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辛談過很多個女朋友?”陳知意忽然說道。

簡灼突然頓住,看向她:“怎麽?跟宴沉哥分了就想跟秦謹辛在一起?”

說完冷笑一聲:“陳知意,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還妄想秦謹辛?他不會看得上你的。”

陳知意歪頭:“你怎麽知道不會?畢竟我的前男友也是你拿不下的男人。”

簡灼聽了麵色一僵,握了握拳,咬牙切齒說道:“我是沒拿下宴沉哥,但也不至於像你這麽眼瞎喜歡上秦謹辛。”

“因為秦謹辛做了什麽很可怕……或者很惡心的事情嗎?”陳知意的語氣突然壓低。

簡灼震驚地看向她。

此刻她終於反應過來,或許陳知意是帶著其他目的來找她的。

“為什麽這麽說?”

陳知意站起身,看向簡灼:“你也是個女人,自然也不想看到更多女人被他害了吧?你不需要知道我為什麽知道這些,但我希望你能給我更多的線索。”

簡灼皺了皺眉:“你朋友跟他在一起了?”

秦謹辛處理得很好,雖然陳知曉是在瑞心醫院跳地樓,可沒有人會往秦謹辛身上想。

畢竟在醫院這個敏感的地方,想跳樓的人實在太多。

因為疾病因為錢,因為感情,都有可能。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隻需要知道你是怎麽發現秦謹辛的秘密的。”陳知意冷聲道。

簡灼低著頭猶豫了一下,最後歎了聲氣,坐下。

“其實……我也是無意間看到的。”

她是簡安吉的女兒,雖然她的媽媽隻是一名設計師,但隨著知名度越來越高,自然接觸的圈子也越來越高。

也因為地位水漲船高,所以可以和陸夫人成為朋友。

她漸漸地可以出席一些名媛聚會,豪門生日派對。

當然,像秦家那種家庭,她是接觸不到的,陸家若非她媽媽和陸夫人聊得來,也不可能接觸到。

但總而言之,她借著陸夫人的手,搞到了秦家最小兒子滿月宴的一個請帖。

滿月宴是在酒店舉行的,參加的都是政界一把手二把手,商界大亨,和各個領域的泰鬥人物。

她一個邊緣型小人物被灌了許多酒,便出去醒酒。

她去了天台,可她寧願這輩子沒有去天台。

下麵推杯換盞,而天台上卻站著一個惡魔。

他抓著女人的頭發,將女人的頭摁到護欄外麵。

那是個秋天,風很大,女人隻穿了件裙子,皮膚凍得泛紅,尤其又是天台,風最大的地方。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那是那個女人與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嚇壞了,躲在牆後麵不敢出聲。

“我說過,女人要聽話一點,每一個費勁想進秦家的女人,要問問自己的命夠不夠長。”

男人臉上是嗜血的笑容。

簡灼從他臉上讀到了興奮。

女人被嚇壞了,連忙點頭。

男人笑了笑,將她扯回來,女人跪在他的麵前。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藥丸遞給女人。

“乖,吃了它,你的命就保住了。”

是白色藥丸,外表看上去和普通藥丸沒什麽兩樣。

女人想都不想直接吞了進去。

她沒有選擇,吃了或許還能賭一把。

因為害怕,簡灼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看下去。

好在兩人沒在天台上停留太久,便下去了。

簡灼沒敢立刻出去,又在角落裏多待了幾分鍾,那晚沒有月亮,她趁著城市燈光緩緩走到了剛才女人站的那裏。

下麵是一灘尿漬。

那個女人被嚇尿了。

她嚇得魂飛魄散,酒醒了大半。

不敢再多停留,立刻下了樓。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男人,是秦家的孩子。

名叫秦謹辛。

一個存在感極低的孩子。

秦家都是瘋子。

她終於明白了。

後來沒過多久,那個剛辦了滿月宴的小孩兒便夭折了。

聽說是晚上睡覺被子蒙住了頭,不小心把人給捂死了。

秦家月嫂那麽多,怎麽會連個小孩都照顧不好呢?

簡灼不信,當然,知道秦家底細的人都不信。

但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剛滿月的孩子深查下去得罪秦家。

孩子的母親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孩子死了之後,那位母親就瘋了。

後來再也沒聽秦家提起過她。

陸夫人年輕時搞過幾年文學,年紀大了,又開始跟幾個闊太太搞起了文化沙龍。

說是文化沙龍,但真正懂文學的沒幾個,大多都是看過幾本書,具體講了一些什麽,有什麽深刻的內涵,也隻是學到過,多不會特意去探究。

那次的文化沙龍她也去了,秦家的三太太也去了。

說是三太太,其實也是正兒八經的法律關係。

三太太年輕,三十來歲,但在一眾女人中成為秦家族譜上的人,也是相當有手腕的。

秦三太太低調謙和,總是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不說話。

後來聊得盡興,陸夫人讓人倒了紅酒,秦三太太酒量不好,喝了半杯就醉了,是她送的秦三太太回家。

那次秦家宅子裏除了下人沒旁人,她將人送回房間便打算離開。

可也就是那一次,她再次看到了這輩子不想看到的一幕。

秦謹辛的房間裏有一個女人。

女人的脖子被鐐銬鎖著,渾身青紫的傷痕,窗戶就那樣打開著。

毫無疑問,秦家的人是知道秦謹辛的為人的。

可一點消息沒傳出去,不是因為秦家的傭人真的守口如瓶,而是秦家人讓他們不得不守口如瓶。

那裏就是煉獄,她瘋了似的跑了出來。

後來總是因為大大小小的原因,見到秦謹辛,可每一次他都是那斯斯文文的模樣。

芝蘭玉樹,溫和謙恭。

教人挑不出一點錯。

她怕他,自然也厭他。

“他就是個瘋子。”這是簡灼說完對她的總結。

和她姐姐的評價一樣。

“你手裏有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話嗎?”陳知意看向她。

簡灼皺了皺眉:“你想幹什麽?他可是秦謹辛,秦家的掌舵人,你以為掌握了一點證據就能拉他下水嗎?”

陳知意挑了挑眉:“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她姐姐的仇她一定要報的。

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