息一會,我先去收拾一下,一會您好午睡。”
祝蘭台還沉浸在剛才複雜失落的情緒裏,隻是微微點頭,並未言語。
來福見此,便端起東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夜半的時候,祝蘭台突然覺得腹中一陣絞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滿身大汗。初驚醒的那一刻,祝蘭台還以為自己的腹痛隻是在做夢,誰知這懸起的一顆心還沒放下來,腹部的絞痛又開始發作起來。
渾身冷汗涔涔,祝蘭台倒在**,伸手抓緊身下的床單,艱難地出聲呼救。幸好自打祝蘭台懷孕之後,春屏不放心祝蘭台自己一個人睡,一直陪在祝蘭台旁邊,晚上也睡在隔間裏。因此,祝蘭台一呼救,春屏趕緊就起床跑了過去。
掌了燈,春屏這才看見祝蘭台正渾身顫抖地躺在**,蜷著身子,緊緊地護住腹部。心裏一驚,春屏一邊奔過去照顧祝蘭台,一邊已經大聲喊人去找大夫。
陳大夫在診斷出祝蘭台懷了男孩之後,擔心祝蘭台有什麽不測,便一直住在府裏,因此很快就趕到了現場。沒有絲毫的猶豫,陳大夫拿出銀針,一邊給祝蘭台下針,一邊吩咐下人去煎藥。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整個鳳府都知道了祝蘭台胎兒不保的事,大家憂心忡忡,不知道消息傳到了遠在西域的鳳崇那裏,又會掀起整個鳳府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
清舞得聞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將鳳舜交給了丫鬟,披上外衣就奔了過去。
再怎麽清舞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十月懷胎的辛苦和小心翼翼她比誰都清楚,再加上在秀色樓時,清舞沒少見到花娘墮胎的事,多少有些經驗,倒是幫了陳大夫的大忙。
祝蘭台害怕極了,她第一次做母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經驗可言;同時身為鳳家的當家主母,懷上的又是第一個男孩子,壓力非常之大,因此一向堅強的祝蘭台,此刻除了哭,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
清舞陪在祝蘭台的身邊,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我在秀色樓見過不少花娘墮胎,就算是下足了藥,十次也有那麽幾次是不成功的。更何況,你隻是身體突然不舒服引起腹部不適,沒有關係的。別擔心,你跟孩子都會好好的你忘了,你還要等著他回來看孩子呢……”
陳大夫聞言,一邊替祝蘭台施針,一邊在心底暗自歎息,祝蘭台胎兒不保哪裏是意外,分明是有人蓄意加害。隻是陳大夫不明白的是,藥材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每次煎藥也都是他由親自動手,怎麽還會出錯?
餘光在春屏、來喜和來福三人之間徘徊,陳大夫想,如果真的有什麽人有機會加害祝蘭台肚子裏的孩子的話,也就隻有祝蘭台的這三個貼身的侍婢了吧。
雖然見了紅,但是在陳大夫高明的醫術和祝蘭台的耐苦堅持下,孩子總算是保住了,隻是經過這一次險中求生,祝蘭台虧了身子,想要安然地等到孩子出世,隻怕有些苦難。
鳳崇原以為即使他不在府中,祝蘭台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會在他的庇護下安全無虞,誰知竟然生出了幾乎滑胎的事。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鳳崇隻覺得整個人都空白了,什麽都幹不了。
清醒過來的時候,帶著深深的自責,鳳崇沒有絲毫的交代,便直接跨上駿馬,一路朝回奔馳。
去時走了兩個月左右的路程,鳳崇隻用了半個多月便走完了,根本就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即使是汗血寶馬,也被他累壞了好幾匹。
終於趕到洛陽鳳家大宅的那一刻,看到正在**恬然午睡的祝蘭台,鳳崇眼淚差點沒有流出來。即使是十六歲那年在鳳海天的陷阱裏死裏逃生的那一刻,鳳崇也沒有現在這樣感激上蒼。
顫抖著走到床前,鳳崇半跪下來,伸手撫上祝蘭台的臉龐,淚水潸然而下,泣不成聲。
自從出了那次意外之後,祝蘭台睡眠很淺,因此在鳳崇撫上她麵頰的那一刻,祝蘭台便立刻醒了過來。轉頭看見是鳳崇,祝蘭台沒有驚喜地尖叫,隻是驚喜地看了鳳崇一眼,然後嘴角噙著微笑,安然睡去。
大約是見了鳳崇,所以徹底地放了心,祝蘭台這一睡,便到了午後才悠悠轉醒。醒來時,身邊不見了鳳崇的身影,祝蘭台坐起來四處張望一番,見一切如舊,不由地苦笑歎息:“看來真的是快要思念成災了呢,竟然會看見幻影……”
“誰說是幻影?”鳳崇笑吟吟地從隔間裏轉出來,走到床邊,傾身將祝蘭台攬在懷裏,笑道:“不過,能聽見你這句話,我還是覺得很高興。”
祝蘭台愣了一瞬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激動地抱住鳳崇,而是伸手捏捏鳳崇的耳朵,東拉西扯一會兒,直扯得鳳崇皺眉喊疼這才罷手。下一刻,祝蘭台撲到鳳崇懷裏,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來。
自從上次差點滑胎之後,祝蘭台雖然每天都微笑依舊,但是心底卻總是惶恐不安,加上孕婦的敏感纖弱,讓她每時每刻都過得極不安穩。現在見了鳳崇,祝蘭台隻覺得所有孤苦無依的黑暗日子終於到了頭,卸下所有的武裝,在鳳崇麵前脆弱得像個琉璃娃娃。
鳳崇沒有開口勸慰祝蘭台,隻是坐到**,將祝蘭台輕柔地抱在懷裏,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瘦弱的脊背,下巴摩挲著她的發旋兒。
良久,祝蘭台才止住哭聲,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有些赧然地撤身離開,抬頭問道:“怎麽回來得這麽突然?”
鳳崇雙手捧住祝蘭台的臉頰,注視良久,這才柔柔地說:“在我麵前,你不用假裝堅強。”
這句話像是導火索,將祝蘭台還不容易收回去的淚水又激了出來,少不得祝蘭台又在鳳崇懷裏哭上一場,一邊哭還一邊哽咽道:“除了爹娘,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我可以全心全意地信賴他,依賴他……謝謝,謝謝……”
鳳崇輕柔地歎息一聲,將祝蘭台摟得更緊,既然如此,那麽從今天起,他就要讓祝蘭台學會全心全意地信賴他,做一個幸福的閑妻。
祝蘭台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又在鳳崇懷裏沉沉地睡去的,而且睡得十分安穩。大約是近些日子神經繃得太緊,好不容易見了鳳崇放鬆下來,所以祝蘭台竟然一覺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來的時候,見身邊沒有人,祝蘭台一顆心立刻跌倒了穀底,心想,難道自己真的是睡糊塗,所以才會夢見鳳崇對自己關懷備至、柔情蜜意嗎?可是,如果真的隻是夢,那夢境為何會如此真實?
就在祝蘭台矛盾糾結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麵“嘎吱”一聲推開。
下意識地順聲望去,祝蘭台就看見鳳崇微笑著站在門口,一手裏還托著托盤,托盤裏大約是一碗清粥和幾樣可口的小菜。聞到飯香,祝蘭台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來,整整兩天沒吃東西,也難怪肚子會覺得空了。
不過現在,祝蘭台空的隻是胃和肚子,心裏卻被門口那人的微笑填得滿滿的,像是在冬日裏曬太陽,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祝蘭台想,真好,幸好這一切都不是夢。
在祝蘭台傻笑的那會兒,鳳崇早已經進了屋,將手裏的托盤上下,走到床前,伸手要幫祝蘭台穿衣服。
直到鳳崇溫潤如玉的手指從眼前晃過,祝蘭台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想起剛才鳳崇似乎從門口進來時就是站著走進來的。猛地,不覺握緊鳳崇的手,祝蘭台抬眼又是驚訝又是擔心地問:“你竟然走著進來?”
鳳崇幫祝蘭台拿衣服的手一頓,而後不甚在意地說:“對啊,反正事到如今,也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
祝蘭台蹙眉,不讚同地急切地說:“可是,你不擔心鳳海天他對你不利嗎?他要是知道你的傷好了……”
祝蘭台還沒說完,就被鳳崇伸出食指輕點住唇瓣,止住了下麵的話。
“如果我的安全是要以你和孩子的安全為代價的話,那我寧願不要。”附在祝蘭台的耳邊,鳳崇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