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憑什麽幫你?”簡灼仰頭。
對方是秦家,她隻是個小人物,得罪了秦家,別說京市,她能不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你應該知道我的導師是誰吧?”陳知意笑著說道。
斯蒂文。
設計界的鬼才,許多年不收學生了,隻是學校的一個掛名教授,可是他突然收了陳知意。
當然,陳知意也用成績證明他沒有收錯人。
“怎麽?你能說服他收我做他的學生?”簡灼眼裏迸發出光芒。
斯蒂文在設計圈裏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是人人趨之若鶩的神。
陳知意如實搖了搖頭:“不能。”
簡灼燃起的火苗熄滅了:“那你說個什麽勁兒?”
“我可以幫你引薦給他認識,至於能不能成為他的學生就要靠你自己了,而你也隻需要把你所掌握的證據給我,至於能不能成也全憑我自己。”
簡灼眼裏閃過猶豫。
陳知意也不著急,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最後還是咬牙點了點頭:“好,我給你。”
陳知意想找死,她自然不攔著。
正好還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我明天就可以拿給你,但相應的你必須盡快安排我和斯蒂文老師見麵。”
簡灼說道。
“當然。”
……
陳越庭那邊行動很快,擬好了合同就剩簽字,陳知意請了一個律師幫她看合同,陳越庭陰險狡詐,難保不會在合同上動手腳。
律師看完在陳知意耳邊耳語了一陣,最後點點頭。
“那就多謝陳總了。”陳知意笑著用簽字筆在簽名處簽上自己的名字。
隻是另陳越庭沒想到的是,還會有一個律師即將到來。
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看著不像是律師,更像是保鏢。
他進來後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是陳小姐的委托律師,陳小姐生前已經擬定了遺囑,要將自己名下持有的百分之五的陳氏集團的股份轉移到妹妹陳知意女士名下。”
陳知曉的股份是她的媽媽當年離婚的時候幫陳知曉爭取到的。
離婚的時候讓陳越庭簽訂了協議,在陳知曉十八歲的時候協議就會生效。
陳越庭眼前一黑,陳知曉的百分之五,還有陳知意的百分之六,加起來陳知意直接擁有了公司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這是陳氏集團的股份,憑什麽給陳知意?”陳越庭大喝一聲。
“股份已經轉到陳知曉女士名下,陳知曉有權決定股份歸誰所有。”大塊頭律師不慌不忙說道。
“反了,都反了。”陳越庭拿起一旁的茶杯往地上砸去。
陳知意也沒有想到原來姐姐早就為她謀算好了一切。
她是不是早就料到這一天的到來?
“我姐姐是什麽時候找的你?”
陳知意啞著聲音說道。
“去世的前一周。”
陳知意的心髒驟然一痛。
為什麽她一開始沒發現呢?
她總說要保護好姐姐,可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在保護她。
上初中,放學路上經常遇到那群黃毛地痞騷擾,姐姐發現後,一向乖乖女的她,竟然拿著自己的零花錢給她雇了兩個保鏢。
從初二到初三,一雇就是三年。
高中,母親生病住院,她在外兼職賺錢,姐姐知道後將自己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瞞著陳越庭一起和她兼職。
為什麽不找陳越庭?當然找了。
她們姐妹二人給陳越庭磕頭,在陳家大門跪了整整一天,最後姐姐脫水住院,陳越庭也隻是給了她十萬塊錢。
對於媽媽的病杯水車薪。
再後來,媽媽去世,她出國留學。
沒有錢,是姐姐拿的。
如果沒有姐姐,就沒有今天的她。
她還沒有來得及好好陪著她,還沒有帶她脫離陳越庭的控製,姐姐就沒了。
陳越庭乍一聽到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但這種難受很快就被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衝洗得一幹二淨。
倒是一旁的喬月聽了瞪大了雙眼:“陳知曉剛把股份轉給陳知意就死了,我看陳知曉的死跟陳知意也脫不了幹係,這股份非但不能給,還得報警。”
不得不說,喬月越活,腦子越笨。
話音剛落就被陳越庭嗬斥了一聲:“你給我閉嘴,要是沒事兒就滾回樓上。”
但陳知意就沒那麽好說話了,她從沙發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抵在了喬月脖子上:“你再敢多說一句,我不介意送你下去親自去問我姐姐究竟是什麽怎麽回事。”
她眼神狠厲,帶著一股決絕:“姐姐死了,我無牽無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大可試試。”
“陳知意,你別衝動。”陳澤明嚇得麵色蒼白,立刻出聲道。
“知道怎麽閉嘴嗎?”刀子陷入皮肉一分,刀尖染了血。
喬月嚇得渾身哆嗦:“知,知道。”
陳知意冷哼一聲,將刀子扔在了地上,目光幽暗,看向陳越庭:“姐姐的股份給我,我拿著有問題嗎?”
陳越庭也嚇得吞咽了一聲口水,搖搖頭:“沒問題。”
陳知意笑了。
……
京市最近開了一個畫展館,名字很特別,甚至有些俗氣,金金畫展館。
作品全部出自同一個人——白榆。
一個年少成名的天才畫家,隻是不知為何這個畫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消息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謹辛會去這裏。
陳知意特意買了和秦謹辛同一時間的票,裏麵展出大多國外的一些作品。
畫得很抽象,但卻很吸引人的靈魂。
世間百態在每一幅畫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每當我看到這些作品的時候都無數次慶幸,自己的生活原來是那麽美好。”
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在陳知意背後響起。
陳知意後背一僵,她清楚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是姐姐去世以後她第一次碰到秦謹辛,在轉身那一刻,她差點控製不好自己的表情。
“秦總也在這?”陳知意笑著問。
秦謹辛微微一笑:“看來我和陳小姐很有緣。”
她姐應該沒有告訴秦謹辛她是陳越庭的女兒,所以秦謹辛也不會知道她們姐妹二人的關係。
“秦總也喜歡白榆老師的畫嗎?”陳知意找了個話題問道。
“她的每一幅畫都讓人心生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