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神色有些古怪,回想起當時頭痛了好幾天就一陣後怕。

“黃姑娘,令堂到底什麽人,她的武功路數似乎並不是你們太一教的。”

黃蕾不滿道。

“我知道了,你真沒見識,我媽練的是玉門的獅子吼,你卻說是什麽河東獅吼,這玉門獅子吼是當年一位在江湖遊曆的前輩高人傳給我娘的,當然不是太一教的了,太一教武功講究中正平和,循序漸進,怎麽會有這樣霸道的功夫,我媽武功其實不高,但是這一招玉門獅子吼卻是她練了很多年的,對內力低下的人最有奇效,尤其是你,你要是和我媽交手,恐怕連她的一招都接不住,虧你還在這裏胡吹牛皮。”

袁珍笑了笑,拉著黃蕾道。

“師妹,哪有你這樣說人家的,別扯遠了,繼續說金刀門的事。”

袁珍又對一邊的夏延道。

“夏公子,你不要介意,黃伯母其實是個好人,不過因為年輕時遭到歹人,導致臉上容貌有損,所以才……”

夏延聽完心頭一陣懺愧,他剛才還在心中暗罵這個老妖婆,此時明白了原因臉上不由得變得微紅,原來如此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句話說的是一點兒也沒錯。

隻聽黃蕾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當時我媽擒住了羅海軍這個小畜生,所以金刀門主羅宇航才不敢妄動,但是羅宇航那狗賊帶了兩百多號人圍住了黃府,還揚言跨出府門一步者殺無赦,我們家好多下人都給那狗賊殺了,直到我師姊逃出去報信,大師兄他們來了,我家才安全下來。”

“師姊,我記得當時大師兄跟那姓羅的狗賊打了一個賭,是不是?”

袁珍道。

“不錯,正是因為這個賭約,才逼得羅海軍放棄了這門親事,若是憑借堂堂正正的拳腳功夫的話,我們是打不贏的。”

夏延疑道。

“什麽賭約?因為一個賭約就放棄了嗎?這不免有些兒戲了。”

黃蕾哼了一聲。

“男子漢大丈夫,輸了自然就要守諾,要不然,金刀門在整個江湖上都抬不起頭來。”

江湖中人以”義”字為先,重信守諾在武人心裏那是必然要做到的,否則聲名一壞,那就會在天下人中抬不起頭來。

但夏延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心裏雖然覺得守信是重要的,但殺手尖兵的生涯卻告訴他,萬事都應以利益為先,未達目的應該要不擇手段,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夏延道。

“賭約到底是什麽?這金刀門主武功高強嗎?”

黃蕾撓了撓頭,有些說不出話來。

黃蕾呆了一會兒道。

“這,我記得當時賭約就是大師兄和他比武,贏了我們就把羅海軍放了,輸了他就放了我們,再也不能和我黃家為難,但是具體怎麽比贏我卻忘了。”

袁珍道。

“這你都能忘了,金刀門主的武功在當時是相當高的,就是我在練十年也未必能夠勝的了他,唉,大師兄和他比鬥其實也沒有十足把握,隻是為了你,他不得不這樣做。”

“那時雖然是初春之季,天氣還是十分的冷,我們都穿了厚厚棉襖,隻有一個人還穿著單衣,就是金刀門的門主羅宇航,可想而知,他的武功有多高。

“不過大師兄也不是吃素的,他那時已經開始修煉混元功了,一身功力渾厚無比。”

黃蕾驚呼了一聲。

“混元功,他就開始修煉混元功了?大師兄才不過二十八歲。”

袁珍點了點頭。

“沒有這身混元功他也不能和金刀門主抗衡,但其實和羅門主的金刀功法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黃蕾突然”啊”了一聲道。

“我想起來了,大師兄的最喜歡的一柄寶劍就是在那時候斷掉的,我瞧見了他失落的眼神,我求我爹花重金又買了一柄寶劍送給大師兄,不過大師兄不要,臨走時我偷偷塞到他包袱裏了。”

袁珍笑道。

“是了,總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體貼大師兄。”

夏延聽到兩人說混元功,又提起金刀刀法,早已是心馳神往,忙道。

“然後呢,你大師兄到底是怎麽打贏那家夥的?”

袁珍看了他一眼,鄭重道。

“嚴格來說大師兄也不是打贏了他,而是兩敗俱傷,金刀門門主先輸了一招。”

黃蕾道。

“哦,那時我家的小院子裏許多假山和林木都給打爛了,還有我種的一百盆蘭花,二十盆金菊一盆都不剩。”

袁珍道。

“說實話,大師兄和金刀門主兩人比鬥的招式連我都看不懂,隻覺得精妙無比,招招都有十幾下後招,這金刀羅門主武功是實打實的厲害。”

黃蕾笑道。

“反正我隻看到,兩個人一團白光一團黃光,閃來閃去,周圍的人都怕的退開來十幾丈遠,最後好像有一道白光從天上飛下來了,把大師兄和姓羅的兩人紮在一起。”

袁珍瞪了她一眼。

“什麽一道白光,這是”天外飛龍”,小妮子還說別人,自己也沒多大見識,大師兄最後使出的一式是混元門失傳已久的劍法,那道劍法是同歸於盡使用的。”

“幸好羅門主反應快,長劍隻紮中了兩個人的肩胛骨,要不然大師兄,大師兄這條性命就沒了。”

說到後麵,袁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感傷,說到此處,黃蕾也有些失落,不再開玩笑。

“大師兄確實為咱們做的太多了,我以後再不惹他生氣了。”

袁珍突然看向夏延,躬身下拜道。

“夏公子,說起來咱們還要感謝你的贈銀之恩,你的大恩大德太一教永不敢忘。”

黃蕾也對了他行禮道。

“是呀,夏延,以前我對你還存有偏見,但是你既然肯在贏了我師姊的情況下還把五百萬銀子送給我們,我是很佩服你的。”

夏延趕忙扶起兩人。

“我這又算得了什麽,太一教救濟蒼生,以匡扶正義為己任,別說五百萬了,就是一千萬五千萬,隻要我夏延拿的出來,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黃蕾和袁珍齊聲道。

“多謝夏公子(夏延)!”

這時月明星稀,微風驟起,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