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一臉嚴肅的說道,然後便走了過來,拿出鎖鏈,拷在林雨申的手臂上。

黑漆漆的鎖鏈如同一把利刃,刺透了林雨申的小心髒,呆呆的站在那裏。

第二天上午的朝會上,文武百官們早早的來到了大殿,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士兵冠冕堂皇的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後還押著一名犯人,這名犯人身穿著白色的囚衣,披散著頭發,看上去十分的蒼老。

在看清楚這名犯人的麵容之後,在場的大臣們無一不露出驚嚇的表情。

因為這人正是大夏國的內閣首輔,不折不扣的文官領袖林雨申。

昔日的林雨申雖有些年邁,但身子骨非常的硬朗,舉止投足之間,還有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隻能說不愧為內閣首輔。

可是現如今,林雨申再也沒有了往日風頭,變成了一隻實打實的喪家之犬。

“這是怎麽回事?林大人是犯什麽法了嗎?”在場的官員們立刻討論著。

夏延從大殿的側邊,淡定的走了出來,眾人的視線也都朝著這邊看齊,等待著他解答疑惑。

“各位,林閣老的兒子殺害妻子,而他作為內閣首輔,竟然試圖壓下這件事情,而且在這一過程中還殘害了另外一個無辜的人。”

“內閣首輔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已經削去了他的官籍,把他貶為流民,過兩日便發配到嶺南之地。”夏延十分淡然的說道。

“不知道在場的眾人們有沒有什麽意見?”夏延抬頭掃視著在場的眾臣們。

如果是在平常,數不清的官員們都會以林雨申為尊,誓死的捍衛著他。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林雨申背負著這麽大的過錯,如果誰再趁著這個節骨點上出來求情,恐怕也會牽連其中。

照著夏延這位暴君的性子很有可能也會將調情的人一律按同罪處理。

“陛下,聖明。”片刻之後,於謙率先開口說道。

其他的那些大臣們也都跟著附和著,正所謂樹倒胡孫散,林雨申倒台之後,原本的那些黨羽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依附他。

“好,把林雨申壓下去吧。”夏延對眼前的景象非常的滿意,揮了揮手。

押送林雨申的那幾名錦衣衛立刻心領神會地將其拉出殿外,暫時押送到天牢之中。

天牢可以說是大夏國最為嚴酷的一個監獄了,由錦衣衛實際管轄,隻有窮凶極惡的犯人才會被關押在這個地方。

而一旦來到此地,幾乎是不可能平安無事的出去的,最後的結果,要麽是被發配邊疆,要麽就是被砍頭。

相對來說,林雨申的下場算是不錯的了。

隨後,借著剛鬧出的這一風波,夏延又提出了自己先前的改革。

“你們看看,如果女性的地位一直如此,將來隻會有更多的人視她們為草芥,打壓殺害女性的案件也會變得越來越多。”

“女性少了,我們的人口也會自然而然的跟隨著減少,人口是我們大夏國的根本,否則,哪怕外敵入侵,我們都籌備不出一支完整的軍隊。”夏延據理力爭道。

大臣們紛紛表示同意,有了林雨申這前車之鑒,誰還敢再繼續唱反調?

如果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提出反對,恐怕他就是下一個林雨申。

“好,禮部尚書,按理來說,這項改革是你的分內之事,你即刻聯係你們的部員,撰寫章程,然後拿給我檢查。”

“等到我批準,就把章程發放下去,全國人民無一不得違背。”夏延雷厲風行的說道。

宣布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夏延便直接退朝了,自己一個人孤身進入到了天牢之中。

隔著牢房的鐵門,夏延再次看到了那曾經意氣風發的林首輔。

“林閣老,真是沒想到啊,轉眼間的功夫,你既然已經成了天牢中的犯人。”夏延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嗬嗬,陛下竟然還有閑工夫來看我,這樣一個衰人,隻恐怕會浪費您的時間。”林雨申冷笑著說道。

“你還會跟我說這種場麵話呢?其實我本不想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因為我覺得你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

“隻是可惜的是,你偏偏喜歡跟我唱反調,我提出的那些改革措施,全部都是對我們大夏國有利的。”夏延不動聲色的說道。

誠然,他知道,以古代人的目光來看,自己的內心改革聽起來確實非常的離譜。

不過這又如何呢?夏延並不擔心別人看錯他,他始終要堅持著自己的主張。

“世人皆看錯我夏延,來日說不定也會看錯,但我卻不以為意,因為我清楚自己在幹些什麽。”夏延目不轉睛的看著林雨申的雙眼,說道。

聽到這些話語,林雨申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的眼神不斷的閃爍著。

“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吧,我也總是希望陛下,按照我的想法來治國。”

“不過現在說再多也沒有什麽用了,馬上我就要離開京城了。”林雨申似乎有些釋懷。

“你恨我嗎?”夏延正想起身離開,卻又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林雨申,輕聲地問道。

“不會,我要恨也是恨我自己,為什麽做出那麽愚蠢的決定。”

“陛下,我很看好你,你是一代英主,我也希望能夠看到大夏國在您的統領下能夠變得越來越昌盛,越來越繁榮。”林雨申說到。

這番話語,才真的具有內閣首輔該有的氣量,他們兩個人積攢了這麽久的矛盾,也在這一刻全部消除。

他們並非是深仇大恨的仇人,隻是有著不同主張的政客,如果林雨申也有現代思維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個人還能夠變成朋友。

“一路走好。”甩下這句話之後,夏延緩緩的走出了天牢。

“陛下,你為什麽不下令捉拿林雨生的兒子呢?他才是這次事件的元凶啊。”站在門口等候的田雨不解的詢問道。

“那家夥還很年輕,我也想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這件事情不要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