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水微微的笑了笑,見秦不破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他也索性不跟秦不破繞彎子了,笑道:“秦少爺,周大榮是我的人啊,不管他做錯了什麽,你不該抓走我的人啊?”
手機那頭,秦不破一聽這話,眼中頓時放出異樣的色彩,有點意外的笑道:“那姓周的是你的人啊?”
“說過的話,我就不重複第二遍了。”陳千水不卑不亢的笑道。
手機那頭,秦不破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旋即便冰冷的笑道:“陳叔,即使他是你的人,那他在東海水晶博覽會召開的第一天晚上,整了我,我肯定要問清楚吧。”
“你問當然是可以問,但麻煩你能不能把人送到我這來,你讓你的人當著我麵問,像你這樣,把我的人也不知道抓哪去了,動不動私刑,我還不知道,我怎麽跟手下交代啊,是吧?”
“還有,我了解大榮這個人,他這人啊,怎麽講呢,以前啊那些什麽綠林大盜,劫富濟貧的武俠小說看多了,心裏藏著劫富濟貧的英雄情節,我看啊,這件事純粹就是他的一次惡作劇而已,你要是不解氣,我也把他吊起來,吊個一整天,讓你撒撒氣,不破,我醜話可說在前頭,我和你二叔關係都是很好的,在我眼裏,其實你還是小輩,你眼光應該放在賺錢上,像是這樣的小事,我不建議你搞大了。”
“惡作劇?”
秦不破一臉冷笑的走到了老板椅邊,在老板椅上坐了下來,便內心冰冷的問道:“那陳叔,你的意思呢?”
“你要我講,這件事就太好解決了,周大榮是我的人,這件事我看就是他劫富濟貧的惡作劇而已,他不是很喜歡惡作劇嗎,那我也和他惡作劇一次,我也把他吊起來,吊他個一天一夜,叫你的人在這邊看著,你要不撒氣,可以親自來東海一趟啊,你自己親自來看周大榮是怎麽被吊著的,怎樣?”陳千水很輕鬆的講道。
“惡作劇?”秦不破有點不相信的自言自語。
他當然不相信,這是一場惡作劇了。
周大榮也四十多歲了,還是小孩子嘛?劫富濟貧?以為小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啊。
秦不破心裏猜測,周大榮可能是受到了某些人和他有過節的人的指使。
說到在東海跟他有過節的人,自然就是秦陽了。
會不會是秦陽花了大價錢,買通了周大榮,叫周到榮整了他?秦不破覺得這還是有點可能的,畢竟,那次在東海的街道上,他和秦陽碰了一次麵,秦陽看他的眼神當中,還充滿了怨恨。
像是周大榮這種級別的小混子,十萬塊就能買通了,秦陽雖根據家族情報,送了三年的外賣,可是,他有一個有錢的老婆啊,他朝他老婆借十萬,再買通周大榮做這件事,不是不可能。
這麽一想,秦不破便眯起眼睛冷笑道:“陳叔,也別說我不給你麵子,周大榮,我可以按照您說的,把他吊一天就好,可是,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在東海,我有一個十分討厭的人,他叫做秦陽,是個送外賣的,可能您這樣的大人物,不認識他,不過他老婆您肯定認識,就是和您三水集團一直有生意上往來的雅姿貿易公司的老板蘇曼柔。”
“我和這個秦陽,那仇恨可大了去了,我懷疑,周大榮整我這件事,就是這夫妻兩策劃的,所以,我要叫周大榮和我的人,找到那小子,把那小子給暴打一頓,如果那小子要是報警的話,希望後續的麻煩,你能幫我收拾一下啊。”
陳千水咬了咬牙。
他當然沒有想到,秦不破這小子竟然懷疑到秦陽頭上了。
他心裏雖然極度的不爽,不過為了八月八號的計劃,還是壓著怒意的笑道:“不破,猜測有時候不一定全是對的,要是猜測錯了人,那你和他之間的矛盾不是更深?”
“他?”至今提起秦陽,秦不破還是心裏當笑話,得意的笑道:“陳叔,你也不要說我狂妄,他在我眼睛裏,連芝麻都算不上,陳叔,你不會連這點要求也不能滿足我吧?”
陳千水佯裝很認真的想了想,旋即道:“隻要我的人沒事就行,至於打人這事,你的人去做,他要是報警,後麵的麻煩,我來解決。”
“好嘞。”秦不破頓時愉悅一笑的道:“陳叔,這樣我心裏麵不就解氣了嗎?”
“好,那我的人,你什麽時候放?”陳千水假裝輕鬆的問道。
“馬上,不過,陳叔,你還要幫我件事,就是叫你在東海的人,給我馬上找到那小子在哪?”
“這還不簡單。”陳千水頓時嗬嗬笑道:“他是送外賣的,我在他的外賣平台上,點一份外賣,指定他來送,他不就乖乖的送上門了嗎?”
秦不破很滿意的笑笑道:“那陳叔,我的人在東海那邊,就要靠你多多照顧了啊。”
陳千水壓抑著心裏麵的冷意,淡淡笑道:“好啊,那你也要趕快放人。”
“好,我現在就給我人打電話。”秦不破微微笑道,緊接著便掛斷了陳千水的電話。
其實他被整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就不怎麽在乎了。
不過,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秦陽在背後搞的鬼,他能借此機會,利用陳千水在東海的關係,讓他的手下能好好的教訓一下秦陽,他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畢竟被整也不是什麽大事,能賺到錢,這才是大事。
而在陳千水這邊,他剛掛斷秦不破的電話,便用憤怒的目光看向秦陽道:“老板,你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以秦陽剛才聽時候的專注力,陳千水剛才和秦不破的對話內容,他當然都聽進了耳朵裏麵。
“難道真的要被打啊?“陳千水心裏麵有點不情願的問道。
“嗬,為了報複秦家那群人當年對我和我媽的羞辱,我都準備了三年了,也忍了三年,還在乎點這個嗎?你安排吧,沒事的。”秦陽很輕鬆的笑道。
秦陽講的時候表情是輕鬆的,可陳千水當然不願意看到秦陽被秦不破的人打。
他很認真的想了會後,旋即用很認真的目光看向秦陽,道:“老板,到時候我派我的人也跟過去,假如他們打了你兩分鍾這樣,我就叫我的人打電話報警,這樣你也少受點罪。”
“不必了。”秦陽立馬堅定而又果斷的拒絕道:“我剛被打,警察就到了,你以為秦不破是傻子嗎,天下有這樣巧合的事情?他還不懷疑你和我的關係?這次你千萬不要同情我,就把我當做是你的敵人,就迷惑秦不破,千萬不要讓他看出破綻,我們都已經準備了三年了,要是在這個時候露餡,你說多可惜啊。”
陳千水很認真的聽完了秦陽所講,雖然心裏麵很不情願秦陽被打,可是仔細琢磨秦陽的話,也覺得有道理。
陳千水在心裏麵糾結了一陣後,最終還是考慮以大局為重,便鄭重的點了下腦袋道:“那好吧,我現在就安排。”
“好,既然是表演,那就不要讓某喜人看出破綻來,千萬不要對我有任何同情,就拿我當你的敵人,明白了嗎?”秦陽臨走之前,還有點擔心陳千水會下不了手,再次很認真的強調道。
這一次,陳千水也算是鐵定心了,很堅定的點了下腦袋,道:“好。”
秦陽這才稍微有點放心,緊接著,他便內心平靜的離開了陳千水的辦公室。
秦陽繼續在大街上騎著電動車送外賣,快到中午時候,他接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單子,單子的地點是位於一條通往鄉下的公路旁邊,那裏很荒涼,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家。
秦陽一看到這單子,便猜測出,這肯定是陳千水下的。
他也覺得沒什麽,畢竟,三年都過來了,他也不在乎這次的陷害。
秦陽心裏麵還挺好奇的騎著電動車,朝單子上標注的地點駛去了,他還真的挺好奇,秦不破的人到底會怎麽對付他?
秦陽在一個小時後才騎著電動車在單子上寫的公路旁邊停了下來,隻是,他的電動車剛停下,一輛奔馳suv轎車便在他身後停了下來,一名武師下車,就把秦陽拖進了奔馳轎車裏,接著那方臉青年一臉陰險的衝他笑道:“你是不是叫秦陽?”
秦陽佯裝一臉恐懼的道:“你們想幹嘛?”
“認不認識我家少爺,秦不破?”那方臉青年繼續一臉陰險的笑道。
“我認識,怎麽了?”秦陽好奇的回答道。
方臉青年眯眯眼一笑道:“那就對了,給我打。”
秦陽頓時被那武師給推倒在地,緊接著,包括方臉青年在內的六個人,便對秦陽拳腳腳踢起來。
秦陽被打的時候,一直用手抱著腦袋。
同時,他讓體內的真氣在皮膚下方流動,這樣也能減輕對方百分之八十的力道。
這六個人打的精疲力盡,這才停下,而秦陽此時才吧身子展開,然後佯裝憤怒的看向方臉青年道:“為什麽要打我?”
方臉青年坐在椅子上,一邊氣喘籲籲,一邊冰冷的講道:“為什麽要打你,你自己心裏麵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秦陽怒吼。
“扔下去。”
方臉青年心裏有點疲憊,沒有再跟秦陽說下去,他衝一名武師講道,那武師頓時抱起秦陽,然後把秦陽給扔出了車外。
秦陽重重的摔到馬路上,不過有真氣護體,他感覺身上還不是那麽的疼痛。
隻是,他依舊佯裝很憤怒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就在這時,方臉青年站在車門口,衝秦陽囂張的講道:“你最好不要報警,要是敢報警,老子閹了你。”
秦陽也沒有講話。
接著那方臉青年便拉上車門,奔馳轎車朝前疾馳而去了。
隻是,讓秦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輛奔馳suv行駛到前麵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跟前時,右側,一輛載貨的大貨車,忽然朝奔馳suv車上狠狠的衝撞了過來。
奔馳車再結實,那肯定也不是載貨的那種六個輪子的大貨車的對手。
奔馳轎車車身一側,被撞癟,車在地上打了兩個轉,最後翻倒在馬路上,車裏頓時哀叫聲連連。
秦陽看到這一幕,頭腦裏首先想到的便是,這肯定是陳千水的安排。
當然了,即使他想到這一點,也不會對任何人講出來,朝那翻倒的奔馳轎車冷冷的看了一眼,秦陽便騎上電動車,默默的沿著馬路,朝前駛去了。
不一會兒,這場車禍現場的周圍,便圍滿了圍觀的群眾。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很快,附近的交警之隊,便派了兩名警員,勘察現場。
至於奔馳轎車裏人員,兩死,四傷,而且都是肋骨斷裂啊,脾裂啊,或者肝裂這樣的重傷。
秦陽也好奇的留在現場,看了一會。
當那重傷的方臉男子被救護人員從車裏麵拖拽出來,放到擔架上,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不遠處正在看熱鬧的秦陽,眼睛裏頓時流露出了冰冷的色彩。
而秦陽自然也看到了方臉男子在看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冷笑。
他就是要氣氣這個家夥,叫他剛才還囂張呢。
秦陽也沒在現場待多久,大概待了有七八分鍾吧,他便騎電動車,朝陳千水公司駛去了。
在這場車禍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以後,便由東海市這邊的交警大隊的一名警員打電話給秦不破,告知了他的六個手下出車禍的事情。
並且還詳細的告訴給了他,一開始現場是兩死四傷,不過,有一名傷員,因傷的太嚴重,醫院裏搶救無效,也宣布死亡了。
其他三人,剛做過手術,正在重症監護裏麵,接受觀察。
秦不破一聽到這消息,心裏當然氣的不行,就質問那名警員,到底是誰幹的?