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仍能看見些許揭示不完全的柿子。不少房屋的屋頂也是破爛不堪,有些甚至已成為了養鴿子或晾曬衣物的地方,而不是供人居住的家。
難以想象,京城的百姓過著貧困和拮據的生活,難以謀生的居民不得不將自己生活的小攤擺在街頭,賣著日用雜物,隻有淺薄的盈利。而街上的乞丐則是另一個淒涼的存在。
大夏京城,一座古老的城市。它有著悠久的曆史,但在蕭呈文反叛的變革麵前,卻落得一片淒涼和破敗。在昏黃的燭光下,那些標誌性的建築就像奄奄一息的老人,在無情的歲月長河中品味著失落和蕭瑟。
這座城市中的建築物本來大都是古色古香的白牆青瓦,氣氛沉悶的枯萎綠樹,處處透露出一股悠古的氣息。然而現在,它的命運逐漸被時代所拋離,城市的輪廓逐漸模糊,隻剩下那顆淒涼和荒蕪的心髒在苟延殘喘。
街上行人稀少,每個人都帶著一股愁苦和疲憊。他們的穿著雖然樸素,卻透露著日益高昂的堅韌和樸素。破爛的棉襖、褪色的毛衣,再簡單也不過了。但每個人都在默默地完成自己的任務,勞作著,生活著。
南方的老街和小巷子,還存有那些古老而有著時代印記的建築,雖經風雨侵蝕、歲月漫長的衝刷,已不那麽莊重而華麗,有一種溫柔而含蓄的美感。曾經珍視的,已經成為回憶。到處都能看到毀壞和繁衍生長,比如那些人行街和街頭小店,訴說著那些曆經滄桑的點綴。那些擺在路邊的攤販老了,他們身下的布條也像是附身在那塊固化的黑色陸地裏。路旁的小攤上堆著的蔥薑托盤、鮮花破屑,連蝴蝶蘭的芳香也哀怨了。與皇宮的生命一樣,那些看得見的人和東西經曆了歲月的更迭,經曆著殘酷的生存和慢性的死亡。
這座京都在脆弱和堅韌之間,承受著歲月的侵蝕和荒蕪的風霜。那些高大的樓房慢慢地彎曲,細碎的沙石一點點脫落,滿是果糖的突出牆體環繞入口的門廊,早已荒蕪無人,隻留下悠長的廢墟。從遠處望去,如同巨大的掉發,這座城市的體魄在衰弱。
街道的兩旁,是很多慘不忍睹的小攤子。那些攤販們用流沙般的眼神觀察每位來往行人,幻想著或許有一天這些達官貴族就能改變他們的人生,可以返貧為富。但他們使用的招式耳熟能詳,無數摳到留存斑駁痕跡的一個破碗碟立即得到更新,山寨版的瓷杯、滑稽的老紅舊綠的招牌如同某種具象化的心理夢境,偽裝都非常明顯。
夜幕從四麵八方籠罩而來,整座京城沉寂在黑暗中,沒有一絲生機。紅紅的燈籠折射在地麵上,就像是一堆木棍在黑暗中舞動,讓人感到一陣恐懼。偶爾有幾個無家可歸的乞丐從大街走過,他們默默無言,落寞的身影與腳下發出的咯吱聲,讓人感到一股無名的哀傷和淒涼。
如今,輝煌至極的大夏京城在蕭氏的統治下越來越破敗不堪。
跟夏氏皇族在位的時候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這樣的情形將會保持多久,誰也無法預料,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也許是一個月或是一年。
城外禁軍重兵集結,城內隻有不到三萬的禦林軍。
多餘的百姓大多因為蕭氏的清掃而離開京城了,也有一部分慘遭蕭氏屠殺,客死他鄉。
誰有來拯救這座臨近枯萎的城市呢?
如今,蕭擎紀和二十萬北伐軍全部都被困在琦然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做?”
蕭呈文一手捏住他的喉嚨,本來年老保持清朗的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沙啞。
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露凸起,臉上卻依舊保持笑容。
“說,是誰派你來的?”
蕭之羽脖子被人扼住,他沒想到蕭呈文年過六十竟然還有這樣的力量。
“族長……呃……”
他喘不上氣來,手腳四肢不斷掙紮,甚至眼睛都翻出白眼,眼看就要斷氣。
蕭呈文慢慢鬆開手,笑道。
“之羽,你全家一共七十二口人,我沒說錯吧?”
蕭之羽剛從鬼門關外走了一遭,正大口大口呼著新鮮空氣,聽到這句話又是冷汗直冒。往日囂張氣焰全都消失了,趕忙跪在地上求饒。
“族長,我鬼迷心竅了,你饒了我吧,我是因為,因為,蕭擎紀那小子把屬於本來屬於我的東西全都拿走了,我恨他,所以才想方設法的要除掉他。”
蕭呈文冷聲道。
“別叫我族長。”
蕭之羽趕忙改口。
“丞相,要不是蕭擎紀那小子,這北伐軍的統帥本來是我的,我跟蕭爺的關係的一直不錯,我不甘心這二十萬大軍都給這樣一個毛頭小子了。”
“啪”的一聲.
蕭呈文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我呸,你哪一點比得上擎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齷齪事。”
“我問你,禦史李岩府邸被抄了之後,我本來念在往日情分,將他流放至西川的,誰讓你殺了他的,他的女兒李灩是不是還在你府裏?還有福字樓的掌櫃,也是不是你殺的?你這樣的貪財好色的廢物也當得了一軍之將嗎?要不是我把你從從一個小小的幕僚提拔上來,你能有今天嗎?”
蕭呈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問你,在大夏隱瞞軍情不報,是什麽罪名?”
蕭之羽麵色嚇得慘白,而被打的令一半臉卻是高高腫起,一半紅一半白的,看起來十分可笑,他不住的磕頭求饒。
“丞相,我錯了,我錯了,求您放過我。”
蕭呈文厲聲道。
“說,該怎麽處置?”
蕭之羽溜須拍馬慣了,律令和各種紀要聞事記得向來清楚,這時候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冷汗打在官服上衣領上,將貼身的整個衣領都給沾濕。
“丞相,罪……當,當淩遲處死。”
蕭呈文大聲道。
“來人。”
說完,堂外快步走進兩個蒙著麵的黑衣衛士。
兩個黑衣衛士皆是身材怪異,舉止異常,但顯然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