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今天正是最輝煌的時刻!過完今天,就要凋零了。

轉眼間走到了會客的議事正廳。

蕭鼎故意等蕭呈文先行兩步才,跟在他後麵。

“哪位貴客駕臨,老夫有失遠迎了!”

兩人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個臉上有一條大刀疤的雄壯漢子站在屋裏,並不落座。

蕭鼎朝著對麵和蕭呈文行了一禮,把蕭呈文引向最尊貴的高首位,蕭呈文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隨後坦然接受了。

蕭鼎笑道。

“羅老弟,你猜他是誰?”

來人正是金刀門主羅宇航,話說羅宇航自從追殺夏延三人無果後,就返回了北麵金刀門。

金刀門正巧在北夷距離大夏邊界的二十裏處,所以對兩國形勢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此時金刀門主羅宇航不遠萬裏前來正是有要事要相稟報,而且此事重大,以至於他竟然親自前來,而不是派遣信使前來。

羅宇航知道蕭鼎在蕭氏一族中地位尊貴無比,而竟有一個老人能值得他親自送到首座,可見這人地位比蕭鼎還要高。

羅宇航細細打量了一眼,朝著蕭呈文彎下腰去,笑道。

“蕭大丞相,請受在下一拜。”

“人人都道蕭大丞相英明睿智,在朝堂之上統率群臣,為國之棟梁,在朝野內外清名遠揚,為國之高士,久仰,久仰!”

蕭呈文笑道。

“金刀門主,大好男兒,果然見識不凡,老夫也是深感佩服。”

蕭鼎走上前去將羅宇航引到西首,親自為兩人倒茶。

“原來二位是相互認識的呀,這到少了我這一番相互引見的功夫了,哈哈!”

三人都是大笑。

蕭鼎走到蕭呈文的身邊,並不居於東首座位坐下,侍立在他的一旁,以是親近謙恭。

蕭呈文卻按著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二爺,你是主,我是客,不必如此。”

說著自己坐在陪坐一旁。

蕭鼎見拗不過他,也不勉強,對著羅宇航拱手道。

“羅門主,老夫正處危難之際,你能不計得失,前來助拳,這份恩情在下一定謹記在心。”

羅宇航回了一禮,笑了笑。

“蕭丞相,蕭……蕭大人,鄙人前來,一來是為助拳,二來,卻是還有一件要事要告知蕭大人。”

原先蕭鼎和羅宇航本就相識,二人以江湖中的兄弟相稱,但現在蕭呈文在這裏,顯然不太合適,但蕭鼎又不在朝中做官,所以,羅宇航就把稱呼簡化為大人。

蕭鼎知道他的意思,衝他做了一個手勢,以是但說無妨。

羅宇航看了蕭呈文一眼,沉聲道。

“兩位,此事事關重大,在下親眼所見,並非空口猜測,這一點請二位悉知。”

蕭鼎點了一點頭,蕭呈文微微一笑,表示不知可否。

羅宇航又道。

“在今年一月二日的時候,也就是鄙人返回金刀門的第二天,突然聽到北夷大軍齊齊出動的消息,當時雖然覺得奇怪,但並不多想,北夷人以遊牧為生,外出打獵或是打打草穀也是有的。”

蕭鼎道。

“嗯,確實如此。”

見到蕭呈文疑惑的眼神,蕭鼎略微將打草穀的含義解釋了一下。

原來,北夷民族向來與周邊國家不和,與南麵的大夏,西麵的西滇,都有矛盾,在兩國交界這一片區域,常常派遣騎兵到他國燒殺搶掠,欺辱別國子民,由於北夷騎兵冠絕天下,幾乎沒有人能夠追得上這一支騎兵,因而,久而久之,北夷漸漸養成了這種陋習。

羅宇航又道。

“二位,再到今日,大夏之北,發生了一件大事,兩位恐怕是也是知道的。”

這時蕭呈文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北夷馬賊猖狂,本相早該嚴加防範,可惜已經遲了,再多說也是無益,天要亡我蕭氏啊!若是能用我一人之血,來換得蕭氏百年昌盛,那我蕭呈文甘願赴死。”

此言一出,另外兩人都紛紛感歎,蕭呈文麵相尊貴天生,就是一副威嚴端凝相,此時長歎,卻是多添了三分傷感,兩人大有英雄遲暮之感。

蕭鼎垂目,聽著外麵的呼呼風聲,更是有些不能自己,差點就要掉下淚來。

“族長,此事非你我之責,本不用這樣自臧。”

不料羅宇航卻發出嘿嘿冷笑。

兩個老人紛紛怒目而視,蕭鼎怒道。

“羅門主為何發笑?難道就這麽好笑嗎?”

羅宇航擺了擺手,又是笑道。

“蕭大人,你誤會了,我笑的並不是二位,我笑那老天,二位言道天要亡尊兄蕭氏一族,我看卻不是如此,真正要使兩位滅亡的,卻是另有其人,此人姓夏名延,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乃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蕭鼎見他一連說了這麽多”不”字,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顯然也是對夏延深惡痛絕,所以也不再怪他了。

蕭呈文幽幽的歎了口氣,表示並不讚同。

轉念一想,夏延將蕭氏困在京城之中,生不生,死不死的,確實是一番本事,蕭呈文敗在夏延手上不止一次,而羅宇航將夏延如此貶低,豈不是暗中辱罵蕭氏和他蕭呈文,這番話說夏延不仁不義等諸多不是,那蕭氏自然相比之還要更甚一籌。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敵人兵多,我方兵少,確實勝之不過,卻何必扯上這麽一些大帽子,汙蔑栽贓乃是小人行事,非大丈夫所為,羅門主令本相好生失望。”

羅宇航大笑道。

“我這番話若有一字說錯,羅某立即把這顆頭割下來給二位請罪。”

說著,拿著桌上的杯子望茶幾上麵一砸,杯子中的茶水分毫未撒,蕭呈文年紀雖然不小,但是眼神和見識確實更深以往,他一眼就瞧出這一手的厲害之處,這支杯子恐怕已然印在桌子上兩寸之深了。

他吸了一口氣,不再言語,他雖然生性高傲過人,但也自忖就是再年輕個十歲,也決然沒有這樣的手勁和巧力。

蕭鼎一見扯上了人命,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變得這樣,趕忙勸止道。

“族長,人家是好心前來幫助咱們的,何必要用話語擠兌,使英雄蒙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